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建國瞬間變了臉,這個時候可不是他記憶中的上輩子和外邊,前段時間上映的《廬山戀》之所以受到全國人民的矚目,便是因為女主在里面親了男主腮幫子一下,可就是這類似于親吻禮的鏡頭放出來,便成了載入史冊的熒幕第一吻,也算是從側面說明了男女間的界限。
而如果鄭富貴真的是獨自帶著佘正的媽媽去了省城,不說旁人會怎麼想了,鄭建國自己去想也能猜出這倆人間的關系絕對不是普通朋友︰「咱爹獨自帶著佘正的媽媽坐火車去的?」
「是,咱爹給咱娘說要帶個人去做檢查。」
鄭冬花的嗓門仿佛低了幾個分貝,瞥了眼他後語速加快︰「當時咱娘也沒多想,畢竟是三姐才去做了檢查,有醫院里的領導想去做個檢查什麼的,咱娘就感覺是真的。
只是後來,佘正媽媽知道咱爹想給你買雙皮鞋,感念他幫過忙便給你買了雙皮鞋,只是在送給他的時候被佘正的父親抓到了——」
「給我買的?我缺他——」
鄭建國再次蒙了蒙,下意識才想說我缺那雙鞋時,便陡然想起了如果那雙皮鞋如果真是鄭富貴要給他買的,那麼這雙鞋還真是老爹兩輩子里面給他買的第一雙皮鞋。
只是鄭建國知道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接著飛快開口道︰「在醫院里鬧的還是在家里?你怎麼不和我說?」
「在醫院里鬧的,是才動手就被保衛科的人抓走了,我考慮著那時候你正在找楊娜,便感覺給你說了用處也不大,當然主要是咱爹沒吃虧。」
感受著鄭建國身上從未有過的氣勢,鄭冬花是打了個磕巴才把話給說完整,只是隨著話音落下她心中也就冒出了些許不滿︰「給你說你能怎麼辦?大人的事兒你能摻和?」
「嗯,你說的也是——」
無語的看了眼隱含不滿的鄭冬花,鄭建國是在听到鄭富貴沒吃虧後,也就知道他能干的還真不多,老爹這個事兒那是黃泥巴掉進褲襠里,說的話是沒辦法說清楚的,眨了眨眼想了會里面的關礙,接著神情一怔開口道︰「佘正她爹,沒事兒吧?」
「沒事兒,當時抓走了後咱爹怕鬧大丟了你的臉面,就讓保衛科把他給放了——」
鄭冬花搖了搖頭說過便見鄭建國是松了口氣的樣子,只是在又說了幾句回屋前,還留了句話︰「不過咱娘反正是生氣了,她還不讓我給你說這些事兒。」
「這就和你說的似的,這個事兒我沒辦法辦啊,他們兩口子要是鬧掰了,我能說啥?」
說了句不是廢話的廢話,鄭建國轉身回了53號,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他這個當兒子的想要去給爹娘當裁判,那搞不好會被混合雙打,這個事兒還得看鄭富貴和杜小妹怎麼解決。
腦海中閃過這些胡思亂想,鄭建國是一坐到了沙發上,才想起來還有個電話是要打的,很快到了電話機前拿起話筒,便在號碼撥完後開了口道︰「田秘,你好——」
「田秘不在辦公室,請你半個小時後再打過來。」
硬邦邦的聲音傳來,鄭建國是瞅著話筒才想說謝謝時,沒想到人家已經掛了電話,便瞅著里面滴滴的忙音放下電話,便又給奧古斯都撥了過去︰「你要的東西,我準備好了。」
「我要的東西?我問你要什麼東西——哦,你有治療未知病毒的藥了?」
听到是他的電話,被人從飯桌前叫起的奧古斯都倒是沒怎麼在意,然而這話在鄭建國看來就是在扯淡了,也知道自己沒表達清楚︰「是你需要的,不是安德烈。」
「我需要的?明天我去找你,正好有點事情想和你說,你沒什麼事兒的話,現在我要去繼續吃晚餐了。」
奧古斯都也沒和他見外的說到,鄭建國也就放下了電話,瞅著牆上19點38分的掛鐘,便想起了還要給郝運去個,于是拿起電話撥過,很快那邊傳來了郝運的聲音︰「你好,這里是——」
「我是建國,那個《新星音樂會》準備的怎麼樣了?」
話音未落旁邊放了杯咖啡,鄭建國沖著布朗點了下頭端起說過,喝著的時候就听郝運聲音傳來︰「現在還沒確定最後名單,左總昨天夜里打電話來說,李麗君小姐將會攜美利堅什麼小絲要來?」
「不光她們要去,我也要回去,這個事兒你只給郭懷懷他們說下就行,對了,過兩天我會讓俺爹俺娘也來,你把你爸媽也都叫上吧。」
想起要裝作不知道鄭富貴的事兒,鄭建國說了安排後也就有了掛電話的意思,不過就在他要開口的時候,郝運聲音傳來︰「你已經拿到那個什麼諾獎了?」
「那哪能,只是李麗君和卡米爾‧小絲是接受了我的邀請去國內轉轉的,如果我不去的話也不像話,這不就臨時做了決定——」
給了個不是解釋的解釋,鄭建國說完後又想起了下個月要去上學的事兒,可是在先前忘了對葉敏德和鄭冬花說,不過這個事兒早說下晚說下都沒什麼意思,于是想了想又開口說道︰「節目敲定後記得給我發個傳真件過來。」
「好的。」
郝運干脆利落的說到,鄭建國是才想掛電話時便想起了這位老同桌的事兒,于是接著開口道︰「對了,趁著這段時間你想下有什麼需要的一起給我說,到時候我給你帶回去。」
「啊,我想要個那個什麼計算機,水果——」
仿佛是早就在等著鄭建國開口似的,郝運連遲疑和客氣都沒有的便說出了要求,只是這邊的鄭建國在听清後,卻有些不敢相信︰「你想要台水果計算機?你真的想要這玩意嗎?」
「想啊,我記得你說過這個玩意在美利堅都是奢侈玩具,只有極少數的高中會設置相關課程,想要學的話得到大學才能去學——」
郝運一連串的嗓門從話筒里竄出,鄭建國倒是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說過這個話了,可能是當初才來那會兒也說不定,于是開口道︰「這個沒問題,我會把教程都給你買上,不過你得自己學這玩意,我的事兒已經夠多了。」
「好的,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郝運突然用了蹩腳的英語說過,鄭建國也就笑著用英語回了起來︰「那就再見了。」
掛上電話喝著杯子里的咖啡,鄭建國便將買水果計算機的事兒記在了本子上,這是他準備明天早上去了醫院後,讓哈里斯去買的。
于是眼瞅著時間過了半個多小時,鄭建國這才拿起了電話開始給田秘撥號,只是隨著他的嗓門傳過去,田秘已經呵呵笑了︰「剛才接電話的是小方,我听他說你連名字都沒報就撂了電話。」
「你听他扯淡,他那語氣我以為是一秘呢,哦,原來是我用的語氣和語言讓他看人下菜了?」
听到對方語氣輕松,鄭建國也沒見外的給這個小方扣了個帽子,當然他之所以打這個電話也是因為有事兒要說︰「田秘,找你是想給你說下,我和陶野以及錢韻嘉的那篇論文已經發到這期的《科學》雜志上了,你看為了表現咱們的善意,是不是對錢韻嘉能加入這個研究,進行下相關的報道?」
「這個事情,我只能說是由于是你建議的,我也只能寫個報告提交下,具體的回答我現在沒辦法給你,不過你們的研究我會馬上了解的,祝賀你,建國,又有了新的成果。」
近乎套話一般的聲音傳來,鄭建國也就知道田秘這是在公事公辦了,只是他對于這位原本就沒什麼好感,摘了原來徐秘的桃子還讓那個崔宇來惡心自己,便又在說了幾句後放下了電話。
經過這會兒的思索,鄭建國是差不多已經確認先前的那個小方,應該是田秘安排惡心自己的,原因可能是因為那高速路的投資,沒讓他分一杯羹?
不過這個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便在看到時間差不多後給家里撥了電話過去,听到那邊傳來了大姐鄭春花的嗓門時,開口道︰「大姐,咱爹在家嗎?」
「在,爹,建國的電話,找你的。」
電話里鄭春花的嗓門隱約傳來後,鄭富貴的聲音跟著傳了過來︰「建國,你吃過了吧?」
「吃過了,你們這個點還沒吃完早飯?」
由于是經常打電話,鄭富貴也就會簡單的進行時差換算,只是這在鄭建國來看就有些晚了︰「您出去溜達了?」
「溜達了,去看了下三里堡大隊小區的宅子動工儀式,我看那個規劃里面說你爺爺墳頭那塊地將會保留,說是修成古代高門大戶人家祖林那樣的,我之前還想著找地方遷墳呢。」
鄭富貴的嗓門里有些沙啞的感覺,不過先前才知道了老爹干了那麼個事兒,鄭建國就干脆當做是沒听說了,于是開口道︰「爹,你給娘說下,中秋節我要回國一趟,不過是在首都不回善縣,你們沒事兒的話咱們一起去首都過節,怎麼樣?」
「那好啊,他娘你快來,你兒子喊你去首都過中秋。」
鄭富貴的大嗓門敞亮的傳來,杜小妹的聲音也跟著由遠及近的到了耳旁︰「他要回來嗎?建國要回來了?」
「回來還得走,要不你問他。」
話筒里傳來了交接的砰砰聲,杜小妹已經開口道︰「蟈蟈你來了還走嗎?對了,你和楊娜是不是吵架了,怎麼那麼長時間她都沒給我打電話,以前可是隔三差五就打的,你是不是惹她生氣了?
我給你說啊,蟈蟈,你要是不要人家了,我可和你沒完,你在外邊上學的時候,人家給我端屎端尿的替你盡孝,你可不能喪良心,可不能有錢了就不要以前的了——」
「娘,你在說什麼呢?蟈蟈和楊娜分手了?」
旁邊隱約傳來鄭秋花的聲音時,杜小妹的嗓門便是停了停後,也就繼續開口說了起來︰「沒說,我說給他听,是在給他打預防針,省的這家伙在外邊日子過的好了,就把原來人家的付出給忘了——」
「娘,我可沒說分手了,楊娜的那個醫院已經投入運營了,從無到有的都是她和範姐在操持,就是當時陪她一起去善縣那個女的,也是我當時出來到這邊的老師,您放心好了,我不會和她分手的。」
鄭建國好懸沒被杜小妹的念叨給酸了鼻子,強自忍著和老娘做了保證,他現在感覺是這個謊言越說越大了,不知道瞞不下去的時候,會不會把老娘給氣壞了︰「那三姐兩口子要是沒事兒的話,也可以去首都過中秋的。」
「她不行,她婆婆嬸子來了,潑出去的水怎麼能回家來過中秋,我看你也是上學上傻了,這個事兒你就別操心了。
楊娜忙成那個樣子,我都不知道你們賺那麼多錢是為了什麼,以前說是為了賺錢去學習,現在有那麼多錢了,滿世界亂扔的都是錢。
倒是你們倆越來越忙,她是忙的連電話都不給我來個,唉,你爹又拿眼瞪我了,算了,你們忙吧,到時候我和你爹去首都也行,但是你得帶著楊娜來,我好久沒見她了,你就給她說我想她了,一定得一起來。」
連呵斥帶訓的聲音傳來,鄭建國是感覺鼻子越來越酸的趨勢,然而還沒等他心情沉重到底兒的時候,杜小妹的要求說完了,他的臉也跟著綠了,當即是胡亂開口道︰「娘,她的工作——就是學習很忙,她的身份和我是一樣的,都是實習醫生,要按照醫院里的培訓要求。
這些要求都是國家制定的,達不到標準就前功盡棄了,哦,我下個月1號也得按照要求回學校里上課,您這個要求是真的耽誤——她的培訓計劃。」
「那好吧,既然是國家要求的,那你們就好好學,可是我听你爹說你比她的學習好多了,你就不能給她開開小灶,帶帶她?」
听到鄭建國抬出了國家,杜小妹當即是松了口,她雖然是出國轉悠了圈開了眼界,可受制于文化的不高面對國家這個招牌時,還是半點脾氣都沒有的,當即轉了注意力說過,鄭建國也就順著她說上幾句,這才掛了電話松了口氣。
眼瞅著該打的電話就剩下最後一個,鄭建國也就在撥了過去後問過,便听對面的查理重復著最近一個多月的語句︰「抱歉,boss,今天還是沒什麼消息。」
輕輕的放下電話,鄭建國先前因為杜小妹的抱怨而起的心潮也就平復下來,只是當他上了床後感覺沒過多久時,布朗有些急切的聲音傳來︰「先生,查理說有緊急消息要告訴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