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瀟冷笑一聲,掏出自己還在直播的手機,轉到收入一欄,舉到錢志強眼前。
「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了,我昨天一場直播就能掙8萬多,這還是我掙得最少的一場,你覺得我沒有一千萬?」
說真的,一千萬,他李瀟還真沒有。
不過他卻絲毫不虛,畢竟他壓根就不相信自己會輸。
謊話張開就來,把自己掙得最多的一場直播說成是掙得最少的。
錢志強半信半疑地看了一眼手機,看到李瀟昨天的直播匯總,眼皮一跳。
錢志強雖然已經三十多了,但是卻沒和時代月兌節,他不但玩直播,還經常給美女主播打賞。
一場就能掙差不多9萬塊錢,一個月少說做20場,就是180萬。
一年有12個月,這樣算下來,一年最少都有2000萬了。
錢志強中心暗暗吃驚,他麼的做直播這麼掙錢嗎?
自己累死累活一個月才那麼二三萬,還比不上對方開半場直播?
看到收入證明,錢志強立刻打消了心中懷疑,李瀟的話也信了大半。
但他立刻狐疑地說
「你和這老家伙什麼關系?你憑什麼出這一千萬?」
李瀟冷笑一聲
「憑什麼?憑老子樂意,憑老子有錢,愛怎麼花就怎麼花,憑老爺子剛剛請我吃了頓早餐,不行嗎?」「況且,你覺得你贏定了?」
錢志強先是猶豫了一下,但是很快回過神來,自己慌什麼,眼前這個小子可是一個玩嘴皮子的主播,自己近幾年,雖然有所松懈,但是每天泡在廚房里面做灌湯包時間可不短,即使是不自己做,也天天監督下面的人做。
一個練嘴皮子的,和自己一個練技術的比?
壓根不用比就知道結果了吧?
而且對方顯然是個暴發戶,有了幾個錢,就囂張地想給別人出頭,估計他連什麼是高級廚師都不知道,不然哪里敢夸下這樣的海口?
想到這里錢志強暗暗冷笑,他本來也沒打算真的把商標賣出去,說是一千萬不過是讓楊德順他們知難而退改名字而已。
錢志強可是在楊柳巷里面工作了很久,雖然楊柳巷人氣很火爆,但是因為用料不錯,一個月最多的時候不過掙那麼七八萬,要他們拿出一千萬,咬咬牙應該是可以的。
但是誰會為了一個虛名花一千萬?
他這樣要價的目的只不過是逼著他們改名,然後自己就成為了真正的楊柳巷了。
那麼到時候,自己可就要發財了,新楊柳巷本來一個月就能掙個兩三萬,等以後他們沒了楊柳巷的名頭,久而久之,那些慕名而來的外地游客,全都會變成自己的客人。
那麼自己月入十萬,一年成百萬富翁的夢想就指日可待了。
不過,現在對方這個毛頭小子,居然真的答應花1000萬買商標,那就更好了。
自己瞬間變成千萬富翁,還開什麼店?每天去玩不好嗎?
「那好,比就比,就明天比,去我的店門口,我的店就在外面的步行街上,路面寬敞得很。」
「不過你現在必須簽下字據,還要打上手指印。」
生怕李瀟過後會反悔,錢志強眼楮一轉,就立刻對著周圍嚷嚷道
「我可知道你這種毛頭小子,看到女人就走不動路,有幾個錢就敢出來充好漢?」
「我他媽看你精蟲上腦了,是看上我這個佷女了吧?想乘機騙上一炮?還說什麼因為老頭子請你一頓早餐,這頓早餐,就真他媽貴。」
「哈哈,我沒說錯吧,我看啊,你是想逞完英雄,把我這個佷女上完,然後拍拍走掉吧?」
李瀟听到錢志強的話,下意識回頭,正好對上了亞麻色長發少女的目光。
兩人都嚇了一跳,少女連忙紅著臉低頭,李瀟連忙輕咳一聲
「你他麼少放屁,你自己滿腦都是垃圾,就別認為別人是垃圾。」
「簽就簽,我他麼我直播還開著呢,好幾十萬人看著,這里還有這麼多見證者。」
「我立刻就給你寫字據,一式兩份,我們兩個都簽。」
說著轉頭對著身後的店小二打扮大哥開口說道
「大哥,幫我拿紙筆。」
「不行!」
「不行!」
一老一少兩個聲音先後響起,是楊德順還有楊德順外孫女,那個亞麻色長發的得女孩開口了。
楊德順休息了這麼久終于緩了過來,听到李瀟居然要和錢志強比,心中頓時一驚。
自己這個干兒子,雖然人品不怎麼樣,但是在做灌湯包這方面確實有幾分天賦,自己學了好幾個月的東西,他一個月就學完了,還做得比自己好。
前幾年還考上高級廚師的資格,眼前的這個直播小哥又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呢?
這不是白白要用一千萬給自己買個招牌回來嗎?
「不行,我不同意,我不同意這個決定,明天,明天我就把招牌拿下來,明天就拿。」
「我們這里不叫楊柳巷了,還不行嗎?」
「酒香不怕巷子深,我就不信,我們楊柳巷少了這塊木頭招牌,就做不下去了。」
咳咳咳咳,楊德順一激動,又是一陣咳嗽。
說是這麼說,但是誰都听出了老爺子心中的不舍。
旁邊的孫女看到了,連忙走了過去扶住爺爺,低聲說道「爺爺,爺爺不要激動,不要激動,別氣壞了身子。」
錢志強听到對方寧願不要名字也不願意比,頓時就不願意了。
雖然,一開始他的想法就是現在這樣,逼著對方改名,自己拿著楊柳巷的名字掙錢,但是現在天降橫財,他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千萬跑了?
于是錢志強立刻喊道
「這關你什麼事?」
「我和小哥比賽,你們爺孫插什麼嘴,要紙是吧,我知道哪里有。」
說著就越過李瀟和楊德順,擠開人群走進店里,拉開一個抽屜,從里面抽出幾張A4紙,以及兩支筆。
把一張桌子上的蒸籠和碗筷全部掃到地上,又拿起一件不知道誰的外套擦了擦站著油漬的桌子。
對著李瀟說道
「來啊,寫啊!不會不敢吧?」
李瀟冷笑就要過去,身子卻是一頓,轉頭望去,那個亞麻色長發的少女伸出蔥白的手,死死拉住李瀟的衣角。
「不行,不可以,沒必要這樣子做的,那可是一千萬,不是一千塊。」
女孩搖著頭,眼中的眼神十分簡單,手死死拉著李瀟的外套,死死地不肯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