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法拉利極速前進,仿佛劃破空氣一般帶著轟鳴聲。
在它後方,黑色的賓利雖然速度同樣的快,卻更加的穩當。
而在道路周圍,也有著其他的車子。
相隔不遠。
「有車子在跟著我們。」金發的男人看了眼後視鏡道。
從出停車庫開始,就一直有人在跟著他們。
當然,並不是同一輛車。
FBI也不至于蠢到一直用同一輛車跟蹤他們。
但是……
由于一開始就知道被跟蹤了,所以找到那些跟蹤者也就變得輕而易舉了。
「讓他們跟著好了。」津島修治坐在後座,不在意道。
想跟就跟好了,最好能發現一點東西。
「被一直盯著的感覺可是很惡心的。」安室透聲音冰冷。
「既然這樣,那就殺掉他們好了。」津島修治無所謂道。
安室透與綠川無同時抬眸看向後視鏡,從鏡子觀察後座的少年。
黑發鳶眼的少年情緒淡漠,讓人無法分辨出話語的意思是真是假。
「嗯?」他用著氣音疑惑的問。
「我還以為你會攔著我們,說他們是你的玩具,不能踫之類的……」安室透臉上揚起了笑容。
居然不會啊……
「他們可不是我的玩具,只是普通人而已,啊,或許也可以說是玩具的下屬?但是……」津島修治慢吞吞開口。
怎麼可能所有FBI都是他的玩具?他只覺得赤井秀一有趣些而已。
畢竟兄弟反目成仇的場景他還是很期待看到的。
「赤井秀一的下屬,和我有什麼關系呢?」
「只要赤井秀一還活著就行,雖然死了也無所謂。」黑發鳶眼的少年單手支著下巴,眼神漫無目的的看著窗外。
「死了的話我就直接幫羽田秀吉醒過來接受現實。」輕飄飄的說道。
無論是羽田秀吉自己清醒過來,還是他直接讓羽田秀吉清醒過來,都沒什麼不同。
最終的結果總歸是羽田秀吉醒過來了。
津島修治想看的,只是酒井空和羽田秀吉的對決而已。
不過赤井秀一也很重要就對了。
畢竟朱蒂也還在呢。
沒有赤井秀一的話,這場表演會遜色不少。
「最好還是讓赤井秀一活著。」他無奈的補充道。
「放心吧,不會讓他那麼簡單死的。」金發的男人語氣灑月兌。
卡奧想折磨對方的精神與心理,他懂。
變態都愛這麼玩,波本也愛。
「總覺得你在想一些奇怪的東西……」津島修治面無表情的瞥了對方一眼。
還是不那麼禮貌的東西。
「在進入橫濱的時候殺掉他們吧,嗯,如果可以再配一句台詞——滾出我的橫濱。」津島修治一臉期待的道。
「……你把橫濱買下來了?」安室透隨口問道。
他並不懷疑津島修治能不能做到這一點。
日本的土地本就是可以買賣的。
就連富士山都是私有的,又有什麼不能做的呢?
哪怕無法光明正大的買下整個橫濱,但是橫濱的土地,建築等都是可以購買的。
「啊,買下橫濱還說不上,只是之前在橫濱買了幾條街。」津島修治漫不經心道。
在他知道津島會社在橫濱也有大樓的時候。
就買下了幾條熟悉的街。
說熟悉其實也不熟悉。
記憶中那個世界的街,和這個世界的並不相同。
甚至……這個世界的橫濱也沒有所謂的貧民窟。
鐳缽街這個名字,根本就不存在。
不過無論哪個世界,中華街倒是一直都存在著。
「把買街說的和買了瓶水一樣啊……」綠川無笑聲有些無奈。
卡奧這種金錢觀念究竟是誰灌輸的啊……
黑色的烏鴉拍打著翅膀自天空飛過。
安室透看了一眼飛過的烏鴉,默不作聲。
……
「目標已經進入橫濱地界……」一輛白色的車子中,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男人匯報著情況。
「接下來換人繼續跟蹤……」
話音未落,一道爆炸聲響起,車子瞬間失控,橫沖直撞的朝著前方沖去。
「怎麼回事?!輪胎怎麼突然爆炸了?!!」
「控制住!」副駕駛位置上的男人迅速說道。
開車的男人緊握著方向盤瘋狂轉彎,想剎車卻也剎不住。
只能一路沖到了路邊,撞上了護牆。
車頭頓時凹陷下去,擋風玻璃破碎,碎片扎滿二人身上。
鮮血不斷順著碎片流淌至更多的碎片上。
二人早已禁閉著雙眼,生死不明。
「這下短時間內應該沒人跟著我們了。」安室透從後視鏡中看到後方的這一幕,漫不經心的加快了車速。
後面發生什麼跟他們有什麼關系呢?
他們只是想快點到達目的地而已。
而且……
其他的車子可也沒停啊。
「你不高興嗎?卡奧?」波本看了眼神色郁郁寡歡的少年,調侃的問。
總歸卡奧不可能是因為那兩個FBI而不高興的。
不過對方的確一進入橫濱地界就不高興了。
不是人的原因的話……就是因為橫濱本身了?
津島修治默不作聲的抬眸瞥了波本一眼,隨後不感興趣的移開目光。
「只是……每次來橫濱,都感覺很奇怪。」津島修治語氣惆悵。
「看到那邊的大樓了嗎?」他指向一棟最高的黑色大樓。
而在那棟最高的黑色大樓身邊,還有四棟稍矮些的大樓。
「每次我站在樓頂,都想從樓上跳下去……」黑發的少年望著黑色的大樓,這麼說道。
「……所以你跳了嗎?」波本問。
「我只來過這里一次啦, 還是和田中管家一起來的……」津島修治嘆氣。
所以根本沒機會跳呢。
「所以這次是準備跳下去了嗎?」波本又問。
「如果可以的話。」津島修治沒有否認。
「不過我不會挑在白天就對了,這種事情果然還是應該在晚上做吧。」他思考著道。
「……祝你跳樓順利。」金發的男人沉默了片刻,笑著道。
「啊,當然。」黑發鳶眼的少年笑了笑,笑容像是在嘲諷什麼,又像是只是單純的微笑。
「到了。」波本將車子停在了大樓門口,走下車為津島修治打開車門。
踏著鋪在地上的嶄新地毯,面對著兩邊整齊鞠躬的員工,津島修面無表情的走進大樓。
搭乘直達電梯,一路來到了頂樓辦公室。
漆黑的,許久沒有拉開窗簾的辦公室,終于亮起了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