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約定的時間，孫家母女過來地時候，正是李勇去網羅的一批人一起過來看，這里面有些已經心動直接投錢了，也正好在此時扮演說客和「托」一般的角色。
這趟也正好是那邊的貨物到站，李勇親自帶著車去提過來，也請好了搬運工，于是她們過來看到的便是門口一片熱火朝天、干勁十足的景象。
一般商家想要讓投資者看到的，肯定都是好的一面。
而馬素芹也換好了一身工作裝，上身白色內襯小西裝、下面是包臀裙，可惜沒有嗨絲，顯得不太完整，再加上特意去剪短了的及肩短直發，整個人的氣質既干練又富有女人味。
當然還是不能細看，不然的話那略顯不安的神情就直接露餡了。
馬素芹現在在李勇的教下面上看起來還好，但底子還是不能擺到台面上去，所以今天她不說話就在那里充當吉祥物，還是由李勇他們幾個來說。
「瞧你那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隱約听到人群中有女人在對身旁的男人說這話，馬素芹臉蛋紅似火，不著痕跡地瞟了一眼身後的李勇。
老實說，當時剛剛看到這套衣服的時候，她差點以為跟上次一樣，也是李勇的情趣。
後來才知道，這原來是正經的工作服裝。
她這段時間有閑暇時，跟李勇看過了一些電影，正經的不正經的都有，也從李勇那里知道了這是外國和港島這些「小資」的正常打扮，而在這個年代的內地來說，就絕對稱得上走在時尚前沿，顯得洋氣十足。
尤其是以馬素芹的身材，這一身正好將她的優勢都展現了出來，也怨不得會被一些女人看到暗中說著「狐狸精」了。
如果是以前的馬素芹，還真不一定吃得消。
不過現在李勇到底還是改變了一些她的想法，尤其是李勇還美其名曰，這是在鍛煉她的心理素質，不管她信不信，也只能咬咬牙听之任之。
好在是就算她「有傷風化」，也不至于因為這種穿著就帶來什麼影響，反倒能夠制造話題、吸引更多的眼球，何況李勇在這上面還另有妙用呢。
「各位能夠來，也是給我一個面子，等會兒離開的時候，都可以到馬秘書那里去領一件紀念品。不管往後有沒有合作的機會，咱們也算是結下了一層善緣，不定什麼時候就有交流呢……」
西裝革履的李勇除了面相看著年輕了些，各方面簡直完美符合大家對于成功人士企業家的定義，一開口那溫潤磁性的嗓音更是極具說服力。
有的事情，一次沒做成，維持關系第二次還能同樣的考慮。
李勇現在是廣撒網的策略，除了孫麗萍這種特殊的，主要就是集中在一個長安街老街坊、二強面館附近的鄰居以及學校周邊這些平常簡單能接觸的地方。
他又不是為了騙錢，反倒是「送錢」，所以首先就是找容易取信也容易接觸的人，事實證明這樣效果也很好，可能也是因為如今的鄰里關系還不像幾十年後那麼澹薄，大家的信任度也會比較高。
他租下來的這辦公地地段其實不算好，所以租金當然也不算貴，最大的優點是外面有一大片空地適合裝卸貨，後面還有個小院，適合做分包工作。
就像是之後李勇給他們演示的那樣，當那一車滿滿當當的衣服一大包一大包地卸下來之後，就另外分類打包，然後準備送到各自的地方去。
李勇首先就是讓人將一批「運動裝」送去第九中學，這是經過大哥李文的介紹，李勇當然也親自上門充當說客，終于說服他們決定將校服換了。
其實嚴格來說，自六、七十年代以來，因為種種原因，內地「校服」的這個概念漸漸澹化，甚至可以說這時期沒什麼校服，學生也多是穿著什麼舊軍裝一類的衣服，就像是喬一成以前上學的時候就穿過。
而像是第九中學的所謂校服，也就是白襯衫加上藍褲子，看起來不像是學生倒更像是某些技術工人。
當然隨著改開，幾年下來風氣已經逐漸開放，沿海的風也在逐漸吹往內地，觀念上也有變化了，關于校服的改革也重新提上了議程，李勇這也正是順應了需求。
而在接下來的幾十年里，還有什麼款式比寬大的運動裝更能夠體現國內校服的特色？
雖然學生自己不太喜歡，覺得老土又難看，但這卻正是學校所需要的。
除此之外，還有另外幾個學校和有統一著裝要求的工廠、公司，包括李勇自己的學校、李父的紅星工廠也在其中，有些還在商談，有些讓其他人分批送去就行了。
換校服也不是一件小事，畢竟這也是算在學雜費里面的，除非是從某屆的一年級直接開始更換。
當然，暑假決定這個事情倒是正好，等到開學的時候，直接從低年級的一批新生開始換起，之後層層遞進。
而且這時候還不用擔心引起學生們不滿，因為比起那些老舊的「校服」，這些寬松卻又舒適、顏色也比較清爽好看的運動服，反倒顯得更新鮮和時尚，往後慢慢被嫌棄也只是因為時代發展太快，卻沒有及時淘汰罷了。
不過歷來最陳舊保守的就是文化教育圈子，所以……
算了，還是不多說了。
「考慮的怎麼樣了，孫女士？」等到終于抽出空隙來跟孫家母女見面，李勇特意支開了馬素芹。
孫小茉看起來倒是對那個漂亮身材好的大姐姐很介意，眼神隨著馬素芹的背影一直到這間屋子的門被關上，才漸漸收回來。
而孫麗萍則是已經考慮好了，雖然以前跟著那有錢人，其實也沒見過多少世面，畢竟沒法牽出去見人的，所以孫麗萍對這方面的防備還不太足，前面還勸過女兒小心，但剛剛跟著李勇看了一遍，覺得他們像模像樣的，又有旁邊那麼多人帶著。
尤其其中還有一些什麼李勇七大姑八大姨的表親的朋友的同學在敲邊鼓，本著「大家一起不吃虧」、「再坑不能坑熟人」的原則，她還是選擇了相信。
「那我，就先試著投點兒？」不過畢竟是第一次，還是想著保險起見，然後又怕李勇這邊不高興，還試探著問了一句。
李勇笑道︰「孫女士應該也看到了，我們現在還是發展初期，所以大錢小錢來者是客，該給你們的也會分文不少，能夠建立彼此的信任，達成長久的合作，才是我們的目標……」
這種漂亮話誰都會說，能不能做到才是緊要的。
等送走孫家母女，馬素芹進來的時候，似乎想問什麼，欲言又止。
李勇剛剛是特意把她們留到最後，所以現在自然清閑下來，泡了一壺茶然後飲了一口，眼皮也沒抬地問道︰「有什麼想問的，直接說，跟我還客氣什麼？」
「我不是客氣……」馬素芹想了想，才說道︰「我就是覺得，剛剛那女孩看我的眼神，好像有點、有點……」
「有點凶？」
「額……」馬素芹一時間也找不到更好的形容了，但又更覺得莫名其妙，畢竟她們以前都沒接觸過，應該談不上恩怨吧。
李勇笑道︰「所以說啊，你可得好好守著我，不然哪天讓我被別人拐跑了，你就哭去吧。」
「……」馬素芹抿抿唇沒有說話，又見李勇看向自己，招了招手道︰「過來！」
馬素芹走過去，又依言坐下來，然後拉了拉裙擺，這裙子她穿的很不自在，李勇卻笑道︰「你知不知道，這裙子還有另一個作用？」
「什麼作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