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菡你還沒回去呢？」
楚河在路過審核辦公室時，無意間瞥見門內還有一抹燈光。
打開門，他看到自己疼愛的外孫女正面對電腦屏幕，垮著臉嘟囔著什麼。
「那個陸離，他又申請了七張天體照明卡的專利。」小林同學吐槽道。
她做什麼事都很認真，陸離上傳的七張照明卡，林妙菡都當場制作了一遍，以此驗證這張星卡能否運作。
「這個年輕人有點厲害啊」楚河走到外孫女身邊，微微皺眉，好像在回憶什麼。
這種怪異的制卡方式好像見過，有點想不起來了。
「什麼年輕人？你說陸離嗎？」林妙菡將土星燈制作完成，帶著美麗圓環的行星在掌心冉冉升起。
「對。明天你不是要去找他學制卡嗎？」楚河遞給林妙菡一張紙，「我去向鄞城分會要了陸離設計師的個人資料」
「18歲？！」林妙菡睜大了眼楮，手中的刻刀一歪，天王星照明卡繪制失敗。
「您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小林同學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有些震驚。
她這位外公雖然貴為六階制卡大師，但仍然保持著老頑童心性，騙騙外孫女，開個玩笑，這種事楚河真的會做。
「這確實是陸離在協會官網登記的資料，至于是有人用他的信息注冊了一個馬甲，還是這些星卡就是陸離本人制作的，那我就不知道了。」楚河笑呵呵地說道。
制卡師在星卡協會開馬甲是常有的事。
據楚河所知，東方聯邦的星卡協會會長，全聯邦唯一的七階傳奇制卡師也有好幾個馬甲。
這位會長大人經常會在協會交易行，用馬甲小號寄售或者購買一些奇怪的東西。
「真是18歲的話也太不可思議了」林妙菡嘟著嘴巴，重新制作天王星，「竟然比我還小一歲。」
或許是出于天才的驕傲，林妙菡不太想承認十八歲是這位制卡師的真實年齡。
在星卡的造詣上，她還從未見過比自己還優秀的同齡人呢。
「想知道真相的話就要靠你自己了，外公只能幫你查到這麼多。」楚河輕輕吹了吹保溫杯里的茶水，使得水面上的幾片葉片飄蕩起來。
「那我先去找這個陸離！」
林妙菡將手中的海王星，也就是最後一張照明卡繪制完成，七顆行星在空中交相輝映，昏暗的辦公室里恍若一片小型太陽系。
在驗證完星卡的效果後，小林同學飛快地在電腦上連按七下「審批通過」。
「那外公，我先回家啦！」林妙菡關閉電腦。
「你先走吧，出去玩要注意安全啊。」楚河笑呵呵地回辦公室去了。
現在只是七點半，離他下班還有一段時間。
「嗯嗯，外公拜拜。」林妙菡笑著揮了揮手，邁著大長腿離開了，腦後的馬尾辮一甩一甩的。
等到外孫女的背影消失，楚河才慢悠悠地走回辦公室。
但他始終皺著眉頭，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
「這種復雜的制卡方式有點眼熟啊，怎麼就想不起來了呢？」
陸離跑步回來後，發現提交的七項專利權已經被審核通過了。
和他預想的一樣，這七張星卡只獲得了專利權，而沒有創作獎金。
不過
星卡協會的工作人員什麼時候變這麼敬業了？
在陸離的記憶里，星卡協會都是一到五點就下班的，很少有加班。
但是，他這幾次提交專利申請都是在晚上，竟然還能這麼快就通過審核。
太敬業了太敬業了。
陸離不禁在心中用起了強調句式。
手機上還有余馨發來的幾條信息。
前面幾條是語音。
「今天我們的營業額突破二十二萬大關了！」
馨姐的語氣里，有一股遮掩不住的驚喜。
星空館這門生意，在它的營收中，門票佔據大頭，但這種經營模式，上限會比較低。
和陸離預計的一樣，在之前幾年里，余馨的星空館最巔峰的日收入也只有五萬左右。
但是，今天不同。
星空館的營收里，門票收入僅佔到小部分，而大多數都來自周邊商店的星卡收入。
月球燈賣得太火爆了，僅僅一天就已經把余馨印制的庫存消耗了將近一半。
「扣除制卡成本，利潤分你八成，應該是十萬不到一點，就給你湊個整吧！」
余馨的語氣很輕松，能听得出她十分開心。
接下來，可能是她忙完了，發送的信息變成了文字。
「陸離，我打算開一家網店，專門用來賣星卡。星空館的話，我想攢點錢，租一個更大的地方再重新開館。」
如今，余馨也認識到了星空館的上限問題。
制卡師可以在小小的卡材之間制作出各種神奇，但星空館卻不一樣，余馨再怎麼費勁心思，這地方就這麼大，玩不出太大的花樣。
在和陸離合作後，她想要換條路。
先賺錢，再重開星空館。
這條消息後讓陸離想起了半個月前的自己，他微微一笑︰「這不是和我一樣嘛，先賺錢，再追夢。」
就算余馨不說，陸離也肯定會去開網店的。
在鄞城的銷售盛況，完全可以復制到整個東方聯邦，甚至是藍星上的七大聯邦。
只不過現在余馨已經想到了，這也讓陸離能當個甩手掌櫃，將網店交給余秘書去運作。
G姐也不是那啥大沒那啥的嘛！
後面的內容都是零零碎碎的信息，比如想多找幾張印卡廠啦，想要從新制作一下封裝外殼啦……
一直看到最後，余馨的一句話吸引了陸離的注意。
「對啦，你現在也算有點錢了，你要不要找個具象師？」
「具象師？」陸離問道。
「對呀。」余馨回得也很快，星空館已經打烊了，她正穿著貼身睡衣，坐在辦公室里泡腳。
「就是幫雇主使用星卡的職業。」余馨介紹道，「在生活類星卡剛出來那會，沒星力的人還有很多，他們是無法使用星卡的。
在那時候，有錢人們會專門雇佣有星力的人來幫他們使用星卡，比如照明卡、收納卡之類的，這樣不僅方便生活，使用星卡還很潮。
這些人就被稱為具象師。」
余馨想了想，又接著說道︰「只不過現在沒星力的人越來越少，這個職業也就慢慢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