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你說說你,看你把人嚇得。」
在霓裳張開口的時候,就響起了一個男子的聲音。
幾人循聲看去,一襲紅衣的紅裳正淺笑著朝著他們走來。
看見紅裳,小東抿著嘴不語,只是一臉警惕的看著他。
而霓裳,則一臉不悅的出聲道︰「紅裳,你什麼意思?他們可不是被我嚇到的,倒是你這突然出現,嚇到了這幾個孩子。」
停著紅裳和霓裳的話,又看了看二人,小東懸著的心稍微往下放了放。
板著一張臉看著二人︰「你們到底是誰?」
一直仔細觀察著幾人的徐玉珠微微一笑,一臉嚴肅的看著小東︰「你練過武?」
「你們是誰?」小東沒有回答,而是再次開口詢問。
「放心,我們不是抓你們的人。我就是覺得你們幾個是可造之材,想問問你們,願不願意入我暗閣。」
「暗閣?」
「你們是暗閣的人?」
看了一眼跟在徐玉珠身側的霓裳,又看了看徐玉珠身後的紅裳,小東一臉認真地說道︰「理由。」
聞言,紅裳笑了,「嘿!小子,我們閣主問你要不要入暗閣,你竟然還問理由。你這還是頭一個啊…」
「閣主?」
看著徐玉珠微微頷首,小東和他的同伴都震驚了。
幾人互相看了看,隨即將視線落在小東身上,等著他拿主意。
須臾。
小東緩緩走向徐玉珠,眼神定定的看著她說︰「我有家仇未報,若是有那麼一天,我想回去報仇。」
「準。」
「加入暗閣可以,他們要和我一起。他們是因為我,才離開那里的,我不能丟下他們不管。」
徐玉珠看了看有些緊張的幾個人,點點頭道︰「也可。」
小東低著頭沉默了一下,抬起頭紅著眼眶繼續說道︰「我們不想改名字,而且離開之前,我要去見見我爺爺。」
這一次,徐玉珠沒有立馬回答他,而是問了一句︰「還有嗎?」
聞言,小東希冀的看著徐玉珠,「我可以再帶一個人嗎?」
「那個秀才?」
「您怎麼知道?」
看著一臉驚訝的小東,徐玉珠淺淺一笑,「他,我自有安排。」
「當真?」
「當真。」
「好。我們入暗閣。」
徐玉珠點點頭,看著霓裳,「霓裳,他們就交給你了。三天後,回裕山。」
「是,主子。」
听到裕山,小東回頭看了看同伴,扭頭詢問霓裳︰「裕山?我們要去裕山?」
看著幾人眼里的詫異和亮光,霓裳淡淡的開口︰「是的。你們知道裕山?」
「嗯嗯。」
「我們知道。」
「我們本來也打算去裕山的。」
「嗯?為何打算去裕山?」
看著霓裳疑惑的目光,剛才還一副不怕死模樣的小東,抬手撓了撓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我們在來的路上听說,裕山是北王的封地,如今那里比其他地方還要好。」
「本來還不相信,到了這合和縣,暗地里打探了才知道,裕山是真的好。所以,我就打算帶著他們一起去裕山。」
看著有兩人身上還背著小包袱,霓裳恍然道︰「你們這不會就是準備去裕山吧?」
「是的。」
一旁听著的徐玉珠,了然的笑道︰「這下好了,你們不用擔心了。跟著霓裳就好。三天後,縣城外五十里處匯合。」
「
是,閣主。」
「是,主子。」
徐玉珠點點頭,帶著紅裳一行人轉身離開了巷子…
另一邊。
天衣一路跟著韓秀才,直到見他推開院門,進了一間破敗的院子,這才模著下巴思索起來…
按照那幾個孩子的意思,這個韓秀才的家境應該不錯啊。
可怎麼,會是這樣的景象呢?
心里疑惑不已,遂將目光放在了相鄰的人家身上。
經過一番利誘詢問,天衣終于搞明白了,然後扭頭看了看那破敗不堪的院子,一個閃身就消失在了院子外。
「主子,打探清楚了。」
「那個人的情況如何?」
連靖剛問出來,天衣就一五一十,將打探到的事情講述了出來…
一盞茶的功夫之後。
連靖和徐玉珠都唏噓不已。
這韓秀才,姓韓名乙木,合和縣的原住民。
家里不僅開著一間雜貨鋪,還經營著一間綢緞莊。
可就在三年前,韓乙木考中秀才,又和渠縣的秦家三小姐定親之後,韓家的生意就開始差了起來。
本來以為過段時間會好起來,可在一年前,外出歸來的韓父,在半道被土匪謀財害命,一命歸天了。
得知消息的韓母報官之後,遲遲未抓到凶手,整日郁郁寡歡,在一天收攤關門回家時,倒在了地上。
當久等韓母未歸的韓乙木找到韓母時,韓母身下還流著血,身上插著下巴匕首。
韓乙木抱著韓母仰頭長嘯…
那悲傷的聲音驚動了不遠處的人家,紛紛出來一看。
見出了人命,快速報了官。
然,一個月過去了,事情仍然沒有結果。
就這樣,悲傷的韓乙木,整日渾渾噩噩,完全顧及不上家里的生意。
這時候,秦家,則以幫助韓乙木為由,將韓家的兩間店鋪拿到了手里。
兩個月後,韓乙木在街上見到自家店鋪竟然空空如也,而店外還有兩個人在哪里號啕大哭。
急速上前詢問,才知道店鋪進了賊,所有東西一掃而空。
聞言,剛打起精神的韓乙木,瞬間跌坐在了地上,口中喃喃自語…
上個月,秦家再次上門。
不過,這一次,秦家是來退婚的。
理由很簡單,就是他韓乙木如今連自己都養不活,又怎麼養秦家嬌養的女兒?
看著說的頭頭是道的秦家人,韓乙木嗤笑一聲,應了。
目送著秦家人高傲的離去的背影,韓乙木滿臉寒霜的出聲︰「我韓乙木不傻,怎麼會不知道你秦家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韓乙木不會就這樣下去的,待他日,我韓乙木,必將拿回屬于我韓家的東西。」
從那之後,韓乙木就振作了起來,去了一家酒樓當起了賬房先生。
今日,是他父親的忌日,他特意告了半天假,想買點東西去祭拜他父親。
沒想到,竟然被賊給惦記上了。
好在遇上了小東幾人,幫他拿回了錢袋。
而此刻,在屋里給自己的腿上藥的韓乙木,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連靖盯上了,正在那里長吁短嘆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