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怎麼可能怪你?那書上的知識得來容易,可要把書本上的理論知識消化吸收為自己的,還得經過長年累月的實踐。醫館每天接診不少病癥的病人,將理論與實踐相結合才是最佳的學醫之道。而且我個人覺得實踐更是重于理論,所以你的決定非常正確。」
北澤沒想到眼前之人雖生于鄉野竟然能說出如此之語,心中震驚。
「實踐重于理論……理論與實踐相結合……」
北澤慢慢的在嘴里把這兩句話過了一遍,立馬就明白了楊芸所說之語。
「精闢、精闢,沒想到師妹將我們神醫谷立谷之理念理解的如此透徹,難怪師叔會收你為徒。」
楊芸︰……
容景和慕容軒距離楊芸本就不遠,再加上兩人都有武功傍身,耳力自是不凡。
楊芸的話一字不差都清清楚楚的傳進了他們的耳中,倆人心中的震驚不比北澤的少。
兩人的腳步不由齊齊一頓,側目不可思議的看向楊芸。
……
圓形的桌子上放著四個食盒,是慕容軒從天香樓帶來的。
明月一一從食盒里把飯菜拿出來。
十道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還冒著熱氣的水煮魚擺在楊芸的面前。
白白的魚肉,紅紅的湯汁,散發著熟悉的味道,勾引著楊芸的味蕾……
慕容軒看楊芸盯著水煮魚發愣,並沒有動筷,便催促道,「小村姑愣著干嘛,快嘗嘗看……」說著還用公筷夾了一筷子魚片放到了楊芸面前的上好的白瓷碗里。
不怪楊芸發愣,實在是面對熟悉的味道,她不由的想起了現代。
當然有了第一次吃「飛龍在天」在前,自然不會再熱淚盈眶,失禮于人前。
她淡定的夾起碗中的魚片送入嘴里,細細品嘗。
「你們別看我呀,麻辣鮮香,非常好吃,你們也嘗嘗。」
看著三人都盯著自己看,尤其是容景,楊芸頓覺得有點臉紅,便趕緊推薦。
「師妹,好吃你就多吃一點。」北澤說著也拿起公筷夾了一筷子魚片放到楊芸的碗里。
楊芸︰……
雖說秀色可餐,可三個超級美男子看著她吃飯,她還如何吃得下去?
會不會消化不良?
「師妹,你不是餓了嗎?快吃呀。」北澤繼續催促。
楊芸有點牙疼,不過很快想到了解決之法,麻溜的拿起面前的公筷夾了一片魚肉放到北澤的碗里,「師兄你也吃。」
「好、師兄吃,師兄吃……」
師妹夾的菜自是好吃,北澤一邊吃一邊還不忘朝慕容軒顯擺。
不服輸的慕容軒︰「小丫頭你個小沒良心的,這一桌子菜都是我帶來的,你眼里只有你師兄嗎?」
看慕容軒那委屈的小眼神,楊芸立馬狗腿,「怎麼會?慕容辛苦了。」說著也夾了魚片放到他的碗里。
飯桌上除了自己,只有三人,給師兄夾菜了,給慕容夾菜了,那剩下的另外一人,是給夾呢還是不夾呢?
楊芸糾結。
就在她糾結時,感覺到一股涼意襲來,目光不由的看向對面。
好吧。
一個桌子上吃飯呢,可不能厚此薄彼。
不論何時何地,都需要「端碗」專家!
楊芸起身,夾起一筷子魚片送到對面之人的碗里,「容公子,這水煮魚又麻又辣,非常好吃,您也嘗嘗。」
「嗯……」
容景輕嗯一聲,便拿起了筷子。
冷意消失。
楊芸再次看向那優雅吃菜的人,人還是那個人,依舊那麼的高冷,跟剛才也沒啥不一樣。
楊芸內心輕笑一聲,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食不言,好像在這個飯桌上根本不存在。
北澤和慕容軒邊吃邊閑談,當然也不忘拉著楊芸。
至于容景,雖然沒有加入閑談,但也沒有阻止。
飯桌上的氣氛和諧,楊芸很是喜歡。
如果飯桌上過于安靜,再美味的佳肴她怕也吃不下去,就是吃下去了也肯定消化不良。
吃完飯,等北澤配好藥,楊芸便在明月的引領下來到廚房熬藥。
廚房空間很大,鍋碗瓢盆一應俱全且擺放的整整齊齊,但給楊芸的感覺過于清冷,好似沒動煙火似得的。
明月找藥罐,生火……
看明月那手腳的麻利勁,楊芸打趣道,「明月,看來你還是全能型人才呀,不僅會拿劍,還會做湯羹呢。」
明月爽朗一笑「除了生火、燒水,其他廚房里的事我哪會呀……」
兩人閑話間,火也升起來了,明月有事出去忙了,楊芸便熬起藥來。
半個時辰後,楊芸端著藥給容景送去。
房間里沒有北澤和慕容軒的身影,只有容景一人端坐在書案前處理公文。
楊芸暗嘆,看來不論何時空都有「加班」一說。
楊芸剛一進門,容景就聞到了那熟悉的藥味,停筆、抬頭看來。
「容公子,藥好了。」
「嗯」
容景端起藥碗一飲而盡。
聞著那濃烈的藥味,楊芸都覺得苦的難以下咽,還特意從斜挎包里模了一塊桂花糖遞了過去。
沒想到人家喝的那叫一個面不改色。
桂花糖沒了用武之地,楊芸剛想收回,頭頂就響起容景那低沉且富有磁性的聲音,「這是?」
「桂花糖,本想給你……」甜嘴二字楊芸默默的咽了下去,尷尬一笑,「看來你不需要。」
說時遲那時快,楊芸剛想再次收回,冰涼的觸感劃過,手心里躺著的糖就不見了。
當楊芸反應過來時,糖已經進了容景的嘴巴,而且他還不忘點評,「嗯,甜而不膩,很好吃」
楊芸︰……
當然好吃了,要不姐也不會給自己備著了。
不過,這話她也就在心里說說。
「容公子,天色不早了,那我就先回了,麻煩您給師兄說一聲。」
「等一下。」眼看楊芸就要出門,容景趕緊叫停。
楊芸情不願的轉身。
大哥,藥也喝了,糖也吃了,您讓咱走不好嗎?
「過來」
容景的語氣透著絲絲的命令,楊芸本能的抬腳往前而去,最終恭敬的站定在容景面前。
「你……怕我!」
不是疑問,是肯定。
「沒有、沒有,您老人家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我自然是不怕的。」迫于隱形的壓力,楊芸連連擺手,違心的話也月兌口而出。
老人家!
他有那麼老嗎?
冰塊似的俊臉浮現出絲絲皸裂。
為掩飾自己神情的異樣,容景低頭去拿桌上的一個精致盒子,「這個拿著防身。」
「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