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它。」吳塵笑著點頭。
「瓦特阿爾海姆永夜森林絕望沼澤中的魔獸。搖動大地的,‘母狼’。」海姆達爾笑中似有深意。
「母狼?」吳塵也是一愣︰「芬里斯是一頭母狼?」
「我以為您知道。」顯然海姆達爾沒能听到吳塵和收藏家的對話。這也印證了吳塵的部分猜測。
「哈哈……」吳塵聳肩大笑︰「所以,這頭母狼真有(收藏家)說的那麼強大嗎?」
「比瓦斯魔龍和冰霜巨星都強大。」海姆達爾如實相告︰「傳說它是‘黑暗’和‘死亡’的具現。以‘恐懼’和‘毀滅’為食的‘混沌巨獸’。」
吳塵很想知道︰「那她又‘誕生’了什麼?」
「所有瓦特阿爾海姆戰犬,傳說都出自她的血脈。」海姆達爾為吳塵講述了黑精靈的歷史。
「瓦特阿爾海姆戰犬?」吳塵顯然興趣十足。
「誕生于世界之初的黑暗精靈,是迷失于殺戮的邪惡種族。黑暗精靈王瑪勒基斯本人既是部落戰爭的受害者,又是部落戰爭的終結者。黑暗精靈國度瓦特阿爾海姆有一個名叫‘黑膽汁’的氏族部落,這個部落以飼養、馴服戰犬而聞名。但常年的戰爭讓部落人口銳減、損失慘重。因為缺少人手,不得已只有十幾歲的瑪勒基斯就被迫當起了焚尸工。據說,每次部落戰爭結束,他至少要焚燒掉3000具黑暗精靈尸體。甚至那些還沒有死亡,發出痛苦申吟和孱弱求救的同伴,也被無情的送進焚尸爐。這是瑪勒基斯最痛苦的一段回憶。為了不淪為部落戰爭的犧牲品,瑪勒基斯後來拜了一位強大的黑暗精靈巫師為師,當他成為黑暗精靈族最強大的巫師後,瑪勒基斯卻殺害了渴望和平的導師。隨後又返回家中,指揮戰犬撕碎了將他賣給殯儀館的生母。從那時起,飽受戰爭荼毒的瑪勒基斯就發誓︰只要自己還活著,他就要無休止的挑起戰爭,毀滅整個世界。」
「因為只有這樣,黑暗精靈才能生存下去。」吳塵若有所思︰「阻止同室操戈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將刀口一致對外。」
「您說的對。」海姆達爾也認同吳塵的判斷︰「為殺戮而生的黑暗精靈因為瑪勒基斯而終結了永無止境的部落戰爭。瑪勒基斯正聯合所有仇視阿斯加德的國王,組成邪惡聯軍,發起‘諸界之戰’征服世界樹上的所有國度。再將戰火延燒全宇宙,用以太粒子毀滅整個物質世界。」
「所以,黑膽汁氏族一定與魔狼芬里斯大有淵源。」吳塵想到了一種可能。
果然,海姆達爾反問道︰「您听說過先祖巨人尤彌爾和‘母牛’歐德姆布拉的故事嗎?」
在北歐神話中,母牛歐德姆布拉養育了在冰與火之中誕生的巨人之祖尤彌爾。所以海姆達爾的意思是,搖動大地的母狼哺育了黑膽汁氏族。
「明白了。」吳塵輕輕點頭。
「那麼,您還要去捕獲那頭母狼嗎?」海姆達爾笑問。
吳塵的回答輕松又寫意︰「為什麼不?」
迎難而上,不畏艱險。這是勇者的共性啊。
日漸壯大的女伴隊伍讓吳塵成為阿斯加德引入注目的外籍明星。再加上處處透著古代氣質的溪木領主的行事作風,讓關于溪木鎮的一切都成為人們津津樂道的談資。
「大人,听說鐵匠阿爾沃老婆是個大美人?」
「沒錯。阿爾沃(Alvor)和西格里(Sigrid)是令人羨慕的一對。還有他們可愛的女兒朵西(Dorthe)。」
「听說阿爾沃最近的生意很不好?」
「我也听說了。」
「是因為手藝不行嗎?」
「然而並不是,阿爾沃的手藝很好。」
「那為什麼生意會不好?」
「因為每當外鄉人登門,西格里總是大喊︰離我丈夫遠一點。」
「哈哈哈……」
「遇到熟客,西格里又總會抱怨整日跟著阿爾沃在鐵匠爐邊忙活的朵西,還說那些鐵匠的活‘很不淑女’,不許她的女兒朵西去掄鐵錘。」對于溪木鎮,吳塵總有說不完的話題︰「有一次龍襲,阿爾沃被龍息所傷,險些喪命。緊要關頭是西格里和朵西接過鐵錘,打造了趕走惡龍的利箭。」
「哇哦……」
「雜貨鋪的老板是路坎‧瓦勒瑞斯?」
「沒錯,路坎‧瓦勒瑞斯(Lucan Valerius)和他的妹妹凱米拉‧瓦勒瑞斯(Camilla Valerius)。托勇者和惡龍的福,最近出了不少好貨……」
「女磨坊主嫁人了嗎?」
「歌爾朵(Gerdur)的丈夫叫胡德(Hod),他們還有個男孩叫佛洛德納(Frodnor)。」
「那沉睡巨人旅館找老板娘呢?」
「戴爾芬(Delphine)我最後一次見她時,倒是還單著。不過廚師奧格那(Ogrnar)看得很緊。」吳塵笑道︰「當然,想要打老板娘的主意,還要擊敗吟游詩人斯萬(Sven)和木匠兼獵人法恩達爾(Faendal)還有安伯瑞(Embry)那個酒鬼。盡管我總覺得戴爾芬不需要誰來保護。」
「您不是說‘溪木鎮三角戀’是斯萬、法恩達爾和雜貨鋪的凱米拉嗎?」
「吟游詩人的真愛,隨又能知道呢?」吳塵笑著聳肩。
「法恩達爾是木精靈嗎?」
「沒錯。‘溪木雙雄’吟游詩人斯萬和木精靈法恩達爾。最近還有阿爾沃的佷子哈達瓦(Hadvar),歌爾朵的弟弟拉羅夫(Ralof)也一同返回了鎮子。」
「您打算招募他們嗎?」
「為什麼不?」吳塵笑道︰「對抗惡龍需要很多人手。」
「大人的家又建在白河的哪里呢?」
「在歌爾朵磨坊的下游,與沉睡巨人旅館相對的白河(White River)西岸,一條瀑布的旁邊。」
「在白河石橋的上游還是下游呢?」
「在……」吳塵下意識的看了眼人群中的小姑娘,既然大家都很懂所以一定不能出錯啊︰「石橋的上游。」
「所以下游的廊橋和城牆也拆除了對嗎?」小女孩鼓足勇氣追問。這才是她關切的重點。
「並沒有。」吳塵的回答讓她安心︰「前後環抱,兩道依山而建的石牆廊道一直修到了白河邊,這是防御溪木鎮的重點。絕不可以輕易拆掉。而我的家就在白河對岸。同樣依山而建,拱衛下游的石橋和對面的鎮子。先前與歌爾朵家的磨坊共用一條浮橋。來阿斯加德前,我已讓女管家艾麗西婭(Alicia)招募石匠,將浮橋改造成堅固的石橋。防止被惡龍一口火噴掉。」
「雜貨鋪被盜的黃金龍爪,有消息了嗎?」
「听說已經找到了。」
「這個龍爪有什麼特別呢?」
「艾麗西婭傳信說,黃金龍爪能揭開寒落古廟(荒瀑古墳)的秘密。是不是真的這樣,要等我回去才知道。」
一問一答,吳塵一行漸漸淹沒在阿斯加德的人流中。
無論問什麼,吳塵都能對答如流。溪木鎮就在這看似漫不經心的問答中,不知不覺在阿斯加德廣為流傳。
影響深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