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這手段也太太下作了吧!」高桂英羞紅了臉,聲音如同蚊子哼哼一般。
她跟著張順時間比較晚一些,雖然也曾經被他羞辱過,不過那時候張順好歹也是一方之主了,行事多少講究些顏面。
要是李三娘或者紅娘子當面,自然是不會有半分驚訝︰這廝就這德性!
你道怎地?
原來這廝心道︰既然百口莫辯,那老子就不辯!既然你念念碎要戴綠帽子,那我就送你一頂「綠帽子」。
他干脆親自操刀寫了一篇以自己為男主角,馬鳳儀為女主角的小黃文。
張順對自己的文筆頗不自信,干脆他又按照前世漫畫手法,又添加了幾幅插圖進去。
這玩意兒從後世角度看來固然非常粗糙,但是擱這個時代那真是石破天驚!
畢竟幾百年的發展,外加工業時代專業細化,帶來一星半點兒的進步對這個時代都是碾壓式的存在。
比如描寫這些事情的時候,如何巧妙的穿插雙方的主觀感受和心理變化;比如插畫中身體那些部位可以適當夸張,能夠最大限度的刺激人的感官。
雖然說張順前世也不是相關專業出身,但是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
張順以專業的態度,認認真真完成了這副作品。
為了達到預期的效果,他還特意讓高桂英過來閱讀一遍,看看有無需要改進的地方。
結果,只一會兒高桂英便面紅耳赤,春潮泛濫。
于是,張順干脆忙里偷閑,又和她大戰三百回合,然後才趁著余韻未消,又補充了一二三四五點。
等著書信差不多盡善盡美,張順這才心滿意足。
正要派士卒送出去,沒想到高桂英卻死抓著不放。
「爹爹素來不曾送我什麼禮物,恰好此物為爹爹親手所書,不如」高桂英輕扭著身子,一副小女兒姿態。
「好吧,好吧,那就把涂抹過的底稿給他送過去吧,反正這東西也差不了多少!」張順促狹的笑了一聲,也就應了。
說實話,張順這般手段確實有點沒有底線。
然而,比起自家、自家妻妾兄弟及千萬將士,這點道德指責又算得了什麼呢?
戰陣之上,本就以殺死敵人、保全自己為宗旨。
兵不厭詐,唯有勝利者才有資格接受道德評判!
那馬祥麟哪里見過這個?再加上張順也有幾分歪才,竟然將那女主角畫的惟妙惟肖,頗有幾分馬鳳儀特征。
馬祥麟看到自己嬌妻被人百般欺辱的「細節」,頓時只覺得一股屈辱悲憤之意猛然沖上了腦門,當場就要提著槍和張順拼一個你死我活!
好容易被左右拉住了,沒有「魯莽行事」。
那冉天麟猶自不放心,又連忙親自前去拜訪三邊總督梁廷棟,將此事與他細細述說了一般。
那梁廷棟頓時也有幾分心癢難耐,差點一句話就要問出來︰那書信何在?
好在理智告訴他,這話他要是真問出來,那可是全完了。
于是,梁廷棟便親自前往馬祥麟營中,前去規勸此人。
當梁廷棟趕到馬祥麟軍營的時候,這廝正如一頭受傷的野獸一般,正在校場發泄胸中的憤懣。
「張逆取!張逆取!」馬祥麟一邊大聲嘶吼著,一邊奮力把手中的長槍刺入面前的木樁上。
好像這一個個木樁不是靶子,而是一個個逆賊張順一般,他恨不得將他刺出來千百個窟窿!
「馬祥麟!」三邊總督梁廷棟老奸巨猾,見狀如何不知他如何心思?
他不由大喝一聲道︰「男子漢大丈夫,不思報銷國家,豈能終日以兒女情長為務?」
「撫軍!」馬祥麟聞言不由身體一軟,跪倒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如同還沒有長大的孩子一般,「我心里苦啊!」
「不哭,不哭!」梁廷棟又可氣又可笑,只得安撫他道,「你從今兒罵到明兒,從明兒罵到今兒,能罵死張順否?」
「有志者事竟成,百二秦關終屬楚;苦心人天不負,三千越甲可吞吳!」
「將軍何不秣馬厲兵,擊敗此戰,到時候要殺要剮,盡心隨意,豈不妙哉?」
馬祥麟听著听著,竟然痴了。
他傻傻的望著天空,好像看到了張順已經落在自己手中,自己正一刀刀割他的肉,一腳腳將他踩踏在地上,然後自己瘋狂的笑道︰張逆取,你也有今天!
笑著笑著,虛幻的笑容與現實的笑容重合了!
「撫軍,您說的對!」馬祥麟臉上出現了一個詭異的笑容,「我這就去整頓人馬,歇息一晚,明天就去取他狗命!」
「好,好,這就好!」梁廷棟看的脊背發寒,一時間不知道自己這樣勸他到底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
眼見馬祥麟興高采烈的去了,梁廷棟這才扯著冉天麟道︰「明天早上,你給我盯緊了他,別給我出了什麼蛾子!」
也難怪梁廷棟心緒難安,自從他和張順交手以來,發現這廝不但麾下人馬凶悍難制,其本人又詭計多端,智謀百出,實在是難對付的緊。
這一次,又是他主動出招,由不得梁廷棟不萬般謹慎。
到了第二天寅時,那馬祥麟便親自撞響了晨鐘,顧不得麾下將士身困體乏,便將他們盡數呼喊了起來。
等到士卒吃罷早飯,整頓萬般,那馬祥麟便親自前往梁東棟中軍大帳中請命道︰「撫軍,末將麾下土司、川兵共一萬九千八十五人,已經全部就位,請求即刻攻打順賊營地,還世間一個朗朗乾坤!」
梁廷棟看他臉上顯現出一陣不正常的潮紅,不由心里擔心不已。
然而,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不答應他也是萬萬不成了。
三邊總督梁廷棟苦惱的扶了扶自己的額頭,不由一咬牙下令道︰「石柱土司宣慰使馬祥麟听令,著你帶領麾下兩萬人馬,以酋陽土司指揮使冉天麟為副,即刻攻打順賊營地!」
「著甘肅總兵柳紹宗、副總兵葛麟督兩萬人馬,為其壓陣。」
「陝西總兵左光先、臨洮總兵張應昌督兩萬人馬謹守營地,謹防為賊人所趁,不得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