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性子有這麼善變嗎?」安室透模著下巴道。
余光看見了沙發上笑的純良無害的津島修治。
安室透眯起了眼楮。
盯——
津島修治眨了眨眼,滿臉無辜懵懂純潔。
「我總覺得你做了什麼。」安室透語氣懷疑。
「哎嘿~」少年笑了笑。
「你對琴酒說了什麼?」安室透伸出手試圖掐對方的臉。
他早就看卡奧臉上的嬰兒肥不順眼了,故意留著賣萌的嗎?!!
津島修治不躲不退,鳶色的眼眸靜靜的注視著對方。
安室透下意識移開了目光,以免和對方的眼楮對視上。
下一刻,他的世界天旋地轉。
從俯視津島修治變成了仰視對方。
他愣了片刻。
剛剛卡奧伸出腳絆了他一下吧?
一定是卡奧吧!而且還是故意的,惡狠狠的絆了他一下。
而且……
他眼神下移,默默看著踩在自己胸口的腳,陷入了沉默。
現在把卡奧的腿打斷還來得及嗎?
「喲,看這里~」津島修治用食指和拇指捏著一顆球轉了轉。
安室透下意識的看了過去。
下一刻,他臉色扭曲起來。
卡奧手中拿的,是哈羅的玩具。
安室透親自買的。
「很好很好,乖哦。」少年捏著球,笑容嘲諷。
「你把我當成哈羅了嗎?」安室透胸口劇烈起伏,然而站都站不起來,明明踩在他胸口上的腳看上去並沒有用力,卻擁有著讓他無法起身的壓力。
安室透覺得自己仿佛被琴酒的那輛保時捷給壓住了。
但他又覺得,如果是保時捷的話,他也不至于絲毫動彈不得。
他感受到的重量,起碼是一輛卡車的重量吧。
他伸出手準備拽住少年的腳腕,然後……
再把卡奧這個小鬼狠狠掄到地上,揍的連琴酒都認不出來。
仿佛知道他的想法一般,津島修治抬起了腳。
安室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躍而起目標直指津島修治。
津島修治將手中的球往身後一拋,一個旋轉翻身跳到安室透身後,然後重重的——
給了對方一腳。
「去將球撿回來吧。」少年輕飄飄道。
「 嚓。」閃光燈亮起。
綠川無對著平穩落地的津島修治溫和一笑。
差點被踹飛出去的安室透上半身即將踫到地面,雙腿卻還留在沙發上。
球也落在地上,默默的滾到了安室透面前。
安室透︰……
他垂著頭甚至不想抬起來。
耳邊卻不斷的傳來卡奧和蘇格蘭的大聲交談。
仿佛整個公寓只有他們兩個的一派和諧的模樣。
「蘇格蘭你拍的照片給我看看……」
「哎~拍的時機剛好呢——」
「看上去一模一樣呢。」
照片……
說起來好像的確有 嚓一聲。
那個時候的自己在……
「你們在看什麼?給我也看看?」他二話不說翻下沙發上竄到蘇格蘭和卡奧中間,微笑著道。
眼神卻早已落在了相機上面。
也看見了照片的詳情。
照片的主角,是他。
一點卡奧的身影都沒拍進去。
只拍到了他伸著手撲出去的上半身,以及前方綠色的小球。
看上去就像他的目的就是為了撲球。
安室透︰……
「這張照片完全可以保存起來收藏呢。」
「你看這張哈羅的,完全和波本一模一樣呢~」津島修治默默從相機中調出另一張照片。
照片中的柴犬同樣是一副飛撲出去的姿態,同樣的前方有著一顆綠色的小球。
「的確一樣呢。」綠川無點點頭。
事實上……
哈羅的那張,也是他拍的。
同樣是卡奧逗哈羅的時候拍下來的。
他剛剛看到卡奧逗波本的畫面有些眼熟,在看到那顆綠色的小球時,他就覺得會場景再現。
于是就默默的拿起了相機。
果然。
他拍出了一模一樣的照片。
也更確認了內心的想法。
卡奧果然是把零當人形哈羅逗了。
「刪掉……」安室透伸出手想要搶過相機。
然而蘇格蘭一個轉身,抱著相機離開了他的攻擊範圍。
「這麼有趣的照片,刪了多可惜?」他調侃的笑著道。
安室透︰景光你——
不對,話題偏了。
他一開始不是想問這些的。
他只想知道琴酒突然這麼善變的原因而已。
畢竟琴酒是作風向來都是堅定果斷至極的。
「真是的……」前一刻還為照片發笑的少年,下一秒就變成了興致缺缺的倦怠模樣。
「gin本來就只是為我找醫生而已,波本和蘇格蘭只是順帶的啦。」
「當我不需要醫生的時候,gin也就懶得替你們找了,畢竟他可是超——忙的說~」他漫不經心卻又理直氣壯道。
「為什麼……」琴酒對卡奧的態度那麼與眾不同?
甚至毫不掩飾。
如果說只是因為那位對卡奧的大腦十分喜愛的話,琴酒也不至于會是這樣的態度。
如果喜歡卡奧的大腦的話,直接將人送去實驗室研究不就好了?將卡奧看管起來不就好了?
可琴酒對待卡奧的態度,幾乎可以說是縱容了。
「波本和蘇格蘭不也是一樣嗎?」津島修治反問道。
「gin也和你們一樣而已。」
「而且gin照顧我的時間,比你們還要長的多啊。」少年語氣無聊道。
安室透和綠川無都听明白了少年沒有直接說出來的話語。
他們對卡奧的態度,和琴酒對卡奧的態度,歸根結底,其實是一樣的。
而他們照顧卡奧的時間,也才不到兩個月而已。
以琴酒和卡奧的熟稔程度,恐怕他們相處的時間要長的多了。
「這樣就說的過去了。」安室透點點頭,一副理解的模樣。
「嗯。」綠川無也點點頭。
琴酒善變的原因如果是因為卡奧的話,那就完全沒問題了。
畢竟他們兩個自己也知道自己逐漸變得越發不正常。
而琴酒……
說不定對方早就不正常了。
更說不定……
他不正常的程度比他們兩個人還要嚴重的多。
……
「饒了我吧……」
一個金發的男人跪坐在地上求饒。
「你是從哪跑來的小老鼠?」銀發的男人站在他旁邊,語氣平淡。
狙擊槍的紅點指著金發的男人,伏特加手中的槍也抵在對方的後腦。
「我對組織忠心耿耿,你們不能這麼污蔑我……」金發的男人哆哆嗦嗦的掙扎著道。
「聒噪。」琴酒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
「德國bnd的人都像你一樣話多嗎?」琴酒如此道,卻根本沒有听對方繼續辯解的想法。
「下地獄和你的小老鼠同伴相見吧。」銀發的男人一手壓低帽檐,嘴角上揚笑容殘忍,一只手掏出手槍,干脆利落的擊斃了對方。
「大哥,不用從他口中問出情報嗎?」伏特加收起同樣殘忍的笑容,憨憨的問。
「不,抓老鼠這件事到此為止了。」銀發的男人收起槍。
「剩下的,還要留給那個小鬼玩。」閉著眼表情平淡,轉身就走。
〔你自己看過醫生嗎?——bourbon(波本)〕
直到坐回車里,他才掏出手機查看信息。
在看到波本的消息時,冷笑著選擇了已讀不回。
看醫生?
琴酒並不覺得自己需要看醫生。
卡奧對他的影響並不算什麼。
對卡奧的態度和對其他成員的不一樣?
其他成員中存在著臥底,叛徒。
即使不是臥底和叛徒,也都是琴酒的下級。
只有卡奧,是那位親點的繼承人。
甚至在那位不在的情況下,卡奧就相當于那位。
對待那位的態度,和對其他人的能一樣嗎?
至于波本和蘇格蘭受到的影響是哪一方面……
就不一定了。
所以他們才需要看醫生。
至于琴酒有沒有懷疑過那位也是受了卡奧影響才會如此縱容卡奧?
琴酒當然懷疑過。
甚至跟那位說過。
「您對卡奧的的態度……是自願的嗎?」
「會不會是受到了某種影響呢?」
「我也感覺自己受到了無法擺月兌的影響……」
而那位的回答卻是……
「我對修治的態度都是出自自願。」
「倒不如說,我對于被他影響這件事,懷抱著喜聞樂見的態度。」
「琴酒你內心對于修治的影響也沒什麼抵抗吧。」
「他是我的孩子,所以——」
「我願意接受他的一切。」
「作為我最忠誠的屬下,你也該和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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