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出門不順

作者︰耐打混混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啊,你能不能輕點啊,高竹竿。疼死個人啦!!」範小息大聲喊道。

「你能不能爺們一點,你看看鴻景,他一聲都沒有喊出來。」高竹竿只能把藥酒倒在毛巾上,慢慢把毛巾遞給範小息,讓他自己慢慢敷。

「是啊,鴻景那可是真爺們啊,被你用藥酒擦兩下,直接暈過去了。」範小息朝著已經暈倒在藥桶里的陳鴻景豎起了大拇指。

「我說,鴻景今天第一天上課,被打成這樣,不出奇,但是你為什麼也搞成這個樣子呢?你的經脈也還沒有給徐夫子打通?」高竹竿調侃道。

「這還不是多虧我鴻景大哥嘛,錯把夫子當師姐,喊得可甜了,結果把我給賣了。就連新來的其他七位學生都知道老太婆是個滿頭白發的少女,他竟然不知道,還當著老太婆的面揭穿我。能不氣死個人。」

範小息回想起剛才被自己師父丟在空中,不斷抽打,疼得他眼楮冒淚花,都不敢吱聲,就是因為開頭那一喊,徐慧心那鞭子抽得更狠了。

「老太婆是吧,師父不喊,喊老太婆是吧。你舍友都會喊我一聲師姐,看來,翅膀還沒硬就想飛是吧。有本事弄個八境煉丹師,別說老太婆,別說老太婆了,叫我死老太婆都行。」

「八境,你弄來,我叫你娘都行。」話一出口,範小息就知道沒了。結果還真的沒了,徐慧心听到後,那鞭子抽得更狠。而且還不讓範小息暈死過去,一抽一個醒。

範小息那是個後悔啊,既不能像陳鴻景那樣抽一下就暈死過去,而且還要听她嘮嘮叨叨。想死的心都有了。

現在泡在藥桶里的他,想想都覺得害怕。

「媽呀,鬼呀!」範小息立即拍打水面,隨即又冷靜下來。「竹竿啊,我感覺我真的出現幻覺了,你說老太婆剛才說要去開會,現在我就要水面上看到她的臉龐,累了啊,累了啊。竹竿,藥酒沒了,再幫我倒點上毛巾上吧。」

藥酒沒來得及倒,換來的是扭耳朵。

「是啊,你倒是出現了幻覺啊。是不是還沒被我疼愛夠啊,我的好徒兒?」徐慧心揪起範小息的耳朵,細細說道。

「疼疼疼,師父,錯了錯了。」範小息立馬求饒。

「要不是我要來給高杼橄送東西,你還真的一句美女師父都不肯叫是吧。」

「沒沒沒,錯了,錯了,美女師父,真錯了。」範小息整個人都站了起來啊。由于是月兌光了衣服,臉一下子紅了起來。

徐慧心看到他紅臉,才選擇放手。「範小胖啊,那麼害羞干嘛,咱們學醫的,還忌諱這個?諾,這個是你師父交給你的東西,高杼橄。」

徐慧心把一個盒子交給高杼橄,走到門外的時候,又把兩瓶東西丟給高杼橄,淡淡道︰「一瓶丹藥內服,一瓶藥酒外敷。每天一次,里面的量足夠他們兩個人的了。」

「謝謝師父,還是師父好。」範小息笑嘻嘻道。

「都那麼大的人了,那里還像小豆芽那般小,男孩子就要多儲陽氣,少做那些事。」徐慧心笑著說完,瞬間消失在原地。

高杼橄也調侃道︰「呀,範小胖啊,都跟你當了兩三年的舍友了,都不能阻止你干那些事,真是罪過啊。算了,七情六欲這東西也阻止不了的嘛,沒事,日後完事找哥,哥給你開幾服良藥,保證你生猛如虎。」

只見一條毛巾朝著高杼橄的方向丟去,結果被高杼橄一下子給接住了。

「我那師父發神經,你也跟著她發神經是吧。趕緊幫我倒藥酒。」

範小息重新躺會藥桶內,突然看向剛才徐慧心交給高杼橄的那個盒子。繼續問道︰「竹竿,是不是前線的醫療隊遇到麻煩了?」

高杼橄點了點頭,把倒滿藥酒的毛巾重新丟回給範小息,說道︰「那瘟疫不是天然形成的,可能是那一頭入了魔的白熊死後,腐蝕所產生的瘴氣。」

範小息把毛巾敷在額頭上,雙手靠在脖子後,沉思道︰「入了魔的熊嗎?講瘴氣的話,有點不妥。那煞氣來形容比較妥當一點。」

「這麼說的話,我家鄉之前也有一頭入了魔的熊,不過很快就被蠍天宗給解決掉了。不過沒發生腐蝕所產生煞氣的說法。」陳鴻景也學著範小息,雙手放在脖子後。

「要是按照鴻景這麼一個說法的話,是不是當時解決掉這頭熊的那些人,並沒有處理干淨。畢竟入了魔的生物,沒有處理干淨的話,確實會產生煞氣,對修煉的人來說沒什麼大礙,但是對沒有修煉的人來說,卻是硬傷啊。」高杼橄說道。

「反正你夫子都把這東西給你了,有沒有用先拿去試一下唄。對了,鴻景,反正咱們兩個不用上課,要不要明天跟去看看啊?這可是實打實的實操課,早點讓你親身體驗一下。走不走啊。」範小息朝著陳鴻景眨了眨眼。

「那可不行。我絕對不允許,我說你一個人去,我還能帶上你,畢竟你會煉丹,把脈。你帶上鴻景這麼一個新手,能做些什麼。再加上,他今天才被徐夫子打通任督二脈。要是靠近煞氣重的地方,煞氣進入剛剛打通的筋脈,到時候不死都一身病。我可承擔不起這責任。」高杼橄果斷拒絕道。

範小息看了看陳鴻景,突然幻想到唐老頭和老太婆雙人混打他一人,藥桶里的藥水瞬間涼了大半截。

「算了,鴻景啊,這幾天你還是老老實實在宿舍里看書吧。我可不想你師父加上我師父對我混合雙打呢。不過,按照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也不能太長途跋涉啊,你信不信你走不到一公里路,你就會出現氣喘,頭暈,嚴重的話,甚至會有吐血的癥狀。」範小息笑道。

陳鴻景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只不過就是有點不開心而已,被範小息挑起了癮,又去不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胖子,你早點睡,明天一早起床就出發。還有,這兩瓶藥我已經分開兩份了。鴻景你的那一份我就放到你的桌子上。你也別泡太久了,水涼了就沒效了,早點休息才是關鍵。」看著兩人準備上床睡覺,陳鴻景也趕緊穿好衣服上床休息,避免打擾到他們的休息。

第二天早晨,陳鴻景醒來的時候,旁邊的兩個床位早已沒人,陳鴻景看著桌子上為他準備的早餐以及那張紙條︰親愛的好舍友,雖然沒能帶你去見識一下世面,所以就準備了一頓豐盛的早餐來補償你啦。吃完了,就回去補覺吧,睡醒我們就回來了呢。

看著胖子的字,就想到他那一副嬉皮笑臉,毫無正經的表情。算了,還是弄完之後,出去轉轉吧。反正躺著也睡不著了。陳鴻景打開宿舍門,一陣清風朝他吹來,沁人心脾,整個人都清醒了。

——

福緣客棧,老板正在一張桌子上與人談天論地正高興時,卻被一個小男孩大喊著把腳抬起來,別把花生殼、瓜子殼吐在地上,髒。

老板可慫了,低頭連忙認錯,甚至還把剛才不小心掉在地上的殼都撿了起來,沒辦法,當今的江湖,工人都能說老板了,老板難做啊。

「四位小公子、小姑娘,你們的阿強小弟回來啦。有沒有掛住小弟我啊?」阿強一腳踏進客棧,四個小豆丁只看到一個,而且還在那里責怪著客棧老板自己客棧都不好好愛惜干淨。哎喲,這才幾天不見啊,就這麼快熟絡起來了?不像當時那麼膽小了啊。

「喲,這不是阿強老弟嗎?回來了?那位小兄弟已經去到他所要去的地方了嗎?」老板笑著問道。

阿強毫不客氣地坐在老板旁邊,很自覺地拿了一個酒杯,為自己滿上一杯,呲溜一聲︰「嘖,啊,爽啊。老板還是你的酒喝得爽,七分酒,三分水,似醉非醉,是真滴香啊。」

老板一腳踹過去,阿強拿起酒杯和酒壺很輕松地躲了過去。這賤貨果然不能對他好顏色,狗嘴真就吐不出象牙來了。要是因為這件事,客棧為了顧客的話,這賤貨就會被自己按在地上摩擦。

「喲喲喲,原來是我誤會李老板你了,你這酒哇,可是上等好酒。千雲淺夢啊,那三分原來不是水,是那天庭上的瓊漿玉露啊。」阿強把酒杯都舌忝干淨了,生怕會浪費一點一滴。

老板笑著說道︰「算你識相,要是你剛才說不出來,我這酒算是給你白喝了。一杯就夠了,莫貪杯。拿回來吧。」

阿強笑著坐了回去,不過手中的酒壺倒是握在手中緊緊的,拉扯道︰「那孩子確實到了他自己想去的地方。只不過會成長到哪一步,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老板伸出雙手,示意著阿強把那酒壺給拿回來。只不過那阿強繼續裝瘋賣傻道︰「現在就要看這四個孩子怎麼選了。」

說起這個,老板就嘆氣了,難。「算了,你愛喝就喝吧,別再繼續東拉西扯的了。至于那四個讓他們自己選擇。」

「喲,那我就在此謝過老板了。」阿強立即又為自己倒滿一杯,才舍得把酒壺放回桌子上。

凝詩清和凝詩雅這兩個小姑娘雖然屬于那種安靜,內向類的,但是關鍵在于女孩子夠心細啊。朱蕪和段天寒這兩個小男孩則剛好相反,很快就熟絡起來,而且不怕生,做起事來井井有條,就是每一條都會有些差錯。

也不知道阿強剛才對自己說得那一句謝謝,是對酒說的呢?還是對人說的呢?一想到這里,老板就覺得十分有趣。

——

殷天殿,阿方還是在殿內看書,傅恆澤坐在台階上,背靠大門,手拉著二胡,慢悠悠地哼著那小調。譚公公在一旁走過,停下腳步,似笑非笑道︰「喲,我以為是誰在這優哉游哉地哼著小曲呢,原來是傅大人啊。奴家真的是好生羨慕喔,奴家也好想像傅大人那樣這麼休閑啊。」

「守著這諾大的殷天殿,就跟那阿方小兄弟兩人,想睡哪就睡哪。想在哪吃就在哪吃,坐著吃,站著吃,甚至還可以蹲著吃。我就不一樣了,又要伺候皇上,又要伺候老佛爺,每天晚上跟老佛爺吃飯,都忙死我了。」

傅恆澤停下了手中的演奏,笑著說道︰「譚公公你可別說笑了,羨慕我?老夫還要羨慕譚公公你日理萬機呢,每天不是去見聖上,就是去接見老佛爺,每天都有遠大的理想,就連上個茅廁的時間都沒有。不過嘛,以譚公公的能力,喝再多的水,也都能做到一天上一兩次茅廁足矣,這麼忙,羨慕羨慕咯。」

譚公公瞬間變了臉色,只能忍著怒火,假笑道︰「傅大人真是說笑了,不打擾傅大人的雅興了,奴家先行告退。」

「譚公公慢走。」

譚公公心中直罵這個老不死這次外出竟然死不去,還帶回來了一個小白臉。這是晦氣。

譚公公走後,殷天殿的屋頂上傳來了一段笛聲,吹奏的歌曲與剛才傅恆澤拉的歌曲是一樣的,只不過笛聲傳出來的是比較傷感的聲音,而傅恆澤用二胡拉出來的聲音有種放下一切,看穿一切,大道釋懷的感覺。

笛聲停了,一個黑衣少年跳落在傅恆澤的眼前,正是姜止。傅恆澤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示意姜止坐下來。姜止依然一動不動地站在傅恆澤眼前,淡淡道︰

「在這里我能學到什麼?」

傅恆澤重新拉起自己的二胡來,慢悠悠地說道︰「想當年,你還是一個十六歲少年的時候,我每隔一個月就拉你一次,你是死活不肯進來啊,到最後,你是煩不住我,直接離開那個地方,讓我找都找不了你。沒想到,阿強一句話,你就來了。」

「我還是當年那句話,在這里,我能學到什麼?」

「人家阿強都叫你來了,你還怕學不到東西?學到什麼,是你自己的事情,我肯定會把我的畢生所學,教給你們,至于你們能吸收到多少,這就是你們的事情了。」

姜止得到了他所要的答案,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又停了下來,問道︰「那個,阿強真的是劍禍?」

「不要質疑自己心中的答案。這是你的房間鑰匙,里面有個書呆子,問他就知道你的房間在哪了?別打擾我看黃昏。」傅恆澤丟了一把鑰匙給姜止,繼續拉起他的二胡來。

——

休息三天的時間已經過了兩天之多了,陳鴻景服用了徐慧心夫子給過的丹藥之後,好多了。兩天的時間都去了上唐圖靈夫子的課,唐圖靈既不提問,也沒攔著。任由他在一個角落里靜靜地听著,至于那白發師姐的課,直接把他丟回了宿舍。

等到徐慧心走了,陳鴻景又偷偷溜跑出來,結果又被抓住了,丟回宿舍當中,來來回回抓了六次,最終徐慧心還是敵不過陳鴻景那一口一個的白發如霜,沉魚落雁的漂亮師姐。直接把他丟到藥材倉庫那邊,讓他和田海叔一起守倉庫,順便熟悉一下各種藥材。

何首烏、天麻、白術、人參、重樓、穿破石等一個個櫃子上寫著的名字,都給陳鴻景一個個打開來看過。這兩天來,他認識了不少藥材的名稱以及它們的功效。原本他還想上二樓,三樓看看的,結果被田海叔的一句︰你連一樓的藥材都還沒完全記清楚,就想上二樓,二樓的都是山上人用的多,更難記。

今天的他躺在階梯上,曬著太陽,沒有進去認藥材。陳鴻景看著眼前的這片空地,一台台木板車擺放在一起,他想起了幾天前自己去送藥材的事情。

「怎麼樣,看了這麼久的木板車,是不是想去送藥材啊?」田海叔問道。

陳鴻景立馬坐了上來,驚訝道︰「我剛才是躺著的哦,躺著你怎麼能看到我在想些什麼?」

「天機可不能泄露啊。」田海叔笑道。

陳鴻景又重新躺下,切,不管就不管,跟範小息一樣,就是撩起別人的興趣,然後不告訴人家。說起來,自從範小息跟著高杼橄那天出發了之後,那兩人好像都沒回來過。

還真的很羨慕他們兩人能夠去得那麼久,而且听範小息那時候的描述,別提有多羨慕了。

陳鴻景坐起來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不知道哪里來了一陣風,直接又幫他躺了下來。他準備繼續坐起來,往回看的時候,白發師姐的聲音響了起來︰

「沒你的事,繼續躺下。」

听白發師姐那語氣,陳鴻景就知道可能出大事了。

徐慧心走到田海叔面前,直接把手上的那一封信丟給了他。

「老顧,趕緊叫人照著里面的藥材抓。煩死了。」徐慧心怒道。

顧田海趕緊叫來一位學生,拿著一張藥方去抓藥材,另一張趕緊自己打開閱讀了起來。越讀到後面,眉頭越是皺緊。

「其他夫子知道這件事嗎?」

「都知道了,女乃女乃的個腿,這都會詐尸。要是範小胖有一點點毛發之傷,我不把老錢的房子給揚了。」徐慧心越說越氣,一掌過去,門外五台木板車直接散架。嚇得陳鴻景一下子坐了起來。

顧田海望著那五台已經散架的木板車,心都在滴血,那可是錢來著啊,可是眼前這位,可是全校最霸道的人,說了也是浪費口水。他嘆了口氣,說道︰「你這次出發,順便把陳鴻景也帶上吧。」

徐慧心點了點頭,表示她已經知道了。陳鴻景听到自己的名字後,不管會不會被打,轉過身,指著自己疑惑地看著兩人。

「看什麼看,你自己都听到了,趕緊回去收拾東西,待會我回去找你,救你兩個舍友。」徐慧心說道。

什麼?他們出事了?

——

範小息與高竹竿兩人躲進了一個山洞當中,高杼橄點燃了一根清凝香後,也緩緩坐了下來。範小息走到洞口附近,確定那頭詐尸的白熊不在這附近這之後,立即跑到高杼橄身邊,扒下高杼橄的衣服,月復部那一道深不可測的傷口出現在範小息的眼前。範小息抓起一把清凝香的香灰,直接摁在了傷口上。

一陣痛感從月復部傳到了腦袋,痛得高杼橄整個人都在不斷顫抖,甚至想一腳把範小息給踢開,他最終卻咬著牙忍了下來。

範小息又是一把香灰摁下去,高杼橄這次翻轉得更厲害了。要不是範小息力氣大,摁住他,估計會被高杼橄一腳踢飛。兩三把香灰摁了下去,血是止住了,高杼橄也暈死過去了。

範小息滿頭大汗地靠在牆上,白熊詐尸,與大隊伍分開了,自己身上帶的藥材也全部散落在外面,幸好高竹竿自己有一捆清凝香,要不然,就會失血過多致死。

範小息苦笑一聲,也不知道剛剛抓來的小白鴿有沒有把自己寫的那封信寄出去,要是沒寄出去,高竹竿百分百要死在這里了。出門不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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