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層灰道二層火膛,三層保溫層,再往上砌十來圈就是窯室了,最後用黃泥密封掉土磚之間的縫隙,一口簡易的窯爐就組裝好了。
堯小青跑去山腳抱柴時,順道回山上拿了打火機。
抱著柴禾過去,把柴塞進四個爐膛,抓了把細樹枝用打火機點燃,塞進爐膛開始熱窯。
雄牛和木巴挑著砂石到了山腳,看到堯小青已經砌好了爐窯。
雄牛圍著爐窯看了一圈,「小青你砌的是啥東西啊?」
「燒貝殼灰用的爐窯,」堯小青看了看雄牛,」牛叔,土磚不能淋雨,等會兒你們過來在這搭個棚子遮擋一下。「
雄牛爽快的點頭,「好,貝殼和砂石我們又篩了好多出來,等我們再挑幾趟就來。」
木巴跟著雄牛往河邊走,「雄牛兄弟,青巫說的東西我從來沒听說過。我原來听說丘山大巫部落,首領的兒子炎羽本領很大,現在看來他比不上咱們的青巫。」
「我知道,听說他們的罐子就是炎羽做出來的,你看我們的罐子比他們的更好。」說起堯小青雄牛就一臉驕傲。
木巴看了一眼雄牛,笑道︰「你說的沒錯。雄牛兄弟,上次你和木風背的那種武器,我听狼說巨熊部落也沒你們打制的好,那也是青巫打制的嗎?」
雄牛含糊其辭,「青巫會的東西多,我也不清楚你說的哪種,以後你就知道了。」
雄牛看著憨憨的,實則鬼精。
木巴听了雄牛的話,知道自己問多了,但他覺得自己是真心加入堯山部落,覺得以首領的為人,不會瞞著他們不給厲害的武器,可能是他問的不是時候。
「雄牛兄弟,我想著我們是一個部落的兄弟,上次听狼說起心里覺得好奇,就問出口了,你別多心了。」
雄牛停下來看著木巴,坦然的說道︰「木巴兄弟,不是我多心,青巫會的東西真的很多,以後你就知道了。」
木巴看著他真誠地說︰「雄牛兄弟,我相信。」
兩人相視一笑,大步朝河邊走去。
河邊干的熱火朝天,男人們揮汗如雨,興致一起還沖著河對面學野獸嚎叫,嚇飛一群水鳥和野鴨。
相比男人,山阿姆一群女人就沒那麼和諧了。
大阿姆已經很久沒有干過活了,拔起來的野菜帶著土就裝進了菜籃子,連草根也不擼干淨。
木芽更是連野草和野菜都分不清楚,干了沒一會兒,就開始發脾氣。
山阿姆看得暗暗搖頭,這樣的女人干起活來連丫丫都不如,兕山部落首領家的女人都不干活的嗎?
雲阿姆見另外幾個女人悶頭干活,采的野菜和根睫也是干干淨淨的。暗暗點頭,幸好還有幾個麻利的。
山阿姆見大阿姆又把帶土的野菜放進背簍,走到她身邊,笑著對她說道︰「老阿姐,野菜根上要擼一下,不然背簍里全是泥,回去也不好清洗。」
大阿姆看看自己手上的野菜,再看看其他人手上的野菜,訕訕的笑著說道︰「久了沒出來采集食物,忘了把草根擼干淨了。」
到了竹林前,山阿姆見兩個背簍都裝滿了野菜,大聲喊道︰「我們走快一點,去前面河邊看看,草叢里有沒有野鴨蛋?」
大伙兒應下後,從山腳朝河邊走去。
從樹林走出就沒了遮擋,火辣辣的太陽照在身上,讓人十分難受。
山阿姆站在草叢前,對後面的幾人喊道︰「姐妹們,就怕有長蟲藏在草叢里面,大家拔開草叢前先用木棒敲打一下。」
大家听話的拿著木棍敲打草叢,有人听到草叢里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等聲音沒了,才扒開草叢找了起來。
木芽扒開草叢,野草劃過手和臉,留下一道道紅印子火辣辣的疼。抬頭看看天,覺得以前怎麼沒發現太陽如此毒辣,她再也不想忍受下去,把手里的木棍扔在地上,一坐在草叢上,眼淚汪汪的喊道︰「大阿姆,我手疼,我要回去。」
大阿姆心疼的看了看她,唉!這丫頭從來就沒干過這樣的活,干了這麼久也可以了。
「木芽,你從來沒出來找過食物,實在太累就找塊石頭坐會兒,等我們回來接你。」
「我怕,草叢里有長蟲,你陪我回去。」木芽望著她滿臉委屈。
大阿姆看了一下走到前面的女人們,故意大聲說道︰「你這丫頭,我還要找食物去,咋能留下陪你呢?你咋不听話啊?」
山阿姆听得有些不耐煩,說給誰听呢?你以為只有木芽才是首領的女兒,小青也是呢!小青要是像你們這樣,我們連食物都沒得吃。
葛根粉吃完了,走了這麼久,連芋頭和山薯都沒見到一塊,這麼多人,夜里不用吃啊?
「老阿姐,我們的食物還沒找夠,我看你也累了,你就留在這里陪她吧!」說完帶著人轉身就走了。
大阿姆看著她們走遠,也覺得有些害臊,但她實在是心疼木芽,陽就留下這個女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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堯小青一邊熱窯,一邊搬柴過來,過了一個小時,覺得窯熱得差不多了。拿起木鏟把那些貝殼鏟進 兜,提過去倒進窯里。窯裝滿壘高,鋪了一層土磚在上面,開始往爐膛里添加木柴,爐膛里的火熊熊燃燒。
幾個火道不停的燒火,需要大量的柴,她一邊燒火一邊往這邊運柴,像個陀螺似的轉個不停。
木風和彘背著葛根從林子里出來,一眼就看到水塘邊干活的水伯。兩人快步走過去,「水伯,我阿父回來了嗎?」
水伯扭頭看到兩人,笑著點頭道︰「回來了,你們咋去了這麼久?」
兩人放下背簍,一坐在地上,拿出竹筒喝了兩口水。
彘笑嘻嘻的說道︰「水伯,那片林子里的葛根有點多,長得深不好挖,我們挖了半天才挖了一堆堆在那,只拿得了這麼多回來。」
「哎喲!得趕快去弄回來啊!堆在那被野物吃了咋辦?」
水伯心里那個著急,敢把葛根堆那麼遠,咋這麼快就忘了餓肚子的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