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正太的一句話是真的戳到了張良的痛處。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自命清高，梗著脖子反駁了一句，「我雖然不才，沒為國家做出什麼貢獻，可你一個女乃女圭女圭又能作出什麼貢獻嗎？有什麼本事管理紙坊？恐怕連字還不會寫呢吧？」
「哼哼！紙坊剛剛成立，我能不能管理的好還不清楚，但對國家的貢獻還是有那麼一丟丟的！」
小正太將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比劃了一下。
「你？還貢獻？是貢獻尿床，還是吃女乃？」張良冷笑道。
「怎麼說話呢？這可是當朝小公子，這紙坊也是皇家的產業！」
虞文宣看不過去了，還沒等小正太開口，便將底牌亮出。
「嘩……」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原來是皇家的產業，難怪出這麼大的手筆！」
「沒想到這小東家竟然是公子！」
「听說現在剛剛普及的曲轅犁就是小公子改造的，不知是不是眼前這位？」
「應該是，不然陛下也不可能派一個女乃娃來管理紙坊，想來是有些本事的！」
……
其他應聘者全都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張良也被小正太的身份嚇了一跳，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孩子竟然是嬴政的兒子。
在咸陽城這些日子他也听到了不少關于這小子的傳說，改造曲轅犁，朝廷也在大量生產馬蹄鐵，民間得知消息後也在效仿打造，想要延緩馬匹的使用壽命。
除了這些，似乎力氣還大的驚人，昨日還打了搶親的貪官閻樂。
「即便你是公子，有些小的想法，可管理紙坊還差的遠了，就算你從娘胎開始讀書，到現在也沒認幾個字，竟然跑來問我們讀過什麼書？」
張良不屑的瞥了一眼。
在報名之時已經向虞文宣打听過，但沒得到確切的回復，就說一定要識字。
「你可知這紙坊是干什麼的？」
小正太不急著辯駁，而是找了個位置坐下來，翹起二郎腿，晃晃悠悠的詢問起來。
「不知！」
「那我今天就給你開開眼……！」
小正太手一伸，吩咐道︰「虞文宣，將賬簿拿來！」
「是！」
幾個呼吸以後，賬簿就已經出現在小正太的手里。
「拿去瞧瞧，這就是紙！」
賬簿如同飛鏢一般，準確無誤的飛到了張良的懷里。
張良不屑的拿起來一看，瞳孔頓時放大。
手里的東西潔白輕盈，上面的字跡清晰，「難道……難道這就是紙？」
「沒錯，紙坊以後要生產的就是這種紙，每張造價僅需一文，即便是最普通的百姓也能買的起，到時候讀書就不僅僅是達官貴冑的權利，普通百姓也能通過學習來改變自己的命運！」
小正太笑了笑，繼續說道︰「你可知，你手中所拿的紙張是誰發明的？」
張良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紙，又看看小正太臉上邪魅的笑容，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就是你想的那樣，這紙張就是本公子發明的！」
什麼？
這孩子能造紙？
天生神童？
在座所有人都為之一震，包括張良！
「現在你還覺得，我一個五歲女圭女圭沒資格管理這紙坊嗎？」
看著張良糾結的表情，小正太美的很。
這家伙雖然羈傲不遜，但是真的有才，必須將他留下來，以後定有用武之地！
「即便公子能發明紙張，但未必對文學精通，這紙坊還是得找文學大儒來管理才行！」
張良雖然佩服小正太的奇思妙想，但還是搖了搖頭。
「你這還是看不起我啊，這樣吧，咱們來比試一番如何？」
小正太站起身，背負著小手向他發起挑戰，「我若輸了，回去就請求父皇換個御史來管理這紙坊，若是你輸了，就留下來幫我管理紙坊，工錢照發，如何？」
「這……？」張良正在猶豫。
「哎呦！這還用想嗎？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無論輸贏對你來說都沒損失啊！」
「是啊，出來找活不就是為了賺錢嘛！即便是輸了也還是能留下來！」
「兄弟，看你這穿著只怕都快吃不上飯了吧？有這麼高的薪俸你還等什麼呢？」
……
看著張良那副模樣，圍觀的人都為他感到著急。
「難不成……你怕輸？」
小正太嘲諷的笑了笑，希望能刺激這小子。
「胡說，想我張良十年寒窗苦，為的就是造福百姓，只可惜……！」
想起韓國被滅，張良無奈搖頭。
「既然不怕，那我們就比一番，比什麼你說了算！」
小正太十分大方的說道。
「好，比就比，既然這紙坊能夠造福百姓，總不能耽誤在一個女乃女圭女圭手里！」
張良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如今對子盛行，我們就來對對子如何？即便你學識不淵博，悉心學習過也能對的上來！」
「行！你擅長什麼就什麼，本公子都奉陪，只不過別說我欺負你就行！」
「那我就不客氣了……！」
張良袖袍一甩，邁步向前，擋在他前面的人自動讓開，「先來個簡單的，蠶為天下蟲！」
眾人目光齊齊看向小正太。
這一聯雖然不算太難，可也不簡單，是個拆字聯，必須對仗工整！
「鴻是水邊鳥！」
小正太想都沒想就對出了下聯。
在後世，他們小學三年級就已經玩這樣的游戲了，像這種簡單的拆字聯，都是他們的入門級別！
「 ……？」
張良沒想到這小子對這麼快，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听好了，這次我可不客氣了！」
「鷹立樹梢月照斜影鷹不斜！」
這次的有點難度，前來應聘的人當中有幾個只是稍微識點字，並不是飽學之士，現在已經抽著臉，苦思冥想。
再看小正太，神色輕松，完全沒有一絲壓力，「嘿嘿！貓伏牆角風吹毛動貓未動！」
「啪啪啪……」
全場響起熱烈的掌聲。
這一聯對文人雅士來說不算太難，但要在短時間內對上來，也非易事。
「听好了，天上月圓，人間月半，月月月圓，逢月半！」
這次張良直接拿出了殺手 。
此聯一出，在座的沒人能想出合適的下聯，紛紛苦著臉搖頭。
張良略顯得意。
一個女乃女圭女圭，就算僥幸對出前兩個，也絕對不可能對出這個下聯了。
看樣子紙坊真要換人來管理了！