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瑟爾把記憶晶片接入自己的萬用工具，投射屏上數據滾了好幾頁︰「……嗯，標準加密，解析大約需要兩天時間……」瓦瑟爾抬起頭用詢問的語氣徵求莉亞娜的意見︰「晶片我拿去解碼，等有結果了通知你們？」
莉亞娜回頭看見艾達王輕輕點了下頭，猶豫了一下還是同意了。
「好的。你們可以放心在這里安頓。」瓦瑟爾臉上似乎露出了一絲松了口氣的表情，語調也輕快了一些︰「這里的用度一應俱全，請好好休息。線人信息的事，一有消息我就會過來……」
戚楓笑咪咪地跟她擺擺手再見。
等看著瓦瑟爾的座駕離開，莉亞娜才一臉愁容地擔憂道︰「……她得到了信息，第一個肯定是通知那些佣兵，我們就在這里等著她送來一具尸體？真的能行麼？我總覺得這樣靠不住……」
戚楓笑了一下搖搖頭︰「按我一個外行人的眼光來看吧……這個叫瓦瑟爾的幽靈要是這麼干，就太明顯了。現在晶片在她手上，瓜田李下的，她反而不好下手得太利索……至少得裝出個樣子，比如跟我們一起去找線人，跟那些佣兵火拼個幾場，收幾十個人頭來洗白自己……至少讓我們不能找著太好抓的把柄……」說到這兒戚楓扭頭問艾達王︰「那個……專業人士，你覺得呢？」
艾達王看了戚楓一眼，笑道︰「我覺得你分析得不錯呵……不像個外行人。」這麼調侃了戚楓一句，然後道︰「這個瓦瑟爾既然是銀河系里最高級的特工，不會這一點事情都露出明顯破綻……這個不用擔心。」
這樣才讓莉亞娜安心了一點，不過想到自己這終究算是出賣了線人，還是有點不好受，一臉的糾結。
「事後我們要滅口嗎？」克隆薛姐冷不丁的一聲把戚楓嚇了一跳。
戚楓瞧了瞧那位的臉色，明顯還對自己剛才送一人頭的事情耿耿于懷，這是琢磨著報復吶。
「不行！」艾達王斷然否決了克隆體的念頭︰「……殺了這個幽靈只會讓影子經紀人警覺，更何況你們這邊的神堡議會應該不會無視一名幽靈特工死得不明不白……這樣做只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克隆薛姐也不是蠢人，哼了一聲也就不提了。
大伙沉默了一會，還是戚楓先問了句︰「哎？那我們現在……該干啥？真的在這個地方干等著？」
雖然這個安全屋足夠大住著並不會憋悶，戚楓也不太想這樣耗著。
「既然狙擊是瓦瑟爾干的，而背後是那個神堡議會……」艾達王想了想看著戚楓道︰「那現在我們是絕對安全的……雖然她的那一則通話不長，但透露出的信息不少，至少，在議會眼里，你和這位冒牌的幽靈的價值並不比影子經紀人低……瓦瑟爾只是一把握在議會手里的刀，她不會胡來的。所以，事實上，我們用不著窩在安全屋里。」
戚楓抓了抓臉︰「呃……不過，據我所知……喜歡跟上頭對著干的特工，似乎不在少數啊……」
艾達王白了他一眼哂道︰「你這是電影看多了……都跟好萊塢拍的那樣，哪個國家和機構還敢培養特工？」
「嗯……這也是……」戚楓點了點頭，然後指了指艾達王，笑道︰「不過這話由你來說，特別的沒有說服力！」
艾達王眯起了眼楮盯了戚楓好一會︰「……嗯，我早就發覺了……你……對我似乎非常熟悉……」
戚楓卡了個殼，哈哈了兩聲連忙岔開了話題，找上了莉亞娜︰「對了……我正好有事請教，嗯，你也算是搞情報的業內人士了吧？能不能幫我搞個假身份？」
莉亞娜上下打量了戚楓一會︰「你？為什麼？找薛帕德不就行了？」
戚楓抓抓頭發︰「咳……說來話長，總之，我現在吧……是個黑戶！這不神堡議會要給我一個幽靈的編制麼？星聯也要預先審查，我這一關過不去那幽靈資格可就飛了……你有沒有這方面的門路？」
莉亞娜皺著眉頭想了想，無奈道︰「這不是一個id的問題，星聯和神堡議會肯定會派人實地核實……如果你沒有一整套的應對機制，根本沒可能瞞住他們，幽靈特工的身份審核絕對不會有一點疏漏……這不是普通黑市能解決的。如果沒有哪個文明的官方幫你做背書，那就只有像塞伯魯斯這樣的組織才有辦法……」
莉亞娜這麼一說戚楓就基本上泄氣了，看來只有指望星聯能不能對自己網開一面了。當然，其實這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畢竟第二個幽靈席位對星聯的吸引力十分巨大，說不定會讓星聯冒點險來啟用自己這個沒有暫住證的外來人口呢？
戚楓原本計劃找莉亞娜辦身證的打算黃了之後，他就真的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事要做了。如果不是穿越回去了以後還得再從起點歐米伽重新跑路，戚楓都想暫時撤了。
「那個……我的身體！」正在戚楓打算是不是繼續看兩天的銀河西部片時，一直沒說話好久的紅後突然冒出來一句，「說好的，幫我訂做一個身體……」
「啊，差點忘了這一茬！」戚楓一拍額頭，來到紅後跟前拍拍顯示器︰「你一直不出聲我還當你休眠了。」
莉亞娜對于這個倒有門路︰「……上城區的托比是伊里姆最好的技師，這方面的事情沒有能難得倒他的。」
商量了一下，戚楓還是決定所有人一起出發，由莉亞娜開著安全屋配屬的穿梭機，直接前往上城區。果然如同艾達王預料的一樣，一路上並沒有發現任何被窺探的跡象，穿梭機安安穩穩地到達了目的地。
托比的工作室隱藏在上城區一個毫不起眼的角落里。門臉不大，但進去了空間倒不小，雖然四處堆碼著各種器具設備，戚楓這一隊人走進去依然絲毫不顯局促。
「哦！t蘇尼博士！好久不見！」一個塞拉睿人從工作台前回過頭來，跟莉亞娜打了個招呼︰「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嗯……讓我猜猜，你又來訂制大功率激光挖掘機？」
「呃……不，」莉亞娜抬手介紹了一下戚楓︰「是我的這位朋友，他需要為他的……ai訂制一個……身軀。」
那個叫托比的塞拉睿人一愣，然後眼神就變了，打量了戚楓一會，壓低聲音道︰「現在……這可是違法的。」
戚楓可不是被唬大的，擺擺手︰「價格好商量……主要是你能不能做好……」
托比眼楮一瞪，似乎有點被激到了︰「我的技術在伊里姆也算有口皆碑，還真沒什麼我搞不定的……」說到這兒又冷靜下來了些，皺著眉頭遲疑道︰「自從桀斯判亂……ai在神堡法律中就是違禁物品，更何況……為ai制造身體……這簡直就是要重蹈桀斯的復轍……這種事情可大可小，錢可以少賺，但惹上了麻煩可就……」
戚楓回身，一把把克隆薛姐拉了過來推到托比跟前。
克隆薛姐對戚楓的做法十分不滿但也只是哼了一聲，然後不情不願地對那個叫托比的技師道︰「我是薛帕德指揮官，這是神堡幽靈項目，擁有司法豁免權……」
薛帕德的臉面就是好使，托比的態度一下子就轉過來了︰「沒問題！哈……其實我早就想找個機會研究一下ai了……」
戚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