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發現鄭建國的語氣有異，卡米爾便兩口喝光了，吸吸鼻頭後眼楮亮起︰「耶，我感覺好多了。」
「半個小時後再喝一杯才能確定。」
鄭建國才收回了杯子，旁邊的喬安娜已經探手接了過去︰「我送過去吧。」
「交給服務員就可以。」
目送喬安娜起身離去，鄭建國回過頭來後便發現卡米爾已經將翡翠辣椒放在了舌尖上，藍色的眸子閃著深不見底的波紋時，下一刻外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嗨，約翰，鄭在里面嗎？」
「在。」
沖著卡米爾瞪了下眼，鄭建國轉身到了門口時，布魯斯和蘭斯各自帶著個面熟的女人出現，也就露出了個燦爛的笑︰「嗨，布魯斯，你要回去了嗎？」
「交接的人還沒來，應該是要到過了年才行，我是要回去了，鄭，你的公司還需要人嗎？」
滿臉是燦爛的笑，布魯斯說著探出手和鄭建國握了握，便見鄭建國開口道︰「哈，布魯斯，考慮到脊髓灰質炎疫苗的保護期正好過了，我打算在共和國與美利堅建個藥廠進行生產，用以捐贈給世界上需要它們的國家和地區——」
實際上在出國之前，鄭建國便產生了當錢有到足夠多的時候，就借著生產這款疫苗的機會，正式插手進入藥廠生產領域，以便訓練自己的手下和增加相應的管理經驗。
畢竟這會兒大多數發達國家，都已經阻斷了這個病毒的傳播，唯獨是發展中國家和落後國家以及地區，礙于經濟問題無法完成阻斷。
上輩子里面，共和國也是進入新世紀後，才正式達成了這一目標，假如從1962年顧方舟先生發明糖丸疫苗算起，到2000年都有38年的時間。
只是那會兒，鄭建國自己肚皮還沒半兩油水，生存條件都沒改善的情況下，這也只是個朦朧的想法。
後來在1978年因緣際會到了美利堅，雖然自己生存條件得到了極大改善，然而壓著的適應性學習牽扯了他大部分的經歷，再加上那會兒不說還在疫苗的專利保護期內，就是過了保護期他也沒錢去搞這個事兒。
直到現在鄭建國有錢了，也有巨大的成績了，更有著進入FDA審批的藍色小藥丸需要生產，而這款1960年通過FDA審批上市的疫苗，也在去年的1980年過了保護期。
鄭建國便決定推動這個事兒的進度了，只是如同先前他在珠寶玉器公司上的考慮，他目前最大的問題就是缺人，沒想到就在他要隨便找個的時候，沒想到布魯斯跳了出來。
當然，鄭建國之所以能選上布魯斯，這倒不是他早就打算好了的，他之前是真的忘了這位在新總統上任後的結局。
美利堅的大使之所以能夠當上大使，很大概率不是依靠著豐富的外交官任職經歷，而是憑借和總統的私人關系才能坐上這個位置。
而這些關系的衡量標準，則是非常符合美利堅的國情，不少人都是因為捐贈了不菲的政治獻金，才得到了這種賣官蠰爵似的委任。
並且這種潛規則，隨著時間的發展在日益增加，最終到了***時期，達到了近乎四成的比例。
所以當過去的1月20日，演員總統宣誓就任美利堅第40任總統後，現任的美利堅駐華大使離職日期也就確定，大年初九卸任回國。
而依靠著和大使私交才坐上參贊位置的布魯斯，也就跟著進入了離職倒計時，倒是他的手下朱紅由于是正式的聯邦雇員，很可能會留下來。
于是當鄭建國在听到對方不知真假的說法後，便誠心實意的發出了邀請︰「你願意為這個慈善計劃加入保護傘嗎？」
「當然，听說你對待手下從來不吝嗇。」
面上掛著燦爛的笑，布魯斯是握著鄭建國的手重重捏了下還晃晃，便話鋒一轉的開口道︰「哈，你給《三國演義》做推廣的辦法實在是太高超了，我今天還沒上班就接到了好多打听這本書的電話，我以為你要翻譯這本書了——」
「哈哈，翻譯這本書我是做不到了，不過我可以組織一批語言學家來試試看。」
在美利堅學了三年時間，鄭建國當然知道之前也有不列顛人翻譯過《三國演義》，並且已經在小範圍內引起過關注，以至于初版後面還重印好幾次。
不過要是鄭建國沒事兒的話去試著翻翻還可能，然而現在他都是分身乏術，也就打過哈哈的松開手，向著旁邊的蘭斯探出了手︰「蘭斯參贊，新年快樂。」
「哈，這還沒到了，不過按照你們的歷法和習俗，也是差不多了。」
眼瞅著鄭建國和布魯斯寒暄過，蘭斯是面帶燦爛的笑和他握了握手，便在鄭建國想要松開時又握了下，笑容不變的開口道︰「不過港島那邊的年是過不好了，尊敬的加藤森空先生掠去了據說高達十億英鎊的財富——」
「我倒是希望能搞到十億英鎊的財富了。」
嘴角扯了下，鄭建國心中月復誹過這貨的指桑行為，不說以之前1比2美元35美分的英鎊兌美元匯率，就是現在的1比2美元20美分來說，十億英鎊就是二十二億美元。
當然面對著蘭斯，以鄭建國現在的身份雖然不能承認，可也沒有必要否認，因為加藤森空這個幌子或許能瞞得過絕大多數人，卻無法瞞過不列顛的軍情六處還是幾處的。
所以現在的情況是，鄭建國只要不作死的公開承認是自己搞的就行，因為那樣會引起某些不列顛人的抗議，這會帶給正因為國內工人罷工行為而頭頂冒煙的鐵娘子以壓力︰「噢，蘭斯先生，我認為加藤先生的這種行為不應該受到指責，畢竟沒有法律要求房價只能上漲，而炒房的人不會虧錢，因為那違反了市場經濟運行的本質。」
輕輕的松了手，蘭斯面上的笑容依舊不變︰「噢，鄭，沒想到你對房地產經濟也這麼了解，對了，鄭，有鑒于你對不列顛醫學和教育的研究支持和貢獻，我個人認為你已經具備了成為榮譽勛爵的資格，所以我已經向上面為您申請了CBE勛章。」
「噢，蘭斯先生，您太令我吃驚了——」
鄭建國愣住了，他雖然在不列顛前後待的時間並不長，可由于有著這會兒站在旁邊的老約翰原因，他對于不列顛的爵位體系並不陌生，知道蘭斯口中的CBE全稱大不列顛帝國司令勛章，屬于貴族中最低級的騎士勛章範疇。
當然，這是說如果獲得者是不列顛英聯邦成員的話，就會獲得可以在英文名前冠以SirDame的稱謂，反之就是單純的榮譽性質了。
不過如果能夠獲得，那就是鄭建國以平民身份獲得的最高個人榮譽頭餃，這還是令他感覺心動的︰「這真是個令人感到驚喜的消息，抱歉，先生們，女士們，請坐。」
「鄭，加藤森空那邊真是你讓他做的？」
蘭斯眨著眼楮面現驚異的時候，鄭建國卻是不置可否的笑著開口道︰「那邊房價的確太高了，價格和波士頓燈塔山附近的都差不多，這樣讓範戴琳院長想在那邊搞個醫院都買不起地。
我認為現在這樣很是不錯，房價回歸了理性，國家也表明要在1997年收回香港的決定，你看多好？」
鄭建國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這還是因為他之前在俱樂部里，就拿著50年前那個佛羅里達棕櫚灘的泡沫和奧古斯都說過。
後來更是在和奧古斯都溝通中透露過港島那邊的情形，再加上未來這點會很大概率要傳出去的，也就算是半承認下來，因為這貨真想知道的話，那肯定能知道真相的。
「嗯——」
蘭斯微微失神後跟著發出了聲不置可否的聲音，老約翰已經端著下午茶走了進來，于是在回過神沖著他致意過，便沒有客氣的端起了茶杯喝了口，眼神轉了轉算是消化過這個真相的震驚，是想起先前這貨說的東西來︰「那不知鄭你是否樂意考慮下捷利康藥廠？」
「捷利康藥廠？噢，你是說脊髓灰質炎的疫苗？這個我打算委托給布魯斯，在他卸任後進行處理，特別是考慮到免費捐贈的性質，當然是生產線的價錢越低越好。」
沒想到對方只是眨了眨眼便揭過了港島的事兒，鄭建國不禁為這些專業的外交人員臉面而感嘆下，如果換成國人怕是直接要開口呵斥自己這種強盜手段。
腦海中閃過以江路為代表的笨蛋們，鄭建國瞅著蘭斯的黑色眼眸卻亮了起來︰「不過蘭斯參贊，你也知道保護傘傳媒有個電視台，現在這個電視台需要兩顆到三顆通信和直播衛星，不知不列顛是否願意接受這個訂單了？」
「衛星？」
蘭斯參贊面現呆滯的時候，布魯斯也是掩不住吃驚的模樣，再加上鄭建國這一開口就是兩三顆，那起碼也是以億美元為單位的交易了。
不過，雖然涉及到的資金量以億計，然而包括布魯斯在內的兩人都不敢隨意開口，現在不說才上任的美利堅總統朝哪，不列顛因為97港島地位問題也是態度未知，蘭斯這會兒都沒接到關于這件事的最新通報。
沉默，卻不是無聲的沉默，布魯斯端著茶盤輕輕的品著，蘭斯也是差不多的拿著茶盤不知在想什麼，倒是旁邊兩人的夫人坐在一起，和不知什麼時候出來的卡米爾以及喬安娜嘀咕著找到了共同語言。
如此過了有二十秒鐘，布魯斯當先開口了︰「建國，你應該問過美利堅的福特空間及通信公司了？」
「是的，上個月才調試完交接給通信衛星組織了，我也是看到這個報道才想起來的。
雖然我還沒有接到福特拒絕的消息，但是我這個人喜歡做兩手準備，這樣不會讓我陷入被動。」
輕輕的舉了下茶杯說到時，鄭建國便是滿臉掛了笑的看向了蘭斯說過，只見蘭斯眨了眨眼收起了面上的假笑後開口道︰「鄭，你也說了還沒接到福特公司的反饋，那麼我會將你的這個要求反饋給不列顛宇航公司，想必他們應該能盡快給你個答復，不論是負面的還是積極的。」
「噢，那可太好了。」
同樣收起了面上的笑容，鄭建國倒是不奇怪蘭斯沒有答應下來，相反的是如果他非常利索的答應下來，他才會驚訝︰「不過IntelsatV號衛星可是很先進的，姿態穩定在0.5°以內的三軸衛星。」
如果說醫學上面鄭建國還是個半吊子，那麼對于衛星這種超大型技術集成體就是通了九竅，那是真的一竅不通。
不過，這也是鄭建國想要釋放出的信號，想想他這會兒連游戲機的芯片都不敢涉及，真要說這麼個IntelsatV號的概念，就差不多是泰坦尼克2號和尼米茲級核動力航母的區別。
前者還能靠著錢造一艘玩玩，後者是再有錢都不敢想的，上輩子那麼多大佬里面，也只有那位想移民火星的一猛子扎了進去。
可鄭建國並不是正常人，他要搞這三顆衛星的目的，第一個是提升想要竊听他電話的成本，以前自己才到美利堅就被人裝了竊听器，那麼買了這個衛星後，誰想要再竊听他的通話，就不是一個竊听器能解決的事兒了？
第二個，鄭建國這也是在搞曲線救國，目前隨著演員總統的上台，中美兩國的關系便充滿了不確定性，然而這是對其他人來說的，兩國都有人對未來的關系感到茫然。
而鄭建國卻知道，未來的十年，是中美關系建交以來最為親密的十年，不說記憶中的黑鷹直升機買買買，單是和平計劃就足以說明兩國關系的加深。
更別說在去年年初，美利堅還將共和國的關系分類中從V類提高到了P類，友好非盟國的概念就比盟國低那麼一級，到現在也沒有消息說要降級了。
在這麼個情況下，鄭建國也沒有接到郝漢這批人被美利堅拒絕前往學習黑鷹直升機駕駛維護和保養的消息，這點在他看來就代表了兩國關系還在快車道上面。
而如果兩國關系有所下降，鄭建國相信這個涉及到了準軍事技術的交易就會被叫停——民用版的黑鷹直升機也只去掉了進攻的武器系統，為了留下上面的夜航系統，他購買的價格是按照美利堅軍方采購價格購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