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劉福通派來使者,封朱元璋為王!?

作者︰墨色江南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到了那個時候,各路義軍不論是什麼元帥也好,總管也罷,還是什麼各路草頭王,全都是要拜‘趙林兒’這個大宋皇帝。

而他劉福通,則是大宋的大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只有這樣,各路義軍才能凝聚力量,一同推翻暴元。

「大元帥放心,我這就派人去亳州找尋!」關先生說道。

「這件事情還不是太著急,多派人去悄悄的找,不要太聲張,讓別人知道了就不好了。」劉福通謹慎的說道。

韓山童在紅巾軍白蓮教眾里的威望極高,他的兒子韓林兒自然也有相當的價值。

除了劉福通之外,不少其他人也都是在找尋韓林兒。

大家都想要把韓林兒當成一個大招牌,用來號令各路義軍。

劉福通自然不想被別人給搶走。

「大元帥放心,我肯定悄悄的找尋。」關先生認真的說道。

劉福通想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

「關先生,俺覺得朱元章那里,最好由你替俺走一趟,省的別人去壞了這般好事。」

遍觀各路義軍,能夠有多余糧食支援自己的,除了朱元章之外,可以說沒有別人了。

劉福通自然十分重視。

「沒問題,那我就親自去一趟,見識一下這個朱元章!」關先生痛快的答應下了。

朱元章的快速崛起,早已經讓關鐸心中充滿了好奇。

這個龍興寺的和尚,剛起兵就攻克濠州,然後又是沙原大敗,緊接著攻破定遠,隨後又是南下除州。

這一個個全都是硬仗啊!

真不知道朱元章是怎麼快速克敵制勝的。

關鐸早就想要去親眼看看了。

在得了劉福通命令後,關鐸第二天就率領一隊精兵踏上了南下除州的行程。

關鐸一行人,先是去往濠州,先見一見濠州都元帥郭子興等人,然後再南下定遠除州,找尋朱元章。

他們剛剛抵達濠州城,郭子興、孫德崖等人就是熱情招待了關鐸等人。

在酒宴上,關鐸敏銳的發覺,郭子興和孫德崖等人已經有了很深的矛盾。

作為朱元章的岳父,關鐸心中立刻有了計較。

要是以後朱元章不听號令,關鐸心中就了另外的一番計較。

從濠州離開後,關鐸一行人就是來到了定遠。

剛剛進入定遠城,關鐸等人就是發覺了定遠城的大不相同。

眼下紅巾軍各路人馬良莠不齊,軍紀卻是一樣的有些渙散。

每個佔據城池的義軍,都是恨不得天天喝酒吃肉,快活一天是一天。

但是,定遠城內的義軍,卻是大為不同。

街面上不僅沒有酗酒賭博的士兵,甚至于連閑散的士兵都是不見一個。

關鐸不禁為定遠義軍的軍紀而嘆服。

當他見到留守定遠的李善長後,一番對比下,關鐸竟然有了自慚形穢的感覺。

關鐸在紅巾軍中自稱智將,與那些粗鄙的武將不一樣。

但是,更李善長一番交談後,關鐸立刻發現自己的那點學問,在這個李善長面前簡直不值一提。

在定遠城的短短兩日,讓關鐸心中很是震撼。

他不禁暗暗想道︰「這個朱元章,絕對不簡單啊!竟然懂得約束部眾,收攏民心,我勸了大元帥多少次約束軍法收攏民心,可沒有多少效果,這個朱元章心思可不小呢!」

「不僅是這個朱元章,他那個弟弟朱瀚,也不會是個簡單人物,李善長那個人物,三句話有兩句都是提到這個朱瀚,也肯定是個厲害人物。」

在定遠休整的兩日內,關鐸听到了許多關于朱瀚的傳聞。

從紅巾軍中熟知的攻破濠州和定遠的大勝,再到定遠城內神藥破瘟疫的說法,最後又是有人傳言,除州韃子中丞阿魯灰遇刺,好像也是朱瀚等人潛入城內干的。

听到這些傳聞後,關鐸對于朱瀚的印象不禁有些錯亂了起來。

「他娘的,這個朱瀚,難道是個妖怪不成,能文能武,懂醫藥湯針,還會他娘的當刺客,我非要見識一下是長了三頭六臂不成?」

在李善長派人護送下,關鐸一行人很快就到達了除州城。

一進入除州地界,關鐸等人又是一番欣喜。

除州靠近江南,當地的水土就已經具備江南氣息,跟遍地旱災的潁州一帶,已經是大為不一樣了。

潁州農田里許多農民都是在忙著收獲,那些金燦燦的稻谷,可是讓關鐸等人大為羨慕。

要是有了這些糧食,潁州的紅巾軍不僅可以熬過冬天,說不定還能趁機發動一波攻勢,再搶佔一些地盤呢。

等到進入了除州城,關鐸等人又是被城內的繁華震驚了。

關鐸他們已經記不清,有多長時間沒有見識這麼繁華熱鬧的街景。

「要糧食的事,看來是沒有問題了。」

關鐸心中立刻有了底氣。

朱元章既然佔了除州這麼好的地盤,拿出一些糧食來孝敬大元帥,那還不跟鬧著玩一樣簡單。

哪知道,當見到朱元章後,關鐸的如意算盤卻是差一點落空。

關鐸是劉福通的使者,朱元章和朱瀚二人自然是非常重視。

他們在得到李善長的加急信件後,立刻就是猜到了關鐸所來的目的。

無非就是要糧草或者金銀。

不管是糧草還是金銀,朱瀚都是勸老哥不要答應。

他們現在自己還不夠用呢,哪還有多余的去支援劉福通。

不過,要是一點都不給的話,也是有些說不過去了。

畢竟劉福通的紅巾軍主力可是在抵擋蒙元大軍反撲的最前沿,沒有他們在前方頂雷,朱元章他們還真不可能發展如此順利。

所以,當兄弟二人見到關鐸的時候,那在態度上是非常的客氣和尊重。

關鐸一見到朱元章和朱瀚,立刻就是在心中判斷。

「這兄弟二人,都不是普通人,頗有古人說的梟雄氣概!」

既然是梟雄人物,關鐸自然是小心應對。

一番客套後,關鐸首先挑明了來意。

他本著先壞消息,再好消息的原則。

先是說出了潁州紅巾軍大元帥劉福通的要求。

「如今大軍即將攻略中原,爭取半年之內光復開封,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需要都元帥支援糧草二十萬石!」關鐸說道。

一听到這個數目,哪怕朱元章和朱瀚早有了心里準備,也是嚇了一大跳。

「什麼,二十萬石?」

朱元章差一點跳起來罵娘。

二十萬石,幾乎可以讓十萬大軍吃喝兩個月了啊!

朱元章手下的七萬大軍,還沒有這麼多糧食呢,哪來的余糧去支援潁州劉福通?

「呵呵,二十萬石糧草,如果在潁州或者濠州等地,的確是不少,但是對于除州來說,應該不多吧?」關鐸笑著說道。

朱瀚立刻皺眉,立刻說道︰「關先生,你也應該看到了,除州這里還沒有新糧,原本的糧草積蓄,也遠不夠我軍用度,要是支援大元帥糧草,我們也不會推辭,一兩萬石總是能夠咬牙擠出來的,但是如果是二十萬,就算是我軍上下不吃不喝,也是拿不出來的。」

老哥朱元章在旁邊點點頭,緊跟著說道。

「關先生,咱明人不說暗話,要糧食真的沒有,如果要是金銀財寶的話,咱倒是可以給一些,換算下來的話,也能夠買小十萬糧食。」

听了朱元章和朱瀚哥倆的話,關先生頓時氣的鼻子差點歪。

除州城外遍地的稻田,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怎麼可能連二十萬石糧食都拿不出來的。

至于什麼金銀財寶的話,更是讓關鐸心中不爽。

他已經認定,朱元章哥倆在跟自己裝傻充愣,誰不知道中原大災大亂,哪里還沒有人賣糧食,就算是有金山銀山,也買不來多少糧食。

「朱元帥,咱們同為義軍兄弟,親如手足,談金錢就是見外了,現在大元帥只需要糧食,再者說,這糧食也不是白借啊!」關鐸話鋒一轉,把原本白要糧食,給換成了借糧食。

雖然大家都知道,這糧食要是借出去,肯定就沒有還了。

「哦,難道還有什麼說法?」朱瀚有些好奇道。

對于劉福通、關鐸這些紅巾軍首義,朱瀚作為一個穿越者,還是抱有很大的認可態度。

要是能夠幫助一下他們,在不損害自己利益的前提下,朱瀚還是很願意的。

「實不相瞞,大元帥知道朱元帥再下除州,也是非常高興,特命我來除州,封朱元帥為除陽王!」關鐸大聲的說道。

「什麼,除陽王?」

朱元章一听,頓時就是一愣,隨即就是一喜。

這可是封王啊!

從古到今,那都是莫大的榮耀。

朱元章想著,如果能夠封王的話,那就是太有牌面了啊,這方圓數百里的地界內,有不少的各路義軍元帥總管將軍,可沒有一個封王,要是自己封了除陽王,那號令群雄就名正言順了,至于什麼二十萬石糧草的事情,其實要是努力擠一擠,也不是拿不出來的。

正當朱元章在思考的時候,忽然覺得自己腳丫子一疼。

力道之大,讓朱元章疼的臉上一抽動,啪的一下站了起來。

「不行!」

朱元章反應神速,立刻就是借機大喊一聲。

剛才一腳,朱瀚有些力道判斷失誤,現在也是趕緊說道。

「沒錯,關先生,這可要求可不行,我們是不會同意的!」

關鐸一听,頓時格外驚訝。

他用不可置信的語氣繼續問道。

「朱元帥,這可是封王啊,除陽王啊!」

朱瀚搶先說道︰「關先生,就因為是除陽王,所以我們才不能接受,我們兄弟是為了殺韃子替天行道,可不是為了封王享福的,這除陽王,我哥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老哥朱元章也是立刻點頭,「沒錯,除陽王,咱是不會當的,這個都元帥就挺好的。」

眼看著踫了一鼻子灰,關鐸已經是沒有招數,最後只能是萬般無奈的先回去驛館休息了,準備思考對策後再重新來。

等到關鐸走後,朱元章立刻拉著朱瀚問道。

「弟啊,那可是除陽王,封王啊!為啥不要?」

朱瀚微微一笑,「哥,你難道不知道,這除陽王是有價錢的嗎?」

「二十萬石糧草,其實也不算很多,咱又不是拿不出來。」朱元章說道。

「哥,正是因為這二十萬石糧草,所以這個除陽王更是不能要!」朱瀚說道。

朱元章立刻就是大為疑惑,連忙追問道︰「這是啥意思,快給咱講講!」

朱瀚緊接著說道︰「先不說這二十萬石糧草的事情,就說這除陽王的封號,那就是一個大坑!」

「什麼大坑!?」

「現在蒙元已經開始組織各路團練兵反撲義軍,真正的血戰才剛剛開始,這麼多的義軍,蒙元正愁不知道該從哪里先下手,最後肯定是先打名頭最響亮的,誰要是敢稱王,那就是絕對跑不了的。」

「出頭的椽子先爛啊!」朱元章立刻就領悟了啊。

「沒錯,就是這個道理,哥咱們以後的策略,可必須要牢記三句話了!」朱瀚非常認真的說道。

「哪三句話?」朱元章立刻問道。

「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朱瀚一臉嚴肅的說道。

用一句話來形容的話,那就是以後的抗元形勢會越來越艱難。

暴元這個龐然大物,雖然結局是必死,但是臨死前的各種反撲手段,可是相當的厲害。

誰要是承受了主要傷害,絕對是要付出慘重代價的。

「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

老哥朱元章越琢磨這三句話,越是覺得有道理啊。

最後,他一拍大腿,非常感慨的說道。

「這三句話,說的太對了,咱先管好自己才是最緊要的,什麼除陽王,不就是一個狗屁名號嘛!」

「哈哈,哥你說的太對了,等到咱們實力雄厚,哪還用得著劉福通封什麼除陽王,想當什麼王,你就當什麼王,豈不是更美!」朱瀚笑道。

「有道理,說到咱心坎里去了,那我這就派人去打發關鐸回去,省的他再來聒噪!」朱元帥說道。

對于這個辦法,朱瀚又是緊接著說道。

「不過,我們都是義軍,一點不幫他們的話,于情于理都是說不過去。」

「弟啊,那你打算怎麼幫?」朱元章問道。

「既然劉福通缺糧食,那我們就幫他搞一些糧食不久好了。」朱瀚說道。

听到這話,朱元章頓時就迷惑了啊。

「你不是剛剛還說要廣積糧,不出那二十萬石糧食嘛?」老哥朱元章問道。

「哥,我說的是幫劉福通籌集糧草,可沒有說是在除州這里抽糧。」朱瀚笑道。

「那這話是什麼意思?」

「河南一帶雖然大災缺糧,但是元軍佔據的城池要塞中,卻是早就搜刮了充足的糧草,要是義軍能夠快速攻破幾個城池,讓元軍來不及焚燒糧草倉庫,那就能夠繳獲不少糧食啊。」朱瀚說道。

「這話倒是在理,具體要怎麼做?」朱元章連忙問道。

紅巾軍在河南中原一帶作戰,除了城中有內應的戰斗,全都是憑借蠻力硬攻,除了死傷比較嚴重外,往往也會給城內元軍充足的時間,在城池陷落前焚燒糧草府庫。

「支援劉福通一批新式火藥,再派人教他們穴攻爆破!」朱瀚說道。

哪知道,此話一出,朱元章的反應可比听到二十萬石糧食更大!

老哥朱元章騰的一下站起來,用力一擺手。

「這可不行!」

「弟啊,這可是咱們壓箱底的本事,怎麼可以教給別人呢?」

正是因為有了穴攻爆破法,朱元章率領義軍才能只用三天就攻破濠州和定遠,這般神速的強攻,幾乎沒有任何的堅城能夠阻擋。

而在河南中原一帶,那里的土質更是適合挖掘地道,比淮西這里還適合穴攻爆破。

「哥,從來沒有什麼無敵的戰法,咱們這穴攻爆破就是一招鮮吃遍天,要是將來被韃子模清了,再用來突襲,肯定就沒有這麼管用了,還不如早點教會劉福通他們,讓他們搞出來聲勢再大一些,他們鬧得越厲害,那蒙元損失就是越大,我們就是越安全。」朱瀚說道。

穴攻爆破的威力的確巨大,但是如同守軍早點以地道攔截,出奇制勝的效果就會大打折扣。

與其把這個戰術憋在手里直到過時落伍,還不如早點讓劉福通用來禍害蒙元朝廷。

在朱瀚的勸說下,老哥朱元章總算是答應了下來。

至于派誰去當這個穴攻爆破的師傅,自然是非周德興莫屬了,胡一八的盜墓賊身份太差勁,去了容易被人輕視。

當周德興知道這個命令後,如同意料之中的模樣,立刻就是激動起來。

「元帥,可不興這樣啊!」

「這可是咱們的絕密啊,怎麼能夠教給別人啊?」

「俺就抗拒軍令,也不會听得!」

面對周德興的執拗,朱元章是有些哭笑不得。

擁有爆破狂人稱號的周德興,早已經做好了一輩子守護絕密的準備。

現在倒好,朱瀚兄弟倆竟然讓他去教給劉福通?

簡直是比殺了他還難受。

不過,在朱瀚的一番勸說下,總算是周德興改變了主意。

「周大哥,咱們打下除州,很長時間都是沒有機會施展穴攻爆破了,你就不怕手藝荒廢嗎?」

「咱們還不如趁此機會,多去攻克幾個韃子城池,多殺一些韃子,也能多歷練手藝。」

「到時候你教會了劉福通他們老的手藝,自己再通過實戰,有了更好的法子,不是更好嘛?」

面對朱瀚的巧舌如黃,周德興自然是無法抗拒。

畢竟,這個穴攻爆破法,可是朱瀚交給自己的,周德興也不會太過于認死理。

當第二天再見到關鐸的時候,朱元章就此事說給了關鐸。

「什麼,朱元帥要把速破城牆的方法交給我?」關鐸一听大為驚訝。

這年頭,哪怕是個木匠,有點本事,都是藏著掖著,恨不得傳男不傳女,無男帶進棺材里。

朱元章倒好,竟然要把獨家絕技叫出來,不由讓關鐸不吃驚。

「是啊,大元帥如果能夠擁有此法,肯定能夠多佔幾座城池,繳獲大批糧草,否則咱拿不出糧草,幫不上什麼忙,心里可是很遺憾呢!」朱元章說道。

關鐸見狀,心中暗道︰算你朱元章還有幾分同為義軍的良心,昨夜想的好幾條毒計,那就是暫且不用在你身上了啊。

「既然這樣,那咱們快去見識一下,可好?」關鐸立刻說道。

朱元章看了一眼旁邊的朱瀚。

只見朱瀚微微一笑,點頭說道。

「哥,關先生,我已經命人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去看!」

「哈哈,好,快去,快去!」關鐸已經有些急不可耐。

一個時辰後。

除州城外的校場上。

轟!

隨著一陣轟鳴響起,一團濃密的塵土直沖天空。

等到塵埃落地,一段堆砌的城牆標靶,已經是破出了一個巨大的缺口。

「關先生,怎麼樣?」朱瀚笑著問道。

關鐸卻並沒有作任何回答。

他已經被眼前的場景給驚呆了啊。

哪怕剛才一段穴攻爆破僅僅是演示,不論是從距離還是威力,都不能跟實戰相比。

但是,僅僅這樣,也已經讓關鐸感受到了摧枯拉朽般的破壞力。

有了這個穴攻爆破法,怪不得朱元章能夠三日克濠州,四天破定遠!

只要挖掘地道,然後把火藥一放,一段城牆就徹底垮塌。

這麼可怕的威力,哪里還有城池能夠再當初紅巾軍幾十萬大軍!

只要沒有了城牆阻擋,劉福通的紅巾軍還不是想奪哪個城池,那就奪哪個城池。

根本不需要擔心什麼糧草輜重不足了,速攻一座城池,然後搶奪里面的糧草輜重就足夠了。

除非蒙元軍隊一看到紅巾軍兵臨城下,立刻就是焚燒糧草倉庫。

否則,只要給紅巾軍兩三天的時間,一旦穴攻爆破了城牆,狗韃子們就算想要焚燒糧草倉庫也是來不及。

「關先生,關先生?」

「關先生?」

朱元章和朱瀚又是叫了好幾聲,才總算是讓關鐸回過神來。

「啊,哦,關某失禮,失禮了!」

關鐸立刻非常客氣的抱歉起來,隨後他又有些不敢置信的追問道。

「朱元帥,這個穴攻爆破法,真的要交給我嗎?」

朱元章點點頭,「沒錯,咱剛才都已經演示一遍了,自然就是要教給先生。」

關鐸一听,頓時感動的稀里嘩啦,一雙眼楮都是泛起了紅光,心中暗暗惱恨自己,昨天夜里竟然還想著什麼狗屁絆子,簡直對不起忠肝義膽的朱元章兄弟啊!

古人曾經說過,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有了這穴攻爆破法,那可比什麼二十萬石糧食重要多了啊。

二十萬石糧食總是能夠吃完的,而有了這穴攻爆破法,想要多少糧草,都是可以自己去取。

關鐸立刻趕緊問道︰「朱元帥,這穴攻爆破,要如何選擇在哪里挖掘地道,要怎麼鞏固地道,要如何標準方向,要怎麼埋設火藥,要怎麼鋪設引線……」

關鐸連珠炮一般追問了一大堆問題。

朱瀚一看,就知道這個關先生是真的上心了,每一個問題都是問在了關鍵點上。

這些專業問題,屬實有些為難老哥朱元章。

朱瀚便是站出來解圍道,「關先生,這些東西可以回去之後邊實戰邊學會的。」

關鐸一听,立刻又是一陣驚喜。

「副元帥的意思,難道還要給我派人手把手教嗎?」

朱瀚點點頭,指著旁邊的周德興說道。

「這是我們起兵的老兄弟周德興,要說這穴攻爆破,周大哥說第二,沒有人敢說第一!」

關鐸一听,頓時如同看寶貝一般看向了周德興。

他一把拉住了周德興的胳膊,如同怕他跑了一樣。

「周兄弟,今日俺老關與你吃睡一起,可不能讓你跑了啊!」

周德興倒是很享受這般重視的態度,反正朱瀚已經跟他說了,以後他還會教給周德興更好更厲害的攻城方法,他現在的任務就是跟著關鐸去一趟劉福通軍中,幫助劉福通創立一支工兵隊,專門用來禍害北方的蒙元朝廷。

歷史上的劉福通在河南一帶轉了好幾年圈圈,才總算是攻破了一些重要城池。

像什麼汴梁等重要大城,一直在起義後五六年才攻破。

朱瀚就是想要幫劉福通一把,讓北方紅巾軍的聲勢越大越好。

紅巾軍的聲勢越大,他們在除州就越安全。

隨著爆破狂人周德興跟著關鐸一行人去了潁州,朱瀚與老哥朱元章在除州也是堅定‘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的路線。

正所謂勇士是最好的城牆,第一步就是操練兵馬。

老哥朱元章領著徐達等人按照老路子操練主力兵馬。

而朱瀚則是帶著陸仲亨、胡一八和陳寶刀等人操練三千多新軍。

說是操練新軍,朱瀚最近卻是天天不去校場,而是終日泡在新設立的工坊內。

最近的幾次簽到獎勵,朱瀚收獲了最為關鍵的一些技術書籍,正好可以用來解決火槍火炮的制造苦難。

他現在每天都是盯著兵器工坊,就是為了能夠早一日做出合格的火槍和火炮。

經過多日的循環試驗,除州工坊總算是造出了合格的炮銅。

這種專門的青銅,可以造出威力最強的前膛火炮。

因為銅價高昂和原料稀缺,為了鑄造銅炮,朱瀚把除州城內幾乎所有的銅器給采購一空,總算是勉強湊夠了鑄造十門火炮的原料。

在一番對比後,朱瀚做出了鑄造火炮的最終分配方桉。

他一來到兵器工坊,立刻就是把工坊匠作找了過來。

「副帥,有什麼吩咐?」一名老實憨厚的中年工匠進門就問道。

朱瀚現在職位依舊是都元帥府掌書記,但是大家都是喜歡稱呼他為副帥,幾次試圖更改無果後,也就听之任之。

「鄭克虜,這是我做的火炮鑄造方桉,你就按照這上面的來制作好了。」朱瀚掏出一疊圖紙,交給了這個中年工匠。

眼前的這個兵器工坊匠作,也就是首席工匠,原本是蒙元朝廷在除州的工匠戶,專門鑄造佛鐘一類的玩意。

按照原理來說,能夠鑄造大型的銅鐘,那就掌握了鑄造青銅火炮的技術。

所以,朱瀚毫不猶豫的把這個叫做鄭七五的工匠提拔了起來。

並且還給他取了一個吉利的新名字鄭克虜。

在每個月三兩銀子和三百斤大米的豐厚薪酬下,鄭克虜等工匠們拿出了拼命的勁頭。

「兩門十斤炮,三門八斤炮,五門三斤炮,炮車……」

鄭克虜能夠看懂簡單的文字,這也是他能夠出任匠作的重要原因。

「怎麼樣,有問題嗎?」朱瀚在旁邊問道。

這些前膛火炮的圖紙,都是取自後世飽經實戰的十二磅炮、九磅炮和三磅炮。

所謂的磅數或者斤數,都是以發射的實心彈重量計算的,重量越高,火炮的威力也就越大,需要的成本自然也就是越高。

「大人,小人覺得沒有問題,隨時可以開爐鑄造!」鄭克虜非常有把握的說道。

現在兵器工坊內,早已經準備好了鑄造銅炮的鐵模,只需要把銅水熔化,然後澆鑄就可以了,遠比本來的泥模鑄炮節省了一多半的時間。

朱瀚屢屢拿出各種奇思妙想的方法,早已經讓鄭克虜等人當成了神仙一般的人物。

更何況,義軍開給他們的餉銀和口糧非常豐厚,遠比在蒙古人手下當奴隸工匠強多了,自然是盡心盡力的干活出力。

僅僅用了三天時間,總共十門火炮就是鑄造完畢。

剩下的工作就是打磨火炮內壁,讓其光滑沒有阻礙。

鄭克虜等工匠,本來是使用小型的人力機械打磨內壁。

朱瀚看到之後,果斷下令調用了上萬斤生鐵,打造了一台利用水力的簡易鏜床,立刻就是讓效率大大提升。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十門火炮全都是制作完畢。

不過,相對于火炮來說,火槍的制造卻是困難重重。

火槍必須使用鋼鐵了,要想打造合格的槍管,其難度可是大多了啊。

朱瀚提供了許多改進,火槍的廢品率依舊是高達六七成。

這就導致花費的成本巨大,取得效果卻是很差勁。

當十門火炮都已經鑄造好了,花費了更多成本的火槍,卻只造出了不到五百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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