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爭渡 上

早起的李修元沿著通天河畔逛了一圈,在河岸邊的小樹林里尋覓了一番也沒能驚飛一只野雞或是野兔。

想必是昨夜不離和尚跟二虎的一番大戰,驚飛了這里的小獸,讓通天河邊的沙地、樹林里的獸鳥一夜換了地方。

回到食棚之中,宿醉的和尚還未醒來,倒是勤勞的翠花夫妻二人早早的起來生火燒水做飯,等著過河的客人上門。

二娃看著早起逛了一圈歸來的李修元笑道︰「這河邊盡是風沙,有什麼逛的?」

「我就是隨處逛逛,結果連只小獸野雞都沒有。」

李修元回想著空蕩蕩的小樹林,看著二娃回道。

「你說這事啊。」二娃不好意思笑了起來︰「你沒見這里做我們這樣生活的同行嗎?這附近但凡能吃的,早讓他們禍害光了。

李修元一愣,這才想起來自己錯怪和尚了,原來這是河邊商家貪吃的原因。

一眼望去河岸上下荒涼無比,想來也沒什麼吃的。

野獸為了生存去了更遠、更安全的地方,商家了為一快口舌殺光了附近的生靈。

便是通天河邊,也是血淋淋的叢林。

嚷嚷了一聲,不離和尚自夢中醒來,望著坐在一旁的李修元笑道︰「話說,和尚又讓你看笑話了。」

李修元搖搖頭︰「能睡是福,跟能吃一樣。」

「如此一來,我倒是變成豬了。」一邊笑道,和尚自去打水洗漱.

二人都等著吃完早飯,渡船自對岸開來就過河。

看著蹲在門外往河上張望的不離,李修元忍不住問道︰「我說以你的修為,飛過這通天河應該沒有問題吧,為何要等船來渡?」

不離和尚搖搖頭道︰「不成,你昨天就來了,可看見這河上有過一只飛鳥?」

李修元想了想回道︰「確實沒見到。」

「那是因為通天河有很強有吸力,從上空飛過的鳥兒一不小心就被吸進滾滾的洪流之中,再加上河水泥沙多,但凡掉落便只有死路一條。」

不離和尚指著翠花說道︰「不信你問問翠花,這里有沒有修士敢飛過去。」

翠花望著茫茫的河水,露出驚恐的神情︰「據老人說,以後也有人試過」

「如何?」不離和尚笑了笑。

「能如何?不就是喂了河底的魚兒罷了。」翠花撇了撇嘴,端著兩碗粥放在桌上。

笑道︰「等你們吃完粥,對面的船也差不多過來了,今天天氣好,水面上沒有浮冰。」

李修元點頭道謝,想了想說道︰「做完今日的生意,你們夫妻便回家回避上十天半月再來河邊。」

不離點頭說道︰「說的也是,這生意總是做不完的。」

翠花想了想應道︰「這樣吧,你們渡河後,我跟二娃就收拾回家等這風聲過去後,再回來。」

李修元沒有出聲,低頭捧著碗吃粥。

不離和尚眼見李修完安靜了下來,也端起面對的碗吃了起來,吃飽了好趕路。

喝了二口粥,不離和尚放下碗,輕輕地模著胸口嘆了一口氣,心道這舊傷未愈又添新傷,還好遇上了李修元。

就在這時,河邊響起了吆喝聲,卻是二輛馬車幾匹俊馬趕到到了渡口,站在空蕩匯的河邊等著渡河。

不離和尚只是看了一眼,便跟低頭喝粥的李修元說道︰「我們別去擠第一趟船。」

李修元扭頭往渡口處望去,回道︰「不就是兩輛馬車麼不對听你的吧,我們多呆一會。」

相似感覺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李修元同意了不離和尚的建議。

二娃拎著一壺熱茶過來,看著二人說道︰「但凡不是很敢路的人,都會錯過這趟船,不就是多等上一個多時辰嘛」

連翠花也走過來小聲說道︰「那馬車上拉的是二位多呆一會,大不了吃完午飯再走,我們也不趕時辰的。」

李修元露出驚訝之色,問道︰「原來你們也看出來了?」

翠花撇了一下嘴。指著渡口也不說話。

只見趕車的男子微微揮手,只見幾張紙錢往河水里飄去,有幾張落在在岸邊的泥沙上面,馬車的後面還插著白幡!

只見一黑衣老者讓他把馬車停在渡口,冷冷地說道︰「據說今日是頭一回開渡,我們得急著趕過去。」

岸邊原本有不少等著過河的商販和在河邊討生活的人,都在各自忙著各自的活路,突然看見二輛馬車,以及跟在後面牽著馬兒的男女修士,

一時間都安靜下來,甚至想來吆喝生意如翠花一樣的商家紛紛扭頭便走。

沒有敢做這一行人的生意。

只見牽著馬兒,一身紅裙,年方二八的少女看著黑衣老者說道︰「師傅,這一路過去,今天怕是趕不到過夜的小鎮了。」

黑衣老者看著她溫和地說道︰「我們腳程放快些,今天就算是路上再堅持一晚,要不到二天就能趕回山門了。」

听到這里,不離和尚扭過頭來,看著李修元說道︰「這一行人,是北疆玉龍雪山的七長老跟幾個弟子估計是他們在外的長老遇到了意外。」

李修元垂下眼簾,靜靜地說道︰「看來江湖無處不在,和尚你既然出家又何苦再落入這萬丈紅塵?」

不離和尚瞥了瞥插著白幡的馬車,淡淡地回道︰「師傅說紅塵煉心,說和尚塵緣未了,要我來世上走上一回。」

嘆了一口氣,李修元幽幽笑道︰「好一個紅塵煉心,看來和尚你終有證道的一日。」

「那老頭叫烏嘯天,應該是合體境的高手了。跟他說話的少女叫烏素雲,是玉龍雪山主人的小女兒還有那一衣白袍的男子,是她師兄烏東和烏牙」

「玉龍雪山?跟雪原聖地是什麼關系?」

在李修元在孟神通的書山里,並沒有讀到關于北疆玉龍雪山的有關傳說故事。

「沒啥關系,北疆大著呢,雪原聖地已經夠大了,也才佔去了三分之一,這些家伙不好惹,我們沒必要跟他們抗在一起過河。

雖然不離和尚修行了佛法,早就看破了生死,可是眼前當前的一行人,依舊不願意招惹麻煩。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況眼下的他可是身懷重傷,只怕這一路過去要需要李修元的照顧,哪里還有力氣跟人拼命?

李修元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既然來到了河邊,便不急著這一個時辰。」

便在這時,茫茫的通天河上突然有一個黑影出現,然後越來越大,往渡口方向馳來。

一眼望去,卻是人艘並不顯得多麼巨大的鐵船,但是一次擺渡,少說也能載上數十人和幾輛馬車。

這是李修元頭一回見到鐵船,在他記憶中,當年富春江上的商船可都是木質的。

鐵船很快,不到一刻鐘的功夫,便穩穩停在了岸邊。

般上的伙計麻利地將粗大的鐵鏈拴在渡口的巨石上,一邊招呼船上的客人下船。

黑衣老者烏嘯天邁步上前,跟招呼客人下船的伙計說道︰「這一趟我們包了,付雙倍的船錢,去跟你的掌櫃說一聲。」

一身短衣的伙計一听笑道︰「沒問題,不用跟掌櫃的說,等這客人下完,您老便先請。」

聰明的伙計也看見在渡口的兩輛馬車,接通天河的規矩,不管是紅車還是白車過河都是雙倍的價錢,這倒不是老者顯得大方。

烏嘯天點了點頭,說道︰「如此,甚好。」

說無取了一些靈石頭遞給眼前的伙計,想了想,又多拿了兩塊塞在伙計的手里,笑道︰「我怕麻煩,你知道的。」

伙計一愣,隨後笑道︰「您老請放心,沒有人跟您搶著這一個時辰。」

將這一切看在眼里,李修元終于明白為何不離和尚不願跟這些人爭渡了,原來但凡這樣的行人,都是包船過河。

估計也無人願意趕上去湊這個熱鬧。

突然間,不離和尚皺起了眉頭,低聲跟李修元說道︰「看,殺氣來了。」

李修元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看見了。」

「二娃呆在這里不要出去!」一聲低喝,不離和尚喊住了將要走出食棚去渡口招呼客人的二娃。

翠花一驚,趕緊一手把二娃拖了進來︰「听小兄弟的,今天我們不做生意了。」

只見渡般上的行人還未下完,遠遠地響起了一陣馬蹄聲,只是瞬間的功夫便一路殺到了渡口。

只見馬上跳下一身青衫,面目陰森,聲音卻很輕柔的男子,跟黑衣老者烏嘯天說道︰「老先生打從何方來,欲往哪里去?!」

烏嘯天不為所動,靜靜地回道︰「打來的地方來,往去的地方去!」

呼啦啦,自青衫男子跳下馬後,又有三個黑衣人跳下馬來,將烏嘯天等人堵在了渡口。

只見一身青衫的男子說道︰「我來自通天河的下流,名鎮江鎮,先生可曾去過?」

黑衣老者烏嘯天眉頭一皺,看著來人說道︰「你們千里追命,不就是為了鎮江老五報仇麼?我們的人也死了」

坐在棚中的李修元暗暗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原以為是爭渡,沒想到卻是奪命追魂。」

不離嘆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說道︰「算我多欠你一個人情,你得陪我到銀川城,才能扔下我」

說完扭頭往渡口的方向望了過去。

「在下西域通天河鎮江陳玄風,率三兄弟特來跟玉龍雪山七老長討回一個公道。」

一身青衫,年紀不到三十的陳玄風看著烏嘯天冷冷地說道。

轟的一聲,渡口邊上招攬客人的商家,看熱鬧的行人,以及剛剛下了渡船的客人紛紛往渡口上方而去。

難道說這位青衫男子率眾而來,是打算找玉龍雪山的七長老報仇的?

烏嘯天招手讓一身紅裙的女子躲到了自己的身後。

然後跟陳玄風說道︰「江湖仇殺,我原來不打算去追究,我這回也只是帶幾個弟子出來歷練一番,卻想到卻遇上了這等麻煩事。」

陳玄風上前一步,冷冷地說道︰「我們兄弟死在了你們長老的手里,七長老總得給我們一個說法。」

烏嘯天嘆道:「素雲你以後要記住,江湖太險惡了,到處都是凶神惡煞之輩。往後若是迫不得已跟人動手,一定不要給自己留下後患。」

一身紅裙的烏素雲蛾眉輕皺,咬著紅唇走到了老人的身後,重重地點了點頭。

陳玄風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得不這樣,人在江湖飄不是我殺你,便是死在你的劍下,你說是不是?」

烏嘯天一身傲氣, 的一聲長劍出鞘,靜靜地跟另外兩個男弟子說道︰「我雖然是山野之人,卻也容不得自己弟子傷在你們的手里。」

陳玄風听一身黑衣的老者說到這里,當即閉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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