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京山也出了個陳世美!」
「這秦縣丞可真夠不要臉的!」
「听說那秦盧氏懷孕的時候,老家還派人來咱們京山找人,結果沒有人,你猜怎麼著?」
「怎麼著?」
「那秦縣丞竟然該名字了!原先叫秦銘遠,改成了秦文斌,明知道老家有人找,就是不承認!並且當時他就跟那胡屠戶的女兒已經成親了!攀上高枝,自然不會要結發妻子了!」
「真夠無恥的!」
「你們知道嗎?那日秦縣丞馬驚了,還是秦秀才救了他!當時魯縣令知道秦秀才找他父親,且知道他是瓖陽的,問同是老鄉的秦縣丞,秦縣丞還不承認自己當過老河口的贅婿,直說自己老家是南漳的,我當時可是在場的!」
「真是丟臉,還做縣丞,讀聖賢之書,拋妻棄子,比陳世美都可惡!」
「真是的!听說他考上秀才就偷偷跑了,還把戶口遷到原籍,氣死了岳父岳母!那秦盧氏也被氣得得了病,腦子出了問題!後來懷了孩子他也不管!」
「那真是可惡!真可惡!那陳世美能有青天包大人懲治,咱們這里找誰?」
「自然找魯縣令了,咱們縣令可是魯白水,也是一向公正嚴明的!」
「就是!我們京山出了陳世美,魯縣令定然會懲治!」
「民不告,官不究!那秦秀才也沒說……」
「秦秀才沒說怎麼了?秦文斌敗壞咱們京山風氣,就是秦秀才不告他。我們也不同意!」
「就是!我們京山民風淳樸。豈能容忍這樣的不良之人敗壞我們的風氣!他還是京山縣丞,本應該起表率作用,如果我們的娃子都跟他學,那還了得?」
伴隨著話本劇《陳世美》的爆火,京山陳世美——秦文斌也一下子出名了!
……
「王爺!」
「秦文斌的事情是怎麼回事?」
朱佑杬的臉色很是難看。
「王爺贖罪,臣疏忽,最近沒有關注秦文斌的動向,剛派人打探了下,那秦文斌估計是看秦公子如今連中小三元,且還開了兩家點店,起了見利之心,就想認下秦公子,白手取利!」
「只秦公子不願意相認,秦文斌估計就起了壞心思,但以臣來看,秦文斌應該是也怕這事被人知道,想私下偷偷相認,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將消息散播出去?」
袁宗皋低頭回稟道。
「那秦邵跟那秦文斌一點都不像,他那種齷齪之人怎會有那樣優秀的兒子?問問朱辰,王圭那邊還沒有消息嗎?」
「我去問問!」
「算了,急也沒用!你去找方向,我安陸州民風淳樸、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秦文斌這廝壞我安陸州之風氣,這樣的私德敗壞之人,豈可在我安陸州,還擔當縣丞一職?這是我們安陸州之恥辱!恥辱!」
朱佑杬有些咬牙切齒。
「是!」
……
「姓秦的!你個壞良心的,我們胡家管你吃喝,你個白眼狼,竟然偷偷模模去認你那兒子!好!既然你那麼稀罕你那兒子,跟我滾出去!這個家可是我們胡家買的,跟你沒有半文錢的官司!」
「你還想休了老娘,老娘我先休了你!」
胡氏頭發凌亂,不氣沖天,將秦文斌的東西扔得滿院子都是,有不少東西被砸得粉碎。
秦文斌被胡氏趕出房間,狼狽地站到院子中。
「還有你個狗奴才,整天攛掇著你主子不干好事,也跟我滾出去!」
劉忠想去攙扶自己家好老爺,胡氏一個茶壺蓋過來,直接砸在他頭上。
「哎喲!」
劉忠叫喊了一聲,用手一模滿手是血,更是驚叫連連。
「老爺!老爺!我們先出去吧!我們先出去吧!」
眼看胡氏又將茶壺扔出來,劉忠嚇得抓起親吻病,兩人踉蹌地逃出了院子。
「劉忠!劉忠!」
逃出一段距離,秦文斌才敢在路邊偏僻處停下喘口氣。
「老爺!老爺!我的這頭你看是不是破了?」
劉忠也是上氣不接下氣。
「沒事,只是流了血,紅腫而已!劉忠,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劉忠半邊臉流了不少血,血淋淋的,挺嚇人,不過秦文斌不是很關心,又不是自己流血,死不了就行,他現在擔心的是接下來怎麼辦。
「老爺,要不我們去找找敏元少爺,他是讀書人,讓他勸勸夫人。」
劉忠這會兒其實也慌神了。
他沒想到事情的走向會是這樣。
「敏元在州衙那邊的私學讀書,他也怕那胡氏,他勸有什麼用?」
「既然那秦邵說要拿出證據,劉忠,我們帶著你找到的證據去找那秦邵,我不信他不認我,我怎麼說也是他親爹!」
秦文斌想了下說道。
「老爺,你還不明白嗎?根本不是那些證據的事情,那秦邵當然知道您是他親爹,他擺明就是不想認!」
劉忠有些無語,他們家老爺是不是蠢啊!
人家秦公子故意在全城看那《陳世美》的時候故意公布老爺的事情,就是想將老爺做的那些事情抖落出來,讓全城百姓都知道,口誅筆伐!
自己家老爺,還想著拿著證據去找那秦邵,是不是腦子抽風了?
「我不管,我是他老爹,他能不管我?說到天邊去,我也是他爹!我不信他敢不認我,不是要證據嗎?我們就拿證據去!」
秦文斌這廝軸上了。
「哎喲!這不是秦縣丞嗎?」
兩人剛走一段距離,踫到一群人。
「這是那秦文斌?京山陳世美?」
那群人衣著也不俗,應該是官家子弟之類的。
有不少人人認識秦文斌。
其實秦文斌先前怕老婆的事情,在圈子里就很出名,不少人愛調侃他,有些好事之人還故意借去縣衙看秦文斌。
「大膽!竟然誹謗縣丞大人,你們反了不成?」
劉忠直接怒斥道,只是他臉上血紅一片顯得很是滑稽。
「這人是怎麼了?這血呼淋的,不是逛萬花樓沒給銀子被砸了吧?」
有人輕笑道。
「京山陳世美,萬花樓的姐兒也是有氣節的,已經說了給錢也不接待陳世美!」
「哈哈!哈哈!」
「哈哈!」
「大膽浪蕩子,竟然蔑視朝廷命官,看我不去縣衙找衙役將你等抓起來!」
秦文斌臉色漲紅喝道。
劉忠也在一旁附和。
他們話音剛落,遠處一陣吵鬧聲傳來。
原來是田五等一眾衙役走了過來!
「田五,這幫人蔑謗縣丞大人,快把他們抓起來!」
劉忠一看到田五直接喊道。
「秦文斌,魯大人讓我們帶你回去!」
田五不搭理劉忠,直接沖秦文斌說道。
「你……你怎敢直呼大人名諱?」
劉忠很是驚異。
「秦文斌私德敗壞,有傷風化,嚴重敗壞京山之風氣,有民眾已經上告之州衙,且省府已得知消息,知州大人親自過問,縣令速令我們捉拿秦文斌歸桉,跟我們走吧!」
「老爺!老爺!你怎麼?你怎麼了?」
秦文斌一下子暈倒在地,只剩下哭愴喊地的劉忠。
「都頭,都頭,我們家老爺沒有敗壞什麼風氣,那秦邵確實是我們家老爺在瓖陽生的兒子!我們可是有證據的!」
劉忠看秦文斌暈倒,急忙大聲辯解道。
「都頭,這人怎麼辦?」
有衙役看著歇斯底里的劉忠。
「把他嘴塞上,一起給我拉走,秦秀才是多麼端方之人,連我們這種下人都熱情款待,請我們吃酒,豈是這種烏糟小人可以污蔑的?如果再听他胡說,給我張嘴,上面說了,這樣的人打死也是活該!」
田五直接冷聲說道。
眾衙役匆忙上前,將劉忠堵嘴,用繩子幫人,跟拉死豬一樣拉走。
……
興王府。
朱辰疾步走向興王爺的書房。
「朱儀衛好!」
有人打招呼,朱辰充耳不聞。
「王爺!王爺!」
還沒走到書房門房,朱辰已經開始叫了起來,跟以往的沉著冷靜很是不同。
「什麼事?怎麼了?」
朱佑杬在房內听出朱辰聲音的不同。
他和袁宗皋正在談論一些雜事,不想朱辰聲音從外面出來。
袁宗皋急忙撩開簾子,讓朱辰進來。
「王爺!王爺!大盧氏那邊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