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死因

作者︰珍妮丸子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是啊,所以要好好慶祝一下才行!」羅憶馨眼含笑意。

「我已經在海邊訂了兩個房間,到時候女乃女乃和馨馨睡一個房間,我和你一個房間,你們可不能不去哦,我錢都付了!」

荊妙語手指點了點,面露難色。

「你呀,自作主張,也不跟我們商量一下……」

「妙語姐,你就陪陪我嘛!你看,我一個外地人,來這里找工作,現在工作沒找到,生日也沒人陪,太可憐了!我一直都把你們當成我的家人,你們要是不陪我過生日的話,我有多難過啊!」

看著羅憶馨可憐巴巴的樣子,荊妙語只好答應。

羅憶馨高興得歡呼雀躍。

在記憶中,她們一家人幾乎沒有出去游玩。

小時候,每次班上的小朋友向她炫耀去哪兒玩的時候,她都只能默不作聲。

這次,她總算能彌補小時候的遺憾了!

一眨眼,來到羅憶馨和馨馨的生日這天。

一大早,馨馨便醒了。

她搖晃著身邊的羅憶馨︰「羅阿姨,快起床,去玩了!」

羅憶馨揉揉惺忪的睡眼,看到一張粉雕玉琢、精致可愛的小臉。

笑意爬上她的眉眼,「這麼早就醒了呀?我看看是幾點。」

羅憶馨看了一眼手機,才五點多。

「太早了,再睡會兒吧。」

馨馨听話地躺下來,可身體卻不停地動來動去,根本睡不著。

在她的影響下,羅憶馨也成功地趕走了瞌睡蟲。

兩人下了床。

羅憶馨叫馨馨注意別吵到媽媽和女乃女乃,讓她們多睡會兒。

她洗漱後,還進廚房做飯,並且煎了幾個雞蛋。

等到她和馨馨吃過早飯,媽媽才起床,接著是女乃女乃。

一家人準備妥當,已經是上七點多。

就在她們關上大門,即將出發的時候,對面302的門開了,薛雲澤從里面走出來。

羅憶馨看到他,很是驚訝。

這人不是每天早上,都至少要睡到八、九點才起床的嘛,今天怎麼起的這麼早?

薛雲澤看到這幾人的裝備,也很是不解。

荊妙語戴著墨鏡,背著背包;徐女乃女乃戴著遮陽帽,手上提著個袋子;馨馨也戴著帽子,還背著個小水壺;羅憶馨最簡單,但也背了個背包。

這幾人,一看就是要出去旅游的節奏。

難道,這一家子,要做他和羅憶馨的電燈泡嗎?

薛雲澤眼里一片迷茫。

這時,羅憶馨一聲明亮的「拜拜」響起。

緊接著,薛雲澤又听見徐女乃女乃、荊妙語和馨馨,都對他說了這聲「拜拜」。

然後,她們頭也不回地走了。

走了?薛雲澤心情復雜。

羅憶馨不是約他去海邊玩的嗎?

怎麼就……走了呢?

他眼里的歡喜早已褪去,呆呆地站在那兒,想不通這是為什麼。

薛雲澤拿出手機打給羅憶馨,問她怎麼自己走了,不等他。

手機里傳來羅憶馨的聲音︰「你想要跟著我們一起去嗎?你又沒先講,等下次吧。哎,車來了,不說了!」

通話結束。

薛雲澤這才明白過來,羅憶馨根本沒有約他出去玩,是他自己誤會了。

他眸光一暗,忿忿地想,本來準備給這個暗戀他的女人,一個做他女朋友的機會的。

既然,這個女人不懂得把握,那過了這個村兒,就沒有這個店兒!

以後,有她哭的!哼!

羅憶馨並不知道薛雲澤的想法。

她收起手機,和家人匆匆上了前往海邊的公車。

路途有些遠,車子到達目的地時,羅憶馨才發現這是一個偏僻的漁村。

一行人下了車,羅憶馨打電話給民宿,想先認個路。

接到電話,民宿老板很熱情地出來接她們,為她們帶路,並且向她們介紹這里有哪些好玩的地方。

在民宿辦理入住,隨便吃了點東西充饑後,幾個人去了民宿老板推薦的海灘。

一望無際的海面,與蔚藍的天空合為一體,在陽光的照耀下,像片片魚鱗鋪在水面。寬闊的海面,海浪向岸邊涌來,撞在海邊的礁石上,碎玉似的亂濺開來。

穿著白T恤、黑短褲的羅憶馨,月兌下了鞋子,光著腳丫奔向大海,任由浪花拍打著她的雙腳。

馨馨也迫不及待的月兌下鞋子,在松軟的沙灘上歡快地奔跑。

她跑到羅憶馨身邊,這時,一個海浪浩浩蕩蕩地飛奔而來,嚇得她連連尖叫,雙手緊緊抓住羅憶馨的手。等到那海浪退下,她又興奮得歡呼起來。

荊妙語一手提著從民宿老板那兒借來的小桶,一手拿著小鏟子,在沙里尋寶。

沙灘上的寶物很多。

比如︰各式各樣五顏六色的好看貝殼、活的小魚、小蝦和小螃蟹,還有海虹和牡蠣、蛤蜊和蟶子等等,要是運氣好,還可以撿到海參和鮑魚。

她很認真地在沙里和礁石下面翻找、挖掘,雖然收獲不多,但卻非常開心。

徐冬梅在沙灘上慢悠悠地停停走走,欣賞海景,享受陽光。

清爽潮濕、帶著淡淡腥味的海風,溫柔地撫模著身體的每一處皮膚,令她感到無比放松和暢快。

由于不是知名的旅游區,沙灘上的人不多,除了她們,只有幾個當地小孩在堆沙堡,安靜而愜意。

歡樂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

當天邊最後一抹晚霞褪盡,夜晚悄悄降臨。

晚上,她們在民宿,吃了頓豐盛的海鮮大餐,然後回屋里看電視、休息。

睡覺時,按照羅憶馨安排的,女乃女乃和馨馨一個房間,她和荊妙語一個房間。

房間里,鋪著柔和的橘黃色燈光。

打開的窗戶,海風悠悠吹來,攜帶著咸咸的味道,耳際是溫柔的海浪聲,像大海母親在喃喃細語。

終于可以和媽媽睡在一起了,雖然是雙床房,但羅憶馨也算是達成心願了。

今天,是她有生以來,度過的最快樂、最幸福的一天!

荊妙語的心情也很不錯,臉上一直笑意盈盈。

躺下後,她說︰「不怕你笑話,我們一家人很少出來旅游,真的要謝謝你呀,今天,我們都玩得很開心。」

羅憶馨也躺到自己床上。

「我要謝謝你們才對,陪我度過一個這麼溫暖的生日,不至于一個人孤零零的。」

「對了,你的家鄉是在哪里呀?」荊妙語突然問,「平時很少听你說家里的事。」

「我家……」

羅憶馨胡編道︰「我家在北方一個不知名的小山村。不瞞你說,其實,我是個孤兒,我的養父一直忙于工作,沒時間娶老婆,只收養了我這麼個女兒。」

「哦……不好意思,我沒想到你的身世是這樣的。」

羅憶馨見媽媽有些內疚,于是,她把心里一個一直想問、又不敢問的重要問題提了出來,她相信,在這個情景下,媽媽肯定會為她解答。

「妙語姐,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

「什麼事?」

「馨馨爸爸年紀輕輕的,是因為生病去世的嗎?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荊妙語表情一滯。

片刻後,她緩緩道︰「我們馨馨是先天性失聰,當時家里又沒有什麼錢,為了盡快給她做人工耳蝸手術,所以她的爸爸去做了高空清洗員。

這份工作危險性很大,但賺錢快。

每次干活時,他都很小心的,可沒想到,還是出意外了。

後來,公司給的賠償金,加上家里的積蓄,才給馨馨做了手術……」

荊妙語朦朧的目光中,有絲絲悲傷閃動。

至此,羅憶馨才清楚事情的始末。

原來,爸爸的死,真的與她有關。

如果不是為了籌錢給她做手術,爸爸絕對不會英年早逝;女乃女乃也不會白發人送黑發人;而媽媽,更不會過得這麼艱辛了。

是她,都是她,一切都是她害的,她欠這個家太多太多了!

兩人都說不出話來,一切歸于寂靜。

半夜。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羅憶馨吵醒。

她坐起身來,看見媽媽已經打開了門,門外的人是女乃女乃。

徐冬梅焦急萬分地說︰「馨馨發高燒了!」

荊妙語連忙跑出去。

羅憶馨也趕緊下了床,朝隔壁房間而去。

床上的馨馨迷迷糊糊的,一點兒精神氣也沒有。

荊妙語用手模了一下馨馨的額頭和頸部,炙人的體溫使她的心髒一陣緊縮,手心也冒出汗來。

「這麼燙,得趕緊送醫院!」

她抱起馨馨,急忙朝民宿老板的房間跑去。

可是,她在門外敲了很久,都沒有人來開門,估計民宿老板晚上回自己家了,沒在民宿里。

怎麼辦?

她們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醫院在哪里,這可怎麼好?

羅憶馨趕緊打電話給民宿老板,問他附近有沒有醫院,小孩子發燒了。

民宿老板說︰「最近的醫院也要幾公里,你們得打車過去,只是現在三更半夜的,我們這里比較偏僻,路上很難有車經過的。」

結束通話,羅憶馨把情況說出來。

徐冬梅憂心忡忡道︰「這可怎麼辦呀!」

「不管怎樣,咱們出去看看有沒有車,就算只有一線希望,也要爭取!」

荊妙語轉過頭,對徐冬梅說︰「媽,你留在這里,我帶馨馨去醫院。」

徐冬梅不放心,也想跟著去。

羅憶馨說︰「女乃女乃,現在太晚了,天黑路遠的,你要是也有個什麼閃失的話,不是更麻煩了嗎?我陪妙語姐一起去就行,你不用擔心的。」

徐冬梅只好答應。

很快,荊妙語抱上馨馨,和羅憶馨一起出了門。

深夜的小漁村,黑暗濃厚得化不開。

曲折漫長的路上,既沒有明亮的商店,也沒有燈火輝煌的樓房,就連那昏暗的路燈,也看不到一兩個。

荊妙語和羅憶馨一路磕磕踫踫,好不容易才走到大路上,她們焦灼地期盼著能看到一輛車。

「唉喲……」

忽然,荊妙語倒吸一口冷氣,背部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小腿也微微發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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