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五封信(求月票)

作者︰賣報小郎君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李靈素本身就想出門,忙追了上來,打算跟著許七安一起離開客棧。

「你的模樣太招搖了。」許七安抬了抬手,做出提醒。

我這該死的魅力李靈素習慣性的在心里嘀咕一聲,忽然噎住,看了眼徐謙的背影,有些沮喪。

「前輩,我還沒有收集易容的材料。」

他剛說完,便見徐謙拋了一件東西過來,探手接過後,發現是一只繡著蘭花的錦囊……

老海王抽動鼻翼,無比確認這是一個女子的貼身之物。

「儲物法器?」

李靈素眼楮一亮,面露喜色。

身為天宗聖子,他原本是有兩件儲物法器的,一件來自師門贈送,一件是地書碎片。

師門的儲物法器被東方姐妹沒收,地書碎片交給了喜歡多管閑事的師妹李妙真。

「多謝前輩。」

李靈素喜出望外,要知道,行走江湖,有一件儲物法器是多麼重要的事。

但儲物法器太貴重了,即使是天宗聖子,丟失一件儲物法器,也得吃掛落。

只有術士能量產這玩意。

「里面有帷帽。」許七安淡淡道。

李靈素從錦囊里取出帷帽戴上,順勢喵一眼徐謙的模樣,心里一動︰

徐謙,到底哪個才是他的真面目?

「前輩,這不是您的本來面目吧。」李靈素用肯定的語氣試探。

以前他其實意識到擅長易容的徐謙,他平平無奇的外表,未必是真面目。

但他沒證據,而且,聖子對此並不關心。

直到前天看見洛玉衡,看見大奉第一美人的真容,李靈素無法再視而不見,他現在對徐謙的真容無比期待。

「不要探尋我的身份,這對你沒有好處。」許七安語氣平靜。

這是在威脅麼李靈素撇嘴︰「前輩,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正因為是朋友,所以不想你知道我身份後,尷尬的用腳底板摳出兩室一廳許七安心里嘀咕。

回想起聖子一路上以晚輩身份畢恭畢敬,以及他腎虛時頂著黑眼圈的姿態,將來身份曝光,社死的肯定是李靈素。

兩人在街上隨意走著,過程中,許七安始終握著地書碎片,攏在袖子里。

探查著周圍,一旦有龍氣宿主出現在附近,他就能立刻探查。

李靈素背負雙手,閑庭信步,明顯比以前更有自信。

這股自信不是來源于魅力,而是修為的恢復

大角場,原守城軍營房。

姬玄迎來了一位四品密探,負責主管雍州城的四品密探。

「閣下可真是人忙事多啊。」

姬玄端著茶盞,輕輕吹一口,審視著裹著長袍,戴著兜帽的密探。

在這之前,與他們接洽的是漳州的四品密探,逼的人家夸地盤做事的原因,是雍州的密探有事務纏身,抽不出時間來處理佛門和徐謙的事。

這位密探笑了一聲,目光掃過另一邊的許元霜和許元槐,道︰「我是十三位四品密探里的「辰」。

「事實上,我近來調查的事,與徐謙有些關系。」

聞言,姐弟倆表情微有變化,許元槐磨了磨牙齒。

姬玄眼中精光一閃。

「在雷州之前,徐謙曾經來過雍州。此事還得從雍州城外的地宮說起」

辰密探把當日的地宮風波,詳細的說給姬玄和許家姐弟听。

「後來,公孫家和龍神堡封鎖了地宮,不讓任何人靠近。外界流傳是公孫家和龍神堡聯手獨吞了里面的寶貝。

「我暗中打探許多,發現公孫家探索地宮當晚,有一個叫徐謙的人出現過。」

姬玄眯了眯眼,緩緩道︰「公孫家早就認識徐謙了。」

許元槐咬牙切齒道︰「他敢耍我們,七哥,我現在就去公孫家。」

姬玄抬了抬手,示意稍安勿躁,問道︰「地宮是怎麼回事?」

辰密探停頓幾秒,聲音里透著微微的恐懼︰

「我之所以現在才來見你們,便是在探索地宮。那是一座青岡石砌成的古墓,年代久遠到難以想象。里面封印著一具古尸。」

古尸?

姬玄皺了皺眉︰「很危險?」

辰密探點頭︰「我已經匯報給宮主,他的回復是不要多管閑事。另外,宮主說,這讓他解開了一個疑惑。」

至于是什麼疑惑,密探沒說,因為他也不知道。

冰雪聰明的許元霜微微蹙眉︰「公孫家和龍神堡的行為不太合理。」

以江湖勢力的做派,這種事肯定推給官府去做,而不會自己花費大量的人力去封鎖地宮所在的山脈。

整個大奉江湖,只有劍州的武林盟,熱衷于維護秩序,做一個江湖執法者。

「根據我打听出來的消息,是徐謙讓他們這麼做的。」

「徐謙?!」許元槐揚眉。

密探點點頭,沒有再解釋。

他知道徐謙的真實身份,不過並不打算告訴姐弟倆。雖然宮主對此事沒有表明任何態度。

密探們之所以默契的三緘其口,主要是有兩方面的顧慮,一︰如果姐弟倆對那個大哥抱有好感,對父親虎毒食子的行為有所不滿,那麼告訴他們,只會礙事。

二︰如果姐弟倆對許七安心懷敵意,以那位許銀鑼的性格,當斬還是要斬。而一旦姐弟倆遭了意外,密探們罪責難逃。

許元槐當即道︰「我先去一趟公孫家。」

「不必!」

姬玄擺擺手,制止許元槐沖動的行為,分析道︰「或許,這是徐謙的一個試探,如果我們去了公孫家,他可以根據這件事的反饋,判斷出不少信息。」

「最重要的是,除非你能讓佛門的高僧一同前去,否則就是在送死。不要忘了,他身邊是有三品術士的。為了一個公孫家族,不值得冒這個險。」

正說著,柳紅棉扭動小腰走進來,眼波盈盈,道︰「公孫家派人來通知,在六博賭坊,發現了那小子。」

「那小子」是這個團隊用來形容青州那位龍氣宿主的。

公孫家派來的姬玄問道︰「有更詳細情報嗎。」

「沒有。」

「立刻去搜集。」

辰密探當即道︰「交給我來做吧,雍州城是我的地盤。」

公孫山莊的牌坊上,一只麻雀靜靜的佇立著,望著山道方向,一動不動

另一邊,鬧市邊的某座茶館。

許七安和李靈素坐在桌邊,前者要了一壺加量的枸杞茶,後者則是正經的毛尖。

但看著許七安的枸杞茶,李靈素心里就酸溜溜的。

兩人漫無目的的走了一個時辰,沒有收獲,許七安便找了家茶館歇腳,順便看看池塘里魚兒們寄來的信。

沒有特別挑選,他拿起最外層的第一封信,落款人是臨安。

「狗奴才︰

「太子哥哥繼位了,真高興啊,他苦熬多年,終于登上龍椅,整個人充滿干勁呢。說是要一掃沉痾,讓大奉恢復二十年前的巔峰。

「母妃不太開心,因為太子哥哥不同意廢太後,理由是魏淵的黨羽還在,而太子哥哥還需要他們做事。而且王首輔也不贊同廢太後,至少近幾年是不行的」

她寥寥幾句說完朝堂局勢,然後就嘰嘰喳喳的說起自己的生活現狀。

「我現在在宮中可以橫著走了呢,想出宮就出宮,以前我想偷偷溜出宮見你都難,現在沒有限制了,你卻已經不在京城。

「思慕和許二郎訂婚啦,真羨慕她呀」

暗示非常明顯。

「你什麼時候回京城,今年冬天很冷,要記得多穿衣服。看到好玩的東西,記得給我買,先收起來,回了京城再送給我。可惡的狗奴才,這麼久了,一封信也沒寄給我。

「四皇子頹喪了許多,他再也沒有希望了,哼哼。懷慶還是和以前一樣,不過她身上的官職被太子哥哥拿掉了。嗯,她以前好像,好像我記不得她是什麼官了,反正是修史的。

「我現在可以使勁兒的欺負她,她也不敢還手呢。」

許七安面帶微笑,眉眼溫和,腦海里,紅裙子鵝蛋臉,嫵媚多情的美人一閃而逝。

他接著拆開第二封信,是懷慶的。

皇長女的信要簡單許多,開頭是禮節性的問候語,然後提了一些朝堂局勢。

對于太子,哦不,永興帝的評價是︰猴子。

永興帝被大臣們當猴耍,他固然一腔熱血,試圖掃除官場積弊,讓大奉欣欣向榮,奈何段位不足,若沒有王首輔幫忙,以及為數不多的忠義之士的輔助,大奉可能會變的更糟糕。

相比起元景和貞德,這位新君還是太年輕了。

除了鄙視永興帝,懷慶對大奉的前程無比擔憂,甚至大不韙的說︰

兩年內,大奉會迎來生死存亡的考驗。

另外,小小抱怨了一下臨安的不識時務,總是找她茬,但每次都被她強勢鎮壓。

偏偏樂此不疲。

所以懷慶和臨安到底誰說謊了?許七安嘀咕道︰「我可憐的夜店小女王。」

「懷慶的政治嗅覺,一如既往的敏銳和可怕」他心想。

第三封信是褚采薇寄來的,信分兩部分,前部分是褚采薇和他叨叨一些廢話,以及問一些大奉各地美食。

應該是打算提前收集資料,將來如果游歷江湖,就按照食譜名單來走。

再就是吐槽幾個奇葩師兄的事。比如宋卿隔三差五的發明一些可怕的造物,然後被監正老師鎮壓。

比如楊千幻隔三差五的冒出大膽的想法,然後被監正老師鎮壓。

又比如一直在外雲游的孫師兄終于回來了,但大家都不愛和他說話,也不愛听他說話。

孫師兄在司天監的日子里,師兄弟們隨身攜帶筆墨紙硯,見到孫師兄,二話不說先遞紙筆。

某次她去找監正老師說話,發現八卦台上也多了一套筆墨紙硯。

最後,她說自己明年也要教導師弟了,心情很激動很忐忑。

但有一件事很不開心,司天監的術士們偷偷給她將來的師弟們取了一個名兒︰吃黨。

後半部分是鐘璃的內容,言簡意賅的表示自己很好,問候他是否平安。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但五師姐啊,您只要一離開司天監,就是狂風暴雨,電閃雷鳴」

許七安想起那個穿著樸素長袍,走路總低著頭的師姐,心里感慨萬千。

旋即又想到了許元霜。

「她若是也想晉級,恐怕要面臨和鐘師姐一樣的遭遇。」

第四封信是許玲月寄來的。

她說自己已經成了人宗的外門弟子,但她並不想修行,所以幾乎從不去靈寶觀。

信上都是一些家常話。

「爹自從成了千戶,時不時的就要買一些青橘,我知其中必有隱情,只是娘還是一如既往的不當回事,大哥你知道什麼原因嗎?」

妹子,你在試探我嗎?二叔只是簡單的應酬而已,你不要想太多。對了,你注意一下二郎有沒有經常買橘子,如果和二叔一樣,我建議你偷偷告訴王思慕

「褚采薇前陣子來家里混吃混喝,給娘送了一爐駐顏丹,娘吃了半旬,愈發的年輕貌美。但後來被鈴音和麗娜偷吃了個精光。

「娘不打算要女兒了,提著掃帚追著麗娜和鈴音打」

嬸嬸,她們只是餓了許七安默默捂臉。

「前天,王夫人邀請我和鈴音到府上做客,王家女眷自視甚高,讓我極為忐忑和害怕,大哥你知道的,大戶人家里的勾心斗角,我向來不會。

「對啦,鈴音去了王家私塾念書,沒幾天兒,听說王家教書的先生便病了。鈴音說,先生從此以後,便不搭理她了。

「但是,王家的先生舉薦她去宮中做伴讀,隨皇子皇女們一起聆听太傅教導。」

那位先生是不是和太傅有仇啊?許七安心里閃過這個念頭。

皇子皇女,指的是懷慶和臨安的佷子佷女。

元景帝的九位皇子,都已成家立業有了子嗣。公主里,三公主已經嫁人生子,其他三位還未出閣。

信的末尾,許玲月委婉的表達了自己對大哥的思念。

最後一封信是許二郎寄來的。

信上提及自己在朝中任職的日常,抱怨了官場風氣,並對國庫空虛感到擔憂。

許二郎說,他上書永興帝,希望他能搞一搞捐款,讓達官顯貴們吐出些銀子來賑濟百姓。

但被永興帝駁回。

捐款有什麼用呢,到最後還不是百姓的錢三七分賬,豪紳的錢如數奉還!許七安心說。

「近來再去王府,發現王家人對我的態度有了極大的轉變。細思起來,是玲月去了王家做客後才有的變化。我想,這是玲月以自己的溫柔,感動了王家眾人。大哥你說是否?」

二郎,你這話就顯得陰陽怪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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