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上山見夫子

李修元跟老先生拱手見禮,說道︰「先生我給小黑請個假,讓他帶我去見夫子。」

老先生揮揮手道︰「去吧,小黑可是個听話的孩子。」

李修元再拜,拉著走出教室的小黑往外走。

一邊問道︰「你們這些同學每日都這樣嗎?夫子呢?他怎麼不教你?」

小黑不知道哥哥為何生氣,嚷嚷道︰「每日都這樣啊,怎麼了?夫子只是偶爾才會教我們一回。」

走在路上,李修元看著小黑皺眉問道︰「這些孩子太不像話了,難不成所有的學員都是如此?」

在李修元看來,或許小黑真要動手,或許能鎮住這些孩子們乖乖跟先生讀書。

小黑撓撓腦袋笑道︰「差不多吧,我是懶得理會他們。」

李修元靜靜地說道︰「明天你把他們好好教訓一頓,問問他們爹娘有沒有教過他們要尊師重道!」

小黑嚇得怪叫一聲,隨後笑道︰「哥哥要小黑動手打人啊?」

「我是讓你替先生教訓不听話的孩子,不是打人。」

李修元眉頭皺了起來,心想自己當年在春風書院,以至于後來去了修羅天域的書院,都是對先生無比的尊敬。

想著那些孩子涂鴉的模樣,李修元冷冷地說道︰「你要是敢像他們一樣,我保證揍得你連師傅都不敢認你!」

小黑嚇了一跳,這是李修元頭一回生氣,忍不住嚷嚷道︰「哥哥為何要揍小黑?」

李修元望著小黑擺出一張無辜的臉,認真地說道︰「我只是告訴你要是在書院做錯事,我就會揍你。」

「我師父和老道士,都希望小黑多讀些書,你可不要讓我失望。」

李修元嘆了一口氣,說道︰「便是張良哥哥不好的脾氣,你也不許學。」

小黑的眼珠快速地轉了一圈,發現哥哥講的確實有道理,

如果是這樣,還不如讓小黑回酒肆去,大不了自己花些心思教他,總比在這里跟一幫孩子鬼混得強。

小黑笑道︰「他們在書院里亂來,小黑揍他們一頓,怕是不敢回去告訴自己的爹娘。」

書院里的孩子壓根就沒有小黑的眼里,便是張良這樣聚氣的修士者,書院也沒有幾人。

李修元搖搖頭說道︰「帶我去見夫子。」

「夫子住在哪里,哥哥跟我來!」

小黑拉著李修元的手,指著半山腰的那座木屋,咯咯地笑道。

李修元想了想說道︰「收拾那些不听話的孩子不要用真氣,打壞身體就麻煩了。」

小黑點頭應道︰「哥哥放心。」

兄弟兩人拾級而上,不時有花瓣自風中飄來,嗅著滿山的花香,李修元心道之里真是一個修行的好地方。

山頂便是雪山,而夫子在半山,這跟天山差不多啊?

春有落花亦有雪,這樣的地方便是他踏遍了諸天,也只有玄武大陸的雪山可以相比了。

可惜自己的寒梅靈茶讓老道士藏了起來,否則可以用這雪山之水,煮一壺寒梅靈梅了。

從梅山到天山,再到眼前的書院,李修元終于找到了一絲似曾相識的感覺。

看來今天不用喝酒,可以在夫子的木屋煮一壺雪水靈茶了。

一路往上,花了半個時辰,李修元終于站在了夫子的小院外。

小黑遠遠就喊了一聲,拉著李修元的手走了進去。

坐在屋檐下的夫子跟李修元點了點頭,小黑一路小跑過去,挨著桌前坐下。

嗅著滿園的花香,李修元揖手行禮道︰「見過夫子。」

說完將拎在手里的二甕酒擱在桌上,笑道︰「這是

晚輩用粟米釀的新酒,只送不賣,夫子嘗嘗。」

夫子伸手倒了二杯茶,說道︰「我看你那閑來太閑,想不想搬來書院門口,我給你找一個地方開酒肆?」

小黑跟著說道︰「哥哥我們要不要搬家啊,書院這里可熱鬧了。」

雖然小黑不缺錢,但是他喜歡書院這里熱鬧。

李修元開閑來酒肆更不是為了掙錢,他只是找一處落腳的地方,可以安靜地生活。

想了想,李修元回道︰「晚輩喜歡清靜,賣的酒錢夠吃飯就好。」

夫子沒想到李修元竟然這樣回答他,看來當初張良把四十七號作了酒肆果然是一件正確的決定。

嘆了一口氣,說道︰「難得清靜,能過上清靜的日子倒是一種享受。」

夫子起身進屋取了一碟去年腌過的秋梨放在桌上。

淡淡地笑道︰「我喜歡你釀的酒,我這山間也沒什麼待客的,這是去年秋天腌的山梨,試試味道如何。」

「有梨便好。」

李修元看著桌上的秋梨,想著方寸山玄天觀後山小院的青梨,忍不住嘆了再嘆。

這天同地下,原來還是同一個人間。

看著夫子悠悠說道︰「看著這秋梨,晚輩想起了曾經生活過的地方,那也有一樹青梨,年年梨花開放,不知道還能不能再回去.」

小黑咬了一口,眯著眼楮笑道︰「還是老師的秋梨好吃,不像小黑當初在山上摘的那些,又酸又澀……」

夫子微笑著說道︰「這個問題讓你哥哥來回答。」

說完看著李修元問道︰「不知你有沒有吃過沒有腌制過的秋梨,若將求學比作吃梨,你怎麼看?」

「吃梨?」李修元皺起眉頭,只是一轉眼,仿佛回到了玄天觀的青石小院,

初到方寸山的梧桐公主跟著妹妹沐沐一起去後山,吃了一顆青澀的秋梨,卻眨眼間破了一境。

只是一轉眼,自己便再也回不到從前,李修元輕嘆了一聲。

沉默了半晌,才說道︰「不錯!吃秋梨如讀書,其中苦澀的滋味只有自己知道,或許要經過許多年,才會明白其中的一些道理吧?」

想了想又說道︰「紙上得來終覺淺,不經歷一番風霜雨雪,哪能明白書本中的道理。」

「說得妙啊。」夫子微笑回著︰「秋梨剛摘的時候,自然又酸又澀,但是你拌上蜂蜜放上十天半月,便是人間美味。」

「若是沒有蜂蜜,便是隨便找個米缸放進去,也是一樣的好吃.」

夫子嘆道︰「就跟你春天釀的酒,放到冬天下雪的時候再喝,便是世上難尋了。」

李修元點頭笑道︰「我釀酒也只是看心情,就跟炒菜一樣,卻不能跟夫子的學問相比,學海無涯,自然是讀書要緊。」

夫子看著小黑微笑著說道︰「如你哥哥說的,你可得在書院里多學一些本事,留待以後漫漫歲月再去細細回味。」

在夫子的眼里,李修元本身就是一個有學問的人,更難得的是,竟然將小黑送來了書院求學。

便是他,也不知道眼下兄弟兩人,再過十年、二十年會變成什麼樣子。

「說說你跟張良的事吧。」

夫子端起茶杯緩緩地喝一口︰「張良把那間鋪子給了你,盧元肯定不甘心,你要防著他以後找你麻煩。」

李修元一怔,心道那家伙已經找人來找麻煩了,只是他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相信盧元也找不到證據,那些消失的家伙,最後只能怪在鬼神身上了。

「盧元自然恨你。」

夫子淡淡說道︰「你在公堂上選誰都不幫,看上去沒有得罪盧生

,但他卻依舊打輸了那場官司。」

李修元不解地問道︰「他們打官司,關我何事?」

夫子拎起火爐上煮沸的雪水,往壺里注入,等了一會才往兩人的杯里添新熱茶,然後端起來輕輕地吹了一口氣。

看著李修元說道︰「在盧元心里,他那到手的鋪子張良卻給了你,他不恨你恨誰?」

李修元皺眉說道︰「我什麼都沒做啊」

「他當然知道這個道理!」夫子嘆了一口氣道︰「他打不過打良,在他看來你比他弱,說不準何時就會讓人去找你的麻煩。」

「這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李修元靜靜地說道︰「我可不是張良,我雖然不惹事,卻也不會怕事.」

小黑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說錯話來。

兄弟兩人可是穿越黑洞而來,哪會害怕皇城這里的修士?

便是自己放一把火,就能燒死盧元跟他的隨從,若不是哥哥一再交代不許惹事。

李修元根本不要意這個問題,只是心里略有寒意,眼下的他只是想做一個安靜的酒坊掌櫃,但若真的被有欺上門來,大不了一巴掌拍過去,最多拍走人。

小黑根本不敢開口去問,而是說道︰「老師,那個胖子連張良師兄都打不過,還敢來找哥哥的麻煩麼?」

夫子看著兩人搖搖頭,輕聲說道︰「他可以不出面,他替宮里辦差不缺錢,他可以請殺手出面啊皇城里可是有不少專門接這些髒活的殺手!」

「選擇干淨利落地殺死我?」

李修元淡淡一笑,心道這方世界還有誰能威脅到自己跟小黑兩人?

便是小黑,在他反復地交代之下,才答應不出手傷人。

「防人之心不可無,你那酒肆太僻靜了,得防著他們找殺手來打麻煩,人心難測啊。」

夫子搖搖頭,嘆了一口氣。

李修元模著小黑的腦袋笑道︰「坑已經挖好,就等著不怕死的家伙往里面跳了。」

小黑讀了半天書,有些倦了,趴在李修元腿上的打起盹來。

夫子靜靜地說道︰「你也無需害怕,畢竟皇城里便藏著一些老人,也不會為些許小事出手。」

「前輩放心,我跟小黑都不會惹事。」

眼見小黑犯困,李修元起身跟夫子輯手告辭,背著小黑往外走。

揮揮手,出了夫子的小院,一路往下而去。

今日因為小黑讀書一事,讓他並沒有好好跟夫子請教儒道之說,看來只能天自己一個人上來了。

……

一路下山,來到了書院外的路邊,招手叫了一輛路過的馬車。

趕車的車夫趕緊招呼道︰「先生要出門?」

李修元抱著小黑上了馬車,說道︰「送我往錦觀坊過去……四十七號。」

車夫待二人坐穩後,揮動鞭兒驅車往書院外面而去。

馬車一路往前,不一會就離開了書院。

不到半個時辰,眼看不遠處就是自己所住錦觀坊跟市亭之間,再往前便是四十七號。

李修元還是上回在酒樓遇到夫子,才知道錦觀坊跟市亭之間的這條路最早上亂墳崗,後來才修成了街道。

長此以來,這里的大半條街都人肯來此居住,更不要說做生意了。

夫子笑話李修元跟小黑兩人膽子大,神鬼不怕。

李修元心道自己打小修行佛法,自然諸邪闢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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