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老爺子對我干買賣那是老大意見了，小時候我用他一張紙都不行，那叫一個義正言辭，什麼不能夠佔國家便宜，那時候我就說，等我賺了錢買一車紙放在你辦公室，還你！那也不行，你不知道生活在我們這種家庭多麼不幸福……」
聊到賀文舉，賀賢年那是大吐苦水，季東青在賀文舉的手下工作學習了三年，算是半個兒子，每次回家的時候賀文舉經常提到。
尤其那次季東青差點掛掉，老人家有些內疚，提的次數多一點。
「命不錯了，你還能順兩張，我那時候揮舞著扳手修車呢！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
季東青兩人你一句我一句開始說各自的煩惱，絲毫沒察覺門口多了一幫人。
「小哥……」
「誒，孫立，老賀，這是我妹夫孫立，全力支持我做高新企業，膜廠和電池廠都是他支持的，晚上咱們喝兩杯！」
有了賀文舉的關系，季東青不尷尬了，孫立也放下姿態，笑起來那叫一個親切。
賀賢年在大企業這麼多年一眼就看出來對方是干什麼的，沒有點破。
「好啊，晚上多整兩杯，這位是……」
「老哥，這位是我們領導……听說您過來了特地過來和您見一面！」
「您好賀總，歡迎來到我們黑龍江哈爾濱，以後您也一定要多來我們這邊蒞臨指導，有您這樣的企業在我們黑龍江的土地上進行商業活動，是我們的榮幸……」
大領導普遍說的官話，賀賢年也不含糊，棉花套子話一大堆。
大領導也很識趣，眾人重新回到會議室，排了一下座位，宣傳部門照了兩張相，大領導就走了，留下了孫立陪著季東青這邊。
「東青，你工廠里不是就有食堂麼，咱們就別出去吃了，呼呼啦啦一幫人浪費錢而且弄得滿城風雨！」
具體的細節上眾人談的差不多了，賀賢年拒絕了季東青帶著這麼一大票人出門去吃飯的邀請。
「沒問題，我這有河南廚子，想吃什麼菜，馬上辦！」
看看自己這麼多人，真的出現在某個大型的餐廳，立馬就會引起很多人的關注。
自己現在適合低調，而不是到處炫耀。
家族里面小濤的事情給季東青提了個醒，在沒有正式揚名立萬的時候，千萬要低調，尤其面對賀賢年，孫立這種大噶的時候，放低姿態沒錯誤。
「整點東北菜，來東北了吃河南菜白來了，你們誰會做？」
「那還用誰會做？我親自下廚，正好廚房有家里殺的豬肉，你們幾個去廚房幫忙，水煮白肉，大骨頭血腸，弄點肥腸，把下水弄點，豬頭看看有沒有了，切幾盤，豬耳朵都來……」
東北男人不會弄東北菜的少，季東青幾乎手到拈來。
梁法榮那邊從季東青家里拿酒，還有這邊農村釀的高粱酒，大醬，農村的大蔥，烤辣椒，東北大酸菜。
一個多小時呼呼啦啦就是一大桌子，就在車間外面的空地上，大木頭柈子燒的劈啪作響。
「東青，沒看出來你這手藝行啊，我還是第一次吃烤干辣椒，這味道絕了！」
賀賢年學著季東青蘸著東北大醬吃了一點烤干辣椒，一股帶著濃重香味的鮮辣傳入鼻子，趕緊吃兩口白肉，一口燴菜，來一口東北高粱酒，沒誰了。
「多呆兩天，現在咱們老百姓的日子好過，感受一下純正的東北冬天，尤其一腳踏入春天的時候，開江魚下蛋雞，味道更好。到時候給你弄點剛剛冒尖的山野菜，那個味配上開張雞下的蛋炸的醬，吃一口想三年！」
季東青和賀賢年踫了一下，眼楮里都是年少歲月，當年雖然物資匱乏，但是什麼時節吃什麼東西。
東北黑土地上，向陽坡的雪剛剛融化，小根蒜冒紅牙，家里的雞剛下蛋，配上去年的米，大米飯雞蛋醬配上小根蒜。
若是弄一塊水豆腐，或者卷一張干豆腐那就是絕了。
季東青光是描繪就讓賀賢年流口水，一旁的中航與孫立也是饞的了不得。
「留是留不住，等你給我弄點，到時候給我郵寄得了，你小子說話實誠，不像他們幾個說話帶水分！」
賀賢年今天十分高興，尤其和季東青一見如故，和中航兩人看玩笑也不見外了。
這次主動跟季東青要了一杯東北的高粱酒，季東青自己也滿了一杯，中航酒量一般，孫立也不敢多喝。
「沒問題，還有啥直接說！」
季東青吃了一口白肉，知道賀賢年找自己肯定有事。
「東青，有沒有想法借船出海？我們一起努力下，現在我無人機的訂單一直不錯，但是隱身鍍層方面還是很欠缺，老爺子打死不給我任何幫助，你這個材料我很喜歡！說實際，你們的電池我不是很看好，但是這個鍍層我絕對有信心！」
「我有個想法，你幫我把無人機的表面都給我弄上你的鍍層，然後你給我整體報價！至于你們電池我在一些機型上進行搭載，不是全部！」
「還有，我能給你拿一些國外的產品訂單，你只要做好鍍層，我就能給你拿好，但是你們的生產線得改造，你的那個coat機大小不行！」
正如季東青所料，對方其實並不是來找電池，而是隱身鍍層。
電池方面季東青第一次做航空電池，賀賢年不會孤注一擲給自己那麼大的單子，除非是找死。
至于隱身鍍層，對方現在是沒得選，現在國內應用納米材料做隱身鍍層的只有季東青一家，另外的廠家絕大多數披著國外技術的皮。
看得出對方的單子等不了了，季東青看了一樣中航和孫立，中航微微點頭，孫立沉默。
「可以考慮，你把飛機外形給我！怎麼個做法，單件涂覆，然後你回去組裝，還是我這邊直接給你組裝好，然後你成品？還是所有標準件你派一個質量小組在這邊，我整體做完給你打包你運走？」
指望一下子用電池的理論曲線讓賀賢年心悅誠服，那是呵呵。
現在先用隱身鍍層給對方穩住，再圖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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