「看來他還是對本宮有些助力的,也不枉本宮在他身上費了一些心血,」皇後一邊點頭一邊開口,語氣很是滿意。
「那我們就靜觀事變?」初秋笑了下,大概猜得出來皇後的意思了。
「這件事情我們不宜插手,不然會把自身牽扯進去,」皇後點頭,緊接著開口,「對了,跟我們的人囑咐一聲,讓他們最近小心行事,千萬不要露出馬腳,不然很容易惹禍上身。」
「是,」初秋點頭,對這個吩咐毫不意外。
蕭府。
程水瑤前腳剛進屋,蕭霽後腳就推門進來了。
「宮里的事情解決完了?」程水瑤見蕭霽來了,也顧不上別的了,直接開口說道。
「皇帝把所有權利給了德妃,讓她自己處理朱蔚瑕的事情,」蕭霽冷笑了一下,「真不愧是老狐狸。」
「後妃干政?」程水瑤眯眼,確實沒想到會有這種情況發生。
為了避免外戚干政,歷朝歷代的皇帝一般都不讓後妃參與政事,但是本朝皇帝確實有些不按套路出牌了。
「他應該想將京城的水攪的再亂一點了,」蕭霽揉了揉太陽穴,語氣有些沉重。
原來他以為一共只有三股勢力,可現在看來京城對那個位置有心思的人多了去了。且先不算那個至今下落不明的青衣男子,就是朱橋,也是個不能忽視的對手。
「你覺不覺得有一些不對勁?」程水瑤遲疑著開口,可自己又說不出來這個不對勁是在哪里。
什麼不對勁?
蕭霽挑眉,沒有弄懂程水瑤的意思。
程水瑤自顧自地想了一會,眼楮突然一亮,急急忙忙地抬頭,「你覺不覺得丞相最近動作太少了?」
丞相雖然很少明面上干什麼事情,但是小動作一直是不斷的,可最近突然就消停了,這里面處處透漏著古怪。
「這麼想起來確實是,」蕭霽,仔細的回想了一下,才驚覺丞相好像好久都沒有動作了。
除了使臣進京之前的那場刺殺,丞相最近這段時間都很少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比之前的頻率低太多了。
「要不然再去查查丞相吧,我總覺得他與這件事情月兌不了關系,」程水瑤謹慎地開口。
她的第六感一向很準,保不齊這件事情真的跟丞相有關。
蕭霽點頭,將件事情記了下來。
說完正經事,也該說點別的事了。
程水瑤率先開口,笑著道,「今天晚上我們給墨書過生辰了,原本也叫了你,可是你突然有事情。」
「我也不想啊,」蕭霽有些惆悵地開口,覺得自己錯過了很多。
「沒事兒,你要是去了,保不準他們還放不開呢,」程水瑤拍了拍蕭霽的肩膀,笑著開口,「他們之間的感情真的不錯,我在旁邊看著都有些感動。」
「你說墨棋他們三個啊,」蕭霽瞬間明白程水瑤在說誰,笑著擺手,「這三個人從小一起訓練一起長大,跟親人也差不多,感情自然深。」
「墨書他……」程水瑤突然想起來了什麼,遲疑了一下才開口,「身世是什麼啊?」
「不清楚,」蕭霽直截了當的搖頭。
啊?
程水瑤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個答案,有些詫異地抬頭。
蕭霽身邊的人每一個都是經過多方查探才敢用的,墨書是蕭霽的心月復,怎麼可能身份不明?
「他的身世說來話長,不過簡單來說,他就是我撿的一個孤兒,」蕭霽揉了揉程水瑤的腦袋,一邊替她放松肩膀,一邊開口。
他遇到墨書的時候是一個隆冬,墨書剛剛經歷了父母雙亡的慘事,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坐在街頭。
蕭霽當時年紀也不大,問了一下他的經歷之後,就心軟將他帶了回來,原本只想著做個書童也好,可卻沒成想墨書硬生生把暗衛訓練熬了下來,成為了他的貼身侍衛。
這麼多年以來,每逢年節,墨書都會朝著故鄉的方向,一個人孤獨地飲酒,但是他從來不說想回去的事情。
蕭霽說著說著,聲音低了下去。
若非計劃趕不上變化,墨書現在應該在故鄉呆著,而不是在京中被這繁雜的事情弄得身心俱疲。
程水瑤沉默不語,沒想到墨書的身世竟然是這樣。
「算了,不提他了,說說你吧,」蕭霽抬頭看向程水瑤,「你的傷勢如何了?」
「我早就沒有事情了,」程水瑤這開口,怕蕭霽不信,專門在他面前晃了晃自己的手腳。
蕭霽這才安下心來,將她攬進自己懷里,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她。
「明日宮中還有宴會,但是我也不知道貴妃娘娘究竟是要干什麼,」程水瑤苦著張臉,抬頭看著蕭霽。
「她能干什麼?無非就是借著自己最後的能力,幫其他人鋪鋪路罷了,」蕭霽沉吟片刻,吐出一句話來。
黃琪玉現在是有心無力的狀態,就是想做什麼,估計也做不成了。
「說的也是,」程水瑤點頭,並不否認蕭霽的說法。
黃琪玉不是沒有野心,只是她現在的身體壓根支撐不起來她的野心。
「反正你就放心去,如果有事情的話,你就提前回來,」蕭霽拍了拍程水瑤,幫她定了定心。
黃琪玉娘家沒有什麼太大的威脅,沒必要那麼上心。
程水瑤點頭,半靠在蕭霽懷里,安心的閉上眼楮。
蕭霽很有耐心地拍著程水瑤的後背,像哄小孩子一樣將她哄睡著了,才把她輕輕放到床上,推門離開這里。
「將軍……」小雲剛要進屋,就被蕭霽攔下了。
「瑤兒睡了,你現在就不必進去了,」蕭霽壓低的聲音開口,沖小雲微微搖頭。
小雲立刻噤聲,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蕭霽頷首,邁步離開這里。
他今日過來就是想來排解一下程水瑤心里的擔憂,畢竟最近事情發生的很多,程水瑤雖然沒有太多參與,但是心里應該也很是擔心。
她的身子經不起折騰,所以蕭霽還是打算讓她少煩心一些。
坐到書房桌前,蕭霽看著桌子上的卷軸,微微閉了下眼楮,再睜眼時,眼里一片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