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烏雞血

衛驍已經悟得這平頂山蓮花洞的磨難關竅,正是起火煉丹之時,金銀童子本是看守丹爐的,所攜帶的五樣法寶,葫蘆盛丹,淨瓶進水,芭蕉扇扇火,七星劍指引火候,幌金繩束腰,為丹田鼓動真息之用,乃是丹道修持的燒煉法門。

葫蘆和淨瓶能夠將猴子收去,叫名字能收,不叫名字亦能收,實則是煉丹之時,心不能動,心一動便為外魔所困,正應道家「念起則火躁,意動則火寒」,專要留意周天火候。

衛驍心如明鏡,神合太虛,應得是呂祖「真常應物,應物不迷」,因此銀角的葫蘆收不得他,反而被他昊天鏡攝入太虛世界里去了!

銀角既被擒捉,很快金角就帶著芭蕉扇來了,他在天上飛著,下面三百小妖手持刀槍棍棒緊緊跟隨,呼喊著,直殺過來。

仍是在前面開路的悟能迎著,掄耙迎戰,不過二三十合,那些小妖一窩蜂地涌上來,悟能支持不住,這時候奎木狼和沙悟淨雙雙敢來救援。

金角大王往離宮上取丙丁火氣,掐訣念咒,猛扇了七八扇,立即生出千條烈焰,此扇扇出的乃是離火之精,霎時間勾動天上火、地下火、雲中火、木中火、石中火……只見的山木土石,全都噴出火來,被扇子中的離火之精引動,全部往悟能三人身上燒來。

這火的凶悍程度,遠遠超過人的預料,豬悟能、沙悟淨、奎木狼,全都嚇了一跳,心中膽寒,若非衛驍事前有過交代,他們立刻就要逃跑了,那熾熱的火焰撲面而來,燒得面皮生疼!

在金角到來之前,衛驍預先給了他們每人一滴天一真水,這時候急忙拿出來,祭在空中,迎著火焰拋去。那天一真水一滴就能化成一座巨大的湖泊,又是天地之間的萬水之精,投入火中,遇到離火之精,立即水火既濟,蒸騰起大片乳白色的清霧,霧氣之中顯出七色虹光。

其中更是結成了三點丹頭,衛驍拿著方才從銀角手里收來的葫蘆,大聲問︰「金角大王!」

金角大王隔著霧氣沒有看清楚底細,還聲道︰「你家爺爺在此……」

他話音未落,「嗖」地一下,就被衛驍給收進了葫蘆之中。

衛驍擒住了金銀童子,等悟空回來,打扁了那九尾老狐狸,帶回了幌金繩。

然後,他沒有立即離開,而是進去平頂山頭,進入蓮花洞中。

正行之間,洞口站著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道士,手拿拂塵,衛驍看出來對方神識內斂,道行深不可測,與當初在太虛世界中見到的如來佛不相上下,料想是太上老君。

他故作不知,問對方姓名,老道士自稱姓李︰「我特地來跟你要寶貝!快快還來!」

衛驍說︰「什麼寶貝是你的?」

老道士說︰「收的那幾樣寶貝,葫蘆是我盛丹的,淨瓶是裝水的,金繩是束腰的,蒲扇是扇火的,,寶劍是煉魔的,快快還我!」

衛驍在馬上笑道︰「丹我已經煉成了,東西自然也便是我的了!」

老道士聞言也呵呵大笑,把拂塵一甩︰「丹既然已經煉成,那便把兩個看爐的還來吧!」

衛驍取出昊天鏡,鏡子里面射出一道光柱,照在地上,等光芒散去,兩個童子滾落在地上,他們經過了太虛一劫,也有了一番了悟,恢復了本來面目。

兩人見了師父,趕緊磕頭,老道士再把拂塵一甩,大笑著說了聲後會有期,腳下升起萬道霞光,托著他跟兩個徒弟騰空飛去!

衛驍「煉丹」成功,在蓮花洞中溫養七日,預料著該有丹頭出現,便啟程繼續往西。

過了平頂山,又行了數月,來到一個國度,名為烏雞國。

國家不大,卻甚是繁華,城門處,百姓進出,摩肩接踵,各種商販叫賣之聲不絕于耳。

衛驍騎在馬上,看著「烏雞國」三個字,跟丹法上面相互對比,知道這「烏雞」跟後面靠近西天的「玉兔」相對,原著中兩次月圓,烏雞一次,是為前弦,玉兔一次,是為後弦,前弦後弦以月相比喻丹道。身生一分陽氣,神退一分陰氣,正所謂「吮盡金烏血,拾得玉兔髓」,真陰真陽相烹煉,兩個半圓各八兩,合在一起整一斤,以一個圓滿的整月比喻金丹陽神。

此時丹頭已收,該著元嬰出現。

衛驍正想著,奎木狼小聲問孫悟空︰「猴哥啊,你說陛下為何在這里發愣?」

孫悟空說︰「陛下神通廣大,道深似海,不可揣測……」

豬悟能哼唧唧地抱怨︰「再怎麼道深似海,也得讓人吃飯啊!站在這里,冷風吹著,日頭烤著……到底是進還是不進啊?」

他話音剛落,城里面啪啦啦拋出一隊人馬,旌旗翻卷,破聲響亮,馬上騎士都挎著弓箭,帶著鷹犬,頗有些威風戰氣。

為首的是個十五六歲大的小將軍,頂盔摜甲,手持青鋒劍,座下黃驃馬,腰里帶著寶雕弓。

他們這支打獵隊伍直順著大路過來,正好沖撞到衛驍他們這里,本以為衛驍會讓路,衛驍卻在馬上端坐不動,他們只得停下,有人喝道︰「哪里來的野道士?敢沖撞本國太子鑾駕?」

其中有個將軍打量這邊,說︰「看這伙人,形容古怪臉上生毛,不像好人,倒像是妖怪!」

那太子便說︰「將他們拿了!捉回城中,免得害人!」

他的手下 哨著就要沖過來著人,豬八戒把大耳朵甩動,跟奎木狼橫耙持刀攔在馬前。

衛驍伸手一指,平地升起一片薄薄的五色光芒,將沖過的官兵擋住,看似宛如五色煙嵐,卻無異于銅牆鐵壁,這些人沖不過來,抽出刀劍來砍,叮當有聲,都被反彈回去。

太子喝道︰「你們哪里來的道士?敢用這般邪術欺我?」

衛驍這才開口︰「我是從東土大唐而來,要去靈山會見如來佛祖,路過此地,看你們氣勢不凡,听他說你是這烏雞國中的太子?這是要去除打獵嗎?」

太說︰「我真是本國太子,要去打獵。」

衛驍說︰「你是要獵些什麼東西?」

小太子帶著幾分得意說︰「我能獵猛虎餓狼,野豬熊羆!」

衛驍說︰「虎狼豬熊,不過都是些凡物,獵了也沒什麼可夸耀的。」

太子不滿︰「我這烏雞國附近,只有這些,若有更厲害的,我也盡獵了,只恨沒有罷了!」

「怎麼沒有?我過來時就見著一種毒龍,長著一雙翅膀,有十來丈長,還能噴火。」

太子沒見過有這種生物︰「你說的那毒龍在哪里?我去打了來,回城跟父王母後進補!」

「你不用去,那不是來了!」衛驍從太虛世界里面抓出一條毒龍,用一股五行真氣送到天上,那毒龍被扔了頭昏腦脹,一得了自由,立即舒展翅膀,御風飛起,它月復中饑餓,又十分憤怒,看到下方有一伙人,立即展開翅膀,飛撲下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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