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已經抵達大門。
澤田弘樹收拾好心情才下車。
「您們玩的開心嗎?」田中管家看見二人回來,貼心的詢問。
「嗯,很開心。」澤田弘樹笑容溫柔的點頭。
哈羅,羅希,以及……漱石。
一只柴犬,一只金毛,一只三花貓邁著矯健的步伐跑到了津島修治面前,在他腳邊繞圈圈。
「我訂了下午的機票……」澤田弘樹蹲抱起金毛,模了模它的頭,然後對著田中管家道。
「您要回去了嗎?需要我為你您準備些什麼嗎?」田中管家愣了愣,隨後姿態自然的詢問。
「不用了,我已經收拾好了。」澤田弘樹搖了搖頭。
他早就已經收拾好了行李。
現在的情況,只要他留在這里的時間每多一天,津島修治就越可能遇到危險。
澤田弘樹知道自己應該與對方保持距離。
因為……
在加入了那個組織後,自己的一舉一動,也許都被窺視著。
與自己在一起的人,也一定會受到牽連。
「是吃完晚飯再離開還是……」田中管家繼續詢問。
「不用準備我的晚飯了。」澤田弘樹搖了搖頭。
越早離開越好。
「我明白了。」田中管家回應道。
津島修治蹲,模了模白色的柴犬。
「……乖一點。」他低聲道。
哈羅搖著尾巴跑開了。
「走吧,去看看弘樹你收拾的行李怎麼樣了。」黑發鳶眼的少年蹲在地上,一邊模著貓,一邊抬頭道。
「好。」澤田弘樹點點頭。
二人來到了澤田弘樹的房間,澤田弘樹的保鏢也跟著一起進來。
檢查的事情也不需要澤田弘樹做,保鏢會負責。
「弘樹你離開的時候……沒有關窗嗎?」津島修治站在窗戶旁邊,指著半開的窗戶道。
「是這樣嗎?」澤田弘樹語氣疑惑。
他好像……
沒有開過窗啊。
「少爺,這是您落下的東西嗎?」一名保鏢拿著一個長方形的黑色禮盒走了過來。
「這是……」澤田弘樹接過禮盒,準備打開查看,卻在掀開一角後又快速的合上蓋子。
「是我的東西,我忘記了。」他勉為其難的露出一個微笑,對著投來詢問目光的津島修治道。
然後隨手將禮盒塞進了行李箱里。
津島修治十分善解人意的移開了目光,並且沒有多問什麼。
澤田弘樹也沉默了下來。
氣氛陷入了寂靜。
只有保鏢們收拾東西和打掃衛生時發出的輕微聲響。
……
「再見了,弘樹。」津島修治站在台階上,看著保鏢們將行李放入車的後備箱。
「嗯,再見。」澤田弘樹揚起笑容。
走下台階,坐進了車里。
車子逐漸遠去。
「我明天也要搬回公寓那邊去。」津島修治站在原地,看著車逐漸消失在視野中,對著田中管家道。
「您不多住一段時間嗎?」田中管家語氣可惜。
「……不了,這座宅邸……」黑發鳶眼的少年眼神沉郁。
「太空了。」輕聲道。
田中管家沉默了。
「我知道了。」良久之後,他才嘆息著回復。
澤田弘樹在半路上要求保鏢停車。
從後備箱的行李箱中,找到了被他隨手塞進去的禮盒。
再一次打開了禮盒。
里面是一瓶泰斯卡威士忌。
以及一張賀卡,和一部嶄新的黑色手機。
〔歡迎加入我們,你的代號是泰斯卡(talidker),我是你的直屬上司,你可以稱我為……卡奧,或者……太宰治。——cahors(卡奧爾)〕
黑色的賀卡上用燙金字體寫著這麼一串話語。
字體飄逸灑月兌。
澤田弘樹看著禮盒內的泰斯卡威士忌,看了半響,將它和禮盒一起扔進了路邊的垃圾桶。
只留下了黑色的賀卡與那部嶄新的手機。
他啟動了手機。
開機界面顯示的是兩個酒杯踫撞的畫面。
手機內空空如也。
什麼也沒有。
〔回美國的路上一路順風。——cahors(卡奧爾)〕
〔最好不要再回日本了。——cahors)卡奧爾)〕
剛開機的手機中突然跳出兩條消息。
澤田弘樹看著消息後跟著的後綴,看了看手中的賀卡。
〔你是誰?——talisker(泰斯卡)〕
他發出了一條消息,看見消息在發出的瞬間,自動加上了後綴。
〔你不是為了調查我才加入組織的嗎?居然會不知道我是誰嗎?——cahors(卡奧爾)〕
〔你是大庭葉藏?!——talisker(泰斯卡)〕
〔我更喜歡被稱為太宰治。——cahors(卡奧爾)〕
澤田弘樹咬緊牙關,藍色的眼中涌現出名為憤怒的火焰。
就是這個人。
造成諾亞痛苦的罪魁禍首……
卻成了他的上司。
澤田弘樹自己都覺得可笑極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仿佛與這個自稱太宰治的男人毫無區別。
同樣的做出了會讓津島修治感到痛苦的事情。
唯一不同的……
只是太宰治做的事情已經被對方知道了。
而澤田弘樹……
永遠都不會讓對方知道。
澤田弘樹不再回復消息,只覺得自己與對方同流合污。
內心被愧疚所折磨著。
直到走下飛機時,少年的臉上也依然帶著冷冷的,滿是攻擊性的表情。
與溫柔憂郁,截然相反的表情。
……
津島修治躺在床上打了個滾。
看來澤田弘樹很討厭太宰治呢~
「那可是我提前放在房間的禮物啊……」津島修治打個哈欠。
早在澤田弘樹前往米花酒店的那一天,他就在對方的房間角落放上了禮盒。
代號自然也是提前想好的。
只有在澤田弘樹離開的那天,收拾行李時才會被發現。
「四舍五入就是來自朋友的臨別贈禮呢……」津島修治認真的點了點頭。
雖然澤田弘樹怎麼想都不會喜歡這份禮物的。
津島修治趴在床上,突然轉頭看向門的方向。
只見兩個渾身散發著陰郁氣息的身影,無精打采的推門而入。
「喲,透君,無醬~」津島修治趴在床上悠閑的舉起手。
「晚上好啊~」打了個招呼。
仿佛絲毫看不出來二人堪憂的精神狀態。
「晚上好……」黑發的男人強撐著問好,下一刻,坐在沙發上的一瞬間,就閉上了眼楮。
「終于……能睡覺了……」金發的男人則躺在了單人沙發上,用手臂蓋住了眼楮,同樣失去了聲音。
津島修治看著兩個秒睡的家伙,沉默的思考了片刻。
是跳上去把他們踩醒呢?還是把他們扇醒呢?
算了,看在他們任務完成的不錯的份上,就讓他們擁有一晚的睡眠吧。
明天可就不能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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