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真叫人佩服

陳樂不知道魚尺素她們,是如何說服蘇蓉蓉的,反正蘇蓉蓉出來的時候,只是瞪了陳樂一眼,卻是不再生氣了。

不過靚仔樂一番哄騙,總是少不了的。

札木合身邊那麼多女人,蘇蓉蓉從小在王宮長大,就連她的哥哥,亦是姬妾成群,陳樂從來沒有擔心過,她會接受不了魚尺素等人。

是夜,陳樂和嫵媚宿在魚尺素的房間,蘇蓉蓉則住在隔壁的嫵媚房間。那麼大的動靜,即便客棧的隔音再好,蘇蓉蓉也總能听到一些動靜的。

「冤家,你好壞啊,故意讓蓉蓉住在隔壁,又這麼對我和嫵媚,是不是就是想要她听到?」趴在陳樂身上的魚尺素極盡騷媚道。

「……」

靚仔樂一臉冤枉,這分明都是她們安排的,他先前還覺得她們今夜聲音特別大來著,原來都是為了這個。

他不禁哭笑不得。

「討厭,我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你竟然這副表情。」魚尺素嗔道。

陳樂笑道︰「好好好,我給你補g。」

「人家才不要補償,好像我多小氣一樣,我要獎勵。」魚尺素伸出縴縴玉指,在他胸口畫圈,口中不依道。

「都一樣,都一樣。」陳樂無所謂道。

……

兩日後,傍晚,聚風樓。

禿鷹再次踏入聚風樓,听著手下匯報他們打听來的消息。

「據鄭州衙門的張師爺說,楚留香曾經光顧一家銀號,偷走了幾百萬兩銀子。」一名捕快說道。

禿鷹皺了皺眉,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幾百萬兩,得多少車才拉的完,這能被偷?

「大概半個月前吧。」

「還打听到什麼?」

「鷹爺,收到消息,楚留香去了福州,準備做一宗大買賣。」

「福州,不可能啊鷹爺,我得到可靠線報,楚留香一直在江南,因為他建了一艘又大又豪華的船,現在忙于采購船上物品。我听說啊,他特別重視這艘船,還準備四海為家。鷹爺,咱們是不是也得買條船啊,不然想抓到楚留香,那就好比大海撈針吶。」

他這真知灼見,听得禿鷹再也忍不住了,氣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指著他們的鼻子罵道︰「鄭州、福州、江南,你們是豬嗎,楚留香精通的是易容術,不是分身術,他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去那麼多的地方?!」

「跟了鷹爺我這麼久,還是一群飯桶啊!」

禿鷹氣的大罵道。

這一幕,看的一旁的掌櫃和伙計竊笑不已,帶著這樣的手下,禿鷹還有雄心壯志想要捉拿楚留香,也真是為難他了。

不過這起碼證明,禿鷹的心態是真的好。

聚風樓里,不只是掌櫃他們看到了這一幕,一對年輕夫婦,也看到了。這應當是對新婚夫婦,郎才女貌,感情甜蜜,羨煞旁人。

「相公,這個楚留香,很出名嗎?」叫身邊的人相公,蘇蓉蓉眼下已十分坦然,再不像先前那般害羞。

不光是因為他們從雲來客棧趕來,約莫兩天的時間寸步不離,她不知道叫了多少次。更因為在路上時,她已將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給了對方,哪里還有什麼顧忌。

陳樂點頭道︰「盜帥楚留香之名,確實十分響亮。」

「盜帥?」蘇蓉蓉驚訝道。

清楚她大概是不明白,一個盜賊,為何會有盜帥之名。陳樂簡單的給她科普了一下楚留香其人。

等陳樂說完,蘇蓉蓉靠在陳樂的肩頭,淡淡道︰「想不到江湖上還有這樣的人。」

難怪有人說,年少的時候,千萬不要遇到太過驚艷的人,有些人一旦入眼,就再看不得其他人了。

她眼里有了陳樂,即便听到楚留香的故事,也無動于衷。

「那這些人,他們是和楚留香有仇嗎?」蘇蓉蓉看向禿鷹等人道。

陳樂搖了搖頭,笑道︰「仇恨談不上,但他們一個是賊,一個是兵,天生便是對手。只是想要抓住楚留香,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的話說完,蘇蓉蓉還沒來及開口,就听一道聲音道︰「听閣下的意思,似乎很看重楚留香?」

來的人是禿鷹。

他不僅說了那番話,還在陳樂他們的桌上坐了下來,盯著陳樂道︰「小心禍從口出,被人當成是楚留香同黨,可就不好了。」

這貨看似和陳樂說話,眼角余光,卻不斷去偷瞥蘇蓉蓉。這也不怪他,初成婦人的蘇蓉蓉,容光滿面,那份淡淡的嫵媚配上她清麗的姿容,實在讓人一見難忘。

陳樂笑了笑,沒有說話,蘇蓉蓉卻是急道︰「你說什麼呢,我們怎麼可能是楚留香的同黨。」

其實眼下陳樂和楚留香都在追查札木合等人死的真相,從某種意義上來講,說他們是「同黨」,也不算冤枉。

只是這件事,蘇蓉蓉並不知情。

陳樂也沒有展露他知曉劇情的意思,而是按照江湖人慣用的方法,先來聚風樓打听打听消息。

不過只有他自己清楚,打听消息是假,他真正想做的,是合理的和丐幫有所接觸。任慈死後,繼承的新幫主,是他的義子李紅袖。

陳樂就是為了李紅袖而來。

這是個可憐女子,為了父親哥哥的夢想,自小男扮女裝,混在丐幫之中。但無論是哥哥無花,姐姐石觀音,都將她視為可以利用和犧牲的對象。

她喜歡楚留香卻得不到回應,最終和毫無情趣的一點紅結為夫妻。楚留香連自己冒險救她的情義,都要說成是一點紅所為,好讓李紅袖感動,一心和一點紅在一起。

番茄

一生可謂被人安排的明明白白。

如此可憐的女子,陳樂自然要挽救她于水火,不叫她被人欺負。

「你們對楚留香如此了解,實在不能不叫人懷疑。」禿鷹貪婪的看了蘇蓉蓉一眼,又把目光轉向陳樂道。

既然要入局,自然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什麼都不說。陳樂嘆道︰「鷹爺,我是雲來客棧的東家,我和你一樣,想要把楚留香找出來。」

雲來客棧的東家?

禿鷹以為,是因為札木合三人的死,把雲來客棧牽扯了進去,朱砂幫以及七星幫,或許都上門找雲來客棧的麻煩。迫于無奈,這雲來客棧的東家,才想著將楚留香找出來,好給朱砂幫等等,一個交代。

「你是雲來客棧的東家?可鷹爺我記得,雲來客棧的東家是…」

禿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手下打斷道︰「鷹爺,是魚尺素,號稱天下第一美人,艷麗無雙。」

「對對對,就是她。」不知道是不是想到魚尺素的風姿,禿鷹咽了口水,瞪著陳樂道︰「你敢騙我?」

接連垂涎自己的女人,如果不是陳樂如今已大度許多,禿鷹一定會從今晚開始倒霉。身邊的女人多了,還都是漂亮女人,讓陳樂已經適應了一些傾慕的目光,他不可能將這些人全都教訓一頓。

只要沒有過分的舉動,他眼下可以做到保持一顆平常心。

可若禿鷹像劇里那般,借著和蘇蓉蓉說話的功夫,極盡猥瑣的,想居高臨下,伸長脖子,去偷瞄蘇蓉蓉衣衫下的豐胸,陳樂還是會出手的。

「雲來客棧又不是只有一個東家,況且尺素姐…哼。」險些將魚尺素和陳樂的關系說出來,蘇蓉蓉冷哼一聲,用以掩飾。

見他們的神色不像作假,尤其撒這樣的謊,很容易就會被戳穿,禿鷹不由的信了幾分。他說道︰「實不相瞞,鷹爺我作為朝廷捕快,無時無刻不想著,把楚留香這作奸犯科之人,捉拿歸案。」

「只是我听閣下先前所言,似乎對楚留香很吹捧?」

最後一句,禿鷹一臉狐疑的看著陳樂道。

陳樂淡淡道︰「鷹爺誤會了,我只是承認楚留香的優秀而已,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我想將他找出來,若是連他的實力都不了解清楚,無異于痴心妄想。」

這…

禿鷹微微語塞。

和他不同,蘇蓉蓉卻是听得眉目發亮,承認旁人優秀,這話听起來簡單,卻需要多麼寬廣的胸懷。

不愧是她喜歡的男人。

「沒錯沒錯。」禿鷹說道︰「這個楚留香實在作惡多端,目無王法。札木合以及其他人被殺一案,觸目驚心,已經觸踫到了朝廷底線,這次他休想逃出鷹爺我的天羅地網。」

一听札木合三字,蘇蓉蓉的臉色頓時變了變,陳樂在桌子下面輕輕拍了拍她彈力十足的大腿,說道︰「听鷹爺的意思,似乎已經掌握了線索?」

禿鷹神秘的點了點頭,說道︰「兩位進來的時候,可曾看到酒樓外頭的幾名乞丐?」

怎麼好端端的,又說到乞丐頭上了,蘇蓉蓉一頭霧水。陳樂卻是听出了禿鷹的畫外音,笑道︰「那些可不是普通乞丐,而是丐幫弟子。」

那些乞丐身上,都有討飯袋,是丐幫弟子的身份象征。

「好眼力。」

禿鷹贊了一句,又問道︰「你既是雲來客棧的東家,可知札木合三人,為何會同時去到雲來客棧?」

他們是為了一封信去的,這事宋剛等七星幫幫眾都知道,想不走漏消息,顯然不可能。而且他們說不定還會派出所有幫眾,大張旗鼓的調查這件事,就更不可能不走漏消息了。

陳樂點頭道︰「是因為一封信。」

聞言,禿鷹對陳樂的懷疑,又打消了不少,他說道︰「不錯,札木合、左又錚、西門千,都是接到一封信,才會趕去雲來客棧。不久之後,又全都喪命。」

陳樂握著有些著急的蘇蓉蓉的手,耐心等著他的下文。

「按時間推算,他們幾乎是同一時間,收到的這封信。」禿鷹篤定道︰「可以肯定,信是同一個人寄出的。但你們想,可以同一時間,把三封信,發到天南海北,三個不同的地方,又有誰可以做到呢?」

陳樂順著他的話道︰「楚留香素來獨來獨往,想憑一己之力,完成這件事,自然不現實。唯一的可能就是…」

「沒錯,和丐幫合作。」禿鷹語出驚人道。

「丐幫?」

蘇蓉蓉驚呼出聲。

看到她哪怕因為驚訝,也分毫不減的美麗動人,禿鷹覺得自己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撲通撲通亂跳。

陳樂皺眉道︰「鷹爺,丐幫乃是名門大派,楚留香又如何能讓他們為他做事呢?」

「以前卻是如此,可自從仁慈死後,丐幫就今非昔比了,說是內憂外患也不為過。」禿鷹說道。

他這說的倒是實話,因為李紅袖年紀輕,在幫中的威望,遠不如丐幫長老,難以服眾。而武林之中,垂涎丐幫這天下第一大幫的門派大有人在。換成丐幫上下團結一心的時候自然不可能,但丐幫眼下矛盾重重,人心渙散,就是絕佳的機會。

蘇蓉蓉好奇道︰「他們的新任幫主是誰?」

「是李紅袖。」禿鷹答道。

「這名字,丐幫的新任幫主,難不成是個女子?」蘇蓉蓉驚道。

禿鷹搖頭道︰「不,是個男的。不過是個脂粉味特別重的男的,和鷹爺我這樣頂天立地的男兒,天差地別。」

他說這話的時候,還忍不住偷瞄了陳樂一眼,只見陳樂俊逸不凡,身上還透著股子書生氣,卻偏偏不顯柔弱,那股從容鎮定,極富魅力。

這讓禿鷹心底嘆了口氣,他打擊李紅袖的話,顯是不可能對陳樂造成一丁點傷害。

「不過李紅袖武功深不可測,鷹爺我身為天下第一捕快,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也不好對丐幫用強,實在是很為難啊。」禿鷹故意感慨道。

陳樂感慨道︰「看來這條路是走不通了。」

禿鷹︰「???」

鷹爺我跟你們說了半天,不就是想你們主動把這件事接過去,進入丐幫調查嗎。到時候危險你們承擔,有功就鷹爺我領,是雙贏啊。你說走不通豈不是辜負了鷹爺我的一番苦心?

「官面上的力量無法動用,還是可以動用江湖力量的。」禿鷹再次朝陳樂暗示道。

听了他的話,陳樂驚訝道︰「想不到鷹爺不僅是捕快,竟還掌握著江湖力量,實在叫人心生佩服。」

禿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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