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著馮亮差點咬到舌頭的結巴樣子，褚林玉便豎著耳朵做坐到了他的身邊，腦海中閃過能被這貨叫郝大哥的，而且還能結巴成這個樣子像是匯報工作的，那應該就是郝運的大哥，現在的建國公司首都分公司經理郝漢了。
褚林玉腦海里的念頭還沒消失，馮亮已經對著話筒開口說了起來︰「是去余泉師專找鄭富貴？哦，建國他爹？那沒問題，地址是余泉師範專科學校——」
眼瞅著馮亮模起桌子上的筆歪歪扭扭寫下行字，褚林玉便被這行堪比小學生的筆跡看的柳眉挑起，不過就在她期待著電話號碼時，就見馮亮在寫完地址後就停下了手中的筆，同時開口問道︰「那建國的電話號碼，哦，好的，我這就出發，你放心，菲歐娜我安排好了，我讓我女朋友接待的她。」
嘴上說過的馮亮又說了幾句後放下了電話，飛快轉頭道︰「小玉，菲歐娜你可招待好了，我得去找建國他爹。」
「沒問出鄭建國的電話？」
褚林玉卻想著別的事兒，馮亮點了點頭，他手上當然有鄭建國的聯系方式，然而那是他私下里打听來的︰「我想問郝漢要呢，他說建國他爹那邊有，看樣子我這就得去了。」
「那你送我去招待所就——啊——」
褚林玉話還沒說完，馮亮的手已經探著她半開的羽絨服竄了進去，頓時將她的話堵了回去不說，馮亮人也跟著貼了過來︰「不過也不急這一時半會——」
「你還是趕快去吧，不急的話郝漢能這個時間給你打？」
眼瞅著馮亮一副猴急的模樣，褚林玉卻知道這個事兒不能耽誤︰「要是沒事兒也就罷了，真要是有事兒你去晚了，郝漢郝運那邊你都不好交代。」
「嗯，行吧。」
依依不舍的收回了手，馮亮還是抱住褚林玉吧唧了口才轉身進了屋，很快穿戴整齊後開口道︰「你也別去招待所了，我給那邊服務員說聲，菲歐娜有事兒的話讓她給這邊打電話，你好好休息。」
「你得叫幾個人。」
褚林玉心中暖暖的上前幫馮亮整理好了領子，不想馮亮又探嘴過來吧唧了不說，手也是再次探進了羽絨服里狠狠抓了把，這才轉身走了︰「這個不用你交代，我開車去接了他們直接去余泉。」
受到突襲的褚林玉嚇了一跳，不過看他離開的樣子竟然有種說不出的灑月兌，也就將人送出了門關上後又插上，回到休息室里的床上抱著被子睡了會，就感覺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之間，馮亮回來了還又用手模上了身子。
「鈴鈴鈴。」
刺耳的聲音陡然傳來，褚林玉飛快翻身坐起，將床頭上正跳著的鬧鐘按停，這才發現時間已經到了早上六點半，空調不知什麼時候停了，走到近處看了看指示燈才發現沒電了。
感受著依舊不涼的溫度，褚林玉就醒悟過來這應該是才停電沒多久，于是飛快穿戴整齊洗漱過，便听到外邊有個女聲傳來︰「經理，你在嗎？我給你帶了早點。」
「——」
褚林玉白色的面頰上柳眉挑起，飛快拿了羽絨服套在身上後打開休息室的門，大聲嚷嚷道︰「誰啊，馮亮不在。」
「呃？」
一聲帶著驚詫的訝異聲傳來時，褚林玉便幾步到了門口想要打開經理辦公室的門，不過就在她要模到門把手的時候，桌子上的電話鈴聲突然跳起︰「鈴鈴鈴。」
瞬間將門外給馮亮送早點的女人扔出腦海，褚林玉飛快到了辦公桌旁接起電話︰「喂，你好，這里是——」
「馮亮呢？昨天讓他去找——人，他人在哪？」
電話里聲音中的不滿好似撲面而來，褚林玉卻顧不得詢問對方的身份，而是飛快開口道︰「這個，馮亮昨天晚上接了電話，說是要去見誰的，連夜帶了他的手下就走了，現在還沒消息嗎？！」
「昨天接了電話就走了？！」
原本夾雜著些許怒氣的郝漢愣住了，接著心中泛起不好的預感後，飛快開口道︰「你是馮亮那個女朋友？」
「對，他接了電話就走了。」
如果說電話里的郝漢只是有了些許預感時，褚林玉這會兒的心都提了起來︰「那個，建國他父親給建國打電話了嗎？！」
「打了，建國給我打了電話，我才知道他們取得了聯系。」
想起先前鄭建國在電話里說讓人幫忙給鄭富貴送點錢時，自己還大包大攬的說讓在那邊的馮亮給就可以了，不想鄭建國直接說馮亮不是在善縣怎麼會去了余泉時，他才知道鄭富貴的那個電話壓根沒和馮亮有啥關系，而是老頭子睡醒了後繼續打通的。
于是，12小時前才給鄭建國拍了胸脯的郝漢就怒了，老子才拍了胸脯還專門在電話里著重交代盡快找到後給建國回電話，馮亮要是連夜去了余泉，現在在哪里？！
一瞬間，郝漢已經沒心思去責怪這個家伙掉鏈子，當即開口道︰「那你安排人去他家里，還有他帶去找人的人家里問問，他開著什麼車去的？」
「就是那輛路虎。」
電話里的聲音好似在印證郝漢的想法傳來，他便開口道︰「那，你趕快去安排人找，找到後馬上給我打電話，另外那個菲歐娜你也照顧好點。」
馮亮的下落不明，郝漢便感覺不能再安排其他人來替代褚玉林接待菲歐娜，雖然他知道善縣分部還有個副經理，然而郝運說了那是郭懷懷的朋友，負責協調車皮的。
當然，不說那貨對善縣的熟悉程度，很大概率那人可能都沒在善縣。
腦海里轉了圈，郝漢也就開口道︰「找到馮亮之前你就是經理，有什麼消息就給我打電話，我的號碼你記下——」
「好的。」
雖然對方話里始終沒有表露過身份，褚林玉卻已經猜測出來他應該就是郝漢了，飛快記完後開口道︰「您是郝漢經理吧？」
「是，有消息盡快通知我。」
郝漢說完後掛了電話，旁邊的佘正滿臉探尋之色︰「馮亮去干嘛了？」
「不知道去做什麼了，那邊也沒消息。」
搖了下頭，郝漢說完後瞅著佘正開口道︰「你是回去開證明還是讓你爸媽幫你辦？」
「我回去趟吧，要是真出國了，下次回去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佘正面現疲憊的搖了下頭，郝漢便摟著她吧唧了口，腦海中閃過鄭建國近似警告的提醒，開口道︰「那我安排人去買票，正好你睡到明天那些人就開始上班了。」
感受著郝漢的親密動作，佘正笑著道︰「要不要我去那個分公司看下？」
「你想去就去，到了給我來個電話說聲。」
想起有些不靠譜的馮亮，郝漢雖然有了些許擔心，卻並沒有放在心上，他想的更多卻是佘正這次回去，應該屬于衣錦還鄉的顯擺︰「啦啦啦，我來辦理護照證明了，我要出國了——」
只是，當晚上睡了16個小時臥鋪的佘正到達善縣報過平安時，同時還說了個不妙的消息︰「馮亮到現在沒找到，和他失蹤的還有他兩個手下和那輛路虎車。」
「那我今天晚上回去，早知道我和你一起回去了。」
郝漢的心瞬間提了起來，如果從馮亮出發時算起，這家伙連人帶車已經失聯48小時了，就是公司安排人尋找也都有24個小時，到現在依舊音訊全無，那肯定是出事兒了。
而且，如果單是人出事兒還好說，可那輛車——
這麼想的郝漢瞬間搖了搖頭，他雖然清楚的知道人是最重要的，不過考慮到那輛車的特別，就知道這才是更麻煩的。
這麼想著，郝漢便在上了深夜的臥鋪車後睡了八小時，趕在第二天傍晚時分到達善縣後，見到來接人的佘正後便見她開口道︰「這是我母親陳湘。」
「你好，陳阿姨。」
打量過似曾相識的美麗女人，郝漢就見陳湘開口道︰「小郝，路上辛苦了吧，趕快回去說，這天又開始下雪了。」
飄飄灑灑的雪花從漆黑夜色中出現，穿過昏黃無力的燈光落在頭頂上，郝漢點了下頭道︰「馮亮找到了嗎？！」
「那我回去了，你們晚上早點回家，記住了。」
陳湘說著沖佘正和郝漢叮囑了，知道這是對自己說的郝漢便點了點頭︰「陳阿姨再見，晚點我會把佘正送回家的。」
目送陳湘轉身離開，郝漢轉頭看向了佘正︰「馮亮還沒找到？」
「沒有，公安們也跟著找了一天。」
佘正搖了搖頭時，郝漢的面色又難看幾分，佘正打量過他的神情後開口道︰「因為他那天出去的時間太晚，除了他去找的那兩家人有印象，半點有用的線索都沒有。」
郝漢當然知道晚上10點的善縣是什麼情況，實際上不說善縣了，就是他在首都那邊，晚上10點還又是大冬天的，那路上除了像馮亮這樣有急事兒的，也就是些想吃夜草的家伙。
想到這里，郝漢便有些後悔那麼晚還讓馮亮去余泉，不過事已至此多想也沒什麼意思︰「我先回趟家——」
「唉，大漢。」
就在郝漢要到出站口時，一個洪亮的嗓門突然傳來將他和佘正叫住，兩人便見到出站口的值班室里出來兩個人，打頭的那個穿著羽絨服卻帶了頂狗皮帽子，郝漢當即開口喊了起來︰「爹，我不是說不用來接？」
「我這不吃完飯沒事兒，你娘就讓我來接你。」
郝慶谷嘴上回答者郝漢，眼楮卻是停在了他身旁的女孩身上，感覺在哪見過的開口道︰「這是——」
「哦，這是我女朋友，佘正。」
眼瞅著老爹突然出現，郝漢介紹完後也不等老頭子開口，飛快接著說起道︰「不過我得先去下公司，你先回家給俺娘說下，我晚點再回來。」
「哦，那行。」
發現這小子也沒介紹自己，郝慶谷再次打量過佘正後開口道︰「小佘，有空到家來玩啊。」
「好的，郝叔叔，您慢走。」
佘正展顏一笑大方應下，郝慶谷便點了下頭回看郝漢這貨，就感覺這個兒子看著長大了，可一點事兒都不懂的也沒介紹自己，當即轉身和熟人們招呼過，背著手走了。
郝漢沖著幾個車站工作人員稱呼了下，也帶著佘正離開了出站口，就見一個穿了軍大衣的人飛快靠近，賊眉鼠眼的打量過兩人後開口道︰「要計算器嗎？國外的——」
「不要不要。」
擺了擺手，郝漢是才想說上兩句顯擺下，便想起前段時間那個訛了人家表被殺的家伙，感嘆著一塊表就帶走了兩條人命，就感覺多一事兒不如少一事，也就沒繼續打理這人的左右看了看，帶著佘正向路邊停著的拉達車走去。
「這些人看到公安忙到飛起就又出來了。」
打量過郝漢嚴肅的側臉，佘正說了兩句後才要問怎麼去公司時，就見路邊停著的車門打開，下來了個穿著時髦的女人，就在佘正面露詫異時便听人家開口道︰「郝經理？」
「是我——」
郝漢眉頭微挑的打量過面前的女人，褚林玉原本就生的身材嬌小白淨，再加上她氣質獨特又經過這兩天的煎熬和忙碌，此刻單是望去便有種病態美。
當然，這只是從外表看去而以，郝漢第一眼對上褚林玉的眼神就知道這個女人不好惹︰「你就是馮亮的女朋友褚林玉？」
「是的。」
身為女人，褚林玉在確認了郝漢的身份後便看向了他旁邊的女人，這會兒說完沖著佘正點了下頭，接著開口道︰「菲歐娜那里一切安好，我已經為她們訂了明天回齊市的臥鋪票，只是公司這兩天耽誤了不少事兒，好多文件積壓了下，我記得公司里還有個副經理？」
「你不用問其他的事兒，只要和公安對接好找馮亮的事兒就行。」
郝漢之所以會親自過來，就是因為這邊的事兒還得處理後安排下，而且即便是馮亮沒有找回來——在經過三天的尋找後還沒丁點消息，郝漢不得不考慮這邊的公司運行，他也不會讓褚林玉當這個經理。
「那咱們是去公司，還是去招待所看菲歐娜她們？」
褚林玉飛快轉身走向拉達轎車，郝漢也就帶著佘正跟上︰「不去看她們，我來開，你去後面坐。」
「郝經理——」
稍微遲疑了下，褚林玉也就將車鑰匙交給了郝漢，打開後門鑽了進去後隨著佘正上車郝漢打火發動，便望著後視鏡中的郝漢道︰「我感覺你還是去看看菲歐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