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均站在玻璃窗前怔怔望著，如果不是古蘭親自演示，他倆是怎麼也想不到這東西還能做窗子用，實在是太奢侈了。
確實也如古蘭所說的換上玻璃後，房間中的光線明顯不同了，比剛才亮了何止一星半點，甚至陽光隱隱的也要透進來了。
就是太透亮了, 那不是做的什麼外面的人都看得清楚。
本是心中所想，卻不知怎的嘴一禿嚕說了出來，然後立馬接收兩道一言難盡的目光。
「齊兄，你怕不是知道有個東西叫做窗布吧。」
齊衡︰「……」好像被卑鄙了。
他從來不管這些俗物，又哪里會關注這些，一下沒反應過來不是很正常嗎？齊衡表示委屈。
不過, 加上窗布後確實沒問題了。
「兩位, 覺得如何，冬日里安上玻璃可比窗紙更安全，不用擔心雨雪過大侵蝕灼爛，且更防寒，封閉性更好，光線自然就更不用說了。」
「確實極好」向雲錦開口。
本來平平無奇的一塊玻璃，放在特定的位置，立刻彰顯出它的不同，實用性可比僅供觀賞的琉璃好太多了。
「你準備制造玻璃？」語氣肯定。
這會要是再看不出古蘭做什麼就不是向雲錦了。
「嗯，雖然玻璃比窗紙貴，但如果仔細不人為破壞，用上十幾幾十年我想都是沒問題的，長遠來算比窗紙要便宜多了。」說著看向兩人，詢問道︰「錦大哥你們覺得有市場嗎？」
「古蘭，我又不得不說你了，請把嗎字去掉, 那是必須有啊，就憑白日里這光線就沒人能忍得住，我現在都恨不得想要把家里的窗紙全都換了。」
說著齊衡湊近了古蘭，小聲道︰「那個, 我剛才的提議考慮的怎麼樣？還有玻璃價格到底多少，都是兄弟了，給個內部價唄。」
被肯定了，古蘭心情不錯，看著套近乎的齊衡失笑，說的跟多缺錢似的，果然越有錢越摳門。
「在問內部價之前，你先告訴我一個琉璃杯能賣上什麼價？」
還是要先借鑒一下，雖然她並沒有打算把玻璃定價太高，也不準備走高端產品，想著維持在一般人咬咬牙就能買到的程度上。
算是為這個世界做一點貢獻吧。
至于真正的工藝品琉璃，她自是也沒打算放棄，只是這需要過程，要有這方面的師傅，需要慢慢模索。
古蘭問題齊衡還真知道，前年商行最後一對琉璃杯被一富商買走，賣出了五百兩的價格。
听到五百兩這個數字, 古蘭咂舌直搖頭，簡直是暴利, 就一對玻璃杯五百兩實在是有夠離譜的。
「果然奢侈啊！」感嘆一句，看來這個世界上有錢的還是不在少數啊！
如此說什麼都要將工藝品琉璃做出來，有錢人的銀子不掙白不掙。
接著古蘭看向齊衡，「玻璃的價格恐怕要讓齊兄失望了，我沒想讓它走高端，更傾向于大眾，這麼大一塊」古蘭指著窗子上玻璃「賣價一百文吧。」
「一百文，還是賣價」齊衡真忍不住了，驚呼出聲。
雖說這東西絲毫沒有美感，也不精致，但他是琉璃呀！這價格低的太離譜了。
同時向雲錦也驚訝的看向古蘭，在古蘭將玻璃裝在窗子上時，明白了這小子的意思已經想到價格或許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樣，但還是遠遠低于他所估計的。
明明知道琉璃的價值，卻能無動于衷，堅持本心，向雲錦看像古人的目光如星辰般熠熠。
「少嗎？」這邊古蘭睨向齊衡。
「大哥，你說呢，這可是琉璃。」齊衡無語。
「便是如此又如何？」古蘭不以為意，「玻璃雖是琉璃的一種，但卻是最簡單，最基礎，沒有加工過的琉璃，你覺得價格低，但對老百姓而言這價格已經不低了，我也愛財，賠本生意自是不會做，會定這個價格自然是有利可圖，再者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不可能昧著良心賺取老百姓的暴利錢，還有不要小看底層人的購買力。」
「如果齊兄覺得價格低了，我當沒听到齊兄以前的話。」睨了眼齊衡，古蘭故意說。
「那怎麼能行」齊衡急了，「我就是這麼一說，怕你吃虧，你既然沒意見，這邊自然也沒意見。」
齊氏生意遍布全國，是最知道底層老百姓購買力的強大。
「真沒意見？」
「當然，東西是你的，我有什麼權利有意見。」
「既如此，倒是可以合作一下。」古蘭松口，交給齊氏確實能省不少事，雖說自己賣利潤會高一些，但齊氏生意做的大，自是利大于弊。
「明智的選擇」齊衡傲嬌的說了句，但下一瞬臉上堆滿笑，「如此古兄是不是該說內部價了，你都定價一百文，我們辛苦賣貨，怎麼著也得喝點湯把，便宜點。」
說話間狗腿的用手幫古蘭扇風，為了低價也是拼了。
向雲錦清淡的面容在這一瞬間也不禁龜裂，沒眼看，嘴角抽動著。
「那還用說，以咱們的關系價格自然不用擔心，放心吧，湯一定讓齊兄喝的飽飽的，來，咱們坐下談。」古蘭微微一笑，精光自眸眼中一閃而過。
「就知道兄弟夠意思」齊衡滿意了，趕緊跟上古蘭。
向雲錦一挑眉跟上去，他可沒錯過古蘭眼底的那一絲狡黠，估模的齊衡要失望了。
這邊看著迫不及待的齊衡，古蘭並沒有著急說話，而是先到倒了一杯水潤潤嗓。
剛才說了那麼多的話，嗓子都干了，而後再將杯盞放下，看向齊衡。
「齊兄，琉璃的珍貴你比我清楚，實話說成本確實不低，能讓的利潤確實不大，只要齊氏能按我定的價一百文一塊讓百姓們能夠用的起，那我……」說到這兒古蘭像是被割肉疼似的，一咬牙，「以八十五文的價格批發給齊氏。」
然後齊衡面上期待的目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失，盡是失望。
瞧著古蘭肉疼的模樣，還以為能讓多少利，害他白高興了一場。
不趕置信的看著古蘭，才十五文的利潤，對于琉璃而言實在是太低了，與海外帶回來的琉璃價格那是天壤之別，落差實在是太大了。
「古兄，這價格委實……就這，哪里能喝到湯？」
「十五文能喝不少湯了，整個雲州少說也幾百萬人上百萬戶，這是多大的市場，往大了說整個大晉國呢，這比賬想必你比我會算。」古蘭輕輕瞟了眼齊衡，說的是雲淡風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