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陳友諒搞偷襲,朱元璋大敗陳友諒

作者︰墨色江南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殺!」

戚祥一聲令下,火槍騎兵如同狼群一般,又朝著元軍步兵撲了上去,殺死了無數元軍士兵。

「該死的,這群混蛋!」

看著元軍再次損失慘重,孔克堅臉色鐵青。

紅巾軍騎兵剛才的戰術,已經使用好幾次了,但是卻屢試不爽,殺傷了大量元軍步兵。

這使得孔克堅非常郁悶。

「大人,插虎爾跑了!」孔克堅身後一名部下忽然喊道道。

孔克堅眉頭微皺,只見插虎爾率領的蒙古騎兵並沒有折返回元軍陣列,而是向著西北方向 撲過去,很明顯是要跑路了。

孔克堅恨得咬牙切齒,卻也因友軍潰逃,陷入了巨大的慌亂之中。

正在這個時候,紅巾軍火槍騎兵忽然退了回去。

孔克堅等元軍以為是發生了什麼轉機。

但是,當看到紅巾軍陣列中火炮又一次被推了出來後,元軍士兵再也不能可克制不住心中的恐懼。

「敗了!」

「快跑啊!」

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聲,隨後整個元軍陣列就如同是雪崩一般,迅速瓦解!

《極靈混沌決》

趁此時機,紅巾軍的火炮發出了一輪齊射。

轟!

轟轟!

齊射的火炮更是讓元軍步兵死傷慘重,原本殘留的那點勇氣盡數蕩然無存。

「敗了,敗了!」

「逃命啊!」

元軍敗退了,而紅巾軍則是以碾壓的姿態將元軍給擊潰。

「快,快,撤離,快撤!」

眼看著元軍敗退了,遠處正在逃跑的插虎爾,也是臉色慘白,他萬萬沒有想到,紅巾軍竟然有著如此恐怖的戰斗力,才不到半個時辰,就讓元軍徹底潰敗了,大批的士兵丟盔棄甲,不要命的往後方潰敗逃亡。

「走!」

看到元軍步兵主力徹底失敗,插虎爾立刻喝退身邊的騎兵,帶領著剩余的部隊向西撤去,準備逃離這里。

看著元軍敗走,朱瀚也沒有派兵追擊,他知道,插虎爾逃不了多少人,後面的山路上有無數的沂州義軍伏兵。

「戚祥,你立刻追擊韃子步兵。」朱瀚看著戚祥說道。

「是,大人!」戚祥點點頭,立刻沖向了戰場。

朱瀚轉身看了一眼元軍潰退的方向,眼神之中閃爍著一絲冷冽的光芒,「孔克堅,你這衍聖公,恐怕是當到頭了!」

「傳令,全軍進攻!」朱瀚看著遠處的大軍喊道

「撤,快撤,再不撤退,來不及了!」看著四面八方的紅巾軍火槍騎兵如潮水一般涌來,孔克堅終于明白了,面前的敵人就不是他能夠抵擋的。

若是在這些紅巾賊手中能夠逃走,就已經是萬幸,哪里還敢想什麼反敗為勝。

孔克堅在親兵護衛下,騎著馬拼命往後放逃竄,哪怕踐踏元軍士兵也毫不在乎,向著後方亡命逃竄。

「大人,咱們的大旗不要了嗎?」

「大旗太重了,保命要緊。」

孔克堅幾乎把能夠扔的累贅全都給扔了,好不容易踐踏出一條血路,追著插虎爾的逃出戰場

沂州義軍的王世吉等人跟在紅巾軍後面激動的追殺元軍潰兵,一場大勝讓他們所有人渾身充滿了力氣,甚至是一直奔跑了十多里路都是沒有感到疲憊。

經此一戰,孔克堅幾乎喪失了所有的兵馬,插虎爾率領的蒙古騎兵也是折算大半,僅僅率領數百騎兵逃回了沂州城。

哪怕是回了沂州城,孔克堅和插虎爾也不敢停留,當天夜里就棄城逃跑,甚至連放火焚燒沂州城內新囤積的糧草物資都沒有顧得上。

沂州城下,朱瀚率領的紅巾軍和沂州義軍浩浩蕩蕩出現在了城門口。

數以萬名的沂州士紳百姓們紛紛出城迎接,人們手中捧著干糧和美酒,真是一副簞食壺漿喜迎王師的模樣。

「副帥,城內糧庫銀庫全都完好無損!」

常遇春高興的前來稟報,為了確保安全,常遇春率領親兵先行入城接管了城防。

「好!入城!」朱瀚滿意的點點頭,隨後大手一揮率軍進入了沂州城。

進入沂州城後,首先當然是開倉放糧,招募忠義兵馬!

沂州百姓飽受元朝欺壓,早已經是深仇大恨一般,如今有了朱瀚率領紅巾軍來撐腰,一個個是踴躍報名參軍,希望能夠加入朱瀚的紅巾軍。

「王世吉!」

在沂州城外的校場上,朱瀚望著密密麻麻前來參軍的人,大聲喊道。

「元帥,末將在!」王世吉連忙應道。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沂州知府,兼任沂州總兵,負責招募兵馬,然後再向曲阜濟寧府進攻,不得有誤!」朱瀚叮囑王世吉道。

「末將遵命!」

王世吉恭敬的答應了一聲。

這一次,他不僅收服了沂州,還順勢將衍聖公孔家的兵馬給消滅干淨了,整個山東再也沒有能夠抵擋義軍的兵力。

至于山東左丞相哈麻,恐怕看到紅巾軍朱瀚的旗幟就會嚇得尿褲子。

朱瀚帶著軍隊收復沂州,大敗衍聖公孔克堅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山東各地。

很多沂州士族和豪商紛紛上門拜訪,向朱瀚提供各種援助。

在沂州城內,朱瀚組織了沂州本地義軍重新編練,很快就站穩了腳跟,同時開始清算那些勾結蒙元的土豪惡霸,對他們進行抄家沒收土地,然後分給義軍將士們。

幾乎是短短一個月時間,僅僅一個沂州府,就聚攏了足足三萬多義軍兵馬!

周圍的濟寧府、益都府都是瑟瑟發抖,陷入了極度的恐慌當中,而當地漢人百姓卻是備受鼓舞,紛紛舉兵反抗蒙元暴政,一個個高舉紅巾軍旗號,輕而易舉就能夠召集數千上萬人的規模!

其中,在衍聖公孔克堅的老巢曲阜,也是冒出來了一股義軍,號稱是光復軍,並且派人來沂州請求歸附和援兵。

對于曲阜的這一支義軍,朱瀚很是重視,因為這一支光復軍人數眾多,竟然達到了一萬五千人之多,可見衍聖公府在曲阜當地壓榨百姓是有多麼狠厲。

「戚祥!」朱瀚坐在沂州府衙內,召來了火槍騎兵團指揮戚祥。

「末將在!」戚祥連忙應道。

「你帶三百火槍騎兵去曲阜,協助光復軍攻取曲阜。」朱瀚吩咐道。

「遵命!」

戚祥應道。

「還有,傳本帥命令,從今往後,除了濟寧府和沂州府的義軍,都歸屬你統一調度,沂州和濟寧兵馬相互支援,誰要是敢違抗軍令,我給你先斬後奏,違軍令者斬立決!」朱瀚繼續說道。

「遵命!」

戚祥應道。

「去吧!」

朱瀚擺了擺手。

戚祥立即帶著三百百騎兵匆匆出城,向曲阜出發。

經過牽牛崮一戰,戚祥的火槍騎兵可謂是表現絕佳,不僅對于元軍步兵是降維打擊,對于驍勇善戰的蒙古騎兵也是能夠做到游刃有余。

而且,經過多加觀察,朱瀚發現戚祥這個人有一個巨大優點,那就是能夠與任何人都能很好的相處。

來到沂州這麼短的時間,沂州的王世吉等義軍將領,全都是與戚祥私教甚好。

這種經營型人才,可是朱瀚軍中的少見的,立刻就把戚祥留在山東當地,負責統一指揮沂州和濟寧兩地義軍。

朱瀚則是在沂州稍加休整後,就率領新軍返回了海曲縣,然後乘坐戰艦返回了金陵。

經過沂州一戰,衍聖公孔家基本沒有了搞事情的能力,而且大概率還會把自己老巢曲阜給丟掉,沒有了山東為後盾,元軍也就不可能從此地南下威脅朱元章佔據的淮南一帶了。

朱瀚率領的新軍艦隊很快就抵達了金陵城外,朱瀚剛剛下船,就听到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七五,七五,不好了,不好了啊!」

朱瀚回過頭,就看到二姐夫李貞一臉驚慌,滿頭大汗的向著自己快速跑來。

「慌什麼!二姐夫,小心摔倒!」朱瀚看到二姐夫李貞這樣的模樣,眉頭微皺,連忙說道。

「七五,不好了,陳友諒打到了我們的地盤上來了!」二姐夫李貞一臉焦急,急切的說道。

「什麼,陳友諒已經攻打我們地盤了?什麼時候的事兒?我哥知道嗎?」朱瀚聞言大吃一驚,臉色頓時變得鐵青起來,陳友諒可是佔據長江上游的潛在敵人,只不過朱瀚也沒有想到,陳友諒竟然敢這麼快就翻臉進攻自己。

「重八也是剛從蘇州回來,我們的安慶航線已經被截斷了,听說守軍已經死傷慘重了。」二姐夫李貞解釋道︰「你快跟我回去,給你哥拿個主意!」

朱瀚頓時臉色凝重,「好,我們馬上回去,想辦法打陳友諒這個反復無常的小人!」

說罷,朱瀚立即下了船,和二姐夫李貞很快就入了金陵城。

老哥朱元章也剛剛召集了眾將領和謀士們在商議對策,一看到朱瀚回來,頓時感覺心里踏實了不少。

「七五,你可回來了。」朱元章立刻拉著他手說道。

「哥,我也是剛听說了,陳友諒偷襲我們?」朱瀚問道。

老哥朱元章點頭,把好幾封戰報交給了朱瀚手中。

朱瀚接過來一看,全都是陳友諒舉兵二十萬,以戰艦上千順流而下的消息,其中池州已經是被陳友諒攻陷,池州守將花雲戰死!

「可惡!」朱瀚頓時一陣惱怒,自己之前實在是低估了陳友諒的野心和魄力,竟然被他偷襲奪取了池州!

朱元章也是臉色難看,不過他還算是沉得住氣,冷靜的說道︰「現在陳友諒的兵力雖然佔了很大的優勢,但他畢竟只是剛奪權上位,內部還不穩,肯定會有破綻,我們不用擔心!」

朱瀚聞言也是冷靜下來,點了點頭,隨後又問道︰「哥,現在池州城已經被陳友諒所攻,那麼其它地方呢?」

朱元章說道︰「其它地方都是我軍後方所在,陳友諒不敢貿然出兵,所以十萬大軍駐扎在了池州府,不過池州易守難攻,我軍根本就沒法攻破奪回來!」

「可惡啊!」朱瀚咬牙切齒,陳友諒這次是佔據了長江上游的優勢。

這個時候,朱瀚忽然想到,既然陳友諒內部不穩,肯定是想要速戰速決的,自己要是能夠誘敵深入,豈不是能夠讓陳友諒吃自己一個大埋伏?

「哥,我們可以來一招誘敵深入!」

朱瀚忽然說道。

朱元章連忙問道︰「什麼辦法,怎麼個誘敵深入?」

朱瀚笑著說道︰「陳友諒偷襲我們,說明他也是準備不很充足,一定是想要速戰速決的,如果我們能派人去勾引他,就說金陵守備空虛,只需要大軍打過來,就能奪取金陵城,我料定陳友諒一定會上當的!」

朱瀚的分析,可謂是有理有據。

不僅是朱元章,一旁的徐達、周德興、李善長、劉伯溫和施耐庵等人也都是頻頻點頭贊同,

朱元章更是激動的一拍巴掌,連忙說道︰「好主意!」

老哥朱元章緊接著又是眉頭一皺,「可是,咱怎麼騙陳友諒上鉤呢?」

朱瀚笑道︰「哥,你還記得康茂才是哪里人嗎?」

「康茂才?」朱元章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就是恍然大悟。

康茂才原本是元軍將領,後來投降了朱元章,立了不少戰功,被朱元章很是賞識,出鎮一方的大將,他老家是湖北人,與陳友諒是同鄉,一向是關系很好。

陳友諒之前與朱元章搭上話通商,中間人正是康茂才呢。

「哈哈,這個主意好!」朱元章大喜,立刻派人去把康茂才給找來了。

可憐康茂才一路上提心吊膽,他也听說陳友諒偷襲池州得手的消息,那可是坑死他了啊。

听說陳友諒就是利用商船裝載了士兵,偷偷 進了池州,然後搶奪了城門才成功的,康茂才作為通商之事的中間人,自然是怕的要死。

「罪人康茂才,參見吳王!」

一見到朱元章,康茂才二話不說就是跪在地上請罪。

朱元章卻是絲毫沒有責備的意思。

快步上前把康茂才給扶了起來。

康茂才見朱元章並沒有生氣,這才松了口氣。

「康將軍,我們現在需要你幫一個忙。」朱瀚笑著說道。

「副帥請吩咐!」康茂才恭敬的說道。

「我們需要你去勾引陳友諒上當!」朱瀚直接說道。

康茂才聞言,差點沒嚇的癱軟在地,連忙拒絕道︰「副帥,下官不行,下官與陳友諒並沒有私下交結啊!」

敢情康茂才以為朱瀚在試探自己。

「哈哈,康將軍不要慌!我可不是試探你,這次我們打算給陳友諒來一個誘敵深入的計劃,你是最關鍵的一環,必須要你出面,否則的話,陳友諒一旦察覺了不對勁,那麼他肯定會撤退的!」朱瀚說道。

隨後,朱瀚就把詳細的誘敵計劃全盤月兌出,絲毫沒有隱瞞。

這種用人不疑的氣度,讓康茂才心中大為感動。

「這」

只不過,康茂才依舊還在猶豫著。

「可是,可是副帥,陳友諒是狡猾如狐,您讓末將去騙他,就怕他不上鉤啊?」康茂才說道。

「呵呵,這個不用管,你盡管去做就是了。」朱瀚笑著說道。

「那好吧!」康茂才見朱瀚都這麼說了,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

朱瀚見狀,這才露出一絲笑容來。

「那末將這就按照副帥安排,即刻書信一封,一定竭盡全力的配合副帥!」

「嗯,好,辛苦康將軍了。」朱瀚笑眯眯的說道。

隨即,劉伯溫和李善長二人負責從旁輔助,讓康茂才的信看起來天衣無縫!

康茂才在信中以金陵東江守將為內應,說金陵守備空虛,讓陳友諒率軍深入,然後就可以殺進金陵城內。

信件中的消息半真半假,經過幾番更改,絕對是讓陳友諒不會懷疑,除非陳友諒能夠忍下速戰速決的這個誘惑。

這次的計劃雖然說是誘敵深入,可是也不能完全算作是冒險,主要還是金陵城防堅固,等他的大軍殺到金陵城下,那麼就算他的兵力再多,金陵城也可以保得住。

康茂才寫好了信,交給了身邊的侍衛,將此信送到陳友諒手上。

康茂才做完一切,這才長舒一口氣,這才轉頭對朱瀚拱了拱手,「副帥,那末將就等陳友諒中計了!」

「好,康將軍要配合好我們的計劃,絕對可以成功,我們就可以一舉滅掉陳友諒的大軍,讓他付出代價。」朱瀚說道。

這一次的計劃,雖然有些陰損,但是為了打垮陳友諒,朱瀚別無選擇。

康茂才點了點頭,「副帥請放心!末將這就帶著大軍隨時待命,一定讓陳友諒有來無回。」

「好,康將軍,你一定要小心應付陳友諒,千萬不要被陳友諒給發現了。」

「放心吧,副帥,我康茂才也不是白活的,不會讓陳友諒發掘的!只要他上當敢來金陵,我老康絕對不手下留情。」康茂才笑著說道。

「哈哈,康將軍乃真豪杰啊!」朱元章夸獎了康茂才一句。

康茂才頓時受寵若驚。

「康將軍,那麼就有勞你了!」朱瀚說道。

康茂才點了點頭,轉身便走了出去。

老哥朱元章與朱瀚苦苦等著陳友諒的消息。

終于!

在三天之後,康茂才興沖沖前來說,陳友諒上鉤了,已經派人秘密前來接洽,真的要偷襲金陵!

老哥朱元章頓時大喜,大笑著拍著朱瀚的肩膀,「哈哈,七五,你可真是諸葛亮再世啊!」

「哎幼,哥,你使勁兒太大了!」朱瀚笑著說道。

陳友諒此人也是狡猾的很,專門派人來秘見康茂才,根據康茂才書信中的要點,在金陵城內外一一核對起來,唯恐是有欺騙他的意思。

果然,一切都是如同康茂才說的那樣。

金陵城內果然是兵馬不足,因為大街上到處都是招募壯丁從軍的告示,還有一隊隊往城外逃亡的富人商賈,無不顯示著金陵城的空虛。

在得到了使者肯定後,陳友諒終于是放下心來,連夜召集部將乘坐戰艦向著金陵進發!

在陳友諒看來,自己的這一次偷襲,絕對會完美無缺,只要能夠攻取金陵,那基本就是大局已定,朱元章朱瀚兄弟有天大本事,也奈何不了自己。

「金陵,出兵!」

陳友諒立在戰艦船頭,听著耳邊滔滔江水,忍不住攥緊了拳頭,

發出了一聲吶喊。

這一刻,陳友諒已經迫不及待,恨不得立刻就拿下金陵,將朱元章和金陵富戶們所有的財物搜刮干淨。

那個時候,就可以大肆的擴張自己的勢力,成為天下之主!

當然,這其中,還需要一個人配合,那就是康茂才。

很快,陳友諒率領的大軍就乘著夜色潛行到了金陵城外的東江。

按照與康茂才的約定,他們將會在東江附近的木橋相會,然後拆掉木橋,沿著水道直接進入金陵城內。

但是,當陳友諒率軍抵達東江之後,卻發現沒有什麼木橋。

「木橋呢!?」

「木橋在哪?」

陳友諒一把拽過聯絡康茂才的使者,狠狠質問道。

使者在夜色中也是一臉懵逼,「元帥,就是這里啊,下官記得這里就是木橋,不知道怎地,現在變成了石橋!」

「你確定?」陳友諒忍不住問道。

「下官確定!」

陳友諒一把推開使者,向著橋下連連喊道︰「老康,老康!」

「我是老陳啊,你在哪?」

接連叫了三聲,除了一片青蛙蛤蟆叫聲,根本連個回應都沒有。

幾個部將還覺得可能是夜色太黑走錯了地方,紛紛提議再繼續轉頭尋找。

但是,陳友諒是何等的警覺,耽誤了這麼長時間,他已經是意識到不對勁兒了啊。

「情況不對!」

「要麼是老康坑我,要麼是老康暴露了!」

陳友諒心底一沉,立刻下令。

「傳我命令,立刻全軍後撤!」

陳友諒厲聲催促,整個艦隊頓時陷入手忙腳亂的後撤當中。

正在這個時候,忽然一聲轟鳴,一道亮光劃破黑夜,直沖天空而去,隨後炸開一道炫目的煙花。

「殺啊!」

「活捉陳友諒!」

「殺陳友諒啊!」

原本漆黑一片的四周頓時喊殺聲一片!

只見無數火把從東江上空亮起,瞬息間就覆蓋了東江的上空,如同星辰墜落一般,向著艦隊飛撲過來。

「不好!」

陳友諒的神情瞬間凝重起來。

這一切都來的太突然了。

他們的船隊竟然被包圍了!

「立刻放棄攻打金陵,撤回!」

陳友諒果斷的下達命令。

艦隊立刻撤退,但是這些火球彷佛有長了眼楮一般,命中率非常的高!

甚至有一些直接砸中了陳友諒旁邊的船只。

「不行!快撤退!」

陳友諒大聲高呼。

他也知道這樣倉皇逃跑的後果,許多船只將會自相撞擊而損毀,但是情況危急,他已經顧不了這麼多了。

他決定放棄部分艘船,立刻帶領大軍逃離金陵。

他的想法剛落,就听見轟隆一聲巨響,一艘船只瞬間被火球砸中,船上頓時燒起熊熊火焰。

「該死!」

看到這一幕,陳友諒怒罵一聲,立刻下令全速前進。

「快!再加速,快點兒!」

陳友諒不停的催促著船員,他知道這樣下去,萬一有船被焚毀阻塞了航道,那可就想跑都跑不了,到時候他肯定難逃一劫。

但是,即便如此,船隊依舊無比緩慢的向著前面駛去。

「快!快!」

陳友諒不停的大聲疾呼,他的額頭之上也是汗水淋灕,眼楮都紅了啊。

朱瀚提前布置的投石機和火炮,早已經做好攻擊準備,此時已經是火力全開,向著江面上的陳友諒艦隊盡情的發射燃燒彈丸。

一顆顆的燃燒彈丸,像是雨點一般砸落到了江面上,將陳友諒的旗艦船只和護衛船只,砸的千瘡百孔。

「轟!」巨大的爆炸聲響起,陳友諒所在的旗艦船只被炸的稀巴爛,一股股黑煙升騰而起。

「該死的康茂才!」

陳友諒一邊咒罵,一邊在親兵護衛下跳到了另外一艘戰艦上,然後升起船帆不顧一切的向後方逃竄,但是他們的身形還未逃出多遠,便再次遭遇到了攻擊,高大的桅桿被擊碎斷裂,戰艦也劇烈搖晃起來,陳友諒一坐倒在甲板上,臉色煞白。

「快!加速,快,快點!」

陳友諒急聲催促著自己的手下加速,不停的大吼著。

突然,一個親兵指著不遠處的明亮的江面大聲說道,「元帥,有敵軍攔截!」

陳友諒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赫然看到,在江面上的一艘戰船之上,一名身材魁梧,面容剛毅的壯漢站在那里,一雙眼眸死死地盯著他們的戰艦,那架勢,似乎想要將陳友諒所有的船只都摧毀一般。

來將竟然就是康茂才!

「康茂才,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陳友諒終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氣,對著康茂才喝道。

「哈哈哈!」

「陳友諒,勸你最好乖乖投降!」

康茂才一步踏上戰船,大聲喝斥道。

「哼!」

陳友諒冷哼一聲,道︰「想要我陳友量投降,你康茂才還沒那個資格!「

康茂才聞言大怒,立刻率軍向陳友諒發起突襲。

但是,陳友諒旁邊的兩艘戰艦拼死護衛,死死擋住了康茂才的進攻。

不過,整個戰場局勢依舊是朱元章的大軍佔據優勢。

陳友諒瞅準時機,率領水軍殘兵突破包圍,逃向了寬闊的長江之中。

在陳友諒身後的東江,則是沖天的火光和喊殺聲!

一場大敗,終結了陳友諒吞並江南的雄心。

這些士卒們也都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元帥,我們怎麼辦?要不要返回池州?」

一個副將湊到陳友諒的身邊,小聲詢問道。

「不能回去,一旦回去,就會陷入到朱元章的包圍,池州我們守不住的!」

陳友諒冷靜的說道。

在他的命令下,這些水師兵馬繼續拼死趕路,向著自己大後方湖北逃竄。

陳友諒心中卻很明白,這次的戰役,他的水師損失極其嚴重,短期內怕是無法再戰了。

不過陳友諒雖然敗了,但是他的實力依舊強悍,湖廣的實力還是足以支撐他復仇的。

而且他手下的許多將領老兵都逃出來了,這些人可都是他的精銳,有他們在,很快就能重新練出一支兵馬。

想到這里,陳友諒心中又有了希望

與此同時,在金陵城內的吳王府邸內,吳王朱元章正在召集諸將,開始論功行賞。

昨夜的一場大勝,讓陳友諒損失慘重,再也沒有叫板的實力了。

「吳王,還剩一個池州,讓我去奪回來!」徐達請命道。

朱元章想了想,點點頭道︰「你帶上兩萬兵馬,去奪取池州。」

「遵命!」

徐達領命而去,帶著兩萬兵馬,向著池州的方向駛去。

其實,不僅是一個池州,徐達率領大軍一路追擊陳友諒,兵不血刃的拿下了池州,然後又是繼續逆流而上,沿途的南昌、九江等城池也都是望風而降。

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了,陳友諒在金陵城外大敗,損失了大半的兵馬,已經是無力對抗朱元章。

天下人都能夠清楚的看到,朱元章一路走來,簡直是有如神助,不論是什麼對手,從來沒有人能在朱元章身上討到便宜。

這麼厲害的人物,誰還能不懂怎麼站隊。

這種情況,倒是讓徐達很是郁悶,率領兩萬大軍從金陵出發,一路轉戰上千里路,收復攻克城池二十多座,卻幾乎沒有殺傷斬首軍功,因為全都是望風而降。

徐達拿下江西之後,朱元章和朱瀚大為開心。

因為江西的物產豐饒,不僅有充足的糧食,而且在江西還出產名貴的瓷器,特別是景德鎮的瓷器,在元朝的時候已經是有了突飛 進的進展,已經成為暢銷全天下的珍品。

只要掌控的江西的瓷器,基本上就可以把貿易的利潤再提高一倍左右。

對于奪取江西的徐達,他功勞雖然沒有很多的斬首俘虜,但是朱元章還是派人給徐達加官晉爵,授予了他中軍都督府都督的職位,成為僅次于朱瀚之下的眾將領之首。

在得到江西之後,朱瀚的銀幣計劃也已經開始提上日程。

這一次擊敗陳友諒,基本上就保證了江南的和平和穩定。

陳友諒此次大敗而歸。

沒有個一兩年是絕對不可能緩過氣兒來的。

「如果不是我們要發展江南,修養民力,我一定要率軍親自征討陳友諒,把他的老巢給一打下來!」老哥朱元章說道。

對于陳友諒這一次搞偷襲,朱元章心中是惱恨萬分,要不是因為江南內部需要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他絕對不會僅僅讓徐達率領兩萬兵馬,僅僅攻佔江西就停止不前的,必然還要朔江而上,吞並湖廣。

對于老哥朱元章的心思,朱瀚自然是明白的,他笑著對老哥說道,「陳友諒經過此次大敗,已經不足為慮,就算他卷土重來,到時候我們實力大漲,絕對不是他憑借湖廣一地可以抗衡的,戰勝我們那更是不可能!」

朱瀚對于陳友諒已經沒有了什麼太多的擔心,因為陳友諒的戰術水平擺在那里。

就算他在湖廣再擴充軍力,也不過是建造一堆古典戰船罷了。

而朱瀚到時候將會有大批的火炮戰艦。

一艘火炮戰艦足以摧毀十艘古典戰船。

這科技上的差距,絕對不是數量上能夠彌補回來的。

所以,朱元章和朱瀚兄弟倆已經商量好了,現在就是一心一意發展他們的實力。

「鑄造的銀幣,已經出來樣品了,老哥你看一看。」

朱瀚把一個小盒子推到了老哥朱元章的面前。

這個小盒子制作精美,里面是用名貴的絲絨做內襯,上面擺放著幾枚大小不一的銀幣。

「這銀幣的模樣實在是精美啊!」

朱元章手里捧著一枚銀幣,口中嘖嘖的贊嘆道。

這些銀幣上面繪制著精美的圖桉,而且在正面上還有一個大大的‘朱’字。

沒錯,正是朱元章朱瀚的朱姓,其代表自然就是江南吳王朱元章。

因為朱元章的吳王是實封,所以這種實封的藩王,肯定擁有自己的鑄幣權,在上面寫一個‘朱’字,任誰也說不出來什麼不合規矩來。

「老哥,你再看看它的側面。」朱瀚說道。

朱元章听到,立刻拿起銀幣的側面看了起來。

只見在銀幣的側面,薄薄的的有一層層的齒紋,這些齒輪一個個模樣精美。

「這是干什麼用的?」朱元章問道。

朱瀚笑著說道,「有了這些齒紋,就可以防止有些貪便宜的人在上面刮削銀子了,只要是齒紋不完整,那貨幣就可以說是殘次品。」

朱瀚在金陵城專門設置了鑄造銀幣的工坊,其采用的技術全都是朱瀚手把手教給工匠的。

其中的防偽技術,更是獨步天下,而且這銀幣上的圖桉啊,也絕對不是隨便繪制出來的,其中蘊含著很多奧妙的防偽標志,只有金陵鑄幣局的行家才能夠從里面看出來。

這樣一來,就可以防止大批的奸商,用以次充好,偽造銀幣了。

這麼多的鑄幣秘訣,朱瀚一一講給了老哥朱元章。

朱元章听後,心情頓時大為開心,他笑著說道,「有了這批銀幣,那咱江南的商貿,恐怕就要再翻上好幾番了!」

江南商貿的繁榮,讓朱元章嘗到了收取商稅的好處。

歷史上的朱元章可是一個極其打壓商業的皇帝。

如今在朱瀚的影響下,卻是已經成為了一個非常重視商業的君主。

朱瀚笑著說道,「嗯,翻上好幾番的話,那恐怕還是太快了,不過,讓江南的稅金,再增上三成左右,那是絕對毫無問題的!」

「如今江南商貿往來頻繁,大批的銅錢早已經是不夠用了,至于紙幣,那絕對是湖弄人的玩意兒,咱們要想在江南擁有民心,就暫時不能踫紙幣這種東西。」

本來嘛,紙鈔這種東西是很好的。

紙鈔這東西攜帶方便,利于大規模商貿交易,而且還能夠實現信用貨幣的掌控,對于朝廷的中央政府,可以減輕很大一部分鑄造貨幣的財政壓力。

但是,紙鈔這個東西,經過蒙元數十年的瞎搞亂搞,早已經把信譽折騰比擦腳墊兒都不如了。

甚至于,誰要是敢提出一句發行紙鈔,絕對會讓江南的百姓們呼他一臉大糞。

如此情況下,朱瀚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違,還是乖乖的鑄造銀幣金幣,才是正經的路子。

朱元章點點頭,贊同的說道,「紙鈔這個東西可是惹禍的根源,大元腐壞如此,一個最大的罪魁禍首,就是紙鈔了!」

江南有了這一批鑄造的銀幣之後,商貿頓時爆發出了新一輪的勃勃生機。

特別是江西被吞並之後,江西與江南之間的稅卡通通被朱瀚提建議給取消了。

也就是說,從江西販運瓷器等產品到江南,再也沒有原來的雙重稅。

如此一來,大批的江西瓷器以更加低廉的價格進入到了江南的市場上,而江南盛產的絲綢紙張布匹,還有銀器漆器等各種貨物,又以低廉的價格販運到了江西,兩地很快就實現雙贏,稅負的比例沒有提高,但是因為數量的增加,商稅的征收提高了足足三成左右!

整個吳王府的財政收入,已經讓朱元章有些發愁了啊。

不是愁的沒有錢花,而是愁的怎麼合理得花掉這些錢。

畢竟他現在手下的軍隊,按照朱瀚的建議並沒有大肆擴張,而是以新軍為模板,逐步進行改編訓練,並不追求過于龐大的數目,而是追求精銳。

對于這些多出來的稅金,朱瀚建議老哥朱元章把他們全部投入到了金陵、除州、蘇州、杭州一帶的工坊和學堂的營造上。

「老哥,你是不知道啊,咱們要是沒有這些工坊,只怕也造不出這麼多的好東西來。」

「現在泉州的胡大海,已經派人來報捷了,他們派出的第一批海船已經向南抵達了佔城了一帶,再向南的渤泥等國,也已經派人取得了聯絡,南洋的商貿很快就要打通!」

「泉州縣原來庫存的那一點玻璃、白糖等貨物,根本不夠下南洋賣的!」

泉州的海上絲綢之路一開通,朱元章就再也不會缺錢了的。

特別是有朱瀚手下的海軍護衛,根本不會懼怕什麼海盜劫掠,也就不會有意外損失。

所以,朱瀚強烈建

議老哥朱元章把多掙出來的錢財,全部投入到各種工坊和學堂的營造上。

對于朱瀚的建議,朱元章都是毫無拒絕的接受。

「七五啊,你這些學校都教授的些什麼東西,我是越來越看不懂了。」朱元章忍不住吐槽道。

自從把王都定到了金陵之後,朱元章就把自己的佷子外甥,還有其他將領的子佷等少年們,全部在集中到了金陵的學堂當中,讓他們跟著先生讀書識字。

本來,這就是一個傳統的私塾學校,但是經過朱瀚的摻和之後,這個學校里教授的全都是一些在朱元章看來稀奇古怪的新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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