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和普林斯頓大學想要和我們達成合作？」
定光研究所中，當林曉得知這件事情的時候，臉上便不由露出了驚訝。
倒不是因為這兩個機構的名氣很大，主動來找他們很驚訝，但是單純驚訝于這兩個機構怎麼突然來找他們想要達成合作。
這之間怕是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
「是的，所長，他們剛才發了個意向書過來，詢問我們的想法。」
研究所的行政副所長李興強笑著道。
李興強作為行政副所長，主要負責的自然就是研究所的各種行政事務，像這種其他的機構想要進行合作交流什麼的，就是他主要負責的。
當然，最終的這些大事情，還是要由林曉來進行決定。
李興強笑著說道︰「我估計啊，他們之所以突然要聯系我們進行這個合作，主要還是林教授你和那位威滕教授那篇論文啊，威滕在咱們研究所呆了這麼兩個月的時間，然後就把弦的存在給證明了，他們估計以後都想著還能多和咱們交流交流呢。」
「呃……」听到李興強的猜測，林曉就是一愣，隨後就點了點頭︰「倒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不過想到威滕那天要他的署名時，可是直接勸了他將近兩三個小時，那國際漫游費都不知道花了多少錢了。
直到最後威滕說他不答應的話就也不發這篇論文了，無奈之下，他也只好答應了。
這個論文署名，顯然不是隨便署名的，或者說不經過別人的同意就進行署名，都是不被允許的，畢竟這就是署名權，即使這篇論文內容很厲害，對于被署名者來說完全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這就更不用說林曉、威滕他們這樣的頂尖人士了，一個名字價值千金都不是鬧著玩的，他們對于署名權自然是更加的看重。
所以威滕才必須要得到林曉的授權才能將他的名字給加上去。
不然的話，隨便來個人要是寫一篇灌水到極致的論文，然後在通訊作者那里署名一個諾獎大佬，再發給一個期刊，要是這個期刊一看，我曹諾獎大佬，這學術信用還用看？就算是灌水，那也要賣一個面子嘛，然後這樣一篇論文說不定就發出去了，最後自然也就會讓這位諾獎大佬的名譽受損。
更嚴重的要是這篇論文還是抄襲的，然後這位諾獎大佬作為通訊作者，那就更加倒霉了，畢竟一旦被發現，就算是最後通過打官司證明了和自己無關，名譽的受損也是難以避免的，就像是圍脖小作文一樣，只要發出來並且引起了注意力，即使後期得到平反，名譽上的損失也都是無法改變的。
「唔……我基本上同意，當然，這件事情也需要先通過上面的認同，所以還是麻煩你跑一趟吧。」
林曉說道。
能夠開展這種機構與機構之間的大規模交流自然是好事情，不過畢竟他們定光研究所里面有許多重要的技術科技，而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和普林斯頓大學雖然名聲在外，不過也終究是外國的，難保對方會不會借著交流的名義行一些骯髒的手段，所以該防範的還是得防範，不能一高興就答應了。
「好的，我這就去問。」
李興強點了點頭，隨後便離開了這里。
而林曉則低下頭，看起了一篇論文。
論文的題目叫做《ricci曲率有界流形上的L2曲率界及其基于霍奇-林定理的推廣》
沒錯，這篇論文正是林曉如今即將出師的大弟子陳明凱的畢業論文。
在大概三個月前，陳明凱在林曉的建議下，開始了一個全新的內容，而也終于，他在前段時間完成了最終的內容，並且現在給林曉發過來的便是最終定稿。
「寫的不錯，還挺有自己的一些創新點的。」
很快看完了這篇論文，基本上林曉可以確定這篇論文沒有任何問題了，對于一篇博士論文來說，顯然是達到了水平。
當然，只是達到博士論文的水平顯然還不夠，最關鍵的還是達到了他的預期，畢竟就像他當初給自己的幾名學生說的，他的要求是很高的。
而對于這篇論文，他的預期嘛——那就是達到數學界四大頂刊的收稿門檻了。
「是不是有點過高了？」林曉挑了挑眉，隨後便笑著搖搖頭，「至少不是到接受國際數學家大會一小時邀請的程度就行了。」
隨後將這篇論文放下，滿意地點了點頭，不管如何，至少沒有枉費他的指點，當然，更多的也是陳明凱自己的努力。
而後，他便找到了陳明凱的威信號，給這個大概已經等了許久的博士生發去了一條消息︰『你的論文我已看完，可以進行答辯。』
與此同時，京大的某間研究生宿舍中。
「我靠，我導師給我發消息了！」
當陳明凱听到手機響起代表了威信的通知聲後，他立馬心中一跳，驚呼出聲。
而他的舍友則紛紛將目光投了過來。
他們這是一個三人間，所以宿舍中還有陳明凱的兩個舍友。
「林神說什麼？過了沒？」
「給我康康，林神說啥？」
兩個舍友立馬圍了上來，都朝林曉投去了十分好奇的目光。
他們可都知道陳明凱的導師可就是林神，現在自然都很好奇這位林神對他們舍友的論文是什麼看法。
「你們先別急，我都還沒看呢！」
陳明凱擺擺手，心中怦怦直跳著，這篇論文其實他已經完成了有一段時間了，當初寫完論文的時候他可是感覺自己牛的一比，這麼厲害的論文都完成了，林神少說都得夸他幾句吧？
結果林曉反手就給他找出了一堆錯誤，于是就這樣緊趕慢趕，總算在這個時候完成了最終稿。
「快看快看。」
兩位舍友都催促著，最後陳明凱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後開始解開手機的鎖屏，進入了界面，最後更是小心翼翼地點進了威信。
終于，林曉的回復出現在了他的面前，當看到「可以參加答辯」的時候，他頓時從座位上蹦了起來。
「我曹！我曹我曹！總算可以了！」
博士生畢業論文啊，過去了之後，他就是一位真正的博士了！
這種感覺，比抽卡游戲出雙黃蛋都要爽。
他的兩名舍友也都一半羨慕一半恭喜地說道︰「這波你怕是得請客了。」
「牛逼啊我的凱，《數學年刊》啊！特麼的，看到你過了怎麼比我延畢還要難受？」
「請請請，包請啊！」陳明凱笑哈哈地說道，同時比了個OK的手勢。
而這個時候，他的手機又響了一下，還是林曉發過來的。
『這篇論文的水平足夠高了，在所有博士生論文中，也完全能夠排上前列，之後答辯完你就可以發給任何你想發的期刊了，你在論文寫作過程中的整體表現也不錯，這方面基本上也沒問題，所以你可以準備一個周之後的答辯了。
另外，答辯結束後，你可以來找我談談你畢業後的事情，正如我之前所說，只要你能夠完成這篇論文，你就可以加入到定光研究所來，只要你願意就行，那麼，別的就不說了，未來的陳明凱博士』
看到導師的這些評價，陳明凱的臉上頓時更加高興了。
「我曹，你們看我導師的話！」
兩位舍友一看，頓時都更加羨慕了，這種夸獎，這感覺也太爽了吧？
對于他們這些學生來說，沒有什麼比被導師夸獎更好的，尤其是導師是林神的時候。
而林曉在後面給陳明凱承諾可以加入定光研究所的事情，就更讓他們酸了。
定光研究所在他們這些博士生之間名氣那就做一個大，誰不知道加入定光研究所，就等于未來少走四十年的彎路啊？
這不比去當保安還要爽？
「媽的，這小子真是太囂張了，揍他！」
一名舍友見到陳明凱高興過頭的樣子，頓時朝另外一名舍友說道，隨後兩人點點頭，上去就開始捶起了陳明凱。
當然，他們也就是鬧著玩，直到最後，他們也就停了下來，而陳明凱則打開了他的論文，開始欣賞起自己的大作。
他最喜歡的就是干這種事情，回憶一下自己的成就。
看著論文里面那些流暢的證明過程，這就是數學啊！
當然，看的過程中，他的心中也再一次生出了對自己那位導師的敬佩。
想起當初，在林曉的建議下，他將自己的這篇論文開始往火麒麟……霍奇-林定理上進行了一次推廣，而如果只是一次簡單的推廣，並不值一提，但是在林曉的指導下，這個推廣，卻為霍奇-林定理和另外一個龐加萊-佩雷爾曼定理的聯系，帶來了極其重大的成果。
也就是這樣一個成果，讓這篇論文的實際價值提升了許多個檔次，畢竟，霍奇-林定理是原來的霍奇猜想，而龐加萊-佩雷爾曼定理，可就是原來的龐加萊猜想。
找到兩大世界級猜想及其定理間的重大聯系，這樣的成果，當然有著十分大的價值。
而這樣的價值，可是林曉在他的論文還沒有完成的時候，就已經發現的。
「幸好是我的導師。」
陳明凱露出了無比幸運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