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花神的靈蘊(6600字)

作者︰賣報小郎君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豎子!本官堂堂從三品鴻臚寺卿心里暗罵,深吸了一口氣,高聲道︰

「本官鴻臚寺卿劉達,前來迎接雲州使團。」

連喊了數遍,御風舟上沒有回應。

鴻臚寺卿又在寒風中等了一刻鐘,在官道來往百姓的好奇打量中,無奈的離開。

舟上的是大爺,等的起,他卻等不起,不能把雲州使團迎進京城,是他的失職,諸公和陛下都得怪罪于他。

「大人,請上車。」

下屬為他掀起馬車的門簾。

「上什麼車,給本官備馬!」

鴻臚寺卿遷怒的罵了一聲,從京城到內城,再到皇城,坐馬車得何時才能抵達?

馬蹄狂奔中,鴻臚寺卿趕往禮部。

鴻臚寺隸屬于禮部,既然雲州的豎子認為他官職不夠,那就只能找官兒更大的。

禮部,堂內。

禮部尚書眉頭緊皺︰

「豎子!

「這是要給朝廷一個下馬威啊……」

罵歸罵,禮部尚書沉聲道︰

「讓算了,本官隨你走一趟。」

他原本想讓禮部侍郎出面,但考慮到從官職來說,侍郎只比劉達這位鴻臚寺卿大半品,所以決定自己親自出面。

鴻臚寺卿松了口氣,一邊與禮部尚書往外走,一邊說道︰

「勞煩尚書大人了。」

禮部尚書年事已高,騎不了馬,兩人換乘馬車,一路朝城門口疾馳。

半個時辰後,馬車穿出城門,禮部尚書掀開門簾,看見了官道邊,那艘巨大的木舟。

馬車在木舟邊停靠,禮部尚書高聲道︰

「本官禮部尚書,前來迎雲州使團。」

俄頃,船舷邊探出一名侍衛,神態倨傲︰

「我家公子說了,閣份不夠。」

禮部尚書臉色一沉,壓住怒火,淡淡道︰

「回去問問你家公子,到底怎麼樣,他才肯進京。」

侍衛沒動,嘿了一聲,昂起下巴︰

「九公子說了,要親王相迎,首輔作陪,禮樂不缺。若是辦不到,便早些說,他好打道回府,告訴雲州的十五萬將士,大奉不願和談。」

「這不合禮制,讓你們那九公子出來說話。」禮部尚書高聲道。

侍衛不理會,縮回了腦袋。

禮部尚書額頭青筋跳動了一下,深吸一口氣,恢復平靜。

他旋即看向身邊的鴻臚寺卿,道︰

「派人去請示陛下。」

御風舟上,簡易的房間里,姬遠坐在桌邊,修長白皙的雙手剝著橘子,銀骨小扇放在手邊。

「九哥這是在給大奉朝廷一個下馬威?」

許元槐站在窗邊,把剛才的對話听的一清二楚。

「聰明!」姬遠贊了一聲,旋即又搖頭︰

「但還不夠聰明。」

許元槐皺了皺眉。

姬遠側頭,看向坐在椅上,安靜讀書的許元霜,笑道︰

「元霜你有什麼看法。」

許元霜頭也不抬,淡淡道︰

「無非是試探底線罷了。」

「看看,看看」姬遠笑眯眯道︰

「還是元霜妹子聰明,元槐啊,從我們降落在京城外,談判就已經開始了,不是非得坐在談判桌上,明白嗎。」

見許元槐似乎不服氣,姬遠邊吃橘子,邊說道︰

「你得知道小皇帝的底線在哪里,明兒進了金鑾殿,才能拿捏到他的三寸。」

許元霜蹙眉道︰

「永興帝未必會吃你這套。」

姬遠拿起銀骨折扇,「啪」的展開,平貼于胸,笑道︰

「這也是一種試探,試試小皇帝的水準。」

他的年紀還沒永興帝大,卻帶著俯視的語氣。

等了近半個時辰,忽然听見外頭有人高聲道︰

「炎親王和錢首輔前來迎接雲州使團。」

姬遠「唰」的一聲,展開銀骨小扇,平貼于胸,搖頭失笑︰

「有這麼個皇帝,大奉何愁不滅啊。」

豪華的「迎賓隊伍」進城,一路上,周遭百姓指指點點。

「這是雲州的旗啊,這麼說青州真的失守了,前幾天說的,朝廷要議和的事是真的?」

百姓里識字的,辨認出了使團里雲州旗幟,黃色為底,繡白雲,紅線修成一個大大的「雲」字。

京城的流言蜚語管控的最好,百姓平日里只敢私底下說,不敢在茶館、青樓等公開場合討論青州失守,監正戰死,朝廷決定議和的事。

此時見到雲州使團入京,壓在心里的情緒立刻反彈,站在街邊大聲議論。

「區區一個雲州逆黨,竟跑到京城來耀武揚威了。」

「連許銀鑼都守不住青州嗎。」

馬車里,姬遠听見這句話,掀開了窗簾子。

「民間到處流傳許七安在雲州獨擋八千叛軍,在玉陽關一人一刀,把巫神教二十萬大軍殺的丟盔棄甲。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姬遠嘖嘖連聲︰「當初我們兄弟姐妹,接二連三听聞許七安在中原的事跡,心里不忿,認為他不過是侵佔了原本屬于我們這一脈的氣運。

「而今真是風水輪流轉啊,你們說,議和的事傳開後,百姓會怎麼議論朝廷,又會怎麼議論他們愛戴的許銀鑼?」

許元霜沉默片刻,盯著他︰

「難怪你要這般大張旗鼓。」

姬遠「啪」的打開折扇,微微扇動,笑而不語

皇宮。

御書房,永興帝听完宦官的匯報,得知雲州使團已在驛站住下,這才如釋重負。

他不再胡亂走動,坐回鎏金色的大椅上。

沒多久,趙玄振從外頭奔進來,高聲道︰

「陛下,許銀鑼和臨安殿下求見。」

他來做什麼永興帝皺了皺眉,道︰

「請他進來。」

趙玄振退下,幾分鐘後,領著一襲青衣的許七安,一身紅裙的臨安邁過門檻,進入御書房。

一對璧人。

永興帝看到臨安臉上淺淺的笑容,沉重的心情稍稍放松。

他接著望向許七安,笑道︰

「許銀鑼總算回京了,來人,賜座看茶。」

許七安擺擺手︰

「不必。

「陛下,你果真要議和?雲州叛軍氣勢如虹,為何要選擇在此時議和?

「無非是想趁機壓榨朝廷,耗盡朝廷最後一口氣。如果議和,就真的沒有勝算了。」

永興帝臉上笑容緩緩消失,淡淡道︰

「那許銀鑼覺得應當如何?封你做雍州總兵,與雲州叛軍決一死戰?

「許銀鑼有信心打贏嗎,朕知道許銀鑼修為高絕,乃三品武夫。可連監正都死在他們手里,你又能做什麼呢!」

許七安道︰

「陛下如果信得過,我會與親赴戰場,與雲州軍玉石俱焚。」

「可朕不願意!」永興帝似乎失去耐心,陡然加重語氣,高聲道︰

「議和是唯一的希望,只要能熬過嚴冬,等來春祭,大奉自然會好轉。何必非要在此時與雲州叛軍玉石俱焚。」

許七安沒再多說,轉身就走。

永興帝現在一心求和,停止干戈,勸根本沒用,那便不需要勸了。

「狗奴才」

臨安追了幾步,然後頓足,大步走回永興帝面前,大聲道︰

「皇帝哥哥,你為何不能試著相信他。」

永興帝搖搖頭,嗤笑道︰

「信他?信他許七安,大奉就有救了?

「監正都無法對付的敵人,憑他許七安,能力挽狂瀾?」

臨安氣道︰

「你就是膽小怕死。」

「你」永興帝勃然大怒,抬手欲打。

臨安紅著眼眶瞪著他。

「滾,給朕滾!」

永興帝指著門口,大吼道

一︰雲州使團入京了,大張旗鼓。

地書聊天群里,懷慶把今日雲州使團入京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

四︰他在試探永興帝底線,唉,還沒見面,底線就給人家模清了。如此火急火燎的請人家進城,這不是赤果果的表現出想和談的意圖嗎。

楚元縝心思敏銳,把雲州使團的動機猜測的八九不離十。

二︰永興帝這狗皇帝,連元景都不如,帶隊的是誰?

李妙真氣的牙癢癢的。

既氣雲州使團,又氣永興帝懦弱怕事。

一︰潛龍城主第九子,叫姬遠,目前住在內城驛站,內外重兵保護,還有兩位金鑼。

二︰這是怕許七安去殺人嗎?他應該回京了吧。

一︰他在我這兒。

去死李妙真咬牙切齒。

皇城,懷慶府。

寬敞雅致的內廳,穿著梅色宮裙的長公主,放下手里的地書碎片,嘴角一挑。

她望著對面的男人,輕聲道︰

「眼下的情況,與號召捐款時不同,你便是把刀架在永興脖子上,他多半也不會屈服。

「諸公亦是如此,而今京城官場,七成以上的京官,是同意議和的,此為大勢。」

剛從皇宮出來的許七安,緩緩點頭︰

「趙守說過,要盤活眼下的死局,大奉的錢糧問題一定要解決。

「其實他真正想說的是,我要與許平峰,與雲州叛軍死磕,朝廷就必須無條件支持,不能拖後腿。」

現在,永興就在給他拖後腿。

懷慶沉默半晌,道︰

「他確實軟弱了些。」

許七安擺擺手︰

「不說他了,尋我過來何事?」

他前腳剛離開皇宮,後腳就被懷慶的侍衛長請來,對方就守在宮門外。

懷慶沉吟片刻,道︰

「前段時間,你說過,要挽回大奉如今的頹勢,只有三個法子,一︰超凡強者的數量必須追平;二︰解決錢糧問題;三︰復活魏公。」

許七安靜靜听著,點了點頭。

懷慶深吸一口氣︰

「復活魏公的事,你已經在做了,春祭時自見分曉。

「錢糧問題難以解決,但你方才也說了,你更需要的是一個願意陪你死戰不退的君王,一個肯賭上國運的朝廷。」

許七安緩緩道︰

「所以?」

懷慶秋水般的眼波,凝視著他,一字一句道︰

「逼永興退位!」

許七安心里早有預料,沒有驚訝,搖了搖頭︰

「這樣只會加速朝廷的滅亡,我知道你想扶持炎親王上位,但他的資歷不夠,身份不夠,勢力更不夠。

「太平盛世時,或許還可以,但如今人心惶惶,我若再行此獨夫之舉,會把人往雲州那邊推,逼著他們叛逃。」

倘若他在此關頭,妄想著以武力壓服一切,確實是能,但人家也會扭頭投靠雲州。

永遠不要忘了,雲州那一脈,也是大奉皇族。

懷慶幽幽道︰

「六皇兄沒有資歷,沒有勢力,但我有。」

許七安一愣。

他仔細的,反復的審視著眼前的美人兒。

懷慶巍然不懼,與他對視︰

「前魏黨全是我的人,此外,我自己也籠絡了不少朝中官員。若要把他們組合起來,那就是朝堂第一大黨。

「至于王黨,本宮需要許銀鑼幫忙。」

許七安凝視她許久,嘆息道︰

「殿下,我早察覺出你一般女子,但我仍然沒想到,你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培養出了這等規模的勢力。

「還有嗎?」

既然把話說開了,懷慶也沒隱瞞︰

「禁軍五營,京城十二衛里都有我的人。」

難怪她能派出高手,聚攏流民,手中的勢力遠比我想象的要恐怖許七安沉吟一下,道︰

「你還有什麼底牌。」

懷慶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許大人搜集了五道至關重要的龍氣,雲州叛軍手里也有一道,剩下的三道龍氣,在我這里。」

「啥?」許七安掏了掏耳朵,懷疑自己听錯了︰

「你怎麼做到的?」

懷慶坦然道︰

「魏公的暗子,全在我手里。他當日出征前,親自把打更人暗子組織交給了我。」

難怪,難怪左都御史劉洪說不知道沒有接手魏公留下的暗子,打更人衙門的案牘庫里,關于暗子的信息也早已消失原來魏公把它交給了懷慶解開了一樁懸案的許七安閉了閉眼楮,心里嘆息一聲︰

果然不是親兒子啊。

不,果然撿來的兒子,還是比不過初戀情人的閨女。

懷慶不知道他心里那麼多的內心戲,繼續說道︰

「容納龍氣,自然便福緣深厚。

「我憑借龍氣在身,不管是籠絡朝中大臣、軍中高手,都事半功倍。」

許七安露出了復雜的笑容︰

「殿下早就開始謀劃這一切了吧,元景死後,你便看到了希望,于是暗中部署,步步為營。等待機會把永興逼下皇位。」

懷慶微微點頭︰

「從你在天地會內部說明身世,點出雲州亂黨的存在;從先皇隕落,龍氣潰散;我就知道永興的皇位坐不久。

「這麼大一個爛攤子,內憂外患,想要坐穩皇位,推陳革新,就必須有大魄力。

「但永興太過中庸,太平盛世里,他或許是一個好君王,生在亂世,則禍國殃民。」

你才是真正的「猥瑣發育」啊,和你比起來,我簡直不要太浪許七安心里嘀咕一句,對于懷慶的話,他沒法不認同。

「那你怎麼保證炎親王會比永興做的更好?」

「本宮自然辦法。」

「好說一說你的詳細計劃。」

一直到日暮,許七安才離開懷慶府

回到司天監,探望完養傷的孫玄機,許七安來到四樓的客房,推門而入,溫暖如春的屋內,慕南梔對鏡梳妝。

白姬蜷縮在床鋪酣睡。

她好像剛沐浴過,發絲濕漉漉的,身上一股幽香。

「給你買了點桃花酥,我記得你愛吃這個。」

許七安把一袋牛油紙包裹的糕點放在梳妝台邊。

慕南梔沒在意,撇嘴問道︰

「去哪兒了。」

她悄悄嗅了嗅,在他身上聞到一股不易察覺的女子幽香。

以為一包糕點就能打發她了?

許七安坐在床邊,一邊月兌靴子,一邊說道︰

「今日雲州的議和使團進京了,我去皇宮見了見永興帝,他不听勸。然後去懷慶府,和長公主議事。」

他捏了捏眉心,嘆息道︰

「一旦議和成了,大奉可能就真的回天無力。」

而國運在身的你,死路一條慕南梔再一次看向那袋糕點。

她咬了咬唇。

一個男人能在焦頭爛額的時候,仍不忘給你帶一包愛吃的小甜點,這份價值十幾文錢的心意,卻比那些甜言蜜語的海誓山盟,豪擲千金的博美一笑,要情深義重的多。

月兌掉靴子的許七安,往床鋪上一躺,雙臂枕著後腦。

如果計劃順利,趙守提出的四大要點里,就滿足了兩條——復活魏淵和穩住後方。

而成為棋手是一個建議,本身不存在完成度。

「只要六皇子上位,能保證支持我,與雲州死磕,那麼,雖然錢糧的事仍然沒有得到解決,但榨一榨大奉的國力,還是勉強能支撐下去的。

「現在唯一的問題是,我修為太弱了,盡管能與二品爭鋒,但面對三品必死無疑。而擋在我面前的,是封魔釘。」

封魔釘無法用蠻力破解,除非像阿蘇羅那樣,懂得解印口訣和秘法。

那麼再只中一枚釘子的情況,還是能做到自我拔除的。

許平峰啊許平峰,你倒是機關算盡念頭轉動間,他忽然聞到了一股幽香靠近,睜開眼,側頭看去。

慕南梔坐在床邊,給他一個無限美好的背影,以及半個滾圓的、撐起綢褲的臀兒。

她不知何時月兌掉了衣裳,只穿著白色里衣。

要不怎麼說少女好,好不過少婦的腰,少婦好,好不過阿姨的臀。

「我十三歲被父母送進來,換取一場潑天的富貴,本以為這輩子會在宮中度過,結果又被元景送給了淮王。自怨自艾的認為自己就是一件貨物,被人賣來賣去。」

慕南梔背對著他,幽幽道︰

「再後來,認識了洛玉衡這個臭娘們,她告訴我,說我是花神轉世,身負靈蘊,是淮王的鼎爐,等待有一天他來奪走我的靈蘊。

「我很害怕的問她,靈蘊被奪走會怎麼樣。她告訴我,當然是會死。

「于是我又覺得,自己連貨物都不如,是一個圈養在淮王府的牲口,等待著拉出去宰殺的一天。」

原來她那麼忌憚自己的身份被曝光,忌憚被我知道是花神轉世,都是被國師恐嚇的啊許七安恍然大悟。

「所以我一直害怕自己身份曝光,對誰都抱有戒心,這其中就包括你。」

慕南梔沒有回頭,但許七安能感覺到她笑了一下︰

「但是這幾天,我反復的問自己,如果姓許的要奪我靈蘊,我同意嗎?我願意為你而死嗎?直到你進屋那會兒,我仍沒有答案。」

她頓了頓,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桌上那包糕點︰

「可就在剛剛,我突然知道答案了,我是願意的。」

說完,慕南梔繃緊身子,僵硬的坐著,好像身後有什麼可怕的怪物,會隨時撲過來咬她。

她等了好久,沒等來許七安的餓虎撲羊,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

許七安側著身,手支著頭,笑眯眯的看著她。

白姬也學著許七安的姿勢,側著身,一只爪子支著頭,默默看著她。

慕南梔臉色「唰」的漲紅,頭頂仿佛冒出虛幻的黑煙。

「你們」

她惱羞成怒,抓起白姬就往許七安臉上砸,許七安沒事,白姬疼的「吱吱」叫。

「逗你玩呢,別氣別氣。」

許七安把白姬撥到一邊,趕在慕南梔「溜走」前,把她拖上床。

這娘們死要面子,傲嬌到讓人發指,好不容易鼓足勇氣表白,要助他晉升二品,錯過了這次,下一次也不知道要等什麼時候。

「你是不死樹,我奪不走你的靈蘊,頂多是吸收一些,死不了。再說,我體內有封魔釘,即使睡了你,也晉升不了二品。

「我先當一回你的舌忝狗吧,吸收靈蘊的事兒,以後再說。」

許七安順勢把腦袋埋進柔軟的胸脯里,準備「哧溜」一番,突然,腦袋感覺被人敲了一棍。

這不是尋常的傳書,這是請求私聊。

若是平時,許七安會把地書碎片丟開,盡情的當一回舌忝狗。

但現在是非常時刻,天地會成員私聊他,肯定有事。

戀戀不舍的從慕南梔胸口抬起頭,看一眼她紅霞遍布的臉蛋

大意了,應該先把手串擼下來,不然看著臉蛋,容易提前進入賢者時間心里吐槽著,他順手模出地書碎片,接受了對方的私聊。

八︰我在京城西門外十五里,能否出來一見。

八號?

許七安皺了皺眉,金蓮道長前幾天說過,八號已經出關,近期可能會來京城。

他單獨找我做什麼?

天地會成員里,八號是個萬年掛機的,和他,和其他成員沒有交集。

先問問金蓮道長吧,看這八號靠不靠譜許七安沒有回復,結束了私聊,轉而向金蓮道長發送私聊邀請。

九︰何事?

道長很快傳書回應。

三︰八號來京城了,約我見面。

許七安開門見山的把情況告訴金蓮道長。

九︰貧道的建議是,不妨去見見。

許七安知道天地會規矩,不經本人允許,金蓮道長不會主動透露碎片持有者身份。

結束傳書,他緊接著連通八號,回復道︰

好!

只好無奈起身,戀戀不舍的盯著慕南梔平躺著,仍然頗有規矩的胸脯看一眼,道︰

「我出去一趟,不必等我,先睡吧。」

說完,他身軀融入陰影,消失在屋內。

慕南梔用力吐出一口氣,分不清是失落還是如釋重負。

「姨,我也要做你的舌忝狗。」

白姬飛撲向慕南梔的胸脯,但被花神一巴掌拍開,她蹙眉道︰

「你是不是跟他待久了,變的像個登徒子。」

她邊說邊拎起白姬的一條後肢,看了一眼,啐道︰

「你個雌兒。」

許七安在陰影中不停跳躍,幾分鐘後便來到西城門。

此時,夜色深重,四周極為安靜,城頭火把的微光如同螢火蟲。

出了城門後,他像一條黑色得魚,鑽入漆黑的夜幕里,宛如遨游在海洋里,沿著官道筆直向前。

約定的地方是西城門外十五里,沒有額外的描述,那就是默認在官道上。

十五里不遠,他很快就來到目的地,看見一道高大的身影,傲立于黑夜中。

他穿著紅黃相間的袈裟,身高接近九尺,與常人相比,宛如巨人。

他相貌丑陋,沒有眉毛的眉骨微微凸起,眉骨之下的目光銳利如刀,整體給人一種英武非凡的感覺。

丑帥丑帥。

他手里把玩著一面玉石小鏡

PS︰錯字,晚上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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