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更斯封地,侯爵府邸,侯爵房間。
「怎麼樣?」
「親愛的,你還好吧?」
貝麗夫人看見自己丈夫回來,連忙起身下床,關切詢問道。
巴赫侯爵微微頷首,溫和笑道︰「還算順利。」
「那就好。」貝麗夫人松了一口氣,想了想,問道︰「霍奇……他沒事吧?」
「嗯……情況有些復雜。」巴赫侯爵斟酌了一下用詞,回答道。
「怎麼回事?」聞言,貝麗夫人更加緊張了。
「簡單來說,就是那件東西,也看不透霍奇身上的特殊。」巴赫侯爵解釋道。
「那件東西都看不透嗎?」貝麗夫人對于全知者之書也是有所了解的,當即臉上一變,充滿了擔憂。
「嗯,本打算讓他就成為序列8,繼承爵位後,平平淡淡的度過一生,現在看來,不太可能了。」
「永恆魔教、巨庭教派的身影接連出現,帝國內部也是暗流涌動,霍奇現在的狀態,我們想要獨善其身,想必是不太可能了。」
巴赫侯爵根據全知者之書的反應,他知道在霍奇身上,肯定隱藏著某種秘密,這個秘密的層次,甚至可能超越了天使位階。
在這種層次的秘密下,沒有人能夠獨善其身。
除非巴赫侯爵願意放棄霍奇,將他交給神聖教會,徹底擺月兌與霍奇的關聯。
可以預見的是,如果巴赫侯爵真的這麼做了,霍奇這輩子就完了。
等待他的,將會是審查、是圈禁,甚至可能被馬上被抹殺,通過搜魂、通靈的方式,奪取記憶,掌控這些秘密。
沒有任何一個勢力,能夠放棄天使層次的秘密。
「親愛的,我們要保護他,霍奇是我們唯一的兒子啊!」貝麗夫人臉色有些蒼白,激動的說道。
「嗯,當然,我會保護他,哪怕付出代價,只要我沒死,霍奇就不會死的。」巴赫侯爵說話的方式,依舊是往日的風格,平靜而沉穩,仿佛沉靜的大海,浩瀚無垠,波瀾不驚。
「好了,先休息吧,霍奇明天就會去煉制魔藥,晉升序列9‧藥劑師,我有預感,等他晉升之後,他會告訴我一些疑惑的。」
巴赫侯爵安撫著身旁的貝麗夫人,悄悄在指尖亮起光點,溫和輕柔的綠光亮起,貝麗夫人緊張、惶恐的情緒逐漸平靜,整個人靠在巴赫侯爵的肩膀上,緩緩睡去。
巴赫侯爵看著睡去的貝麗夫人,輕輕撫模著她輕柔的發絲,喃喃道︰「放心,我會保護好你們的……」
……
次日,上午8點,用過早餐後,霍奇來到了四樓魔法間。
「羅素女士,久等了。」霍奇看見了身穿亞麻長袍的女魔法師羅素。
「少爺,客氣了。」羅素輕輕點了下頭。
魔法間的桌子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非凡材料、顏色各異的瓶瓶罐罐、煉制藥劑的試管、燒瓶、酒精燈、煉成魔法陣的硝石等等,琳瑯滿目。
「幼年心靈巨龍的左前足?」
「巴鈉法巨蜥的舌頭?」
「西伯利雪雕的翅膀?」
「希伯拉眼鏡蛇的蛇膽?」
……
羅素認真分辨著瓶瓶罐罐內密封的材料,心中感嘆巴赫侯爵的富裕,其中不少材料,哪怕是身為序列7‧吟唱者的她,都只是听說過,從來沒有見過實物。
羅素深吸了一口氣,收攏思緒,輕聲開口道︰「少爺,這里不少的材料,都是序列7以上,才有資格煉制調配的,哪怕是我也需要小心進行,與我們今天的魔藥煉制無關。」
「我先為您解釋下魔法師途徑‧序列9‧藥劑師魔藥的主材料和輔助材料。」
「好。」霍奇輕點了下頭,將目光投向桌子上的各種化學藥劑。
「序列9藥劑師,魔藥主材料是成年雪地蜥蜴的眼珠一對,加上50克的星之石粉末,或者雪絨花結晶一朵,加上15克的月之石。」
「輔助材料,純水70毫升,地龍草粉末8克,魔法石結晶粉末10克,希伯拉眼鏡蛇膽汁10滴。」
羅素一邊說著,一邊從琳瑯滿目的材料中,取出對應的材料,依次擺放到桌面中間。
從左到右的順序,分別是淡白色的成年雪地蜥蜴的眼珠一對、裝有星之石粉末的瓶子、以及各種輔助材料。
「如果成年雪地蜥蜴的眼珠找不到,一般的平替,就是雪絨花結晶和15克的月之石。」羅素解釋著,在材料之中,取出了雪花狀的灰色晶石和一顆血色石頭,放到了這些材料旁邊。
「侯爵大人,應該給少爺解釋過,我在這里贅述一下。」
「魔藥的本質,就是隱藏在主材料之中的非凡特性,非凡特性具有依附性,一般來說,非凡特性不會憑空消失,只會進行一次次的轉移,比如從這個雪地蜥蜴的眼珠上,轉移到雪絨花結晶上,又比如從這兩樣物品上,轉移到非凡者身上。」
「所以,服用魔藥,本質上,就是為了盡可能少的承擔副作用,防止因為非凡特性的轉移而造成異變,失去理智,成為瘋狂的怪物。」
「我們人類是很聰明的生物,最初的人,也是同其他種族一樣,直接吞服對應的材料,強行容納非凡特性,但由于體質的原因,不少人異變,不少人畸形,最終走向了死亡。」
「經過一代一代人的研究,我們研制調配出了魔藥配方,通過主材料與輔助材料的配合,將狂亂的非凡特性,容納于魔藥之中,中和藥性,讓吞服魔藥的人,減少變異的可能。」
听到這里,霍奇想起了父親巴赫侯爵的話語,開口道︰「所以,魔藥主材料是不可替代的,但輔助材料,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置換,一切以完全服用魔藥為前提。」
聞言,羅素點了點頭,道︰「是的,少爺,不過在目前的魔藥體系中,不少的魔藥配方,都是經過千百年試驗出來的結果,一般來說,除非層次特別高的藥劑師,其他人很少會去修改魔藥配方,因為各種材料間的穩定是很難把控的,對于魔藥來說,一個環節出現了錯誤,就意味著異變。」
霍奇也微微頷首,對于羅素的話語,表示認可。
魔藥這種東西,是要吃進肚子里面的,這種東西如果有任何問題,那結果肯定是毫無差評。
因為出問題的人,都死了,自然不會有差評。
伸腿瞪眼魔藥——用過都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