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是由侍者送來的。
精致的銀色托盤上呈著一整只松露烤雞和一瓶波爾蒂釀酒。
餐車的下盤則是主食，藍莓醬和黃油面包，再然後是餐後甜點，一小盤提拉米蘇。
這是路葉兩個月以來吃過的最好的一頓。
薇爾莉特吃得也很開心的樣子，多汁烤雞的香味在舌尖縈繞。
雖然吃得慢，但她吃得多。
午飯後，薇爾莉特自己一個坐在桌子上學習語言，樣子很認真。
她非常听話，路葉說去學習，她就會學習，而且從早到晚都能保持百分百的專注度。
路葉準備了一個本子，上面有兩千多個西語單詞，要是能把這些都記住就能跟人進行簡單的交流。
畢竟與外界的溝通對薇爾莉特來說也是必要的。
上校只是看中了薇爾莉特的身體素質，但卻低估了她的學習能力。
恐怕不出一個月，薇爾莉特就能跟其他人進行流暢的溝通了。
休息了一會兒後，路葉準備帶薇爾莉特去街上逛逛。
既然上校薇爾莉特幾天後要參加測試，那麼就暫時不用擔心她的安全。
就在這時，淡藍色的對話框再次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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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葉心說這任務真是來得恰到好處。
他本來就是準備給薇爾莉特買幾身衣服的。
因為項圈的緣故，所以她到現在還穿著那寬大的海面寶寶睡衣，過來酒店的時候也引得不少路人側目連連。
兩人徒步來到街道上，進入一家女士服裝店。
「哎呀，歡迎光臨。」
前來迎接路葉等人的是一位老婦人。
店里的服裝琳瑯多彩，可她卻只穿著一條樸素且打著補丁的棕色布裙。
「哎呀，真是可愛的小姑娘，要買什麼？」
「額，麻煩給她來幾套適合的衣服，還有貼身衣物。」
路葉也是第一次進入女性衣服專賣的店鋪，難免有些心神不寧。
想當初他和小伙伴們背著書包走在回家的路上，大老遠的瞅見街上那些內衣店，都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開始聊今天學校里發生的事情，隨便找些話東聊西扯，而眼光則不由自主地往對面那帶有蕾絲邊的誘人上瞄。
如今他有光明正大的理由進入這曾經夢寐以求的禁地，但那種帶有刺激的窺視感卻沒有了。
路葉不由得心想難道自己是覺醒了什麼和眾人一起偷窺才會興奮的變態屬性？
其實倒也不是。
仔細想想，內衣還是這麼性感，只不過當初陪你偷窺的那些混小子們都已經不在了。
「幾套呢？」老婦人問。
「兩……不，三套吧，我對這些不怎麼熟悉。」路葉說。
「那就交給我吧，」老婦人笑眯眯地問，「小姑娘幾歲了？」
「十二歲左右吧，她父母都不在了，最近才被救援回來，還不怎麼會說話。」
「這樣啊……真是太可憐了，不過以她的發育程度來看，應該穿更大一點的。」
老婦人將薇爾莉特帶進試衣間，拉上那張帶有燻香的遮簾。
薇爾莉特剛開始有些不安，但看到路葉待在店里之後也就乖乖的了。
路葉獨自坐在活動衣架下面的短椅上，期待著這個時候最好不要有什麼人進入店內。
不一會兒，遮簾拉開了。
路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楮。
盤成了髻的柔順頭發上系著深紅色的絲帶，有緞帶裝飾的雪白連衣裙包裹著縴細的身軀，絲綢制的絲邊裙擺在大腿上蕩漾，潔白柔女敕的大腿一直往下，便是一雙帶絨的長筒皮靴。
薇爾莉特搖身一變，從穿著睡衣的「小宅女」突然變成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優雅少女。
「怎麼樣，還滿意嗎？」老婦人微笑著，臉上的褶皺都綻開了花，「雖然樸素的單馬尾也不錯，但這種年紀的女孩就該像花一樣盛開。」
「滿、滿意。」
路葉收回了視線，感覺心髒砰砰地跳。
他以前一直認為「美到令人不能直視」是一句貶義話。
但如今他才知道，這是對于美麗的敬畏與尊重。
僅僅一眼，就足以將那美好的一刻攥刻在記憶深處。
他不由得想到了李延年同學的一首詩。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當老婦人把薇爾莉特帶到試衣鏡前的那瞬間，路葉從鏡子里看到了她那總是平淡無波的眼楮里跳動著小鹿般的激動……或者說欣喜。雖然不明顯，但跟她在一起這麼長時間的路葉一下子就感覺出來了。
薇爾莉特在來的路上看見過那些穿著漂亮裙子的女孩。
有了對于「美麗」的概念後，女性天美的意識流露出來，這大概是她人生中第一次認識到自己是「漂亮」的。
「還滿意嗎？」
「滿、滿意。」路葉點頭。
「不過內衣的款式就不好月兌衣展示了，不過這里還有樣品……」
老婦人似乎是誤會了路葉與薇爾莉特之間的關系。
畢竟穿上裙子後，那個斑駁的項圈就展露出來了，但她沒有多問什麼。
即使是在沒有戰亂的年代，奴隸的販賣也是常見的事情。
「哦，那個啊……那個只要她覺得舒服就行，款式無所謂的。」
路葉努力克制著自己，但臉還是不由自主的紅了。
該死！
想當年自己和高中的兄弟看片的時候還能侃侃而談，談笑風生，怎麼現在就拉了跨呢？
「就買這套吧。」路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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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還需要嗎？」
「嗯，再買兩套吧。」路葉說，「不過先等一下，薇爾莉特，你過來。」
「那我就先去開一下試衣間的燈。」老婦人很有眼色地離開了。
薇爾莉特來到路葉身前。
即便穿著三厘米鞋跟的靴子，她的身高也還是遠遠不及路葉。
「怎麼了？」她問。
「再過來一點。」
路葉從口袋里拿出一枚古銅色的鑰匙，微微彎身，將鑰匙插入少女頸部的項圈的孔里。
積分到手之後，他立刻從商店里購買了「萬能鑰匙」。
其實早就該這樣做的……
鑰匙轉動，項圈內部發出微微的 聲。
緊接著砰當一聲，它從中間的部分分開，重重地掉在了地面。
這個束縛了少女許久的沉重之物，終于得以解開。
而薇爾莉特也在某種層面上真正地獲得了自由。
至少從現在開始，人們不會將她看做奴隸，而是一個美麗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