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濤去了省府。
已經七天時間。
席淑雲經歷了刺客事件,她也對家中的安全做了全面提升。
盡量避免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縣府傳來消息。
說是劉孫馬朱四個前地主,他們在大牢里得了鼠疫,不治身亡。
這一下,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了席淑雲的手段。
雖然他們弄不明白,但是他們就是知道。
席淑雲像沒事人一樣。
日常打理家里家外一應事宜。
秦濤是在第十三天回來的。
他在省府也得到了可靠的消息。
朝庭派來刑部仵作,對方升的無頭尸首做了尸檢。
方升是被軟劍所殺。
根據現場留下的一張字條,朝庭定了案。
說是夷人派刺客殺了方升,因為方升是上次葫蘆谷大捷的率軍之人。
方升成了英雄。
可是他死了。
關于方升的案子,合情合理。
他率軍痛擊夷人,夷人對他懷恨在心,于是就派人殺了他。
一切都順理成章。
秦濤回到家中,听說了家里的事情,以及席淑雲處理事情的一應細節,他夸席淑雲是女人英杰。
席淑雲倚在他的懷里,說道︰「我再厲害,也不能給你生出兒子,要不你就把小紅給收了吧。」
小紅說︰「夫人,我還在呢!你們兩個摟摟抱抱,還扯上了我,我才不想給老爺生兒子。」
「生個女兒也行。」席淑雲說。
小紅又說︰「我還有事,你們親熱吧。」
秦濤暫里沒有納妾的準備,不過也請中醫為席淑雲開了幾服中藥,都是治女人不孕的。
第二天,秦濤就著手給朱文正寫信。
這交秦濤只給朱文正寫信。
在信中,秦濤言辭肯切,說鄭倫在任半年,把本縣治理所井然的序。
不但解決的皇糧軍糧問題,還改變了原有的土地關系。
佃戶們有了自己的土地,干勁更足,家家田里的秧苗都比往年更壯實。
還有就是鄭倫在任半年左右,徹底滅絕的為患的山匪,未用一兵一卒。
在信里,秦濤把鄭倫的優點夸的是錦上添花,最後又提及鄭倫曾是兩榜進士,因為沒有人脈關系,所以在家候了幾十年,才當了個小小知縣。
又說鄭倫是個有能力,對朝庭對皇上又忠心不二的人。
結尾處,秦濤提到了方升之事,暗示巡府之位空缺,方升當是不二人選。
信發出去了。
秦濤的信是一式兩份。
他兌現了對鄭倫的承諾,也得留下一點證據。
再次與鄭倫聚飲之時,秦濤掏出了那封信的底本。
鄭倫看過之後,不動聲色屏退了下人。
當下人退出去之後,鄭倫先是站起來,接著雙膝一軟,也便跪在了秦濤面前。
「秦濤,大恩無以為報,日後有需要之時,盡管開口。」
「還有朱大海等人的身份,如果我真能當上巡府,首要之事就是給他們農人的身份。」
秦濤知道,以後再對鄭倫開口辦事,除非自己立于不敗之地,要是自己虎落平陽,找他鄭倫辦事是不可能的。
人與人之間,絕大部分都是這樣。
只要自己強大,別人自然願意幫忙。
如果自己是個垃圾,別人都懶得多看自己一眼。
秦濤將一應事情都處理好之後。
他回到了家中。
酒廠生意蒸蒸日上,鐵匠鋪里叮叮當當,兩個村子越發繁榮。
家家不仇吃喝。
持家有道的人,已經開始翻新自家的小院。
秦濤親自主持了兩個村子的規劃。
他要讓街道更加整齊劃一,要並排給行駛四輛馬車。
鄭倫在立冬過後的一個月,接到了聖旨,要他去縣府接任巡府之職。
他在臨行的前一天,帶著女兒鄭靈來到了秦濤家中。
禮物拉了一馬車。
鄭靈不太想走,她想留下來,說喜歡這里的風景。
其實大家都知道,鄭靈只是舍不得一個人。
但凡只要秦濤開口向她透露出一點挽留的意思,鄭靈就會不顧一切的留下來。
只是秦濤沒有那樣做。
更沒有說那樣的話。
鄭家人走了。
鄭倫提議,想讓秦濤接任知縣之職。
秦濤拒絕了。
「倫叔,你安心去當你的巡府,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要是你敢提我當知縣,我就把你搞下來。」
鄭倫知道,秦濤有那樣的手段。
他也確信秦濤無意官場仕途,只想當他的逍遙小財主。
秦濤送走了鄭倫。
接下來的日子里,兩個村子的規劃正提上日程。
村子建成的第二天。
有個外鄉人來到村中,他是個精明的生意人,推著獨輪小車,來鎮上販賣紅棗。
村子雖然毗鄰大山,村中林木也多,但是本地卻沒有棗樹。
一個時辰不到,車上的紅棗便賣光了。
販棗商人看到了商機。
于是便在村中租上了一間臨街門面,經過簡單的裝修,他于第八天趕著一輛牛車再次來到村中。
這一次,他拉了一車品質更高的紅棗。
牛車上麻袋擺放整齊,在麻袋上坐著幾個說著外鄉話的小孩子,車轅上坐著一位神色端莊的婦人,那是商人的妻子和子女。
高品質紅棗,商人以平價出售。
不缺斤短兩,不坑顧客,有爛棗可以退換。
村人純樸,沒一個來換棗,並說商人給他們帶了巨大的便利,吃上紅棗的女人們氣血更加紅潤。
一車棗子,很快銷售一空。
商人趕著牛車離開,再回來時,不但又拉來同樣質量的紅棗,還帶來了一個裁縫。
裁縫是個瘸子,卻心靈手巧。
他會做出雲朵一樣的衣服。
于是,村里人無論大人小孩,都在沒有過年的情況下,穿上了斬新的衣服。
紅棗商人家的幾個孩子,與村里的孩童也打成一片,漸漸的忘記了他們來時所說的拗口方言,說得一口流利的本地話。
酒廠和鐵匠鋪,在朱大海的幫助下,搬到了距離村子較遠的山腳下。
村里人再也不用聞酸鼻的酒糟氣味,晚上也不用听著鐵匠們的叮當聲難以為睡。
村子的發展,只是在不經意之間開始。
秦濤與席淑雲也不知道,到底是從什麼時候,村莊大街的兩側已經開滿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