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我贈你一份劍法吧

「政太子身為大秦儲君,當然不愁沒有能人指點。只是勢必觀點太過駁雜,但過猶不及。」

呂不韋侃侃而談道︰」此臣下針對此點,特招來天下賢者,奇人異士,一起集思廣益。把治國之道,上至治理天下,下至四時農耕,無所不包,全都總結在一書之中。他日書成,只要太子一書在手,便能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了。」

看的出來,呂不韋在嬴政身上,確是寄托了很大的希望。

聞言,莊襄王笑著說道︰「真虧相國想出這樣的辦法來,若是相國須要什麼幫助,盡管向寡人提出來好了。」

不多時,午宴結束,莊襄王和朱姬返回寢宮休息,呂不韋身為相國,日理萬機,也快步走了。

唯有陳樂這太傅留了下來,指導嬴政練劍。

嬴政地位尊崇,到哪里都有大群禁衛內侍宮娥陪侍在一側,好在陳樂並沒有什麼太過私密的話要對他說,倒也無妨。

「這是一份劍譜,自今日起,你便依照此劍譜,練習劍法。這幾日我都會抽空過來,如遇到不懂的地方,盡可問我。」既然說了教他劍法,總不好什麼事都不做。

陳樂將墨子劍法拿了出來。

嬴政接過之後,恭敬點頭。在外人看來,這是嬴政對陳樂這位太傅的尊敬,但只有他們自己清楚,嬴政表現出來的恭敬,要遠比表面上復雜許多。

這時,有內侍來報,說琴清來了。

陳樂聞言愣了一下,他雖然很想看一眼,這位與紀嫣然齊名的寡婦清,是如何貞麗秀潔,艷麗驚人的。但內侍的眼神分明在提醒他,是該另一位先生,教導嬴政了。

靚仔樂一時沒有什麼好的借口,只好告退。

烏家。

尚未進門,守衛便小跑到他面前,說王翦來找他,正在大廳與烏應元和陶方閑聊,他點點頭,朝大廳走過去。

等在廳內的王翦見到陳樂,頓時神情一喜,起身走到他面前,朝他施禮。

陳樂見他穿上普通武士服,另有一番威武懾人的豐姿,好感頓生,微笑說道︰「讓王兄久等了。」

烏應元和陶方站了起來,前者向陳樂解釋道︰「王將軍是來向陳樂你辭行的。」

陳樂稍微有些錯愕道︰「辭行?」

與此同時,他腦子飛快運轉,思索著王翦離開的原因。

卻听王翦興奮地道︰「不錯,我與太傅辭行之後,便立即起程赴北疆,與匈奴作戰。」

陳樂已經清楚他離去的原因了。

秦國自商鞅變法後,部族領袖的權力被剝奪,喪失了繼承的權利,官爵以軍功論賞。凡有五十兵員以上的調動,均須秦王批準。這在當時乃是開創了先河。讓秦朝的中央集權,達到了當時的頂峰。

所有大將平時只持著半邊令符,若沒有秦王把另一半給他,便難以調動兵員。除兵符外,還須蓋上秦王印璽的文書,才真正有效。

想要在秦國造反,比在其他諸如魏趙等國要困難的多。

烏應元和陶方清楚他們有話說,識趣地借口離開。兩人分賓主坐下後,陳樂端著侍女奉來的香茗,裝出一臉歉意。

王翦察言觀色,不禁古怪道︰「太傅的臉色為何變的如此難看?」

陳樂故意嘆了一口氣道︰「王兄雖在比試中敗給了我,卻也展示了過人的實力,一定是有人擔心忌憚王兄的實力,故意將你調走。我很替王兄不值,不行,我定要向大王說明此事,為王兄說項。」

王翦是智勇雙全的人物,听他說完,先是呆了一呆,隨即明白過來,頓時感動地道︰「如今王翦才知太傅是真的是愛護末將。不過這中間有點誤會了,這次任命是末將向大王提出來的。」

「太傅,實不相瞞,軍中最講論資排輩,沒有一點人脈關系,想領兵打仗,機會實在太過渺茫。今次他們不願太傅你成為政太子的太傅,適才迫不得已推了我出來,與太傅你分個短長。」

「就像太傅說的,大王或許可看到了我的微末實力,今早晉謁大王時,大王問我有何心願,我立即說出希望能到北疆效力。大王和呂相商量後,又問明我心中所定對敵策略,最後才當場賜下虎符,讓我赴北疆當主帥。」

王翦難掩臉上的開心道︰「這是末將一直夢想之事,想不到竟成了事實。末將是來向太傅報喜和道謝的。」

報喜陳樂倒是可以理解,道謝什麼的,顯然就說不上了。他就算做了太傅,日後也一定有機會領軍出征。

匈奴和胡人長期侵犯秦趙燕三國的邊疆,三國為了逐鹿中原,一向對他們采取築長城御邊的對策,始終奈何不了這些在蒙古高原上逐水草而居的強大游牧民族。

因此與匈奴人作戰,無人不認為是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一個不好,還要丟了性命。

匈奴人居無定所,生活清苦,因此掠奪性極強,利用騎兵行動迅速的優勢,采取游擊戰略,敵退我進,敵進我退,經常深入中原,對以農業為主的中原諸國襲擾和掠奪。

秦人深受此困擾。

陳樂早已清楚了他的心思,知道他是想借此彎道超車,此刻故意露出震驚的神色。

面對陳樂的眼神,王翦充滿信心地微微一笑,說道︰「末將作戰經驗雖然不少,但都是充當先鋒士卒,從沒有領軍的機會,與東南方諸國作戰,何時才可輪得到我?」

「因此才主動請纓,好嘗嘗當領軍的滋味。也想借此機會,熟悉騎射作戰的方式,找匈奴人把我的手中的劍磨利。他日可以斬更多的敵人。」

說完,他又壓低聲音道︰「當年趙武靈王闢地千里,把林胡人也囊括在疆土之內,精于騎射的林胡人也充當了趙國的騎兵,頓時讓趙國實力大增。末將也一直有這想法,這叫一石二鳥,一日不迫退匈奴,何言一統天下?」

陳樂好似目露「動容」道︰「王兄真是令人欽佩之極。我也沒有什麼可以贈與王兄的,只有這一份劍法,如果王兄不嫌棄的話,就請收下吧。」

沒錯,陳樂又送出一份墨子劍法。

被墨家珍視的墨子劍法,尤其三大殺招藏在巨子令之內,但陳樂卻是讓人將劍法謄抄了多份,一點敝帚自珍的意思都沒有。

只要合得來的,他都可以送一份。

一听陳樂的話,王翦立馬站了起來,急忙推辭道︰「這如何使得,太傅的劍法無雙,這太過珍貴了。」

「珍貴的是人而不是劍法。」陳樂說道︰「眼下最貴的是什麼,是人才。你若憑劍法能立于不敗之地,又或者憑他多殺幾個匈奴人,便足以讓我欣慰了。」

王翦感慨道︰「太傅的心胸之廣,王翦不足萬一。」

他現在的態度,應該就不會提出結拜什麼的了吧,陳樂實在沒興趣,去拜什麼天地…不是,是去結什麼義。

打發走了王翦,陳樂回到了隱龍居,他原本想和善蘭說些什麼的,但見到輪盤的雛形都擺出來了,只好暫且放下。

想著之後再說,不過很快就沒有這個必要了,因為烏廷芳和趙倩各拉著善蘭一只手,讓她也成了輪盤其中一個組成部分。

有這樣的賢內助,倒也確是替靚仔樂省了不少事。

翌日。

圖先手下的頭號智囊肖月潭,來烏家找陳樂。

兩人在內軒的小客廳坐了下來,肖月潭率先表明來意道︰「是相國著鄙人來找太傅,看看有什麼可幫得上忙的地方。」

陳樂擺擺手道道︰「先生請勿見外,叫在下陳樂即可,無論我官至何職,我們都是曾共患難的朋友,不必介懷身份。」

肖月潭見他不擺架子,心中歡喜,謙讓一番後,道明來意道︰「為了方便陳樂你在趙國行事,單純以易容化裝,既麻煩又不妥當,因此相國命肖某為陳樂你以及烏卓等人,依臉形特制了四塊精巧的面具。」

「只要略微裝扮,比如改變鬢發顏色和形狀,定可瞞過趙人。當然,這仍舊需要在聲線和舉止方面多加掩飾,不然極為熟悉的人,或許仍能辨認出來。」

雖然有更好的手段和方法,但陳樂沒有拒絕,任他施為,看著自己在銅鏡里的臉,一點一點變了模樣。

由一名俊朗文士,變成了一個粗獷大漢。

「肖先生真是神乎其技,只憑記憶便可制造出如此恰到好處的面具。這面具是由什麼質料做成的?」陳樂敷衍道。

肖月潭听他夸贊,自是高興,笑著說道︰「這是產于西北的一種珍獸,比獵犬只大上了少許,非常難得,我以高價搜羅,也只得到四張獸皮,今次一下子就差不多都用光了。」

肖月潭把東西包好後,壓低聲音道︰「昨日你在街上被人伏擊一事,圖爺已派人查過了,應是渭南武士行館的人做的。因為剛巧他們有數名武士昨日死了,秘密舉行了葬禮。」

一句說完,肖月潭又為難道︰「但相國卻想請陳樂你暫且忍下這一口氣,只因相國已有計劃,可把楊泉君和邱日升一舉除掉,不想在這時打草驚蛇。」

「肖先生請轉告相國,讓他放心,我知道怎辦了。」陳樂應道。埋伏他的一個活口沒留,陳樂的氣早消了,他本也沒打算再殺上門。

兩人又說了幾句,肖月潭告辭離開。

肖月潭離開沒多久,又有內侍來報,說奉王後之命,著陳太傅立即入宮。

該來的終歸是要來的,陳樂早有預料,卻是沒想到會來的如此之快,他點頭領命,雖內侍前往王宮。

但因為上次遇伏的事,他今次出門,身後跟著大批烏家武士,不再像上次那般形單影只。

王宮。

朱姬揮手遣退宮娥內侍,御花園的方亭之中,一時只剩下朱姬、嬴政和陳樂三人,其他最接近的侍衛亦在十多丈之外,只能看著他們,卻听不到他們的對話。

有嬴政在,陳樂稍稍松了口氣,知道朱姬不會當著嬴政的面,來勾引他。

但即便如此,陳樂低頭看了底部是空心的石桌,仍未完全放松警惕。

朱姬為他斟滿酒水,殷勤勸飲後,她俏臉好似不勝酒力的泛起兩團紅暈,讓她看起來,又多了幾分狐媚之感。

烏廷芳也很漂亮,尤勝朱姬。但卻決沒有朱姬身上這種,好似傾國傾城的妖媚,那迷人風韻往往瞬間就讓人聯想到床榻。

說一句紅顏禍水,實在並不過分。

只是神色妖媚的朱姬,俏臉上的表情卻忽然嚴肅起來,望著陳樂說道︰「今日我請太傅來,是得到大王同意,好讓我母子能表示感激之意。如今朱姬再無所求,只希望能好好栽培政兒,讓他將來能當個合格的君主。「說著,她目光落到嬴政臉上,盡是慈愛之色。

一開始靚仔樂不太能直視為母則gang這樣的話,心想何至于此啊。但後來在看到字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完全理解錯了,頓時跟上大流,一起感嘆母愛的崇高和偉大。

朱姬的話十分合理,縱使她天性浪蕩,但在邯鄲過了這麼多年任人采擷的日子後,也早該厭倦了。

因此眼下份外珍惜與丈夫和兒子重逢後的美好生活,並不奇怪。不過陳樂也十分清楚,她此刻的心境,終究會隨著時間消逝,時過境遷。

陳樂點頭道︰「姬後的心事,陳樂明白了。一定會竭盡所能,將臣下胸中所學,盡數教給太子。」

朱姬幽幽看了他一眼,又環視一遍四周的美景,淡淡道︰「我知道你最明白我了,見到你,不但像見到朋友,還像見到了親人,這些都是我的真心話。」

「……」

「你若有什麼難題,不要怕向我說出來,有些情況由我向大王陳說,會比由相國稟告更為方便些。」看到他的神色,朱姬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陳樂剛要開口,卻听朱姬說道︰「政兒,琴太傅來了,你去見她吧。」

嬴政連忙起身,施禮退走,朝那名候在不遠處的內侍走了過去,隨他去見琴清,接受琴清的教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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