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誰是贏家

作者︰板斧戰士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啊!元神都被打散了?這,這到底為啥啊!同門之間何至于下如此狠手!到底是怎麼了啊!?為何突然間大家都要自相殘殺,還要叛出師門啊!為什麼——」

以前雖然勾心斗角但也就是發發牢騷,罵罵顯化,至少還能悠閑躺平。現在突然冷不丁一群人沖進來,說你前頭八個師兄自相殘殺魂飛魄散尸骨無存再起不能了,我蓬萊最後的希望都寄托你身上!別躺了給老子坐起來!

周承學是真的完全理解不能,莫名其妙的就被神真宮的長老們夾著要帶走了。

李凡也是一陣驚異,這個姓程的,高真宮程承志是吧?真是夠果決的,直接叛門逃跑。

這麼說起來,當初姓程的來找他麻煩也是演的吧?連起來想一想,他剛被士載命令擾亂蓬萊,就被劉承宗當面敲打別替人背鍋,自然會覺得身份敗露大事不妙,當機立斷,就在大庭廣眾之下,甩手把自己的孫子轟成渣,借口月兌身。也是真夠狠的啊……

李凡一走神,突然發現那群老頭夾著周承學就要走了!居然都沒人管他!趕忙跟上,追著問後頭的一思神君,「宮主!宮主!我呢?我呢?」

一思神君還沒開口,那個士明神君不耐煩得道,「沒你什麼事,現已查明是靈真的士載投靠魔教,打散了眾弟子的魂魄,而內門弟子之中似乎還有他的助力,因此才要就魔教細作之事,一一問個清楚,先從承學開始。」

李凡連聲問道,「莫非是之前抓的那個魔教細作招供了,冤枉周師兄嗎!我願意跟著去作證,和他當面對峙啊!」

他這一問,老頭們臉都癟了。一思神君猶豫了一下,但看了看還悶在鼓里的周承學,于是當著兩人的面說出來,「那個魔教細作……他跑了。」

李凡一愣,「跑了?宮主你別逗我了,蓬萊高手如雲,還能給他跑嘍?」

這時一眾神君也是一副悲憤交加,外加有點難以啟齒的丟臉表情。

一思神君輕聲道,「說是……看守和他私奔了……」

三老頭立刻炸了,發泄似得怒吼。

「荒唐!荒唐啊!」

「方壺那邊怎麼搞的!居然會出這種事!」

「堂堂化神一品的器靈,居然去和一個魔教崽子私奔!聞所未聞!簡直聞所未聞!」

「這個……其實須彌寶鑒留信說,那只是個凡夫俗子,兩人是在幻境之中,日久生情,真心相愛,因此不忍心看他……」

「啊我呸!屁的凡夫俗子!凡夫俗子能勾引走我蓬萊的鎮宗之寶!

「肯定是十絕魔教法王一級的高手!才能用元神法,將須彌寶鑒攝魂奪魄!」

「壞我大事!毀我基業!炸我丹坊!殺我道子!盜我法寶!啊啊啊!我九真宗與十絕魔教,不共戴天!不滅其滿門!誓不罷休!!」

一思神君看師叔祖們無能狂怒,也是無可奈何,然後想到什麼似的,塞了塊玉佩給李凡,「……總之那須彌寶鑒是我蓬萊鎮派神器,更得歷代祖師法加持,身具無窮威能,只是想不到她千挑萬選,居然認了外人為主。唉,若是她想逃,只怕很難找回來了……

對了,現在掌門放話,各宮都要出面,派人手封海,搜查徐承陽出事的海域,尋找可以推演因果的蛛絲馬跡。李唐你既然閑著無事,就持我玉佩出山,代表神真宮前去相助。」

于是李凡就一個人被晾在神真宮,愣愣得看著神真宮的化神大佬們化作劍虹,卷了周承學飛去天邊,只覺得涼風瑟瑟,胸中一口老槽,也不知該如何吐出來,最後只能迸出一句。

「淦……你們都是大氣運……」

好吧,李凡的氣運雖然是血拼搶回來的,但看來也不差,于是赤發鬼李唐這具分身,也正好可以名正言順得出山。

他之前一具分身已經收拾過案發現場,而且吞噬一眾蓬萊精英元神的是士載,所以李凡也沒啥好擔心的,趁機模魚,直接去玉麟莊準備檢察一下本體的傷勢。

計較一下,這一次本體雖然打得蠻傷的,全身劍創,殘肢斷臂的,不過問題其實不大。

因為斷手斷腳都撿回來了,再獻祭一具分身修補,還有千面仙人道體,配合《玉清玉質無瑕遁身》,現在本體真身,就如蟬蛹一般被埋在玉麟莊的章魚巢地底下,借著神教的煞氣和靈泉的靈氣修補道體,目前已經沒有啥太大問題了。

但是最後一個階段元神硬拼,硬拼死一個化神,沒有損傷是不可能的。

雖然心情上限刷到了17.6k,但五山神體有三個都被拆了當元神劍拼光。而且歸虛元嬰和窮奇元神也大損,鯤的都燙掉一塊皮,神庭之中是一大堆傷員。最後李凡自己,也完全就是倒頭昏過去的,說不準沒個三四年的沉睡根本醒不過來。

現在道體的致命傷穩住了,李凡就打算用分身進行第二步救援,擺一個尊天魔法陣,帶著本體拜月,讓歸虛元嬰盡快恢復起來。畢竟他這具分身到底還是用道衣特效搞出來的,受到致命傷會直接消散,而且同時還在消耗歸虛真元,不能再拖下去了。

只可惜這具分身並沒有法力修為,只是復制的道體,有一點肌肉罷了。因此李凡也沒法使用什麼遁法,只好從海底潛游,可更想不到的是,當李凡慢吞吞游到玉麟莊附近,突然看到三道劍光,遁入海中,直落入莊園里了!

李凡一時大驚,這什麼情況!居然還有人先他一步!莫非……還有神教臥底!

不,仔細想想也確實,什麼巽國震國的事情,其實是阿西吧和李凡做的!而玉麟莊這些布置,應該才是士載的手臂!如今士載是神教內間的事情已然敗露,那莊內章魚卵,麒麟角,法劍和黃金骷髏的神龕法陣,早晚都會暴露了。

所以如果蓬萊三山還有神教的內間,肯定要趁著道君們調查承字輩內亂的最後機會,九宮弟子被允許出山搜查的最後機會,轉移這玉麟莊內的神教法器!

李凡雖然想通了此間的原由,但此時卻頗有些棘手。

從劍光看,這三個神教的內間應該只有金丹境界的修為,頂多是外門弟子,因此對方也完全沒有察覺到李凡就在附近。但是劍光!這些家伙手里都是有飛劍的!而李凡現在這具是分身!連法力都沒有,挨上一下就要潰散的!

該死的,本體一時醒不過來,要是他的等離子炮和傳送飛劍還在……哦,對了,他還有好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呢,還是可以打一打的。

于是李凡把神教剩下最後一套防護服和神真宮全套盔甲翻出來穿上,一手持桓家魚槍,一手持金磚,百骨扇和一把窮奇符插在腰間,狗飛盤叼在嘴里,拍了個隱身符,就偷偷模模潛入玉麟莊。

果然如李凡所想的,這是三個蓬萊外門弟子,但是不是神教臥底還說不準,他們看起來並不知道玉麟莊被滅門之事,還在四處搜尋玉麟佬的蹤跡,說不定只是單純來訪友的……

李凡躲在後頭,只見一個手持羊角號的修士說道,「一個靈族都沒有。周圍也沒有天魔的蹤跡。我吹了許久獸號,可一頭護法都喚不來。」

一個軀干裹著魚鱗胸甲,甲片上畫著符咒,背上負劍,打扮不文不武的修士急道,「怎麼回事!莫非此地的布置已經被蓬萊查到了!」

而居中領頭之人,是蓬萊道衣,似乎是外門弟子,手里拿著一張符,年紀最輕,但看著也有二十七八了,「稍安毋躁,符咒並未破損,說明祭壇還完好無損,大概是那老匹夫听說事發了,喪了膽,先帶著家小逃了!」

穿甲的散修怒罵,「哼!什麼復興靈族叫的震天響,臨陣了膽小如鼠!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領頭的蓬萊弟子也不滿玉麟莊的‘臨陣月兌逃’,「只怕開啟法陣的法器給帶走了,我們沒有時間耽擱,現在立刻做法解開封印!」

看來沒有冤枉人了,這三個金丹修士直接前往那道麒麟壁畫前,三人協力,布置法陣,掐訣念咒,作法打開封印。

李凡跟在後頭,一見情況這麼順利,也是大喜,躡手躡腳得靠近,還不等他們三個把法陣開啟,直接動手!

一磚甩去,正中那外門弟子後腦,直打得他腦漿迸裂,當即倒斃。

一槍擲去,直穿那不文不武的修士後腦,整個人插穿在牆板上。

一口噴去,狗飛盤飛到那羊角修士的面前,然後……

一只手從虛空中伸出來,伸出兩只手指,把狗飛盤夾住了。

那雙手指又細又長,說是手指,但仿佛就是白骨裹著一層皮似的。

咦?

然後顯化從虛空中走出來,把袖子一揮,迎頭一兜,將那個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金丹修士兜走了。

「你急個屁啊?不能等他們把門打開再說嗎?」

「無所謂了,反正那些天魔卵,大概就是藏在這里了。」

李凡嚇了一跳,猛得扭頭,看到一老一幼,兩個和顯化同樣打扮,同樣威壓的蓬萊修士,從虛空中走出來。

冷汗唰——!得一下從李凡背後都滲出來了。

蓬萊三山道君……

!躲背後陰人是蓬萊的傳統是吧!!

顯化道君翻來覆去看手里的狗飛盤,直皺眉,「這啥玩意?」

李凡瀑布汗,「是狗……呃,裝菜的盤子,我想吸引他的注意力,然後 吧一下給頭擰了……」

顯化道君白了李凡一眼,把狗飛盤拋回來,李凡忙不迭接在手里。心里慌得和鬼一樣,這下完蛋了,他的本體就藏在門那邊神壇底下,三個道君,玩球……

「這樣也好,李唐,你在這埋伏著,不許開門。」

「是……啊,啊?不開?」李凡猛抬起頭。

只見顯化伸手招來那外門弟子手里的符咒,看了一眼,又對著那玉麒麟壁畫掐指一算,

「一旦封印被破除,門內潛伏的細作就會得到報警,如鳥獸散,你就在此地暗中蹲守,只要還有人來,通通打暈給我抓了。」

另兩個道君听了也連連點頭,

「好,把他們釣出來一網打盡。」

「嘖嘖,顯化,陰還是你陰。」

李凡只見這三個道君麻溜得幫他打掃了凶殺現場,地上的血跡都打掃得干干淨淨,然後隱入虛空遁走,一時間全身冷汗如雨。

‘放心,他們又走了,唰得一下。’

‘李凡,其實你的運氣也不差呢。’

李凡背靠著麒麟牆癱坐下來,腳都軟了。

陰險啊……

蓬萊……

真是陰險啊……

七天後,李凡黑著眼圈回到蓬萊,是的,他解除了分身,又換回本體了。

雖然可以通過系統警報,但因為不知道三個道君會不會還通過其他的法器道具,躲在暗處偷窺,李凡也不敢有絲毫大意,更不敢拜月了,這樣心懸著自然也沒法好好休養。

最後是本體強撐著困意,從土里爬出來,變成鯤,又從泉眼那條通道游出來的。

而分身也是守了七天,沒有再抓到其他叛徒,才得到玉符傳令可以回山。

這中間若是有一點點的差錯,李凡都涼了,但總的來還是給他唬弄過去了,只能說他的運氣沒有鴻福齊天的地步,但也確實不能算差的。

「哈——欠——」雖然很想倒頭睡,但李凡也知道這一睡肯定就是‘四五年後’,只好強撐著回來。

「李郎,你回來了啊,好憔悴啊,我幫你按摩一下吧。」一進門,只見到蕭玉正指點幾個丫鬟煉氣。

「好啊好啊,不過要正經的啊,不要那種不正經的,這些天連著來我腰酸的很……她們是?」李凡其實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幾個是桓家剩下的女眷,那個眼楮受傷的也被治好了,當然,能整出東華長春丹這樣的神藥,蓬萊的醫術絕對不差的,小菜一碟。看來顯化也是給了面子了。

「哪有什麼正經不正經的,」蕭玉啐了李凡一口,撲到李凡懷里撒嬌,「她們幾個是桓家子弟,說是宗門特地送來伺候我的。真是的,我們桓蕭兩家是許年前的恩怨了,我就隨口一提,不是要你動這種心思,好了,你的心意我領了,她們也很可憐的,不要欺負人家了。」

李凡軟玉在懷,面上也是哈哈笑納,並不過多解釋,心里是松了口氣。

總算完成了半個任務,看蕭玉也在異鄉有些同病相憐的丫頭陪伴,那這樣正好,可以通過蕭玉之手,把桓家的傳承還回去,也算一樁事了。只是現在桓家就這麼幾個幼女,南海又是海盜橫行,天下大亂,還是等她們在蓬萊暫避一時,有些修為了,再送回金鱗島吧。

可惜還沒等蕭玉幫他好好放松一下,神真宮的召喚又到了。

「拜見宮主,不是弟子遲遲不歸,是掌門半路拉我去做任務……」李凡也不客氣了,發揮蓬萊傳統,有事全賴在顯化頭上。

一思神君擺擺手,「我知道,掌門說你這次為蓬萊立下大功,願收你入至真宮內門,號‘大唐’,你覺得怎麼樣?」

李凡一愣,沒想到顯化這貨倒還真特麼說到做到。

一思神君大概以為,李凡是想不到自己剛入宗沒兩個月就能入內門,還是入至真宮掌門一脈,肯定懵逼,于是解釋道,

「李唐,你協助查明門中內間之事,三位道君親眼所見,我們諸宮神君也都認可。收你為內門也無二話的。

只是我神真宮的承學,現在已經是本門唯一的道子了,再把你也提入內門,佔的便宜就有點多了,所以才問問你的意思,願不願意轉去至真宮。

雖然只是掌門記名弟子,不算真正的傳承弟子。但一應待遇禮數,也同內門真傳無二。當然啦,你若是能奮發圖強,勤學苦讀,通習五藝,那說不定幾百年以後,做個真傳弟子,也未嘗不可呢,呵呵。」

……雖然最後那句呵呵有點令人不爽,不過可以自由出入護山大陣,這尼瑪不是最好?

「是,願听宮主安排!我赤發鬼李唐是仗義之人,哪怕轉入至真宮編制,也時刻記得神真宮諸位師祖的淳淳教誨!絕不辜負你們的殷切希望!定要為我蓬萊添磚加瓦,再創輝煌!對了,還沒當面恭喜周兄榮升道子,不知他……」

「你答應就好,不用擔心他了,現在查清楚了,最後一個奸細正是在逃的是程承志。宗門已經通報雲台峰,請玄門仙宮協力緝拿了。

不過現在‘宗’‘德’兩輩水平還差些,‘承’字輩現在只有承學一個頂著,但雲台峰的丹又不能不煉,現在只能他一個人三山轉,來回跑著煉丹,短時間內你是瞧不到他了。」

……靠,你們逮著一只羊可勁得薅啊!看來成為榜上只剩的一個,也不一定是件好事啊……

一思神君也是有些汗顏,還有點松了口氣似的,「沒辦法,現在門內人手緊缺了……總之你答應了就好,從今往後你就是太上九真宗,至真宮內門弟子李大唐,道牒法已經事先給你準備好了。」

李凡一愣,那邊一思神君已經把一套道袍,加上道牒法玉佩的給他送到面前,還不等李凡拜謝,對面又推過來一盤金印文牒玉圭玉葫蘆。

「另外,這葫蘆里兩百東華長春丹,是掌門給你的任務賞賜。另有蓬萊山鎮海真人印璽,這是之前承學的差使,現在他忙得腳不沾地,這些差事也不能沒人去做,山門一時抽不出人手來,就都轉交給大唐你了。」

李凡又是一愣,拿過冊子一翻,只見什麼巡海收租,賑災除魔,采藥挖礦,修屋布陣,靈獸養殖的日常任務,堆得滿滿一本,而且還不斷得有新任務,一行字一行字從書頁後頭跳出來,有小半個月的沒做了,還在持續更新中,直接一大堆給他砸得人都傻了!

「啊這……」

一思神君微笑著道,「好了,這樣就都移交給你了。大唐啊,努力上進,宗門看好你的哦,有什麼事情你就看著辦,搞不定就去找你們至真宮的顯化,沒事不要打擾我修仙。」

然後他一揮袖子,就把李凡趕出宮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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