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這符文很可怕

象是故意回避李修元一樣,跟昨日一樣,李修元剛出門往天空塔而去,陳光明就進了鬼谷子的小院。

看著姍姍來遲的陳光明,鬼谷子笑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陳光明無奈地說道︰「我軍營里還有許多事啊,我這也是抽空過來轉轉,順便看看那小子的進度,有沒有驚喜給我?」

「今天只怕不能給你驚喜,而是驚嚇了。」

鬼谷子指著桌上剩下的二張符紙,淡淡地回道︰「今天煮水,他準備了十一張,結果只用了九張,你說這是什麼?」

陳光明怔怔地看著鬼谷子說不出話來,半晌才憋出一句︰「那確實是驚嚇。」

鬼谷子笑了笑,神情凝重說道︰「李修元可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天才,如果他真的將這符箭研究出來,我看你的級別也該往上再提一級,去做他心目中的將軍了。」

「我可沒那麼大的野心,只要這家伙把符箭給我整出來,以後就再也不怕荒人以命相搏來毀壞長城了。」

看著面前的老人,陳光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鬼谷子皺眉看著陳光明,說道︰「這可不僅僅是替你們青龍軍,這是替四大軍團打造了一枝利器,就算不拿去沖鋒,拿來防御,也是非常了不得的武器。」

陳光明點頭笑了起來,他當時可沒有鬼谷子想得多,在他看來這純粹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他只有順便試試,萬一成功了呢?

只是以眼下的情況來看,李修元和他至少已經走在成功的路上了。

「因為他著急,我也跟著他著急,而我們二人的著急都是因為你。」

鬼谷子低頭看著桌上爐火上嗚嗚作響的水壺,緩緩說道︰「我這一生只怕是成不了神符師,我這個學生卻有希望跨過那道門檻境,進到連我都無法想像的高度。」

說完這句話,鬼谷子搖搖頭,嘆息了一聲。

陳光明看著鬼谷子沉默了半晌,恍然大悟地說道︰「原來如此,原來大師竟然期望這家伙有朝一日成為天地間的傳說」

鬼谷子笑了笑,伸手給他倒上茶,說道︰「不是我期望,是他具備成為神符師的條件,他本身就是一個傳奇。」

陳光明看著眼前的老人,想了想說道︰「我後來仔細想了一下,一個十四歲的少年竟然能來到長城,這本身就是一個傳奇。」

鬼谷子沒有回答,笑著擺擺手︰「都不要著急,我們且看著慢慢地成長,是如何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樹苗,長成蒼天大樹。」

陳光明收回目光,看著火爐噴出熱氣的小茶壺,心想竟然因為自己的一時興起,竟然成就了一個未來的神符師?

想到這里,終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明天我不來了,等過些日子看那小子開爐鑄箭,我這心里也替大師你找到傳人開心啊,這家伙有意思。」

端起茶杯喝光了里面的半盞茶水,陳光明拱手道別,離開了鬼谷子的小院,因為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一個十年後的神符師,一個天地間的傳奇,竟然是因為他的無心之作。

鬼谷子看著陳光明的背影笑了笑,隨手撿了一本書冊拿在手里,打發又一天的光陰

李修元在街上轉了一圈才走到天空塔下面。

有了昨天的經驗,今天他小心了一些,沒有老呆在一個地方,而是不緊不慢地圍著天空塔晃悠,像是在看風景,又像是逛街。

只是長城里面除了日間巡邏的將士,很少有在街上閑逛的修士。

遠遠看過去,晃悠在開空塔下面的李修元,倒像一個閑得無聊的人。

因為天空塔附近的威壓很大,一般人都不願意靠近這里。遠遠的看過去,只有李修元一個人游蕩在天空塔下,比奇葩還要奇葩。

後面李修元也發覺不對,還沒等兩只眼楮吃飽,便緩緩地往外走去,雖然靈力漸薄,但總比沒有的好。

心里暗自思量,自己總不能每天都過來,萬一讓人發現,又得請出老師鬼谷子解釋一番,好麻煩。

回到屋里照舊歇息了一會,他沒有去打擾鬼谷子,他要好好想想接下來的修行。

如果今天順利,明天就可以起爐鑄箭了。

接下來才是最麻煩的事情。長城不是沒有符師嘗試過將符文銘刻在箭身上,但毫無例外都失敗了了,他要先嘗試一下,然後找到他們失敗的原因。

箭身太硬,過剛易折。

箭身太軟,沒有穿透力。

銘刻符文不比用朱砂就著松墨在紙上寫符,那需要極大的耐力和信念,力量太輕了不行,太重了又地傷到箭身。

思來想去竟然靠在桌前沉沉睡去,比寺院里早起修行的僧人還要疲累。

只是這一日他沒有深眠,只是未時剛過就醒了過來,從眼前的書山中隨手抽了一本,捧在手里慢慢地研究起來。

這一日他試著控制自己的雙眼,沒有使出全部的陰陽之力,他在留些力氣,一會試著用陰陽之力,破妄之眼,去寫第三日的符文。

明天的目標是五張符文煮沸一壺水,這可是一個極大的挑戰。

正好鬼谷子說的那樣,符師的每一次進步可不能是飛躍,能有一絲的進步就算不錯了。只不過眼下的看卻想著僅憑三天的修行,就達達到別人數十年苦修的境界。

這也全賴了他在落霞山上的積累和破妄之眼的功勞。

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

從老道士在山中撿到他那天起,他就在修行符道了,這是眼前李修元知道的事情。

然而還是眼下他不知道的事情,就是他在五域天山上石壁上面,在雕經文的那一天開始,他就已經是練習符道的銘刻了。

不同之處是。在落霞山上的修行,他是知之為知之。

當年跟著先生在天山上面的修行,是不知而為之。

一切的努力,當年流下的每一滴汗水,似乎都是為了眼前即將到來的一刻。

他的鑄造之藝並不是在書院的煉器閣里無師自通,而是當年在方寸山的玄天觀里,在自己的師傅歐陽東籬的指導之下,苦苦修改了無數個年頭。

不經意之間,李修元從出生到眼前,其實已經苦苦修行了幾十年,他早就完成了跬步的積累,眼前只等著驚天一符的到來。

一切,就在今夜。

離戌時還有一些時時,李修元放下了手里的書冊。

從書架上取下朱砂松黑符紙狼毫,一一在桌上攤開,他要寫一道符,寫一道讓這方天地听得懂他心聲的符。

寫一道可以燒沸老師火爐上那壺泉水的符。

一道只屬于他李修元的符意,讓時間停頓,讓天地響應的符。

心血來潮的他往硯台里滴了幾滴酒,然後將朱砂放了進去,然後動手磨墨。

我這一筆要力透紙背,讓天地共鳴。

我這一汪墨汁要濃得化不開,幽黑的松墨中暗期著朱砂那一滴鮮紅。

此刻的他握著一枝狼毫,如同扭著那把生銹的鐵劍,隨時可以斬天斬地斬妖魔。

松墨太濃,朱砂太沉。沒容他多想,一滴合著朱砂的濃墨滴在了符紙上。

李修元就著符紙上的一點紅黑,睜開破妄之眼,凝聚天地間的陰陽之力,李修元開始筆走龍蛇。

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亥時過半,李修元收起了桌上的一干物件,先燒水給自己煮了一壺茶,喝了二道熱茶,回復了一些元氣的他的,走出了門外。

抬頭望去,天空已經換上一輪下弦月。

「不知道今天的符力如何?」李修元不敢在院子里試,而是將還帶著朱砂墨香的火焰符綁在竹箭之上,一伸手取出了鐵弓。

手持彎弓如滿月,李修元右手將綁著符文的竹箭搭上了弓弦。

「嗡!」的一聲弦響,手里的符箭往天空的月亮飛去

「轟!」的一聲炸響,空中力竭的竹箭發出一聲轟鳴,一道巨大的火團在空中炸開,化成一道耀眼的煙火,在天空中燃燒起來。

望著夜空中靜靜燃燒的熊熊火焰,李修元下意識地念道︰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三天,只是三天的功夫,李修元便將自己想要的火焰符寫了出來,化成一道煙火,在夜空里燃燒。

這一夜,長城里有無數的將士失眠。

看到的修士有人猜測是誰在夜里燃放煙花?還有人在猜測是哪位鑄造大師發明了最新的武器。

端坐青龍軍軍中的陳光明順著空中燃燒的火光望去,喃喃自語道︰「莫非是那小子成功將火焰符寫出來了?」

早睡的鬼谷子沒有見天夜空中的煙火,但是在夢里的他卻看到了自己徒弟的成就,手持鐵弓的李修元,一箭射下荒原上的黑鷹。

心滿意足的李夜元將陳光明給他的鑄造台在院子里挑了一個地方擺好,他決定明天就開始鑄箭。

因為眼下的火符,只怕是不能再煮水了。

他要打造第一枝符箭,待得數日之後,開始符文的銘刻。

第二天一大早,早起的鬼谷子使勁地抽了一下鼻子,惘然說道︰「什麼味兒?」

不明就時原他走出房間,看發現李修元已經在院子里起火融煉,將不同的金屬材料融合在一起,打造專用的符箭。

陳光明給李修元找的是三昧真火,這樣的火他還是頭一回見到,所以心里十分興奮。

一個好的鑄造師最喜歡的不僅是鑄造的各種材料,關鍵的還是不同的火焰。

看著各種材料漸漸融合在一起,李修元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接下來他就可以揮錘鑄箭了。

這特殊的鐵箭可比鑄刀難多了,要在小小的箭身上銘刻符文,對鑄造師的要求太高,箭身不知道要錘多少遍才能做到沒有一絲的縫隙。

走進院子里的鬼子子沉默片刻後,看著李修元說道︰「你今天就動的鑄箭了?難道說你的符文已經寫好了?」

李修元回頭靜靜看著他,嘿嘿笑道︰「老師,我昨夜寫的符,好像不能拿來燒水了。」

說完取了一張火焰符遞給鬼谷子、

鬼谷子伸手接過符紙,放在手里靜靜地感受著那一道強大的符意,過了半晌才輕聲回道︰「確實不好拿來煮水了。」

「所以,我想從今天開始一邊鑄箭,一邊繼續符道的修行。」

李修元微笑著看著面前的老人,自己的老師。

鬼谷了嘆了一口氣,揮動著手里的符紙說道︰「這符文,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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