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個學生不會是我們兩個吧?」
「不是。」
得到楚子航的回答,路明非松了口氣。
再執行兩個任務,那他光大一就能修完四年的實踐課分數了。
卡塞爾勞模都不帶這麼勤奮的。
按理這次任務也不應該由他來執行才對。
但是很快,楚子航單手開著保時捷,歪過頭來道︰「是你一個人。」
路明非︰「……」
「怎麼又是我?」
「施耐德教授說你比較靠譜。而且完成這個任務你本學期可以任意免修兩門課程,很多學生搶破腦袋都搶不到呢。」
楚子航穩健操控著保時捷,「免費的櫻花國旅行,二次元的最愛。」
「你還懂二次元?!」
「為什麼你會覺得我不懂?」
「因為你看上去像是個現充,現充都是二次元絕緣體才對。」
「其實我挺喜歡二次元的。」
「這是2009年最新的冷笑話嗎?」路明非吐槽。
「並不是,只是很多事情會改變一個人。」
楚子航重重一腳,車身游龍般加速,在車流中直竄而出。
路明非還不懂他,但他是懂路明非的。
明明在六年的仕蘭中學生涯中,路明非就是一個無特長,甚至平庸的人,經常連感情史都被外人拿來嘲笑。
如果不看他高中畢業後的生活,就是個純純的廢柴、可憐的敗犬。
那麼他又是怎麼樣變成一個強大的驚人,意志堅定到恐怖的戰士的呢?
這點楚子航心中早已有了自己的答案。
有時候,人生的挫折會過分催熟人的心智。
在楚子航眼中,路明非就是經歷了巨大的挫折後,一夜覺醒的代表。
雖然實際上路明非是通過數十年日以繼夜的狩獵才換來如今力量的。
「任務完成了,我們去吃飯?」
看著車子外飛閃而過的一棟棟大樓,路明非略帶提議地問。
「我有一件事,想要確認。」楚子航面無表情。
「好吧~那先忙,到飯點了帶我找個館子塞塞肚子就行,有些餓,下午還要把馬桶圈帶回去讓嬸嬸裝好。」
楚子航點點頭,對于事情細節只字不提,大概是什麼秘密任務,卡塞爾學院最喜歡搞這套了,動不動任務就要對外人保密。
實際上混血種之間的爭斗或者混血種與龍之間的爭斗是很難保得住秘的。
那麼大的動靜,那種超出大自然的力量。
總有一天,龍族的真相還是會暴露在世人眼前,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
「你好,這里是卡塞爾日本分部,源稚生執行員。」
穿著黑色風衣的年輕男人坐在保險杠上看海,海風掀起他的額發。
他一邊抽煙,一邊接著海外打來的電話。
煙頭一明一暗,照亮他細長的眼楮。
對面的人似乎說了什麼,他連連點頭。
「好的,收到,我們會好好招待本部執行專員的。」
在他身後,還有兩個男人,一個棉質外套下的襯衣上繡著青色夜叉,一個繡的是赤luo女鬼。
這兩個人的氣質與前面坐著的那位不是一路,明顯是黑道小弟作派。
「少主,本部幾十年沒插手過我們的事,這次怎麼把手伸到日本來了?」
其中那名襯衣繡著夜叉的男人小心翼翼地問。
「廢話,當然是要給我們下馬威看。」
名為源稚生的少主翻著白眼,將手中煙頭彈滅,扔到地面用腳尖碾碎。
「光天化日之下還能讓對方跑掉,本部的老家伙們都懷疑我們之中有內鬼了。」
「嘶~恐怖如斯。」繡著赤luo女鬼花紋的男人倒吸一口涼氣。
「恐怖如斯個屁啊!咱們八家手下的人都忠心耿耿,要我說少主,有內鬼也肯定是烏鴉這個家伙。」
「別誣陷好人嗷夜叉,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少主,我要舉報,這家伙背著你去咱們公司旗下的風俗店。」
「我是看人家跳舞去的。」
「呵呵,進了店鬼知道你是不是在看跳舞。」
「那你還經常去共浴溫泉怎麼說?」
「共浴溫泉是正經行業!」
「風俗店也是正經行業!」
夜叉和烏鴉兩個人大眼瞪小眼,誰也不服誰。
源稚生嘴角抽動,左手一把劃拉開兩人。
「別吵了,一個兩個沒個正行,到時候本部的人過來你們也這幅德性?擺給誰看?」
他一發話,烏鴉和夜叉立馬不敢動作了。
「本部這次派多少人?」
「一個。」
源稚生翻動手機內卡塞爾學院本部發給他的郵件,不由皺眉。
「還是小孩子,校長是在開玩笑麼?」
「確實是沒什麼經驗的年輕人,血統s級,倒是很優秀……」烏鴉翹過頭來,望著他手機上的字樣,忽然驚訝道,「哦!少主,你看履歷那里!」
「親手斬殺……青銅與火之王康斯坦丁。」
夜叉也張大嘴巴︰「被評為這幾年卡塞爾學院最優秀的新生,才大一啊!」
「嘖,如今本部中學生中的最強麼,而少主是日本分部中的最強,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咱們還是競爭對手捏。」
烏鴉仄仄贊嘆,側過頭,卻看見源稚生一臉極為平靜的神色。
「看來我們要好好招待下本部的精英了,多向他們展現我們好客的一面。」源稚生淡淡說。
「歌舞伎、yuanjiao少女、情人旅館、下海產業……總之在外國人眼里咱們日本就是個放當的地方吧?是不是要準備這些來展現好客?」烏鴉挑著眉毛打趣道。
「滾蛋,盡是些餿主意。」夜叉給了他腦袋一巴掌,「你這樣做是要把我們日本分部臉都給丟光是吧?!」
「那你出點好主意唄!別光指責不行動啊!」
烏鴉發怒,源稚生的兩個手下又爭斗在了一塊。
他自己則已經懶得理會,抖掉風衣上的煙灰後開始朝著來時的路走去。
同時手機給另外一個人發送了卡塞爾學院本部特派執行專員的信息資料。
……
「來這里干嘛?」
見到熟悉的高架橋,路明非不明所以地望向楚子航。
楚子航在道口停車,沒有上高架。
他看著陰蒙蒙的天空,緩緩閉上雙眼,說。
「等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