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子母鬼?

赤燒爐

所以這是慢效手榴彈?吳青撇了撇嘴,卻見常英手一遞,赤燒爐這半截報紙上的文字在吳青眼中清晰。

《眼界畫報》

畫報左欄線條勾勒的單青色火爐畫,兩側廣告語「子浮火爐,溫暖宜人」。

嘿呀,爐在這呢!

「拿著吧。」

听了常英的話,吳青沒心眼似的眉開眼笑,接過了赤燒爐。

不是為了一件詭物。

而是緝私二隊有條例,非實授警不得持有詭物。

這下好了,之後可以找個機會把浮身血拿出來用了。

吳青暗暗想著。

還考慮了吳青遠攻乏力的缺點……姑且就先把赤燒爐當做遠程武器吧。

常英接著給吳青介紹著赤燒爐的效用以及注意事項。他又不知道吳青有解月兌勝。

赤燒爐被吳青接過手來,搖了搖,赤燒爐和尋常的紙張一樣沒區別,嘩啦著脆風聲。

這是吳青第一次看見外形如此脆弱的詭物,

「詭物會損壞嘛?」

常英搖頭,「尋常手段很難損壞。」

「那不尋常的手段呢?」

「詭物被收集回去後,其中負效用低,能被掌控,對敵效果明顯的會被我們封存,待使用。而其中負效用明顯超過正面效果的,會被巡檢大人拿去銷毀,具體手法不知。」

「哦。」吳青沒音了,還在人家鬼怪的邪術里頭呢,不好當個好奇寶寶。沒看見邊上三名同僚手上都抓著羅盤,眼巴巴看著常英,等隊長下令嘛。

「走,探查一下。」常英領頭,木條鋪就的走廊被五名鹽警踩得嘎吱作響,聲音密集,下一刻五名鹽警的身形陡然一歪。

不是身形歪了。

吳青眼一眯,「這牆,怎麼歪了?」

吱!視線倒懸,走廊轉動!

不講究時機,就突出一個突然性。

剛還聊天送裝備,下一刻玄關處的拖鞋仿佛失去了重力,旋上了自己的頭頂,煤油燈內的豆火尖朝下,卻是朝下吐著如線黑煙。

眾鹽警身手矯健,像是倉鼠踩輪,幾步大跳,左右手臂來回擺動保持平衡,沒一個陡然跌倒,站穩在已經轉動到腳下的天花板上,卻是全是循著一道利刃出鞘聲,看向了吳青,心里暗自納悶,

「怎麼這小子站的最穩?」

吳青別說手臂晃蕩了,縱身的功夫已經赤禾刀出鞘,此時眼神如狼,持刀警戒。

沒太多時間給鹽警們思索。

頭頂上已經變成天花板的地板,往下一壓,像是鋼印,眾鹽警下意識上手一撐,

「嘩啦。」

臨觸到指尖時,木地板一晃眼變成了紙的障子門,輕松便被眾鹽警的手掌捅了個稀巴爛。

幾名鹽警還沒來得及一喜,便看見被自己捅破的障子門後化不開的濃稠黑色。

壞了!

障子門分別將一個個鹽警吞沒,吳青就地想一滾,障子門上破掉的窟窿更大了,罩著吳青壓了下來。

眼前一黑,刀架在身前,再瞧見光,吳青已經是孤身獨處一室。

一瞬間,所有被選為「六合神兵」的鹽警,耳膜嘈雜,

「吳青安全,身處小室。」

「池弘諒安全,身處小室。」

「劉建虎安全,身處小室。」

看來劉建虎那三名從後院小窗爬進診所的三名鹽警,也是被分隔了開來。

……

「常英安全,我已攜帶詭物橫事鎖,所有隊員注意安全,靜待救援。」

「收到。」

「收到。」

「收到…你他娘!」

復讀機變成了驚怒交加的怒罵。

吳青不奇怪,因為他直面的牆上,正有一只口目猙獰的血嬰從牆上拔出自己身子,

「啵!」

仿佛馬桶拔子,胖乎乎的小手地上一撐,然後是小腳落地,往吳青的方向一挺脖子,口器猙獰。

蟲子般細密牙齒圍成一圈的口器律動著。

圓滾滾的身子,一開始還搖搖晃晃,幾步之後就是狼犬一樣四肢著地的迅猛撲來。

血嬰

魂身鬼‧分身

反觀父母所生之身,猶彼十方虛空之中吹一微塵,若存若亡。

技能︰幽地(非完全)幻術

幽地(非完全)分身後的威力縮減的邪術,僅能控制此房間。

注:分身實力不明,由主體而定,預計為二級。

…………

血嬰,不是馮成貴所說的孕婦,但是子母鬼,也是很經典的形象了。

噌!

赤色的刀光在半空中拉出大弧條,筆直向前,直沖而來的血嬰身形陡然一頓,身上的血水因為慣性,往前晃出一個血嬰的輪廓,被刀光震散,它自己一個側閃,試圖繞開刀尖。

繞了一個大弧,血嬰瞥頭看著尺寸不離的赤禾刀,發出了「嘻嘻」的笑聲,吳青一皺眉,血嬰的身影就在明晃晃的刀尖前如風沙消散。

「哧!」

皮肉摩擦地面的聲音在腦後,被吳青轉到身後的血水輪廓凝實,血嬰口器蠕動。

幻術

聞听身後動靜,吳青下意識丁字大步進身如箭,扭臂揚腕,赤禾刀散漣光如紅扇,向身後一劈。

砍中棉花的輕微凝滯感才從刀尖反饋回吳青手中,吳青一扭身,直面血嬰,以吳青腳尖為線,吳青眼中視線歪斜,吳青腳下沒改變,血嬰所處的半截房間卻像是魔方一樣咕嚕嚕一轉。

腥臭血水從在吳青面前滴落成黑線。

順著黑線,吳青一抬頭。

血嬰無視重力,像只小崽狗倒坐在天花板上,以同樣仰著脖子的姿勢望著自己。

《仙木奇緣》

幽地

雖然血嬰不夠強力,但是借助改變地形的能力,輕松的閃躲了吳青的攻擊,吳青眼神一冷。

狗崽子!呵——

濃痰從吳青喉眼里擠了出來,呸!在血嬰鼻頭下劃出一道惡臭的弧線,雖然沒沾染到它,但激怒了它。血嬰眼中血芒大冒。四只滲著暗黃尸油的小胳膊小腿在天花板上一蹬。

小小的血影飛來。

吳青曲肘朝上一斜刺,對準的是血嬰頭顱,房屋轉動,一條天花板轉至左邊,從上至下的血嬰,仿佛移形換影,身子平行著地面,腥臭氣從吳青左邊撲來,猝不及防之下,吳青胸口上被留了一道猩紅的小小拳印。

小,卻砸得吳青一陣氣血翻涌,吳青手中刀下意識掄出纏頭式,籠罩周身一圈。

刀影閃爍,風聲連連,小半截小胖手澆落著黑血,從赤禾刀劈過的軌跡中掉落。

血嬰嘶吼一聲,也沒見怎麼動作,腳下地板拉長了一樣,身形退出去老遠。

一來一往,誰也沒討著好。

吳青腳下步步緊逼,一步跨出半個房間,刀尖在地上一拖,停住,暗自頭疼。

邁步的功夫,血嬰一分二,二分四,現在四個斷掌的血女圭女圭瞪著他。

除了吳青腳下的一小塊方地,小房間各處幾經轉動,四個女圭女圭自己沒動,它們腳下的空間動了,一晃眼,分列于吳青前後左右。

四個一模一樣的血嬰甩著臭涎水,圍繞著吳青蹦蹦跳跳,吳青往左轉動眼球,女圭女圭,往右轉動眼珠,女圭女圭……媽的,只覺得被晃了眼楮般,看哪哪都是一樣,一甩頭,好似在腦中的雜思甩出去。

血嬰看準時機,四方同進,呈包夾之勢,一眨眼,四嬰飛撲圍攏的空間已經小得只能佔一人。幾乎每個血嬰的手掌都要觸及吳青的身體。

吳青一抬頭,眼中精芒爆射,

「太一夭沖,霹靂使者!」

跳動的電弧從吳青腳下向四周漫延,四個血嬰中的三個,如同被刺破的氣球,炸了,幻影碎片像雪片遇陽般消融,血嬰本體也是抖了一下,僵立原地。

群靂符

從湯成存手上繳獲的符現只剩兩張。

就抖了這一下,僵了這一下,一只青筋綻出的大手絲毫不嫌棄尸油與鮮血,啪地抓在了血嬰本體冰冷濕膩的小腿上,五指收緊,像是按進了沙發里一樣。

血嬰見勢不妙,騰空而起。

吳青抓著它腳的大手被尸油一滑,滑到了腳腕處,骨節凸起,再滑不動了,才算是捏緊了血嬰。

半空中血嬰感受著身形一頓,猩紅的雙眼扭過來,正好看見吳青半笑的臉龐。

「逃?」

吳青聲音冷冷的,扭腰,跨步,像是拎著破布女圭女圭,抓著血嬰腳腕就是一個反復掄摔。

砰砰砰砰!

房間就連續變了四個方向,不單如此,血嬰持續的發出嬉笑的孩童聲,听得人腦袋發昏。

但吳青的大手依舊如同老虎鉗,沒一絲松懈。

砸過癮了,心頭的戾氣消了一點,赤禾刀才一撩,如熱刀入牛油,橫腰將血嬰的身體斷成兩截,月復腔的內髒腸器像夏天的臭水溝。

又臭又黑。

接連斬斷……

嘎吱。

戰況之外的一聲響動。

吳青眼角的冷光瞥到平整的牆面上,被開出了一條門縫,煞氣再度心頭翻浪,出來的卻是熟人,隊長常英,他手上抓著一個黃銅色圓球把手。

橫事鎖

詭物

隨方變怪,災障不起,人無橫天,鈕械枷鎖不加其身。

效用︰開門……有門的,沒門的,都能開。

負效用1︰所有經過橫事鎖所開之門者,第二日都會遭遇橫事,負效用不會疊加,僅遇一次。

負效用2︰三天內使用超過六次,將會隨機進入十八層地獄前五獄,(拔舌獄、剪刀獄、鐵樹獄、孽鏡獄、蒸籠獄)

注︰這里是,煩惱消散之地。

…………

吳青眼底的戾氣一收,任由身旁的血嬰魂塊崩解,「隊長。」

常英的臉上看不出太多表情,只有合攏了一點的上下眼皮,顯示出了他的焦慮,與一絲掩藏得很好的驚訝,視線在血嬰消散的空處停留了一下,他微微頷首,「干的不錯……跟我走,先找到其他人。」

「是……隊長,你沒遇見敵人嘛?」

有這一問,是因為吳青沒在常英身上看到一點凌亂。

「可能是它分身有限,打算先抓弱的吧。」

得了,又被當成軟柿子了。吳青聳了聳肩膀。

常英如風如火般從吳青身邊走過,邊走邊解釋,「詭物橫事鎖,能開門,負效用是第二天會遭遇禍事,但一般不會危及性命,比如掉進水溝里之類的。明天注意點。還有記住自己穿過的次數,第六次過了門之後,就停在原地不要走動,要不然會直接進入一個禍地,死定了。」

說著,黃銅圓球把手根部直接懟到牆上,一扭,白牆上出現兩橫兩豎,四條縫隙,一推,「門」開了。

門後是另一個房間。

率先進入吳青與常英眼簾的卻是一片血花夾著一條斷肢手臂砸來!

斷肢!

吳青一眯眼楮,腳趾犁地,猛然越過常英,用刀背撩開斷肢,血光後的場景讓吳青和常英臉色一沉

其實吳青用刀背去撩,已經是有所預感了。

房間中央,池弘諒,吳青不太熟悉的一名實力二級的鹽警。

他雙手齊臂而斷,一只手在吳青腳前,另一只手在他自己腳下,手掌中還握著一個貼有黃符的鼻煙壺。

沒來得及使用詭物,就被斷了手臂。

他心口處簑衣連帶內里的制服,更是被挖了一個大洞,沾染血腥的枯黃草根與線頭圍出的窟窿處,一只血嬰埋首其中,听到了動靜,抬眼望來,嘴巴里還叼著一條淋灕血肉。

血嬰

魂身鬼‧分身

在擰笑,咯咯咯……光听聲音的話,是很可愛念的聲音。

將鹽警分割至各個房間,本就是抱著各個擊破的打算……它成功了一步。

不是所有人都能很輕松對付得了一只二級鬼怪的,吳青的實力,在緝私二隊已經可以算中上了。

…………

診所外。鹽警們包圍了診所後不久,佐治員們就跟了來。

其中的詹仲達早前被馮成貴揪著領子在雨下怒罵,濕了一身,他沒有換新衣裳,主要是沒地換。

傘照樣撐著,哪怕他渾身已經濕透,臉上看不出多少羞怒的意思,在診所外的鹽警們忙著警戒時,他從懷中取出懷表,看了眼時間,走到正在一旁指揮的馮成貴邊上,在馮成貴目不斜視中,徐徐開口道,

「常隊長,武舉出身的舊式武人,又是武備學堂深造後的新式武人。舊式武人的忠君報國之念,新式武人的濟世救民之心,兩者皆有,這樣的人不多了,挺好。就是有一點我比較好奇啊。」

馮成貴斜著眼,「你在嘰嘰歪歪什麼?」

詹仲達抿著嘴笑了下,「問完我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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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子母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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