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他們回來,損失相比這一百多人全軍覆沒,已然說的過去,無疑讓武黑,沒辦法再拿這件事,在烏家面前,搬弄是非。而且李善回來後,聲威漸高。
有了他和陳樂這樣的左膀右臂,陶方又豈能不高興。
說著,陶方又把目光轉回到陳樂身上,見他穿著一身合寸的武士服,腰懸長劍,整個人顯得英武不凡。
陶方暗暗點頭,暗忖陳樂的風采,確是勝過連晉多矣,難怪趙雅只看過一眼,連陳樂的身份都不清楚,就約他相會。
若陶方再年輕十到二十歲,或許會艷羨妒忌,但到了他這般的年紀,就只是希望陳樂不要誤了大事就好。
馬車一路疾馳,在通過一條石板築成的道路後,一座大宅,已然在望。
這就是趙雅的府邸。
陳樂一到,就被兩名美俾引入了這間宏偉的大宅之中。他下車時陶方沒有說話,只是在他手背上拍了拍,一切盡在不言中。
「公子在此稍作,奴婢去稟報夫人。」
靚仔樂依言席地座下,端起她們奉上的香茗淺嘗了一口,然後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大廳的景象。
大廳布置典雅,牆上掛有帛畫, 上頭畫的都是人像, 色彩艷麗。廳中鋪了張地毯,卻極為素淡,和帛畫相映成趣。
旁邊還有幾張櫃子,好似多寶閣, 上面擺放了諸多珍玩。
橋上的人在看風景, 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陳樂在打量廳中布置的時候, 趙雅其實早就到了, 她正躲在屏風後頭,小心窺視著陳樂的一舉一動。
她雖然被他的男色吸引, 卻也想看看, 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若只是徒有其表,她或許會著人將他趕出去。
但在這一刻,她忽然覺得她的做法有些多余。
因為角度的關系,屏風在暗處, 一道夕照透過窗戶照進廳中, 使得趙雅看著坐在那兒的陳樂, 就像著了一層動人的光輝, 令她悅目。
她還從未見過生的如此好看的人, 她過往結實的那些美男子, 與他一比, 都難免相形見絀。這樣的人, 趙雅又哪舍得真的拒絕。
因此她揮了揮手。
侍奉在一邊的美俾頓時明白了主人的心意, 朝外頭走了過去。
「公子,夫人請你進去。」去而復返的美俾, 朝靜坐在坐席上的陳樂說道。
陳樂輕輕點頭,站起身, 跟在她身後,往府內走去。原本在前面引路的婢女忽然站定, 出聲道︰「公子,夫人在里面等你。」
她開口說話, 只怕也有提醒趙雅人到了的意思, 不然只需做個手勢即可。
不過這跟陳樂關系不大,邁步跨過門檻的陳樂,就看到一個體態豐腴的美人,橫臥在軟墊之上, 一只手撐著下頜,一雙好似氤氳著水霧的美目, 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羅裙縱使足夠長, 也因為她橫臥的姿勢,將她雪白的足踝露了出來,再配上她動人的體態,構成了一幅絕美的睡美人圖。
許是故意,這小廳沒有點燈,只靠著夕陽的余暉,帶來一絲明亮。這昏暗的光線, 無疑更能釋放人內心的欲念。
她實在是個懂的人心的女人。
見她沒有開口, 陳樂只好繼續打量著她。只見她身上綢質的羅裙,顏色極為艷麗, 若是換了旁人來穿,難免會給人一種俗氣之感。但穿在同樣明艷動人的她身上,卻極為相得益彰、絢爛多姿。
她的臉型極美, 眉目如畫,女敕滑的肌膚白里透紅,誘人之極。
最令人著迷的,是她從動人的體態中,流露出的那股子慵懶。這份成熟的風情,哪怕同是美艷婦人的美蠶娘和婷芳氏,都難以企及。
她的年紀絕不會超過二十五歲,在這個將女子十三歲說成豆蔻年華的時代,她的年紀顯然不佔優勢,但在陳樂看來,卻正是一個女子,最具風韻的黃金年齡。
就難怪項少龍總也忘不掉她,被她綠被她出賣,卻還是和她重修舊好。
陳樂笑了笑, 開口道︰「陳樂見過雅夫人。」
趙雅被他的表現弄得微微一怔, 她擺出這副架勢,自然是為了將自己最美的一面, 展現在陳樂面前。
說的難听一點, 說是勾引也為過。
她將陳樂的神色都看在眼里,見他初時被自己的美態吸引,但還沒等她沾沾自喜,就見陳樂的眼神已恢復正常,好似自己對他已失去了誘惑力,這讓趙雅不甘又不解。
「坐吧。」雅夫人嬌笑一聲,玉手微微用力,支撐身體從軟墊上坐了起來,她起身的瞬間,一道白皙幽深的溝壑,像是不經意的展露在陳樂眼前,匆匆一瞥,卻令人難忘。
靚仔樂倒是沒想過,要另闢蹊徑,以什麼冷漠冷酷的態度,好叫她對自己難以忘懷,對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又需要多熱切呢?
無非是走的累了,正好看到路邊有共享汽車,掃碼開一段,再靠邊停好而已。不過為了下次可以再開,又或者維持信用等等,虛以委蛇還是要的。
陳樂沒有立即做坐下,而是說道︰「先前在外面時,已經坐過一陣了。夫人有什麼話,還是直說吧。只要陳樂能辦到的,絕不推辭。」
「你當真不知道,我找你來,是做什麼的?」趙雅一雙美目打量著他,神色莞爾道。就好像只要陳樂一說謊,她立馬就會戳破他的謊言。
陳樂為難道︰「我初來邯鄲,確是听過夫人的一些傳言,只是不知真假,不敢胡亂揣測。」
「哦,你且說說,都听到了哪些關于我的傳言。」趙雅眼楮亮晶晶的問道,只是她眼底的光芒,到底代表著還是危險,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陳樂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我並不想驗證此事,因為一旦關于夫人的傳言屬實,那夫人找我來,便就意味著,關于我的傳言,只怕也傳入了邯鄲。這無疑不是我想看到的,它會大大影響我在邯鄲的前程。」
嗯?
「關于你的傳言?」趙雅已完全被勾起了興趣,雙手環抱在胸前,使得原本就格外突出的胸口,看著愈發洶涌駭人。
陳樂狐疑的看了趙雅一眼,詫異道︰「夫人不知?」
心道若是自己說不知道,他只怕會選擇隱瞞,先前說會影響前程,恐怕就算自己逼問,他多半也不會如實說出來。趙雅嗔道︰「我只听說了一點,不知真假,難不成都是真的?」
「既然夫人都知道了,我就不必再說了。」陳樂嘆道。
趙雅︰「……」
「說,你不說的話,我這就命人罰你。」趙雅瞪了他一眼,她的好奇心被勾起,貓撓般的難受,哪里能讓他不說。她笑道︰「不過我不佔你便宜,你且先將听到的關于我的傳言說出來,我告訴你真假,你再說你自己的事。」
聞言,陳樂認命般的坐了下來,幽幽道︰「他們說夫人…算了,我還是說說自己的事吧。」
趙雅目光灼灼的看著他,掩嘴輕笑道︰「看來你心中對傳言的真假,已有了判斷。」
靚仔樂從她輕薄的衣衫和高聳的胸口上收回視線,輕輕嘆了口氣。
趙雅︰「……」
「假若,嗯,我只是說假若,夫人听到諸如我貂蟬在側、**三千之類的傳聞,統統都是假的。」一句說完,陳樂臉上閃過些許為難之色,道︰「也不能說全是假話,只是傳言略有夸張也是事實。」
趙雅︰「???」
她整個人都傻了,這些話不說她從未听過,即便听到了,她也不會當真。她閱人無數,自是清楚男人的成色,哪里會相信這樣的話。
「略有夸張?」趙雅遲疑道。
「看來夫人確是不曾听到這些傳聞。」陳樂松了口氣道︰「還是言歸正傳好了,夫人此趟找我,所為何事?」
你松口氣的樣子,是認真的嗎?
難不成傳聞還真有幾分真不成?趙雅原來找陳樂來,無非是找他共度良宵。邯鄲突然來了如此英俊神武的年輕才俊,她說不動心,只怕沒人相信。
但眼下她要做的事,又多了一件,便是驗證傳聞的真假。她雖不執著于打假,但這似乎是人的天性,總是想要一探究竟。
趙雅眼波流轉,媚意天成,嬌聲道︰「你當真不知道,我叫你來是做什麼?」
像是見她終于露出了獠牙,陳樂臉色一「白」,有些「懼怕」道︰「有人說夫人有些怪癖,以虐待為樂,是真的嗎?」
「……」
若非自持身份,趙雅險些爆粗口,她咬牙道︰「荒唐,你難道相信這些荒謬之言?」
「夫人嬌艷無雙,我自是不信的,只是說的人言之鑿鑿,還說每每從夫人這兒離開的人,無一不步履蹣跚,氣若游絲…」陳樂不太確定道。
從她這兒離開的人,若說起色稍差,也不是不可能,畢竟她又不是找人回來喝茶養生的。一晌貪歡,能像是飛鳥無痕的男子,屈指可數,何況交手的對象還是她。
可要說步履蹣跚、氣若游絲,那就是赤果果的污蔑了。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呢,趙雅沒好氣道︰「難道要將他們身子骨弱的帳,算到我頭上嗎?」
「原來如此,那我就放心了。」陳樂說道。
「放心?」趙雅好笑的看著他,嗤笑道︰「原來你如此狂妄自大。」
陳樂搖頭道︰「我只是從不妄自菲薄而已。」
此時,太陽的最後一抹余暉,已從邯鄲城的最西處落下,未點燈的小廳,陷入一片黑暗,不在說話的男女,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聲。
趙雅略顯急促的呼吸,無疑能使無數男人,亂了方寸。
但這不包括陳樂,一束光華從陳樂掌中亮起,不知何時,他的手里已多了一盞油燈。在油燈昏暗的燈光里,趙雅明亮的雙眸,發出宛如寶石般奪目的光彩。
她的呼吸漸漸恢復正常,意有所指道︰「你果真有些不同。」
「其實也沒有,只是我喜歡點燈而已,不然若是看不見夫人俏臉上最動人的表情,即便是再快樂的事,也將失去意義。」陳樂坦誠道。
「啊。」趙雅輕呼一聲,似有些吃不消他的直白,千嬌百媚的瞪了他一眼,說道︰「來吧,到我的房中去,那處預備了一席酒菜,我們邊喝酒邊談心好嗎?」
「願替夫人孝犬馬之勞。」陳樂正色道。
「讓你喝酒而已,怎麼扯上犬馬之勞了?」趙雅一臉不解的看著,但在看到陳樂的眼神後,她不禁啐他一口,俏臉生暈。
所謂喝酒談心不過是個幌子,為的自然是接下來…
這原本是兩人都心知肚明的事,但趙雅沒想到,陳樂竟是挑明了,趙雅嬌嗔道︰「冤家,你當真一點臉面都不給人家留嗎?」
「有人以經驗教我,如此密事,便就該放下臉面,才能體會到前所未有的樂趣。」陳樂侃侃而談。
「……」
趙雅微微怔住,半響方才道︰「哼,教你這些道理的人,一定不是好人。」
「是不是好人,我無法有定論,但他將畢生經驗分享于我,必定是個無私之人。」陳樂不置可否道。
「也不知你哪來這麼多的歪理謬論。」趙雅橫了他一眼,已率先走到房中的酒席前坐下,又拉著陳樂坐到了她身邊。
緊貼著風韻緊致的嬌軀,陳樂沒有客氣,伸出大手,就將她攬進了懷里。
趙雅靠在他胸口,俏臉微微上揚,朱唇輕啟道︰「酒還沒有喝呢。」
……
「你還要喝酒嗎?」趙雅無奈道。
兩人貼身喝酒,她早已被逗弄的春**濫,可偏生她不開口,他就真的在陪她喝酒。她先前便「不勝酒力」倒在他懷里,他的吻雖如雨點般落下,卻始終不入正題。
「來來來,喝完這杯,還有三杯。」
「……」
趙雅一手勾住他的脖子,就朝他吻了過去。此時的她,絕沒想過,她會在接下來的幾個時辰里,顏面盡shi。
他竟然想做她的長輩,他難道不知道自己是大王的妹妹嗎?
那些三字經…
她還從未跪著…
又遑論還饒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