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恩一時語塞。
非晚說的是事實，他無力反駁。
雖然獲得神的眷顧是如此幸運的事，但他對非晚實在沒有好感，甚至是厭惡。
主教自從非晚走之後對這件事非常重視，還向教皇大人稟報了消息。
在瑟恩眼里，就算能被神明眷顧，也該是克莉斯多這純潔的女孩才是。
瑟恩反問︰
「那你想怎麼證明？」
非晚不慌不忙地吐出一個詞︰
「聖靈球。」
聖靈球，是學院每年用來測試神力的水晶球。
如果是神力者，那麼水晶球便會散發光芒，越為純粹越為耀眼的光則代表神力者可習得神術等級越高。
非晚和克莉斯多是一進學院神力最高的學生，也是靠著這個測試。
在不招生的時候，聖靈球通常會放在聖靈之塔。
瑟恩擁有自由出入聖靈之塔的權力，為了印證這件事，他將他們帶到了聖靈之塔。
瑟恩本來就沒想過非晚身邊的人是神力者的可能性，更不怕惹出什麼事端。
他的地位在光明神殿與主教不分上下，神殿的騎士任他差遣，如今巡視學院也不過是為了與克莉斯多見面多一個理由。
擺放在正中央的聖靈球散發著淡淡的光輝。
如同沒有任何神力者觸踫它，只會變得黯淡無光。
原本對任何事都沒有觸動的若森，他的目光卻在那聖靈球上多停留了一刻。
「很熟悉。」
他低聲道，仿佛在思索。
听到他的話，瑟恩反而不屑︰
「聖靈球是來自神殿，傳說里面有神殘留下的神力，除此之外，只會在學院測試時出現，我從來都沒有見到過你。」
瑟恩將手搭在胸前，擺出高高在上的模樣︰「難道你想說你是光明神？這可是對神明最大的褻瀆。」
不得不說，他真相了。
縱使如此，非晚心中還是升起幾分怒氣，她擋在若森身前，呵斥道︰「騎士長，你別太過分了。」
「你代表的是神殿，我想依我神眷者的身份，可以拜訪教皇大人向他請教光明術，如果這時候教皇大人知道了，你覺得他會怎麼想？」
「你……」
瑟恩堵著一口氣，卻反被克莉斯多攔了下來。
「公主殿下，騎士長也不是有心的。」
克莉斯多用她水盈盈的眼眸望向非晚，任誰看了都要原諒。
瑟恩見克莉斯多出聲，閉上嘴不再說話。
他身為光明神殿的騎士長，連國王對他都客氣不已，現在哪里要受這種氣？
瑟恩冷哼一聲，轉過頭不再看他們。
他對于此次測試結果並不抱有任何期望。
非晚即使知道若森的真正身份，可現在他就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白兔，就算有人為難他，他也不會去爭論。
這就是神，無情無心。
非晚回過頭看向他，關懷道︰
「若森，你沒事吧？」
只是她這句話說出口，若森卻盯著她，眸光閃過疑惑︰「你為什麼要幫我？」
顯然，對于承諾而成的關系，在神明心里，和這世間的一切一樣，非晚並不重要。
對于他的疏遠，少女卻沒展現出失落的神情，而是彎起月牙般的眼眸，露出如薔薇花般美麗的笑容。
「因為我把若森當成朋友呀。」
青年眼眸微微動了動，那碎金色的漂亮眼眸里泛起了幾分迷茫，讓他眼里如冰雪般的冷意融化了些。
「朋友……？」
「嗯，對。」
非晚不等他反駁，趕緊讓他測試。
其實非晚是故意這麼說的，走女主的路，讓女主無路可走。
克莉斯多並不聰明，也不知道若森的性子，直接上來問當然會被拒絕，而非晚則是用了另一個方式，一個不會被拒絕的方式。
這一幕克莉斯多自然注意到了，讓她不敢置信的是，為什麼……非晚和他說「朋友」，他卻不反駁。
克莉斯多咬著唇，指甲不自覺地嵌入手心，留下深深的印記。
單單對她，如此冷淡，就因為是陌生人嗎？還是說……因為她的出身？
只是沒等她陷入悲傷，克莉斯多便為她看到的一幕而震驚。
聖靈球……
變得越來越亮，最後……
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