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終于舍得打電話了,你和爸究竟去哪兒了?」
電話剛接通,就傳來沫沫驚喜的聲音。
「我和爸在外面辦點事,明天我就回夏陽,等見面再說吧。」
鮑莉听到話筒里傳來老媽的聲音,就沒有再多說。
「好,回頭把班機號發給我,我去機場接你。」
沫沫雀躍不已的道,隨即又叮囑道︰「對了,手機千萬別再關機了啊。」
「好,我知道了,就這樣說吧,先掛了啊。」
鮑莉听到老媽在一旁要接電話跟她說話,根本不給沫沫反應的機會,直接掛掉了電話。
叮鈴鈴!
剛掛掉電話還沒一分鐘呢,電話就再度打了過來。
看著來電顯示,鮑莉無奈的嘆了口氣,接通電話後冷冷的道︰「還有什麼事嗎?」
「莉莉……」
鮑安婷剛要說話,就被鮑莉直接打斷︰「我不叫莉莉,我已經改名了,請叫我虞冰卿。」
「你……」
鮑安婷氣的直喘粗氣。
「有事沒有?沒事我掛了。」
鮑莉不耐煩的道。
「等等,先別掛。」
鮑安婷也顧不得生氣了,情急的喊道。
鮑莉沒有吭聲,只是靜靜的等著,看她能說些什麼。
「莉莉……不,噢,是卿兒,你爸在你身邊嗎?他的電話打不通,我有急事找他。」
鮑安婷有些無奈的道。
「他不在我身邊,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還有,你們已經離婚了,還鬧的不歡而散,你還找他干什麼?」
鮑莉冷著臉,沒好氣的說道。
「我……哎!算了,他不在就算了。」
鮑安婷欲言又止,最終嘆了口氣,掛斷了電話。
听著話筒里傳來的斷線聲,鮑莉煩躁的把手機丟到一旁,用被子死死的蒙住頭,努力不讓自己去想那天發生的事情。
可有些事情既然發生了,再如何自欺欺人,也已經無法改變。
事情還是起源于沫沫的認祖歸宗。
鮑家本對這個已經丟失很多年的女孩並不怎麼重視。
可在得知她年方十七就已經突破了六星武尉後,立刻態度大變,第二天就舉辦了認祖歸宗的儀式。
虞正南卻不樂意了,他這次是做足了準備,不但要讓鮑莉改回虞姓,還要讓沫沫也隨他的姓。
畢竟,他現在已經和鮑安婷離婚,不再是鮑家的上門女婿。
兩個兒子都已經姓鮑了,兩個女兒隨父姓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奈何,鮑家一向霸道慣了,堅決不肯答應。
最讓虞正南和鮑莉寒心的是,在這個問題上,老媽鮑安婷卻選擇站在了鮑家的立場上。
她本就是強勢的性子,還以為在她的堅持下,虞正南會和以前一樣俯首帖耳。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虞正南隱忍多年,早就已經受夠了窩囊氣,這次更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讓兩個女兒隨父姓。
一改之前逆來順受的作風,態度變的極其強硬。
最終,互不相讓的雙方,上演了一幕全武行。
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沉寂了整整十二年的虞正南,不知道何時,修為竟然突破到了武侯境。
而且還是九星武侯,只差臨門一腳,就能踏入天人境的門檻。
在天人不出的規矩下,結果可想而知。
鮑家盡管高手如雲,卻依然沒能在虞正南的手中討得半點便宜。
可鮑安婷並沒有因為他變的更
加強大而妥協,反而為了鮑家的顏面,狠狠的扇了他三個耳光。
還命令他立刻給鮑家道歉,否則,她永遠不會原諒他。
正是她的這三記耳光和蠻不講理的態度,徹底的寒了虞正南的心。
當場宣布,他和鮑安婷以及鮑家,徹底劃清界限,從此以後,老死不相往來。
就在他憤然離開鮑家之際,他的兩個兒子耷拉著腦袋,沒有跟他離開的意思。
最後,唯有鮑莉一人,義無反顧的跟在了他的身後,離開了那個毫無人情味可言的鮑家。
至于沫沫,由于當時並不在現場,至今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而鮑家人,也都很有默契的瞞著她,沒有告訴她事情的真相。
畢竟,對她來說,剛找到親生父母,就要面臨家庭的分崩離析,未免有些太過殘忍了。
這也是鮑莉和虞正南這段時間始終關機的緣故。
因為他們不知道該怎麼跟毫不知情的沫沫解釋。Z.br>
抑郁難平的虞正南父女,出了鮑家的大門後,就立刻趕往江南。
打算找機關堂的少主,拿回屬于沫沫的那塊游魚玉佩。
因為她們姐妹兩的游魚玉佩,是她們剛出生之際,一位疑似天人境的游方老人路過時所贈。
老人當時說過,這兩枚玉佩蘊含著一個天大的機緣,讓她們一定要好生保管,千萬不要弄丟了。
只可惜,江南機關堂雖然聲名赫赫,但行事作風卻極為低調隱秘。
他們父女和紅娘等人來江南已經快一周了,卻始終沒有找到機關堂的堂口所在。
鮑莉腦海中浮現出老媽扇老爸耳光時的畫面,一口銀牙咬的咯咯作響。
她從小就不親近強勢霸道的母親,極為看不慣她頤指氣使,盛氣凌人的嘴臉。
本在老爸的說和下,覺得老媽也不容易,對她的印象有所改觀。
可在經歷了這場父母決裂的鬧劇之後,她對鮑安婷是徹底的死心了。
在鮑安婷的眼里,或許,只有鮑家才是她的家。
而他們的小家,只是為了鮑家的利益隨時都可以舍棄的犧牲品而已。
這樣的母親,讓鮑莉如何能夠親近的起來。
「也好,沒有了鮑家,我就是虞冰卿,是小魚哥哥的小卿兒,再也不用看鮑家的臉色行事了。」
盡管心里很難受,但鮑莉還是苦中作樂的想到令自己開心的一面。
只是,她沒有立刻聯系江觀漁,打算回到夏陽和沫沫匯合後,再一起回清河郡,給他一個驚喜。
江觀漁不知道他和冰清玉潔一番交心的聊天後,會讓鮑莉改變了心意。
此刻,他正彈奏著吉他,在套房客廳里演唱著他的「新歌」。
思念是一種很懸的東西
如影隨形
無聲又無息
出沒在心底
轉眼
吞沒我在寂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