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什麼時候回家?」
鄉試過去五天了,陳秀顏見駱聞謙遲遲沒有動身的準備,耐不住問了一句。
「這次等成績出來後再回去。」駱聞謙有自己的打算,「我今兒正打算寫封信回去,你有什麼要交代的也寫一封,到時一起送回去。」
「王宅的管家後日要回沂江縣,正好能幫我們送信回去。」駱聞謙解釋道,「蔡教諭介紹的大儒過些日子要來府城,時間正好是鄉試出成績那會兒,大人讓我們去見見。」
陳秀顏莞爾一笑,「那萬一榜上無名呢?」
「那自然是無顏見面的。」駱聞謙輕點陳秀顏的鼻頭笑道,「不過無需擔心,這次回去你定然是舉人娘子。」
「舉人娘子,這名頭似乎是比秀才娘子好听些。」陳秀顏故作滿足的輕點腦袋,「我出去唬人也更具威懾力。」
駱聞謙一陣好笑,「以後我會更努力,讓你能更好唬人。」
「那你是要拜入這次的那位大儒名下?」陳秀顏問道。
「嗯。」駱聞謙伸手把陳秀顏拉入懷里輕擁著,在她耳邊說道,「畢竟是蔡大人的心意,如果我拜入他介紹的大儒名下,自然更親近我幾分,咱們大佷子在人心中的位置也能順勢提一些,這次我中舉後,你不是想為明清去蔡家提親?」
「哎,長輩真是不好當啊。」陳秀顏靠在駱聞謙的懷里嘆息,「咱們只能辛苦些了。」
「是啊,明年的春闈我還得好好努力。」駱聞謙跟著輕嘆,「咱們回去過個年然後就要出發去京城了。」
「這期間不需要你在大儒名下精進一下?」陳秀顏抬頭看向駱聞謙問道。
「需要的。」駱聞謙低頭在陳秀顏白皙的額上親了一口,「娘子真聰明。」
「這次見過鄭大儒後,他會隨我們一道兒回沂江縣,明年春闈前都會在縣學教導他看中的考生。」
「哦。」陳秀顏了然,隨即作怪道,「那如果這次沂江縣縣學沒有一人上榜,他是不是就不去了。」
「瞎說什麼。」駱聞謙輕敲了陳秀顏一記,「這話我面前說說可以,外頭可不許說一字。」
「我又不傻。」陳秀顏吐了吐舌。
「人家大儒有身份地位,也不缺乏仰慕他們學識的讀書人,從中擇優挑選是理所應當。」駱聞謙能明白陳秀顏的想法,「這世上不求回報的付出哪有那麼多。」
陳秀顏詫異抬頭,看到駱聞謙眼底的包容和理解,不知為何她突然酸了鼻子。
「那你娶我是不是也是因為我救了你,所以回報我。」陳秀顏也不知怎麼就說出這樣的話。
駱聞謙有些好笑,「以身相許哪是能隨便作為回報的,我也不知是怎麼了,看到有人理直氣壯的這般要求,我竟然答應了,你說奇不奇怪,我其實也想知道怎麼就想娶你呢,你說為什麼,能不能為我解解惑。」
駱聞謙越說越小聲,人也越發抱得緊,還慢慢低頭,柔軟的唇瓣在自己臉上胡亂輕點,羞得陳秀顏紅了耳朵。
小夫妻膩歪了一陣,顧慮不是自己家中沒有過分,之後就是磨墨寫信。
隨著信一起送去的還有陳秀顏為家人采買的禮物和裴家、晏安送來的禮,陳秀顏在信里把這些東西做了分配,當然貴重的陳秀顏一早收到空間內去了。
趁著空閑,之後的日子陳秀顏拉著駱聞謙去看了他們買的鋪子,還去城外看了莊子和田地,既然駱聞謙對于自己中舉這般有信心,免賦稅的田地可以先看起來了。
駱聞謙十分詫異陳秀顏的財力。
「我的醫術怎麼說呢,好多大夫看不好的病我能治。」陳秀顏沾沾自喜的指著自己傲嬌道,「所以我能掙很多銀錢。」
「以後你主外,我主內,家里掙錢的事交給我,你就想著好好上進成為我們這個家堅實的支柱。」
駱聞謙笑了,點了點頭,「果然古話說得好,娶妻娶賢旺三代,那我也得上進,才能配得上你。」
看了幾天,通過黃記牙行的強子,陳秀顏最後看中了一個莊子,八十畝的良田,二十畝的山地,莊子建在半山腰,還自帶一個小溫泉,當然價格很感人,目前陳秀顏手里的銀錢堪堪能入手,但入手後又是窮光蛋一個。
陳秀顏當然是想等放榜文書下來後再買,也想著這幾日去趟仁濟堂,她真的得去坐診賺錢了。
藥材雖然還有很多,但已經在仁濟堂賣過一次,她不想過于頻繁售賣,也想過去其它醫館售賣,這個事當然得交給別人做,陳秀顏第一個想到就是錢東亮,可畢竟是駱聞謙的小廝了,陳秀顏不是很想讓他繼續參活內院的事。
還是先去問問有沒有什麼疑難雜癥吧。
強子作為一個善解人意的牙人,當然是先幫陳秀顏把那處莊子留住,有裴府這名頭在,不成問題。
八月二十六,陳秀顏去了仁濟堂,今兒郭淼不在,涂掌櫃在,他見陳秀顏進來,臉色不是很好看,但也只能強顏歡笑,熱情招待,誰讓人家是大當家的貴客,還認識裴府的人,不是他能得罪起的,順便還為自己上次態度不好的事道了歉。
「涂掌櫃,府城內可有一些旁人治不好的疑難雜癥?」陳秀顏低問,「我想多看看,好增進自己的醫術。」
對于注定不能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人,陳秀顏選擇隱瞞。
「咱們醫館有小涂大夫,他能看好疑難雜癥,如果他都看不好,也無需勞煩駱家娘子出馬。」
涂掌櫃不好說這樣的話,但仁濟堂內的小學徒卻是說得的,更何況他說得理直氣壯,他覺得小涂大夫的醫術是最高超的。
涂掌櫃臉上溫和不少,看著小學徒的面色都和煦了,雖然嘴上是斥責他的話,「你這孩子亂說什麼呢,駱家娘子的醫術你都沒見過哪能隨意評價,還不去煎藥。」
一看這情況,陳秀顏有數了,通過仁濟堂她是不可能找到病患的,郭淼又不在,陳秀顏沒有多停留就離開了。
「駱家娘子。」陳秀顏走出仁濟堂沒多遠就被人叫住了,陳秀顏轉頭認出追來的是仁濟堂的一個坐診大夫,姓啥來著?
「老,老夫這兒有一位病人,想請駱家娘子前去診治。」易大夫氣喘吁吁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