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非晚也不戳穿他，順著他的話應聲著。
如今和他們藕斷絲連並不是個好辦法，但凡事都要循序漸進。
在鳳千曜傲嬌又奇特的要求下，非晚帶他去斂塵峰各處逛了逛，和鳳千曜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其實我覺得你現在這樣挺好的。」
鳳千曜冷不防地拋出這麼一句話，現在的非晚，給他的感覺，竟在熟悉之中帶有些許陌生。
有許多跡象表明眼前人就是她，但他竟莫名有一種感覺，與之前的她不同。
說是撕下了偽裝，倒不如說是做真實的自己。
「是嗎？」
非晚望著眼前的瀑布，在這些相識的人面前，徹徹底底為自己而活，替原主做了一直想做的事。
救贖他人的同時也在救贖自己，所有人都很好，都不值得被傷害，她也在想辦法用盡可能小的傷害去改變劇情。
至于宋棣棠，原主也算是用了自己的方式去付出代價。倘若這一世宋棣棠再來招惹她，她不會手下留情。
「你是不是該回到你該待的地方去了？」
非晚見趴在她肩頭的火鳳，意有所指地敲了敲手鐲。
鳳千曜最終不情不願地進了儲物鐲，那神情仿佛是在說。
可惡！他堂堂鳳凰一族，竟然會淪落至這種境界。
鳳千曜一消失，四周就歸于平靜。沒人與她說話，倒顯得空落落的，非晚熟練地喚出凌兮劍，想借這在瀑布附近一片竹林練練手。
斂塵峰最多的便是竹林，尤其是她的斂竹居，這跟劍修倒有所相符，竹林用來修煉劍道，不像別的樹木砍了難以生長，有了靈氣的竹子砍了再生不成問題。
「系統，既然修真界修士壽元隨修為增進，倘若我有朝一日真的飛升了，豈不是永遠都得留在這？」
非晚握緊凌兮劍，依照她如今逆天的修煉速度，忽然意識到這個很重要的問題。
「宿主，你不用擔心，你是飛升不了的，天道會阻撓的。原主之前最高能達到什麼修為，你就是什麼修為。」
非晚皺眉，想到原主的天賦，不免要再開口，系統卻仿佛有所料到般堵住了她的口。
「她天賦是很高，可心性不穩，最高不過元嬰，無論誰也改變不了，一切都有因果循環。」
僅僅是元嬰？
天道給了原主氣運，奈何冥冥之中終會讓她將一切歸還回去。
想到還有個大麻煩還沒解決，非晚雖然知道了修為有上限，可一切未定，還要看她的實戰。
非晚斬落一地竹葉，颯颯聲掃過耳邊。
她垂下眸，手腕處果真又開始發燙起來，她視線隨著劍身望過去，劍尖所指之處正是……
她方才所說的大麻煩。
一襲玄色衣袍將他的身姿勾勒出來，夕陽的余暉下，在這竹林的遮掩下，落下一半陰影一半光明，而他恰好站在那交際之處。
非晚微微抬眼，這才第一次看清楚他的容顏。
那人俊美得不像這世間之人，更沒有半分秀氣，好似本該如此一般，但也並非這天上仙，在這光影之下，更多的像是墮仙，張揚肆意，引人不自覺間想要隨他墮入魔界。
他抬起眼眸看向她，瞳孔中劃過一絲戲謔。他勾著唇角，聲音格外好听，內容卻讓非晚背後一涼。
「我記得之前某人好似說過……有朝一日，要打得君止淵在其身下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