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這麼快就來了,我這兒可不管飯奧。」朱高煦也沒想到毛驤這麼快就會過來復命,當下來了一句。
毛驤听後腦門一黑,連道︰「不敢。」
一旁身為外公的徐達恨不得給朱高煦一腳,瞧瞧這說的什麼話?
人家可是過來保護你的好不好?
再說了人家吃的是皇糧,用得著你管飯?
無奈之下他只能親自給毛驤賠罪,表示自己會安排一眾弟兄喝酒。
「錦衣衛衣食住行自有安排,就不勞煩國公了。」
毛驤開口拒絕了徐達的好意,隨後對著朱高煦請示道︰「三百錦衣衛正在國公府外等候,不知郡王有什麼安排?」
听到這話,朱高煦眼前一亮,本來他是沒什麼安排的,但現在有這三百錦衣衛,心中裝逼的心不由得有些蠢蠢欲動。
「走,本郡王剛好有意在這京都轉悠轉悠。」
說著抬腿就往外走去。
一旁徐妙雲見此想要阻攔,卻被徐達一把攔下。
等到朱高煦等人走遠,徐妙雲這才疑惑的問道︰「父親剛剛為何要攔我?」
「不然你想怎樣?」
「高煦這小子本來就混,我怕……」
「你怕什麼?有三百錦衣衛跟著你怕啥?」不等徐妙雲說完徐達直接開口打斷,然後繼續感慨道︰「你總不能時時刻刻跟著他,陛下此舉定有深意,你先不要干涉的好。」
……
三百錦衣衛身穿魚尾服,腰掌繡春濤,手握袖中弩站在巷口,一股無形的肅殺之氣圍繞不散,這讓七月份本暑熱的天氣變得有些陰冷。
三百錦衣衛肅立在旁,護衛著一座親王象輅,有專人跪在一旁伺候朱高煦上車。
魏國公府本就在京都繁華之地,附近鄰居無不是朝中大官,見此情景紛紛猜測到底是哪位藩王來此,竟有如此陣勢!
朱高煦當然不會管其他人那些小九九,看著三百錦衣衛在前,當即胸前升起一股豪氣,小手一揮道︰「走!」
說完,在下人服侍下抬腳走上車輦,一眾人浩浩蕩蕩向京都繁華之地開去。
皇家講究臉面,衣食住行都有講究。
單是這藩王馬車,其中內部各種蜀錦絲綢,稀世香料等等一系列世間少有之物,讓朱高煦看到是眼花繚亂。
「媽的,有這好東西不顯擺顯擺真就白瞎了。」
既然是臉面,當然就是給別人看的。
「要找誰去呢?」
「對了,去找大哥!」
朱高煦模著小腦袋突然眼前一亮,想到了第一位大冤種。
「回燕王府!」
沖外面吩咐一聲,一干人等自然應諾。
可就在這時,對面卻迎來一輛車隊,看架勢權勢同樣不小。
胡惟庸剛剛將中書省的折子批完,正往回走。
他身為中書省左相國位居百官之首,又是淮西一眾勛貴之首,平常出行勢頭當然不小。
此時胡惟庸正坐在馬車上閉目養神,突然發覺馬車停了下來,當即詢問外面的管家。
「相爺,對面來了一行車隊,看規格應該是位藩王。」
「什麼?藩王?」
「現在有哪位藩王在京都?我怎不知道?」
心中雖有疑惑,但胡惟庸這麼多年在中書省也不是白待的,心中想著,腳下卻是不慢,急忙下車就要上前行禮。
此時朱高煦早就從毛驤口中得知前方一行正是相國胡惟庸的馬車。
見此朱高煦繞要興致的向毛驤問道︰「本郡王在此和左丞相相遇,按律誰應當禮讓?」
「南陽郡王身為皇室,無需向任何人禮讓。」
「既如此便讓那胡惟庸退下,別擋本郡王的道!」
毛驤听後正要領命,就听不遠處胡惟庸高喊道︰「中書省左丞相胡惟庸拜見王爺,不知是哪位藩王在此?」
朱高煦其實是不想和胡惟庸有所交集的,別人不知道,他可清楚的很,這胡惟庸不過是秋後的螞蚱,蹦不了幾天了。
不過對方擋在前面見禮,不出面屬實不合適。
不過見歸見,到底是什麼態度可就說不準了。
這麼想著,朱高煦拉開車簾,露出了幼小的身軀。
「本王在此,胡惟庸上前見禮吧。」
朱高煦雙手後背,雖然小小年紀卻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
胡惟庸見朱高煦不過一幾歲兒童,竟敢這麼與他說話,心中頓時升起一股怒意。
朱高煦他當然認識,只要在朝中稍微有點權利的都知道這位今天獲得了朱元璋的寵愛。
但就算如此,胡惟庸也沒把朱高煦放在眼里。
在胡惟庸心里,莫說是毛都沒長齊的朱高煦,便是他老子燕王朱棣見到自己都要客客氣氣。
「豎子不知天高地厚。」
心中暗暗冷笑一聲,不過胡惟庸面上卻是不顯,徑直走到朱高煦車輦前。
「原來是皇孫在此,胡惟庸有理了。」
胡惟庸不稱呼朱高煦為南陽郡王,卻僅僅稱呼他為皇孫,這明顯是故意的。
朱高煦就不信身為中書省左丞相不知道今日朱元璋已經封他為南陽郡王。
不過這種事情不用朱高煦說,身邊的毛驤自然開口了。
「大膽!見南陽郡王竟不用尊稱?」
說完,毛驤已經將手放在了腰間的繡春刀上,一股肅殺之氣怦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