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小機靈鬼

回頭看去,發現是一個頭發髒亂,衣衫襤褸,臉上留有血斑的「流浪漢」。

她快步上前,身上散發的異味像是汗臭與食物酸臭混合物,讓行人眉頭緊鎖,自動避讓。

「你是…佩拉?」

看著面前這個楚楚可憐的女人,亞瑟想了許久,才將她與記憶中的模樣重合。

「你能幫幫我們嗎?」

佩拉眼中飽含期待,雙手緊拽衣尾,心中忐忑不安。

她害怕被亞瑟拒絕︰「求你了。」

「你在這里做什麼,還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避開話題,亞瑟反問道。

佩拉與他有相似經歷,是沃特集團抓進精神病院的一名實驗體,擁有控制土地的能力。

別看她這份力量有多高大上,但其實,她和大多數注射五號化合物的人一樣,在使用這份力量時,伴隨著劇烈頭痛。

「我們在逃跑時,遇見了木星獵人。西恩他為了保護我,被他打成了重傷。」

佩拉反復確認周圍沒有可疑人員後,語速極快,簡潔︰「我害怕被他們發現,不敢帶他去醫院。」

「求你了。求你救救他。」

西恩是她親弟弟,在被抓進精神病院時,風暴女曾告訴她,只要她肯認真配合治療,遲早有一天會康復出院,回到家中,與西恩住在一起。

殊不知,西恩在同一時間,也被抓了進去,用的同一種安撫手法。

姐弟兩人一個在二樓,一個在三樓。

直到幾天前被亞瑟放出,向外逃走時,才意外踫面。

這種級別的謊言,亞瑟一眼看穿,她應該不是不敢去醫院,而是沒錢去醫院。

畢竟在這個世道,這個地方,錢才是一切。

「我沒有任何理由拯救你的弟弟,我現在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打開後座車門,從里面取出臨時醫藥箱,放在地上︰「這里面或許有你想要的東西。」

合上車門,打開主駕駛車門,進入汽車。佩拉受到打擊,淚花在眼角閃爍。

她上前兩步,企圖趴在車窗,強行留下亞瑟。

「給我滾開。」猛回頭,亞瑟咬牙威脅,眼中紅光涌動。

佩拉被嚇到,身體一顫,不敢再繼續上前,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汽車從面前離開。

法蘭奇坐在副駕駛座上,不斷回頭。想救又不敢救。

他理解亞瑟的做法,長痛不如短痛。

他們已經向沃特全面開戰,已經向超級七人組伸出審判之手。

不能讓那個孩子因為這件破事牽連進來。

即使她受到了木星獵人追殺。

但總比受到祖國人追殺要好,至少他們還能逃出去。

看著汽車拐入主干道,佩拉擦干眼角淚花,努力讓自己保持鎮靜。她是弟弟唯一的希望。

撿起地上醫療箱,赤果雙腳向小巷內跑去。

有總比沒有要好。

……

羅切斯特。

一間小木屋外,高大男人身披星條旗,金色發絲向後梳起,一絲不苟。

踩踏在鋪滿銀杏葉的松軟土地,呼吸著雨過天晴的新鮮空氣,男人臉上洋溢出幸福笑容。

「來吧,親愛的。把球扔過來。」

雙手輕拍,勾手示意對面的男孩將手中棒球扔向自己。

從小生活在偏遠地區,被母親各種限制的男孩眼中充滿自卑與怯懦。

看著遠處這個擁有各種神奇超能力的父親,萊恩並不反感。

只是有些不習慣,拘謹。

用力投出棒球,祖國人隨意接住,贊嘆︰「扔得非常好,再來一次。」

將棒球向上拋出,越過樹冠,弧線優美。萊恩視線隨著棒球移動而移動。

忽然,一個沒注意,踩到一根樹枝,跌倒在地。

棒球落在不遠處。

祖國人無奈,沒有上前關心。

他不想讓萊恩成為一個懦弱的人。他要訓練萊恩,鼓勵萊恩。

讓他成為堅強的,偉大的「英雄」。

「爸爸,我不想玩了。」

萊恩皺眉,聲音中帶著一絲請求。

「呃…」祖國人愣了一下,點頭笑道︰「當然,當然可以。」

上前撿起落在葉叢中的棒球,視線移動,祖國人找到一顆比較粗壯的樹木。

一拳洞穿,放入棒球,回到萊恩身旁,雙手輕壓在他稚女敕肩頭,輕聲商談︰「不如我們趁這點時間,訓練一下你的超能力。」

說是商談,語氣卻充滿不容置疑。

萊恩順從點頭︰「我要怎麼做?」

「很簡單。」指著樹洞中的棒球,祖國人溫和解釋︰「集中精神,就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表情略顯猙獰,牙關緊咬,萊恩死瞪棒球,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繼續,你可以的,就是這樣,不要放棄。」收回雙手,放在背後,祖國人俯身,在他耳邊再次鼓勵。

「再努力一點,你可以的。」

良久,萊恩泄氣,不停搖頭。

祖國人見此,耐心安慰︰「嘿,沒關系,你以後肯定可以。我一開始也不會。」

「我們有很多時間。」

「真的?」萊恩回頭,望向祖國人。

「當然。你是我的兒子。」

突然!

刺耳聲波讓兩人陷入痛苦,萊恩死死捂住耳朵︰「發生什麼事了?」

「我不知道,你先回屋。」

距離房屋不遠處平地建築內,馬文看見祖國人從空中飛過,揮舞手臂︰「行動!」

白色轎車疾馳而出。

任務進行得非常順利,完美避開祖國人。

亞瑟實在是沒有想到,法蘭奇居然利用了祖國人的超級听力,把便攜音響聚在一起,放在幾公里開外。

真是個小機靈鬼。

不多時,布徹爾三人回來了,這讓馬文不理解,這和計劃里說的完全同。

布徹爾讓馬文帶兩人離開,貝嘉下車堅持讓布徹爾跟著他們。

亞瑟可沒心思關心他們的家庭鬧劇,拍了拍車蓋︰「法蘭奇,修伊,我們得離開了。」

帶著疑惑,幾人上了車,亞瑟驅車徑直離開。

馬文上了萊恩的車,布徹爾打暈貝嘉,駕駛另一輛車獨自離開。

三輛車朝三個不同方向駛去。

「他為什麼要回來?」

汽車上,修伊發出疑問。

「自以為是,暴力,愛撒謊,都是他的代名詞。」法蘭奇坐在副駕駛,搖頭吐槽。

他已經對布徹爾產生免疫系統,就算他做出再離譜的事情,他感覺都能接受。

叮咚。

手機信息鈴聲響起,亞瑟輕抬,一心兩用,一邊注意道路,一邊從褲兜模出手機。

還沒來得及查看信息內容。

汽車突然失去平衡,發生側偏,亞瑟下意識握緊方向盤,反復點踩剎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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