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雪中破境

「一會去書院的後山打只雪雞回來烤著吃,沒有雪雞野兔也行,這雪天得烤肉再喝上二杯燒酒。」吃過早餐,夫子看著李修元笑道。

「行,弟子去後山轉轉,說不定運氣好還能多打幾只回來。」

李修元眼下雖然修為低,可是打獵卻是一把能手,這是在小道觀的後山養成的習慣,但凡老道士覺得日子過得膩了,便讓他去後山。

「你的腿不方便,讓你去後山打獵也是想讓你慢慢地磨練,不要因為呆在學院而讓筋骨肌肉廢了,慢慢來,不要太過巨烈」

看著李修元取出木弓,夫子搖搖頭︰「這弓太輕,不適合你了,用這個!」說完,轉身進屋取了一把鐵弓和一袋鐵箭遞了過來。

李修元眼神一亮,笑道︰「我早就想要一把鐵弓了,在皇城里只顧著修行把這事給忘了,謝謝老師!」

以李修元跟霸王陳的關系,想要一把鐵弓,實在是一件小事。正如他說的那樣,一面忙著修練,一邊還得跟長孫抄經文,哪有時間想這些事。

書院後山有一條小溪自山間而來,溪上一座小木橋連首後山跟書院,乍一眼看去便是涇渭分明的兩個世界。

因這這了這座小橋,後山便是密林蒼天,古樹遍地的世界。這時莫說是雪雞野兔,便是虎狼蟒蛇都不會缺少,書院里的學員每年都要進山修行。

一邊是修行,一邊是尋找能讓自己破境的靈藥。

李修元慢騰騰地在雪地里行走,穿過連接兩個世界的小橋,速度不禁變得更慢了些。

腿上的傷痛雖然不痛了,但是依舊是氣脈不通,行走不便。心道學院都放假了,你一個做院長的還守在這里做甚?

早請離開啊,讓我身體里的神符早早將這腿傷治好,讓我滿世界去瘋一回,將這後山的深山老林鑽個夠。說不定能摘回幾枝靈藥回來孝敬你。

不過這都是他的一廂情願,既然治好了他的傷,院長便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但只要在走,那麼無論多慢,總有抵達目的地的那一刻。木弓他已經收了起來,這是老道士留下來的物件,不能扔下。

換上鐵弓的他,有一種躍躍欲試的感覺,心道這一箭過去至少也得射出二百丈吧?眼楮看到的雪雞野兔,恐怕都躲不過自己的手掌。

愈往山里走氣候愈寒冷,在這樣能凍死狗的天氣里,按說是很難見到小動物的。但因為書院這里山地勢漸高的緣故,山間的小動物餓得急了也會出來找吃的,就跟人一樣。

李修元還是頭一回進來,抬頭看著幾可及開的古樹,想著待我腳好了總得爬上去看上一眼,眼里含著無限希望的他,哪管這漫天的肅殺之意。

隨著天地間的氣溫微降,一股緊張壓抑的氣氛也隨之籠罩住了李修元,他也清楚不能再往里走了,若是遇上比他還要厲害的妖獸,自己是送上門的美味了。

在緊張的警惕與搜尋中,李修元開始沿著小路的邊緣往回走,看著那遮天蔽日的密林,心道等我入了金丹之後總要來征服一番才是。

想到這里,心里反而顯得放松了很多。

在靠邊小溪的山間,沒有密林遮蔽,只有厚厚的積雪和沒有完全凍住的溪水發出叮嚀咚的聲音,如果夫子在撫琴一樣,听上去極為舒服。

有風穿行于山間的樹林間,呼嘯低鳴,像是有人在山間哭泣。李修元蹙著眉頭望著密林深處,仔細傾听著那些嗚鳴聲里的細節,輕輕地說道︰「有戲!」

林風低鳴里的那絲雜音終于顯現出了真相,李修元彎弓引箭,只听「嗡!」的一聲,一枝羽箭閃電般射向林間,嗚嗚淒嘯,射向樹林間覓食的家伙

「先生先生你在哪里?」

回到先生竹舍的李修元大喊了一聲,半晌沒有等來先生的回應。

心道先生莫不是在歇息不成?難道是自己昨夜吵到先生了?看來以後得把先生的琴搬回自己住的地方去。

一邊燒上熱水,李修元一邊處理今天的收獲。二只雪雞,三只野兔,估計兩上可以吃上四五天不用出門去找東西了。

自己總算有了大把的時間可以好好練琴,一說到練琴,李修元便忍不住往客堂里看了過去。心道要不了等到學院開學,自己便能將這指法練得更熟一些。

說不定還能撫上一曲,以來點綴這寂寞的人生了。

花了一個時辰收拾完雪雞野兔,又撒上香料腌上,又在夫子的屋里尋了一個大火盆,生了一盆炭火。

等得火起肉香流下油漬的時候,聞到香味的夫子終于出現在客堂,看著烤得金黃色的雪雞笑道︰「看來今天的收獲不錯,我們可以吃上幾天的烤肉了。」

李修元笑著說道︰「弟子這點修行,只能在後山的外圍轉轉,等到開春後弟子突破到金丹之境,再往深處走走。」

相比剛來書院的時候,李修元的氣息明顯有了相當之大的變化。雖然還沒有破境,但是短短幾個月能有如此變化,著實驚人。

夫子看著他笑道︰「不要心急,你便是慢慢花上十年修行,也是值得的。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老師說的有道理,弟子自當從命。」李修元一邊笑道,一邊取了一甕從道觀帶來的藥酒,輕輕拍開,頓時有淡淡的香氣在屋前漫延。

便是在天風皇城,他也沒有喝過這酒,主要是他不敢喝,怕自己的境界不穩喝了破境。他可是記得老道士就是喝了這酒之後,然後離開了自己。

夫子一聞之下,不禁伸手抱起酒甕給自己倒上一杯酒,放下鼻子下面使勁嗅了嗅,然後淺淺地嘗了一口。

半晌後,看著李修元怔怔地說道︰「修元啊,這酒在哪買的?」

李修元一听,笑道︰「這是我跟師傅在道觀里釀的,他就是喝了這酒之後,又挨了一道雷後然後就飛升了。」

想起情若父子的老道士,李修元眼里有淚水泛動。

老道士一哆嗦,端起酒杯一口喝下︰「這樣啊?這酒就別拿走了,我留下來慢慢喝這遍天域過去千年的時間,也沒听說有人飛升啊?」

李修元一听,嘿嘿地笑道︰「我師傅在飛升之前也是跟老師一樣的口氣,可是他就在我的眼前挨了幾十道雷劫,然後天空降下一道光柱,然後修元就沒有師傅了。」

說完這番話,也不管夫子信不信,李修元端著杯子又喝了一口。

「真是想不到啊,修元你竟然還有一個踏破虛空飛升離開的師傅,看來我喝了你釀的酒,要不了多久也能飛升了如果是那樣,我真要好好感謝你了。」

夫子說到這里,滿臉的笑容中含著淚水。

這遍天地里有多少修行者窮其一生,也找不到破虛飛升的契機,最終不得不老死在星空之下,將一身的修為塵當塵、土歸土。

「先生的修為到哪個境界?」李修元想著小芸跟自己說的那番話,心里在想面前這個可以做第二個師傅的老人不會也早早地離開吧?

心想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能教自己修道理的先生,可不能再早早地離去,如同老道士一樣破虛而去。

「我的修行嗎?我自己都忘了自己修行到哪個境界了,這山中無歲月啊,書院里估計跟我一樣的人還有不少呢。」

夫子看著他淡淡地說道,仿佛在訴說一件毫不起眼的事情。

但是李修元知道,這毫不起眼的事情在夫子的眼里卻是生死之間的大事,只不過這對他來說還是太遙遠了一些。

破境到金丹,治好自己的腿傷,是自己眼前最要緊的事情。

夫子撕了一塊烤好的雪雞遞給李修元,笑道︰「估計院長也沒料到你還有這一手,看來我得把人藏好了,否則小心他抓你去給他釀酒,釀不出來不放你出來。」

李修元笑道給夫子倒上酒,捏著雞肉啃了起來,讓他感到不理解的是,便是這烤肉的味道也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難道上一世,我是釀酒烤肉的廚子不成?

幾杯酒下肚的夫子,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李修元卻喊起苦來,他感覺身體里有一團火焰在燃燒,久不突破的境界如山間的洪流,擋不住了。

不吭一聲的他,撿了一塊蒲團跑到客堂外的屋檐下,跌坐在地運轉地自己修行的太玄經來。

昆侖磅礡,思之貞也。神戰于玄,其陳陰陽善惡並也。

堂外的李修元跌坐蒲團之上,五心向天,身形筆直,一縷金色真氣在其頭頂上飛快的凝聚著,隱隱的,有著一種凌厲的波動散發出來。

感應著丹田里真氣的涌動,感受著其中的細微變化,下一霎,他眼神陡然一凝,丹田里的真氣如山洪暴發,突然間往他身體的四肢筋脈里沖去。

丹田的真氣如山間的小溝在一刻間匯聚成了小溪,奔騰不息的真氣一遍又一遍的洗刷著他的受傷的左腿,他甚至有一種又麻以癢的感覺。

全身的真氣在涌動,丹田里的真氣源源不斷迅速的增強著,頭頂上的金色的真氣也越來越濃,天地間的靈氣也穿過重重的雪霧,往他身體里涌進。

坐在客堂里的夫子已經看傻了眼,這是什麼境界的突破?便是從金丹破境到元嬰,也沒這麼大的動靜啊?

何部這家伙只是築基境小境界的突破,連金丹都不是。

花白的胡順顫抖了數下,終是安靜下來的夫子,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想著有這個家伙在,說不定要不了幾年,自己也能看到那踏虛的一天。

李修元的身體微微地顫抖著,他能夠感覺到,丹田里的真氣,正在急速的增長著。

一個周天,二個周天

當筋脈中的真氣快速運轉了二個周天之後,李修元的身體顫抖也是愈發的劇烈,丹田里的那道真氣隱隱的有著一種月兌離控制的跡象。

「穩住心神,不要亂動!」

就在這時,夫子的手掌貼在了他的後背,瞬間一道強大的力量沖進了他和體內,將丹田里的那道暴風鎮壓了下去。

李修元眉頭微微皺了皺,丹田里的真氣猛然緊縮,隱約仿佛是一道悶雷響起,那道猶如野馬般的真氣,再度暴漲!

「嘩!」的一聲輕響!

如果破殼而出的小雞,李修元久不突破地境界往上直沖,一重二重。

金色的真氣覆蓋了李修元的全身,夫子的眼神也是在此時鄭重起來。下一刻,他手掌猛的一抖,又是一道真氣沖進了李修元的身體里。

雞蛋破殼的聲音響起。

在夫子的幫助之下,李修元一路破境,到了築基八重,已經看到金丹的希望了。

李修元咧嘴一笑,從經脈不通的少年,到眼前的築基八重,前後只是半年的功夫,等到來年開春他就是十歲了,雖然修行頗為艱辛,他卻很是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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