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沈宅陳秀顏又收入了八十兩,駱明清第一次見識自家小嬸嬸治病,以及收取診費、藥費,驚呆了。
「這麼貴?」駱明清雖然知道看病貴,但沒想到這麼貴。
「救命的藥能不貴。」陳秀顏理所當然道,「這病一般大夫可治不好,沒有特效藥啊,也是好在遇到了我,不然就翹辮子了。」
「小嬸嬸醫術這麼高?」駱明清詫異極了。
「不是醫術,是藥好。」陳秀顏一直這樣認為。
「可藥再好,不能對癥下藥,不也是白費。」駱明清一針見血。
陳秀顏听聞彎起嘴角,「明清不錯,說話好听,小嬸嬸等會兒帶你去吃頓好的。」
「不用,外頭吃浪費,小嬸嬸的廚藝堪比一般酒樓的大廚。」駱明清如實道,「小嬸嬸進門前,我都不知道食物還能做得那般好吃。」
人都愛听好听話,陳秀顏坐在驢車上一直心情愉悅,到紅月樓的時候還展露著笑顏。
「陳大夫您來了。」紅月樓的老鴇現在看到陳秀顏那跟看到神醫的心態是一樣一樣的。
「溫娘怎麼樣了?」
「哎呦,您一出手可真是厲害,沒了,疹子全退了,跟沒犯病前一模一樣。」老鴇樂滋滋道。
「瞧著是一樣,其實沒有。」陳秀顏打破老鴇的美夢,「今兒治療結束,吃一周的藥鞏固,之後三個月內不能同房。」
老鴇的笑容瞬間僵住了,聲音不受控制的上升,「三個月!」
「三個月和永久的健康身子,媽媽你選哪個?」陳秀顏轉頭盯著老鴇,眼神銳利,「更何況沒治好前讓人同房,等同于害命,上次我還能幫著讓對方忍下,再來一次可不容易,媽媽想吃牢飯?」
老鴇嘿嘿笑了笑,「听陳大夫的,都听您的。」
「媽媽看看我手里的戲本子吧,看看怎麼樣?」
陳秀顏把戲本子給了老鴇,自己去給溫娘醫治。
「陳大夫,我給您彈一曲吧。」溫娘打完針,滿眼興奮地抱起琵琶說道。
「嗯。」陳秀顏坐下。
清澈明亮的琵琶聲響起,婉轉思念的情感,又有闊達樂觀的大氣,陳秀顏再沒多少音樂細胞的人都覺得溫娘這首《水調歌頭》彈得很好。
「看來這幾日沒少練習。」陳秀顏笑著夸贊。
「全是陳大夫您的曲子寫得好。」溫娘已經完全恢復活力了,她已身在泥潭,如果能有所加持,日子好過,誰不想往上爬呢。
「我也是……」
「陳大夫!」
陳秀顏被嚇了一跳,全因老鴇奮力激動推門進來,神情略顯猙獰,「陳大夫,這戲,這戲是您寫的?」
「寫得太好了,太好了,這讀書人不就喜歡這樣的戲,分成,咱們現在來談談這個……」
「不分成了。」陳秀顏打斷言辭激動的老鴇,「一次性賣斷,媽媽給個價吧。」
老鴇一听能買斷更高興,「買斷也好,買斷也好,陳大夫治好了溫娘的病,對我來說那就是再造恩人,定然給個好價格,十兩怎麼樣?」
「媽媽真是做生意的人,這抄書都……」
「十五兩。」老鴇當即加了價,「陳大夫您有所不知,咱們紅月樓的生意已經大不如前了,這個價真的是很高了,您去別的收戲本子的地方問,不是名人怎麼可能出這麼高的價,我也是因為陳大夫您才肯給這麼高。」
陳秀顏也明白老鴇的意思,這個價格是不錯了,「那十五兩吧。」
連著藥費、診費,老鴇一共給了陳秀顏二十二兩。
陳秀顏默默計算了自己的家底,從賣人參,為王老太太治病,賣天麻,再到現在治病,收入超了四百兩了,也不知道夠不夠買省城的宅子或鋪子。
「明清,去仁濟堂。」陳秀顏上了驢車就去找嚴掌櫃,她中藥的庫存足夠,可以賣些。
「陳大夫您來了,不巧咱們嚴掌櫃有事出去了,不過應該快回來了,您去里間坐會兒等等,我給您上些茶點。」蔥白對陳秀顏很是恭敬,還讓人領駱明清去栓驢車的地兒。
「好。」陳秀顏拿了些團子遞給蔥白,還是個孩子呢,讓他跟別人分著吃。
「多謝陳大夫。」蔥白高興收下,熱情招待。
陳秀顏喝著茶,配自己做的雪玉團子,別說太好吃了,糕點香甜,茶解膩,沒一會兒就吃了兩個下肚。
「救命,大夫救命啊——」出現听到外頭傳來的聲音,放下茶杯好奇的掀開包間的簾子往外看。
兩人抬著一塊門板,上頭躺著一個男人,三人一看就是剛從地里上來,褲腿還沒完全放下去,腿上、腳上還有泥。
「大夫,他被蛇咬了。」一個男人還把已經被敲死的蛇拿出來,「就是這條,村里老人說是百步蛇。」
「哇,百步蛇,那肯定沒救了。」周遭本來看熱鬧的人驚呼出聲,連連後退,雖然蛇已經死了,但仍後怕不已。
陳秀顏看著門板上發著顫的患者,開始搜羅空間內的抗蛇毒血清,被蛇咬是急癥,拖不得,從村里送來縣城已經耽誤不少時間了。
現在知道是什麼蛇,陳秀顏從空間隔空拿出血清和針筒,「蔥白,把患者帶進包間。」
蔥白本來有些嚇傻了,听到陳秀顏的話眼神一亮,忙招呼人把門板抗進包間,還不忘打預防針,「咱們仁濟堂的大夫不是見死不救之人,但百步蛇是要命的,治不好可不能怪我們。」
「肯定肯定。」扛著門板的是被咬人的兄弟,見有醫館願意收,燃起一絲希望,他們先去的可是杏手堂,直接被趕出來了,說讓等死的。
把旁人請出去,陳秀顏直接在被咬人的手臂上注射了血清,還用干淨茶杯接空間里的水,直接喂進患者的嘴里。
陳秀顏離開包間,把人留在內,讓蔥白時刻注意。
嚴掌櫃是在半個時辰後回來了,此時被毒蛇咬的患者已經清醒過來,眾人看到仁濟堂救活了被百步蛇咬傷的人,直呼神奇。
「謝謝大夫,謝謝大夫。」兩兄弟直接拉著被咬的病人跪在仁濟堂內堂磕頭,然後把身上所有的銅錢掏出來,拼拼湊湊有一貫半。
陳秀顏朝嚴掌櫃使了眼色,就收了一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