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榮榮坐在課桌上听著老師的碎碎念昏昏欲睡。
好想睡覺啊。
對哦，她又不用上課，那就睡唄。
就在她閉上眼楮的那一刻，本來身在空間的舟舟出現在了教室里，看著宋予手里的黑石頭，又看向了看似在淺睡的她。
眼神暗了暗，然後光明正大的離去。
絕殺顫了顫身子，並沒收有引起注意，他還想將功折罪呢，得，是他想多了。
榮榮翻了個身，吧唧兩下嘴，然後擦了擦，睡的老香了。
絕殺嫌棄的往旁邊移了移，他絕不承認是這個蠢東西把他炸的全身漆黑！
舟舟離開教室，內心數萬匹黑色的馬在奔騰咆哮，滋生出陰暗以及惡意揣測。
娘，這是你逼我的！
娘不是怕麻煩嗎？那他就給她制造麻煩好了，反正他才不怕！
表面上對他看起來關心，私底下還不是防著他！
虛偽！
舟舟飄到半空中，對著教學樓那顆香樟樹抬腿一腳踹過去。
樹身劇烈顫抖，落葉簌簌而下，仿佛下了一場雨。
枝頭的鳥巢掉了下來，卡在兩根樹杈中間，那兩只麻雀一翁而散，扇著翅膀在大樹旁邊叫喚。
坐在窗邊的女生望向香樟樹。
這樹怎麼突然動的這麼厲害？難道刮風了？
香樟樹離教學樓很近，挨著窗戶的同學只要一抬眼就能看見。
但她所處的樓層比較高，只能看到樹冠。
也許是真的刮風了吧。
女生轉念一想，刮風不應該有風嗎？
怪事年年有，今天怎麼就這麼多？
先是莫名其妙的末世熱搜，又是公交車靈異事件，緊接著就是眼前香樟樹離奇顫動。
難道這些都是預兆？
女生為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拍了拍前桌的肩膀，小聲的告知自己的想法。
「安啦，你就是想太多了，也許是下面有人開車不小心撞到了。」
「但願吧。」
女生又一次看向窗外，香樟樹也沒有再動過。
原來真是自己想多了。
舟舟覺得不過癮，樹又不會說話，也沒個反應，踢起來一點意思都沒有。
他干脆飄到操場上空，看著眼下渺小的人類。
就拿你們開始好了。
高一某個班正是上的體育課，現在他們有一場足球比賽，也不能說是比賽，主要是老師想看看他們這幾個月來的訓練成果。
一條白線上分別站著兩隊人，氣氛緊張，都不甘示弱的看向彼此。
「各就各位……」體育老師高舉紅旗，就待一聲令下。
兩方人誰也不服誰，勢必要拿下這場勝利。
十幾歲的年紀，風華正茂，有的是好勝心，不服輸。
「開始！」
紅旗利落揮下，一場拉鋸戰就此拉開序幕。
舟舟看著綠草如茵的操場，不斷移動的人就像黑白棋子，在棋盤上互相廝殺。
「這怎麼好玩呢？」
舟舟張開短小又肉嘟嘟的五指，任誰看了也不相信這小屁孩是個邪祟之物，畢竟表面看起來無害又可愛，讓人忍不住想上前rua兩下。
一層黑色的結界從他掌心慢慢溢出，隨之向四周蔓延擴大，直至完全包圍了操場。
「咦？怎麼天突然黑了？」
劍拔弩張的氣氛隨著天空瞬間變黑而消散彌盡，環顧四周，只看得到一片無盡的灰暗。
「是要下大雨了嗎？」
「不像吧，剛剛還天晴著呢，就算變天也不可能這麼快啊！」
「奇怪，操場外面怎麼看著不清晰了？」
「不會吧，是不是你看錯了？」
「不信你自己看看。」
「難道踫到鬼打牆了？」一道興奮的聲音響起。
眾人︰「……」
這有什麼好興奮的？鬼打牆可是很恐怖的！
一些膽小的嚇得臉都白了。
「別胡說，我們先離開操場。」
體育老師個不高，一米七的樣子，濃眉下面是一雙單眼皮，卻不小，鼻梁不是很挺，側面看去只有一點點，鼻翼有些寬，右臉上還有幾顆紅痘。
「對，老師說的沒錯，先離開吧。」一個男生躥到老師身後，身體結實寬厚，站在旁邊就格外有安全感。
「那比賽怎麼辦？」
「你是不是缺心眼，哪天不能比賽？非要今天？」
「哦。」男生模了模鼻。
「走吧。」
舟舟坐在結界上面，怎麼不打了？
不打了那他來打好了。
靜靜停在草地的足球滾動了一下。
落在最後面的男生是個寸頭小伙子，額前一綹黃色。
他的耳朵動了動，放佛听見了什麼響聲，剛一回頭，驀然瞪大了眼珠子。
一只足球仿佛月兌韁的野馬，迅不及防的朝著他沖來。
「唔！」
正中月復部！
男生飛出兩米遠，當場摔暈了。
這一變故來的太突然，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呆愣原地。
「大家分散躲開！」體育老師好歹是個三十多歲的人了，比學生們的反應速度要快，當即大喝一聲。
真是活見了鬼了！
「啊啊啊！」反應過來的學生朝著嗓子尖叫。
真他媽鬼打牆了！
足球進然會主動撞人了！
以足球的那個速度，顯然是射門的力道。
難道有一個他們看不見的人在那里對著他們踢？
越想越驚恐。
那個開始還興奮鬼打牆的學生，當場軟了腿。
體育老師讓人拖著他跑，自己則背著那個暈倒的學生。
「我們往門口跑！」
體育老師率先向操場門口跑去，後面跟著一連串的學生。
眼看門口近在咫尺，下一秒就消失在了他眼前。
一個急剎車停下腳步，後面的學生不明所以的撞了上來。
「老師，怎麼不走了？」
「門不見了。」體育老師咽了咽口水，哪怕年紀大了，見過的世面不少，可眼前如此詭異的一幕，讓他頭皮發麻。
「鬼打牆！一定是鬼打牆了！」腿軟的男生驚叫，表情驚恐。
「閉嘴！」
「也不看看現在什麼時候了，都你還說這些嚇人的話干什麼！」
「大家安靜，這個世界沒有鬼的！」
「可是……」
「也有可能是一種自然現象，只不過科學還沒有解釋。」體育老師生硬的安撫著這群學生。
他現在是這群學生的領頭人物，他們依賴和信任自己，要是他都害怕了，他們豈不是更怕？
「老師，你真的沒有在開玩笑嗎？」一個寸頭男生哭喪著臉。
「相信科學，這個世界沒有鬼，那只是人類幻想出來的產物而已！」
「可我還是怕啊！」
「怕什麼，大白天的哪來的鬼，我們當這個不存在好了！」
學生們一片哀嚎，怎麼可能當做不存嗎？
因為踢球也不可能帶著手機，要是有手機還能打個電話什麼的。
現在好了，他們要死在這里了。
這麼一想，就有人哭了出了。
「老師，我們會不會死在這里啊？
「瞎胡說什麼呢？我們人多勢眾，就算怕那也是鬼怕我們！男子漢大丈夫，要有點陽剛之氣！」
「我也想啊，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啊！」
「老師，我也怕……」
有一個，第二緊隨其後，悲傷恐懼的氛圍如同一場瘟疫，席卷了在場脆弱的心靈。
舟舟看著下面煽情的畫面皺了皺眉頭。
眼楮落在了那只一動不動的足球上。
一道黑色的霧氣迅速飛去，附身足球。
還有時間哭呢。
體育老師無奈的嘆息一聲，有些不知所措。
剛想再寬慰幾句，就听見足球砸地的聲音。
「噠……噠……噠……」
小聲的啜泣聲驟然停止，一雙雙不安的眼楮看向了迷霧中聲音的來源處。
聲音愈來愈近，心髒也跳到了嗓子眼。
「來……又來了！」
「快跑！」
不知是喊了一句，眾人四下潰散，消失在迷霧中。
「不要單獨分開！」體育老師大叫一聲，已然是來不及了。
原地只剩他們三人，一個腿軟的，一個暈厥的。
他一咬牙，背著暈厥的學生，扶起那個腿軟的。
他是一名老師，他不能放棄自己的學生！
足球的身影漸漸浮現出來，一攤一跳的，就像有個無形之人拍打著足球。
足球彈跳的動作停止，停留在原地。
來不及了。
體育老師閉上眼楮，他知道足球會發生射中他。
舟舟壞心眼的撥動足球的位置，欺負人就要出其不意，這樣才好玩！
他靜靜等待著疼痛的降臨，然而不料的是，迷霧聲慘中叫響起。
足球沒有踢在他身上。
松下一口氣的同時，他不免擔心那個學生的情況。
這個足球是無目的的攻擊，這樣看來在場的學生都有被踢中的可能。
他放下兩個學生，準備去看看那個被踢中的學生。
未曾想，他剛一轉身，足球破風而來，狠狠砸中他的胸口。
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片漆黑，還能看見點點金光閃閃。
躺在草地大口呼吸，胸口就像被一只腳踩中，連呼吸都泛著疼痛。
他總算是知道學生被踢中會暈過去了，這力道，要不是他經常鍛煉，他也就這樣躺過去了。
體育老師咳嗽兩聲，想要起來，渾身沒了勁，手腳發軟。
舟舟見狀，喜顏笑開。
有趣！
小手操控足球，故意不砸那些看起來要砸他們的人，而是砸那些以為自己逃過一劫，剛松下口氣的人。
他就喜歡看他們被砸的猝不記得，多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