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恩情

「回來了,有人回來了。」

听到聲音,花瑪拐等人,立馬朝崖邊趕了過去。

順著鑽天索,已經快爬上山崖的楊副官在下面大喊道︰「快,快拉我一把。」

「快拉繩子。」

幾名卸嶺弟子同時用力,將楊副官拉了上來。

他上來後,花靈拉了幾下繩子,發現下面空蕩蕩的,不禁站了起來,擠到楊副官面前,沖他質問道︰「怎麼是你,我師兄呢?」

楊副官已經被下面的蜈蚣嚇傻了,哪怕拼了命的逃上來了,還沒緩過神。面對花靈的質問,他一臉懵逼,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上來的手段屬實不光彩,一听到陳玉樓喊撤,他立馬拔腿就跑,還開槍打死了一個率先爬上繩子的卸嶺弟子。

好在當時所有人的心思都在對付蜈蚣上,沒有發現。

等他從破洞爬上屋頂,沒有人幫助,又上不了蜈蚣掛山梯,就拿了搬山的鑽天索來用。

這些話他平時應該很好的找個理由掩飾過去,但現在整個人都是懵的,就反應不過來了。

見他不說話,著急的花靈就更氣了,揪住他的衣領問道︰「我問你話呢,我的兩個師兄呢?」

那麼多人下去,只上來了一個楊副官,羅老歪也趕了過來,他一把揪過楊副官,問道︰「小樣子,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找到宮殿沒有?」

「羅帥。」像是看到了主心骨,楊副官慌亂道︰「下,下面確實有一個偏殿,但是…羅帥,蜈蚣,好多的蜈蚣…」

「蜈蚣?」

他說的不清不楚,花瑪拐按住他,大聲呵斥道︰「什麼蜈蚣,總把頭和其他人呢?」

「一只破蜈蚣嚇成這個德行,走開!」羅老歪推開楊副官,再次朝崖邊走了過去,一臉焦急的探頭望著崖底。

可惜他沒有陳玉樓的眼力,什麼都看不到。

幾分鐘後,有卸嶺弟子順著梯子爬了上來,看到他們身上的傷痕,花瑪拐也顧不得多問,急忙道︰「總把頭呢?」

「總把頭讓我們先走,他還在後面。」

听到對方的回答,花瑪拐差點沒氣死,讓總把頭殿後?

但這會兒說這些顯然沒什麼用,他只能站在崖邊焦急的等著。

一名名卸嶺弟子爬上來,急的不行的花靈,終于看到了鑽天索有動靜,她連忙拉動繩索,看到即將爬上來的老洋人,臉上才露出些許笑意。

「師兄呢?」花靈等老洋人站穩後,迫不及待的問道。

老洋人道︰「在下面呢,應該馬上就上來了。」一句說完,他目光掃向卸嶺方向,語氣不滿道︰「誰拿了我的鑽天索?」

他的話音一落,楊副官頓時一臉心虛。

見狀,老洋人哪里還會不知道,是誰拿了他的鑽天索。

鷓鴣哨、昆侖、紅姑娘一一都上來了,唯獨沒有看到陳玉樓,花瑪拐急道︰「紅姑娘,總把頭呢?」

一臉心焦的紅姑娘沉聲道︰「老大後上的梯子,還在後面。」

當時她不肯走,是陳玉樓讓昆侖將她拉上的梯子。

花瑪拐不知道下面的情況,借用卸嶺蜈蚣掛山梯上來的鷓鴣哨朝紅姑娘道︰「那些蜈蚣傷不到他,不會有事的。」

「蜈蚣?」花靈好奇道︰「下面有很多蜈蚣嗎?」

「不止有蜈蚣,那些蜈蚣還很危險。」說完,老洋人還做了個嚇人的表情。

陳玉樓以及靚仔樂還沒上來,鷓鴣哨扭頭看了老洋人一眼,示意他不要亂說話。

……

偏殿。

靚仔樂剛把安妮從蜈蚣身上剝下來的殼放進空間,就听到9號驚呼道︰「主人,有人從上面摔下來了。」

「想辦法接住他,不要讓他發現。」靚仔樂想也不想道。

收集蜈蚣「灰」的時候,靚仔樂就覺得,有什麼事情好像被他忘了,現在听到9號的話,他才想起來,是陳玉樓。

在原劇里,卸嶺弟子發現了山崖上長的靈芝要采,手伸過去才發現靈芝早已被山間毒瘴影響,一踫上去,就化為了灰盡。

人還因此被那些粉末,弄得從蜈蚣掛山梯上摔了下去。

在他底下的陳玉樓也沒能幸免。

但在劇里,陳玉樓不知道什麼原因,被六翅蜈蚣給救了,將他頂到了崖上。但現在六翅蜈蚣的殼都被剝了,自然也就沒有蜈蚣能救陳玉樓了。

靚仔樂多少有點沒想到,陳玉樓的際遇,竟然和劇里一模一樣。

從半空墜落的陳玉樓,原以為這次死定了,卻忽然覺得被人東西擋了一下,卸掉了大半的沖力,但不等他偏頭去看,身子又再次下墜。

砰的一聲,摔到了地上。

陳玉樓爭執了一下,就昏過去了。

‘「主人,只是昏過去了,沒有大礙。」9號在探了一下陳玉樓的鼻息後,朝靚仔樂說道。

靚仔樂點點頭,說道︰「先將他帶到半空,再將人交給我。」

從屋頂到靠近懸崖雲霧繚繞的地方,運起九陽神功的靚仔樂,越「飛」越快。如果讓陳玉樓他們看到這一幕,估計就不帶他玩了。

「把人給我。」一步落在蜈蚣掛山梯上,靚仔樂朝拎著陳玉樓的9號說道。

用繩子將陳玉樓背在背上,靚仔樂順著梯子開始往上爬。

「總把頭!」

一見陳樂將陳玉樓背上來,花瑪拐等人立馬圍了過來。

「發生了什麼事,總把頭怎麼會昏過去?」花瑪拐大聲沖靚仔樂問道,態度算不上好。

「花瑪拐。」紅姑娘推開花瑪拐,打量了靚仔樂一番,見他沒有受傷,這才問道︰「老大怎麼了?」

靚仔樂搖頭道︰「我也不太清楚,我剛從偏殿爬上來,就听砰的一聲,有人從上面摔了下來。湊近才發現人是總把頭。」

「不過他人沒什麼大礙,只是昏過去了而已,一會兒醒了就好了。」

見陳玉樓昏迷不醒,花靈開口道︰「我替他看看吧。」

其他卸嶺的人沒有說話,昆侖憨笑著搖搖頭,忙站到一邊,把位置給她讓了出來。花靈沖他笑了笑,拄著木棍走到陳玉樓身邊,將手搭在了他的脈上。

「請諸位放心,陳總把頭他沒什麼大礙,應該就是摔到和受到了驚嚇而已。」花靈朝眾人說道。

她的話音一落,花瑪拐急忙道︰「剛剛听說下面有蜈蚣,該不是會中蜈蚣的毒了吧?」

他剛剛沒有下去,不知道那些蜈蚣的恐怖。

「呵,他要被那蜈蚣咬了,早就沒人樣了,你們就慶幸吧。」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花瑪拐懷疑花靈的醫術,老洋人沒好氣的回懟道。

老洋人一說完,就被鷓鴣哨瞪了一眼,陳玉樓這會兒昏迷不醒,卸嶺人全都十分著急,他這會兒說這些風涼話,難免會激起不必要的矛盾。

鷓鴣哨朝花瑪拐道︰「我師妹既通藥理又懂藥性,她說無礙,諸位大可以放心。」

對這位和卸嶺齊名的搬山魁首的話,花瑪拐還是信的過的,他輕輕點頭。紅姑娘說道︰「先送老大會去休息吧。」

「好。」應了一句,花瑪拐又看向花靈道︰「花靈姑娘,陳總把頭還在昏迷,我們門下兄弟又多負傷,在這兒通藥理的只有你一人,可否隨我們一起回攢館?」

沒想到他會這麼說的花靈明顯愣了一下,忙扭頭看向鷓鴣哨。

注意到她的眼神,花瑪拐忙搶先道︰「魁首,素聞搬山一派深諳藥丹病理之道,在下斗膽,可否請三位與我們一起返回,以保陳總把頭無恙。」

「卸嶺上下,必將永記搬山恩澤。」

他的話音一落,見鷓鴣哨沒有立刻答應,站在一邊的羅老歪把槍拿出來撓了撓癢癢,其中暗含的威脅意味,不言自明。

鷓鴣哨終于開口道︰「言重了,我等同氣連枝,我願意與你們同去。」

答應了花瑪拐之後,鷓鴣哨又轉身朝靚仔樂拱手道︰「陳兄弟,多謝了。」

他稱呼靚仔樂的方法,不知道是不是跟陳玉樓學的。

靚仔樂搖頭道︰「我下去的本意,本就是為了鏟除尸王。」

鷓鴣哨沒有多問底下蜈蚣的情況,這一是和他的性格有關,他本身就是沉默寡言的人,靚仔樂沒有主動提,他也不便多問;二是他不認為靚仔樂一個在下面,能改變什麼;三是他習慣了凡事靠自己,沒有把解決蜈蚣的事,寄希望在靚仔樂身上。

他們說話的功夫,卸嶺弟子已經拼了副簡易的擔架,把陳玉樓放在了上面,抬著他回攢館休息。

陳玉樓還在昏迷,這可急壞了羅老歪。

「把頭,咱哥倆好容易支起這麼大的攤子,你可不能說走就走,一定要挺住,不能把這個攤子交給我一個人抗啊。」羅老歪拿著手里的折扇,一邊給陳玉樓扇風,一邊滴咕道。

听到他說什麼走不走的,紅姑娘和花瑪拐的臉色全都變了變,不過礙于現在的情況,他們什麼都沒說。

懶得理會羅老歪的花瑪拐,轉身朝走在他們身後的靚仔樂道︰「陳爺,拐子我剛剛不知道底下的情況,看到總把頭昏迷,一時沖動,如果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見諒。」

「您對卸嶺的大恩大德,卸嶺銘記于心。」

有這麼一個左膀右臂,陳玉樓該多省心?

可惜陳玉樓現在只以為花瑪拐是他老爹派來監視他的,完全沒有體會到他父親的一番苦心。

看了眼身前的紅姑娘,卸嶺是有機會還他這個恩情的,所以靚仔樂沒再重復和鷓鴣哨說的話,輕輕點了點頭。

走在他們身後的人是搬山的師兄妹三人。

听到鷓鴣哨向紅姑娘因為之前借用蜈蚣掛山梯的事道謝,老洋人忍不住向花靈吐槽道︰「一群烏合之眾,為了自己活命,什麼事都干的出來。偷東西,小偷。」

這…

卸嶺可不就…但花靈知道他說的不是這個,她說道︰「行了,你就別發牢騷了,師兄都沒說什麼。再說了,偷你鑽天索的是那個副官,又不是卸嶺的人。」

一句說完,花靈又好奇道︰「你們在下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師兄為什麼要向他道謝?」她看著靚仔樂的背影問道。

老洋人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看的出來,對靚仔樂的本事和舉動,他是十分欽佩的。

「符?」花靈一臉驚訝。

老洋人說道︰「應該正統的茅山手段。」

花靈看向靚仔樂的眼神,又多了幾分好奇。

……

從死里逃生,爬上懸崖開始,就被各種擠兌鄙視的楊副官這會兒湊到羅老歪身邊道︰「羅帥,雖然這次九死一生,但是為了能成就您的大業…」

「滾!」他這次算是馬屁拍到馬腿上了,陳玉樓不醒,羅老歪正煩著呢,哪有心思听他說這些。而且陳玉樓如果有意外,他們連地宮入口都找不到,還談什麼大業?

「沒看到老子正煩著呢嗎,再廢話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楊副官︰「……」

一行人浩浩蕩蕩上山,這會兒又灰頭土臉的下山。

攢館。

等他們回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羅老歪手下的兵之前一到就開拔,這會兒立馬開始搭營帳,負責後勤的也忙活了起來,沒多長時間,攢館里就飄出了飯菜的香味。

紅姑娘他們則忙著照顧傷員。

花靈竄梭其間,不時替卸嶺人把脈,說些安慰他們的話。好在她這趟采的草藥足夠,不然這會兒還真的沒有藥可以替他們敷上,緩解疼痛。

「師兄,這幫人在下面的時候說我們有鬼,咱們幫他們干什麼啊。」見花靈累得不行,老洋人吐槽道。

鷓鴣哨沉聲道︰「一碼歸一碼,還不快去幫忙?」

花靈去拿草藥的時候,忽然看到有卸嶺弟子在竹片上凋刻著什麼,她不禁問道︰「這是什麼?」

「這是卸嶺的規矩,有很多兄弟死了,連具全尸都沒有,但我們至少可以,把他們的名字刻在這竹片上,以寄哀思。」

看著竹筐里的七八個竹片,意味著卸嶺這趟至少死了這麼多人,而他手里還在刻著,花靈神色復雜的起身,去藥箱里拿草藥。

這種生離死別,對她來說,還有些難以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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